第1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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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更阑浑身依旧泛.软,不欲搭理他,只是阴沉沉扫他一眼。开口是不可能的,他死咬住唇,打定主意在余.韵散去之前都不会说话。 白衣人唇微勾,眼前闪过一只毛色纯白的小狐狸,少年与白狐当时置气的神情分毫不差。 聂更阑却见白衣人依旧在注视自己,恼羞成怒要卷过被子将自己蒙起来,却发现玉榻上空空荡荡,四周也皆是冷清简洁,何来被褥这类东西? 白衣人定定凝视忙乱成一团的少年,云淡风轻开口:“倘若你体内的魔气有十分,方才的神交连一分也未曾消除。” 聂更阑蓦地仰头,不敢置信地张大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人,须臾,眼里划过一丝阴郁,恼羞成怒道:“你耍我?” 白衣人不为所动,“我提醒过你。” “你试试,如今爬的起来么?” 聂更阑怔然,动了动手脚。 动弹是完全不能的,他根本不能下榻走动。 但之前因为魔气而产生的剧痛似乎消解了大半。 白衣人:“疼痛暂时被压制了,大约两个时辰后会重新出现。” 聂更阑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彻底祛除魔气,须得真正地进行双.修。” 扔下这句话,白衣人已经飘飘然出了洞府。 聂更阑从呆愣中回神,一低头,玉榻上不知何时放了一本书册。 字条上曰:“一个月内,将这套双.修功法背熟,届时会用到。” 聂更阑咬牙,想拿起那本功法扔出去,却再次发现自己手脚不能动弹。 使不出一丝气力。 他彻底躺回玉榻,双手颓然落在玉榻边缘,神情复杂变幻莫测。 脑海里不由自主传来方才神.交的触感,小月复的异样感过于深刻以至于现在还能记起,余.韵延绵至今。 聂更阑重重地将唇咬出一道血痕,眼眶渐渐被晶莹水雾充斥。 若是粗.暴的心怀歹意之徒也就罢了。 可偏偏是白衣人。 对方似乎处处都在为他着想,替他考虑,势必要替他解了这无间魔域的诡气。 他同他并非这种非救不可的亲密关系,他能从中得到什么益处? 聂更阑怔怔地思索这一切迷雾中看不清的线团,还没理出头绪,白衣人端着一碗冒热气的汤药来到玉榻前。 “喝了,能勉强让你下榻行走。” “一个月后必须双修,否则诡气压制不住,反噬的后果不堪设想。” 聂更阑面无表情和白衣人对视,“我动不了。” 白衣人挑眉,“我知道。” 他将药碗放在,扶起聂更阑坐好,开始一勺一勺将汤汁喂到他嘴边。 聂更阑心里压着怪异的感觉,不动声色将汤药喝下。 药腥臭而味苦,他始终蹙着眉,一直忍着不做声。相比不能手刃仇人的绝望而言,这点苦算得了什么? 这一想就分了神,他的唇偏了位置没能含住汤匙,汤汁立即低落在唇和衣袍间。 白衣人似乎叹了口气,不知从何处拿出一张丝绢,轻轻地替他擦拭唇角的残汁。 聂更阑瞳孔睁大。 他的动作太过温柔,神情专注得仿佛在对待一个于他而言是珍宝的存在。丝绢软和地扫过聂更阑的唇角,带起丝丝痒意,而后,被白衣人收了回去。 喝完汤药,白衣人收了碗径自离开,不多时再次进来,居然捧了一碟蜜饯放到玉榻旁的石桌上。 聂更阑愣然:“为何此处会有蜜饯?” 白衣人眉眼淡淡觑着他:“没毒,放心。” 聂更阑咬牙:“我没说有毒。” 白衣人扬扬眉,不置可否转身要走。 聂更阑看着眼前高大修长的身影离去,身体忽然一歪开始剧烈地痉挛颤抖。 “唔!” 他神情痛苦,手艰难抬起捂住小腹,“魔气……” 白衣人听到动静去而复返,风声掠过人影已至,手摁在聂更阑小腹间,低声询问,“很疼?” “很疼……”聂更阑紧咬住唇,脸色重新变得苍白。 白衣人:“按理来说,喝下魇花熬制的汤药不至于如此,难道魔气——” “唰。” 白衣人神情凝重地分析着,蓦地感到腰间一松。 聂更阑竟拼着浑身痛楚使出了最后一丝力气将他的储物袋取走。 那储物袋此时就在他掌心攥着。 聂更阑脸色苍白,疼得身躯蜷缩成一团,眉眼却在勉强扯出一丝笑,“你叫什么名字?” 白衣人下颌线紧紧绷住,一言不发。 “没有名字?”聂更阑喉结上下浮动,将手里的储物袋捏紧,“好巧,与我之前历练遇见的一位前辈一样,他也没有名字。” 白衣人语气有些微生硬:“有,我叫……” 话在嘴边,迟迟未出口。 似乎他从清鸿剑尊本体剥离出来就从未有过拥有姓名的想法。 他要做的事,注定隐秘晦暗,名字对他而言没有必要。 无所不知的白衣人头一次卡壳了。 聂更阑冷笑,笑意将疼痛牵扯,疼得他眉心紧蹙:“编不出来?那就算了。” 他小臂僵硬地把储物袋递过去。 白衣人上前一步,要把储物袋拿回来。 聂更阑在他即将碰到时忽的收回手,神色阴恻恻地开口:“没有名字,就意味着无法称呼,这一次你依旧打算这么做,是么,前辈?” 白衣人淡漠睨他一眼,出手如电将储物袋拿回,转身消失在石洞内。 似乎是怕少年再做出什么意外的举动。 聂更阑看着几乎是仓惶离开的那道背影,扯了扯嘴角,老老实实躺倒在玉榻上。 疼是真的疼。方才他并未完全是在做戏。 罢了,当务之急是解除体内的诡气。 若是将那人惹急了把自己扔在无间魔域不闻不问,届时反而得不偿失。 当夜,白衣人并未回洞府。 聂更阑第二日在玉榻上醒来,很快发现自己手脚能自如动弹,也可以下榻走动了。 他欣喜地举着胳膊不住打量。 白衣人恰在这时端着一碗汤药进来,见状淡声提醒,“只是暂时压制了诡气,今日起将那本功法,记住,一个月后须得双修。” “把这碗药喝了。” 聂更阑正想说什么,白衣人已经放下药碗在原地消失。像是迫不及待要走似的。 “呵。” 聂更阑扯起嘴角,端起汤药一饮而尽,接着迅速捏起一枚蜜饯塞入嘴里。 他倒要看看,这人要回避自己到何时。 喝完药汤,聂更阑试着打坐调息了半个时辰。 他已经是筑基大圆满,身体各个机能比之前提高了一个层次。只是灵力在丹田灵根处依旧凝滞受阻,魔气和灵气胡乱在体内冲撞,以至于他无法良好地将灵气吸收。 聂更阑懊恼,长叹一口气。 目前,魇花暂时压制魔气,倒是走动了,但浑身依旧剧痛无比。他要在一个月内背熟双.修功法,彻底进行一次双修才能将诡气祛除出体内。 聂更阑垂眸,神色黯然下了玉榻,拿起那本功法走出洞府。 同时,试着放出神识查探四周情形。 这里到处都是岩石,院子,门、窗户,皆是石头。 外面是一大片幻月□□,暗红的花在黑黢黢的魔域中绽放着丝丝红色亮芒,诡异妖艳。 他沿着幻月□□一路走,不知不觉走远了,能听到不远处传来兽类的咆哮声。 四周都是迷茫雾气,并非魔雾,而是一片白茫茫的烟雾。 这导致聂更阑看不太清四周的景象。 也就更不知道,不知何时身后竟然已经出现一只庞然大物。 “嗷!” 聂更阑被惊天动地的声响惊得后背僵直。缓缓转过身后,他赫然对上一双妖异的眸子。 赫然是暗影魔兽。 这魔兽双目似圆盘大小,乍然一对视上,聂更阑冷汗顿时直流,完全僵在原地动弹不能。 暗影魔兽动了动,鼻子凑近在嗅聂更阑的气息。 下一瞬,白衣人不知从何闪身出现,将聂更阑一拎飞身远离了这片地域。 “不要走出幻月□□和院子的范围。” 聂更阑被放下时,发现四周的幻月花重新出现在眼前。怪不得方才幻月花逐渐稀少,原来他早已走出了院子地界来到了魔域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