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水月（还是过渡章）
…… 半个月转眼过去，楚宇收到了z大的录取通知书，闲来无事，每日来回照顾两个痴傻的妈。不过张敏敏疯疯癫癫，清醒时一直辱骂楚宇和林婉音。 而林婉音则蹦蹦跳跳在花园里逗猫逗鸟，霍霍花草，真把自己当成了少女，和林婉音在一起时，楚宇感到全身心的放松，总是挂着淡淡的笑容。 不过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这一日，家中来了不速之客。 08. “表哥，表哥，你最近过得怎么样，我听说姑姑生病了特地来看望。”少女是张敏敏的侄女，名叫张悦悦。嘴上关心着姑姑，眼睛直直盯着着英俊的表哥。 “既然是来看母亲的，就快去吧，再过会儿母亲就要睡了。”楚宇坐在书桌前整理文件，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妹”十分冷淡。 张悦悦不想在楚宇心中留下娇蛮任性的印象，识趣离开了楚宇的房间，去见最近稍有好转迹象的张敏敏。 张敏敏见到自己的侄女，眼神微动，将茶杯砸在了地上，佯怒道，“这水冷了，赶紧给我换热的过来。” 女佣连忙上前收拾，飞速离开，房间里只剩下了张敏敏、张悦悦二人。 “悦悦长得越发标志了，快过来，给姑姑看看。” “姑姑好。”张悦悦从惊吓中回过神，立刻明白了张敏敏有意支开下人，快步上前，握住了张敏敏伸出的手。 “我看啊，悦悦和小宇真是般配，只是小宇不开窍，还需要悦悦你主动才是。”张敏敏眯眼，温和地看向张悦悦。 “姑姑，别开玩笑了，悦悦哪配得上表哥。”张悦悦低头，做出一副娇羞的模样。 “怎么配不上，敏敏啊，现在是新时代了，女孩子要更加主动才是。”张敏敏拍了拍少女的手，言语中带有蛊惑。 “可是，表哥好像对我没……”少女似乎听懂了张敏敏的暗示，脸颊微红。 “那是欲拒还迎，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至于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张敏敏见少女犹豫的模样，又加了把火，“再说了，有姑姑在呢，悦悦难道真没有对小宇动心？” “我…我明白了。”少女感到手被握得更紧，妇人的话，让少女春心荡漾。 “快去吧，快去吧，记住主动一点，就会有故事，姑姑是过来人。”张敏敏松开了手，正好佣人已送来了热水，又变回了淡漠的表情，“和厨房说一声，表小姐中午和少爷一起用饭。” 看着少女春心萌动，魂不守舍地离开，妇人露出一丝冷笑，心中暗道：情蛊已被种在了灵台深处，一旦引动，就会让人知髓入味，日后就成了只会发情的种马，哈哈哈，想让我给你这个贱人养儿子，做梦。 …… 午饭间，楚宇无视了少女灼热的眼神和有意无意的挑逗，快速吃完上楼。母亲暂时不能出现在人前，有张悦悦在不能去看望，楚宇回到自己房间里，想起了已冷落多时的白玉扳指，拿出来触物伤怀。 楚宇没注意到一个倩影悄然来到身后，愣神之际，手中的扳指被人夺走。 “这个白玉手感好生温润，表哥从哪得来这么好的玉。”少女浅然一笑，双眼暗送秋波。 “还给我。”楚宇起身欲夺，皱眉看向少女。 张悦悦练过些肤浅的功夫，手臂一抬，后退几步侧坐到沙发上，翘起腿，将自己婀娜的身姿展现在楚宇眼前。 “表哥过来拿呀。”想到张敏敏之前说的“欲拒还迎”，张悦悦心一横，拿舌头舔了扳指，极尽媚态。 楚宇见到母亲唯一送给自己的礼物被人亵玩，怒火中烧，真气在体内翻腾流转，完全没有一丝欣赏美人的欲望，不再顾及面子，上前直接夺过了扳指。 扳指感应到灵力，闪过一道灵光，楚宇就这样消失在了房间里，只剩下张悦悦呆滞地躺在沙发上。 …… 白逸升本来做好了把戚风从炮友升级成情人的心理准备，可五日里，一起吃饭时戚风一言不发，饭后白逸升离开前也丝毫没有挽留，仿佛真的打算修起无情道，了断情根，这让白逸升有些气闷。 “修无情道也好，至少以后肏起来再也没有心理负担了。”想想自己第一次尝试与人恋爱，还没开始就这么结束了，白逸升在湖边独自捡着石头打水漂，发泄自作多情的郁闷。 突然心头似有感应，身形一闪，来到了精心设置的试炼阵前，见到了与戚风在面容上有三分相似的主角。 楚宇直接被传送到了试炼阵里，在灵力的包裹中头晕目眩，脑内似乎有什么东西挣脱了束缚，涌现出来。没有陷入试炼幻境，却被一段段记忆淹没。 试炼阵法本可以投影出幻境内容，但此时却一片混沌蒙昧，白逸升下意识将神识探入查看，却不想也陷入其中。 记忆中，楚宇同样在一声惊雷后晕倒，张敏敏却没有发疯，家里十分的“和谐”，在青年醒来后的第二天却得到了另一套说辞，张敏敏告诉青年，当年林家不知得罪了谁，一夜被灭族，林婉音辛存下来，插足了她和楚靖峰的婚姻，妄图用卜卦之术改命，最终被楚靖峰识破。而昨天自己晕倒和林婉音有关，如今已经把林婉音抓来审问了。 楚宇天生对周围人的情绪有敏锐的洞察，总感觉这楚家所有人似乎都如傀儡一般听从楚靖峰的命令。但楚宇从未对人开口，如今对所谓“母亲”的一番话也不置可否、半信半疑，只是要求见林婉音一面。 地下室中，楚宇见到了疯疯癫癫的林婉音，对这个放弃尊严当小三的女人有些不耻。妇人身上已满是伤痕，趴在地上气息微弱。 楚宇终究还是有些不忍，上前蹲下来查看，却被妇人突然握住了手，掌心传来一阵冰凉，“这是…妈妈…最后能……为你做的了。”妇人声音越来越弱，就此没了呼吸。 虽然满心疑窦，青年佯装镇定，面不改色地离开地下室，返回书房，却发现手中却什么都没有。暗地里通过调查，得知了关于林婉音不知真假的信息，知道了林婉音还有一个叫戚风的儿子。 见过林婉音后的第15日，表妹前来拜访，午饭过后青年不知为何中了春药，欲火焚身之际，灵力被搅动，被传进了一处世外桃源中，而表妹的勾引自然落空。 楚宇燥热难耐，见到不远处有片湖，咬牙走去，意识模糊间脱去了衣物，艰难走到湖边时，见到了一名长发长袍的仙人。一阵清凉自上而下，唤回了自己的神智，发现自己全身赤裸，内裤被充血的阴茎撑起，顿时感到窘迫。 “吾已替你驱散春药之力，只是你身中情蛊，现下窘迫也是由此造成，稍后吾引你入道后，你为冰灵根，运转功法便能暂时压制。不过若想完全解蛊，只有真心真情才能化解。”仙人略施法力，一件道袍便批在了楚宇的身上。 “多谢仙人。”青年抬头与仙人对视，目光清澈，仿佛能看破世间一切邪念。 楚宇知晓了仙人名叫白择，得到了一本适合自己冰灵根的功法，离开了此地。面无表情地无视了张悦悦，向楚靖法说明了自己不知怎么得到了机缘，获得了一本功法和一个能储存死物的扳指，将遇见仙人的事隐去。 就这样，楚宇开始了修行，每日夜晚都会进入仙境修炼，白择虽然冷面严肃，但与现实中那些傀儡一样监视自己的人不同，楚宇第一次结交了不带目的接近自己的人，内心深处对真正情感的索求让青年不自觉地信任依赖白择。 但在开学前的一天，青年的一点懵懂的情愫就被掐灭。 “楚靖峰挟持了此方天地初生的天道，企图炼化为己所用，届时此界所有生灵都会被他奴役。如今吾的存在已开始被他感知，你可愿与我离开此界？”白择仍然面无表情，言辞淡漠。 楚宇呆若木鸡，久久不能平静，内心深处还存有一丝侥幸，勉强笑道，“以仙人之能，都无法与其抗衡吗？” 只见白择淡淡摇头，青年希望破灭，突兀地想起林婉音临死前那悲痛决绝却又欣慰的表情， 那饱含母爱的深情萦绕在怀，让青年生不出独善其身的念头。 不知真相的楚宇有些嫉妒戚风，能有如此深沉伟大的母亲，握紧了双拳道，“白仙人，楚宇不愿放弃此界生灵，不能与你离开。” “好，这枚板指含有一道破碎虚空的法力，只要催动法诀你随时都能够反悔。”白择似乎早有预料。 顿时，白择的身影消失，仙境崩塌，楚宇躺在床上，睁开双眼，背负起拯救世界的责任。 大学期间灵力复苏的消息传遍大江南北，楚宇凭借优秀的天赋转入了国家要求新设立的灵力研究学院，得到了探索遗迹的机会，也见到了几次戚风，却只在暗中默默注视着这个林婉音的儿子。 楚宇本就有气运加加身，又有楚靖峰的暗中指点，自然顺风顺水，得到了大部分遗迹秘宝。楚宇把大量的宝物交给楚靖峰，换得了楚靖峰的信任，开始一点点接触真相。 张敏敏就是第一个突破口，下情蛊的事情败露，楚宇发现张敏敏仍有一丝自主意识，并非完全被楚靖峰控制，暗中威逼利诱，得知了当年一些隐秘，而自己是林婉音的儿子，青年心中一暖，坚定了为母报仇的决心。 又想到，自己多次抢了戚风，这个同母异父弟弟的机缘，生出些许愧疚，打算日后再见到一定要好好补偿。可楚宇没想到，下次再见竟是永别。 又一次遗迹探险，戚风似乎发了狠的与自己作对，楚宇生怕自己与戚风接触过多，引起楚靖峰怀疑，有口难言，只能处处退让，在岔路口分道扬镳。 楚宇最先进入秘境核心，伸手触摸漂浮在半空的水月镜，陷入幻境，得知了当年完全的真相。 灵力枯竭的世界，林家祖先得到这白玉扳指却不知其中真正玄机，但也凭借扳指表面雕刻的铭文，研究出了祭祀卜卦之术，倒也风光到林老太爷这代。 林老太爷通过占卜得知了天地大劫降至，得知天名之子正是楚家少爷楚靖峰，便与楚家相商让林婉音与楚靖峰联姻。 林家想要从龙之功，楚靖峰当时初掌天道碎片，根基不稳也在打林家秘宝的算盘，立刻一拍即合，答应了亲事。 之后楚靖峰多次试探，林老太爷每次都打太极，装作不知。耐心耗尽，楚靖峰靠自己渐渐掌握了天道运转，林家秘宝变得可有可无，干脆直接屠杀了林家全族，林婉音由于怀孕才被放过一马。 林婉音知道此事蹊跷，但也只得隐忍，用白玉扳指卜卦命途，得到了大凶之卦，唯一的转机正是自己怀着的双生子。 林家虽以卜卦盛名，但也创造了许多秘法。林婉音以魅惑之术，色诱自己的主治医生，隐瞒了双生子的事实，暗渡陈仓。 无灵力可供调用，林婉音耗尽心血，神魂重创，切断了戚风和楚靖峰的因果牵连，以秘法将戚风挽留在腹中重新孕育，才为母子三人换得了一线生机，也为受楚靖峰挟制的天道带来了脱离控制的机会。 楚宇醒来时，水月镜已碎，一片碎片紧握在自己手中，另一半不知所踪，只发现了凌乱的脚印，应该是被戚风拿走。 水月镜的碎片隔绝了楚靖峰对楚宇的监视，楚宇从此有了更多的自由，但再也没有了戚风的消息。直到一日，暗中培养的心腹告知，戚风已死在了一处地下格斗场。 周围环境开始剧烈摇晃，白逸升被弹出了回忆幻境。 “警报警报，检测到不属于宿主的异常记忆，已进行备份并封印，是否进行记忆梳理切割。” “开始梳理。”回味幻境中的一切，戚风居然是楚宇的孪生弟弟，没想到这世界初生的婴儿还能回炉重造，对这天马行空的设定感到震惊。 楚宇也悠悠醒转，目光交汇间白逸升直视青年的眼睛，觉得这双如同大海般深邃的眼睛仿佛能够吞噬一切罪孽。 “你们要用眼神交流感情到什么时候。” 二人心情各异的对视被戚风略带愤怒的声音打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