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酒吧
陆正一挑了白医生下夜班休息的时候出门，他发现了医生睡眠特别差，有一次对方在沙发上午休，而他只是出卧室喝杯水白医生都能惊醒过来，随后默默决定以后医生休息的时候出门闲逛吧。 傍晚按照吕坤发来的信息找到了那家酒吧。因为听见富豪啊，大小姐这些词，他还以为会是什么装修特别豪华的地方，结果与其说是酒吧，倒是更像是清酒吧，店面在一处人烟稀少的小巷之中，招牌〖夜魅〗带有微弱的蓝光，设计上也颇有小清新的风格，老板应该是一位十分细腻的人。 因为来的时间是傍晚，酒吧才刚刚营业并未有多少人，走进店里陆正一有些惊讶，不同于外表清新的风格，内部整体偏向魅惑风格，暧昧昏暗的灯光，玫瑰花墙特意分离出单独隔间，舞池中央甚至还放了跟太阳钢管。而吧台后方的酒柜摆放了不少名酒，前方舞台上更是堆满了各式乐器，其中最贵的应该是最靠后的那架钢琴？似乎这里经常会举办小型的演出，也明晃晃地提示着这里的消费并不低。 “你是来应聘调酒师的那位对吧？”正在摆放座椅的人见他过来，兴奋地冲上前握住他的手，男子很罕见地留着一头长发，有着一双特别漂亮的丹凤眼，眼尾点上到一颗泪痣闲得更加蛊惑，身材也是偏瘦的类型，好像也才一米六左右的样子，若不仔细辨认第一眼甚至会误以为是女生。 可能因为被坑去过gay吧一次，他潜意识害怕是不是好友给他下套，但吕坤实际上也绝不会拿这个开玩笑，而且第一印象把别人当做gay太过分了。 对面的人见他呆住似乎猜到在想什么，笑嘻嘻伸出手展示着，无名指上是一枚精致的戒子，说道：“直的，已婚人士，老婆是非常漂亮的美人哦。” 陆正一瞬间脸红了，对自己潜意识的刻板印象而感到非常羞愧，明知别人对他也是如此，自己还是犯下这样的错误，真诚地弯腰向对方道歉：“对不起。” 男子也没料到这孩子会这么规矩的道歉，大家通常知道后，都是嘻嘻哈哈的当做开玩笑跳过这段对话，避免尴尬的正常选择。 这么正经的道歉还真是少见，忍不住笑出声打趣道：“没事没事，我习惯了，以前收到的情书都是男的你敢信？导致我老婆表白的时候，还以为她开玩笑呢。” “这种事怎么可能习惯，无论如何都会受伤的。”陆正一像是想起了什么，罕见地透露了不少情绪，对面的人也微微楞住了，伸手揉着比他还要高大少年的头，温柔地安抚道：“是会受伤，但你可以换个角度看待嘛，这不就从侧面证明我漂亮得直男都得变弯呢。” 随后额头被重重的弹了一下。 “小鬼头一天别胡思乱想，李斐，叫我李哥就好。” “陆正一，我朋友习惯叫我小鹿来着......” 李斐捂着肚子笑个不停，取得还真是形象，这孩子骨子里温柔得像只纯洁小鹿一样，让人忍不住想使坏欺负，比他老板那只别扭猫好交流多了。 “我是代理店长，虽然是代理，但所有的事都是我负责，有什么不懂的直接问我。”李斐想起那只别扭猫就来气，忍不住骂道：“真正的老板你还活着没准有机会见到，你敢信，他居然甩手三年了！除了网上问我账本，一次都没来过！上次有人来打架闹事差点关门也不来！” 他是真的想辞职啊！但奈何老板给的钱太多了，嗯，有钱的才是大爷。 “咦？老板不是都不用上班的吗？” 陆正一也顺着店长的话吐槽道，李斐边说边示意他去吧台调酒：“唔，好扎心，会调多少？之前的调酒师居然工资都不要就跑路了，现在正是暑假最忙的时候，我临时招也招不到。” “基础的都会，特殊的可能需要熟练几天？”陆正一想起一件事，小心翼翼的询问店主：“我不能雕冰，店长还要吗？” “我们这算不上正经酒吧了，会普通的就好。” 听完店长说完，便转身大胆挑了一瓶波本威士忌，调杯古典酒吧？一边操作一边询问：“不正经？该不会有什么奇怪的附加服务吧。” 李斐拿过酒单展示着上面的价位，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最普通的啤酒都是外界三倍的价格。 “不会没有客人吗？！” 李斐再翻到后面指了指一些照片，邪笑一声：“老板不知道从哪捡回来到鬼才钢琴家，不出道又不宣传，演出时间还不定，每次来还遮挡得严严实实。” “我懂了，神秘人总会勾起人无尽的好奇心嘛。”陆正一看向照片中的人，许多张还带了各种奇怪的‘动物’头套，但身形总感觉很熟悉？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部分，还有小部分是不死心来钓老板的，三年了，这群女人可真有毅力......” 陆正一正好调酒，递给店主评价，李斐接过酒细细品尝后朝他竖起大拇指表示赞扬：“你这个年纪能调这么好很少见啊，练习过多久？” “五年？爱好而已。” 虽然他学调酒的目的一点也不单纯，回到陆家后除了上学基本不准外出，家里那些酒放着也没人喝索性拿来练手，想着那个混混红毛哥哥醉醺醺的模样，若是会调酒以后在酒吧没准会遇到？ 不过八年过去了，老实说当时那头发红得实在太扎眼，太抢眼，以至于容貌他是一点没记住，他也长大变了不少，这辈子看样子是找不到了，报达善意失败，调酒不知不觉也变成了他的爱好。 “孩子，你这不叫爱好，这叫专业.......” 招到宝了！今晚让老板加工资！ 陆正一也拿过酒单仔细研究，还好，没有什么特殊的调酒，偷偷松了一口气，该问正事了：“那个，李哥，工资怎么算？” “你是打算长期，还是暑假工？”李斐想到这孩子好像刚成年，就是不知道是准备步入社会还是继续上学，低头仔细思考着该如何算工资，不过能来已经是急救了！ “暑假工，该不会不要我了？”陆正一可怜巴巴的望着店长，要是这份工还不成功那可真的无处可去了。 李斐赶紧摇头，救命稻草哪能放跑，收起之前和蔼的模样还是做出店长应有的职责，严肃谈道：“之前是周结，但也有来过打暑假工的孩子，结果中途受不了累直接跑了，所以这次试用期三天是没有工资的，月结可以吗？毕竟你也不是长期，基础工资，四千，剩下的是一些酒的提成。” “还有提成？” 四千在他心里已经算非常理想的工资了，没想到调酒师这么抢手的？早知道以前就去偷偷打工了，但好像也不行呢，未成年酒吧都进不去。 “嗯，那些酒太贵了，能卖出去当然有提成，一般人也不会点。” 也就他老板和一帮玩得疯的会点，不过自从老板不来之后，真正豪门圈的人也少了许多，那营业额直接是特别夸张的暴跌啊！有钱人真可怕。 幸亏因为酒单特别贵，反倒莫名成了一些人口中高档消费的代名词，吸引了不少爱炫耀的‘土豪’，总感觉他家老板设这么高的价位就是故意的，再次感慨有钱人真可怕。 “对了，上班时间晚上六点到凌晨一点，后半夜到四点，和另一位调酒师换着来，不过别惯着那混账，让你顶班直接拒绝，看看现在都还没来。“李斐十分惆怅地望向门边，那家伙还是招牌主调，技术牛逼，辞退不得，就是特别不靠谱...... 想到问题店员，头就大，他家老板究竟什么时候回来啊，他要开不下去了。 陆正一点了点头，去楼上的储物间换上新的制服，正式开始了打工生活，偷偷深呼吸一口气，还有点小紧张。 随着时间流逝，渐渐的客人开始增多，陆正一也才正式体会到这和平时调着玩完全不一样，工作必须讲究效率，会听错客人的点单，不熟悉酒的位置，手速也跟不上。 “能不能快点啊！” “对不起！” 客人也逐渐变得不耐烦，正当他忙得团团转的时候，一个男人从他身后温柔地接过调酒杯，绅士地向客人解释道：“抱歉，他是新来的，女士先尝一点零食？” 随后从下面的柜子中熟练地拿出一盘小零食，在客人冷静下来后，开始了熟练的调酒，还有着特别华丽的表演动作，连陆正一不知不觉都一同看呆了，这就是真正的调酒师，和他半吊子水平完全不一样。 “好累......好想下班。”结果帅不过三秒，客人走后立马趴在吧台上叹气，这位调酒师意外的很有意思？ “抱歉，我是第一次打工。” 男人挠了挠有些凌乱的头发，歪着头不耐烦地瞪了陆正一一眼，与刚刚温柔体贴的模样完全相反，现在眼神凶煞还透露出别惹我的表情。 “又不是比赛，许多步骤不是必须的，动作浮夸一点，客人喜欢。” 说完直接趴在吧台上开始呼呼大睡，难怪店长会露出那么复杂的表情，工作能力十分强大，但就是不想工作的矛盾体？ 陆正一偷偷抿笑，今后在这个酒吧工作想必是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有预感也会是他非常珍惜的一段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