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橙味棒棒糖（一起去采购食材!）
米娅把车开进了贫民窟里，掠过一栋栋残破不堪，摇摇欲坠的房子，最后停在了一栋毫不起眼的建筑前。在走进去之前，艾尔温无论如何都看不出这会是一家商店。 不知为何，门口附近的地面上洒着一滩将干未干的血迹。艾尔温跟着米娅绕过血迹走进店里，看到柜台后面坐着一个满脸横肉，体型相当壮硕的男性alpha，应该是这家店的老板，还有一个身材高挑，不苟言笑的男性beta站在他旁边，看上去比起店员更像打手。 “呦，米娅！稀客啊！”看到米娅走进来，商店老板十分热络地和她打了个招呼，又指了指艾尔温，调侃地问道，“这是你新搞上的omega？裹这么严实是怕别人跟你抢啊？” 艾尔温穿的并没有多严实，他穿的只是普普通通的宽松T恤和长裤，然后戴了一顶帽子而已。 “那也要看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米娅轻蔑地嗤了一声，然后问道，“地上那些血是怎么回事？” “噢，上午的时候来了个小贼，竟敢在老子的店里偷东西。我还没来得及收拾，你当没看见就得了。”商店老板用不以为意的语气说道。 米娅皱了皱眉：“你也没必要下手这么狠吧。” 听到米娅的话，商店老板短促地笑了几声，他的笑声非常洪亮，震得人耳膜发疼。笑完之后，他对着米娅说道：“我没打死他就不错了，米娅，你怎么跟个omega一样！” “你他妈才跟omega一样！”米娅瞪着他回敬道，“你没听说过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吗？到时候半夜有人往你院子里扔他妈点着的汽油瓶子可别赖我没提醒你！” 艾尔温偏开头看向别处，他总不可能在自己的性别被当作贬义词用时还表现得高高兴兴。 店老板没有接米娅的话茬，而是笑眯眯地又对她说道：“米娅，你整天和这些婊子混在一起会变软的。”他似乎对自己的一语双关非常得意，艾尔温觉得他可能以为婊子和omega是什么同义词。 “我还年轻得很，一时半会软不了的，倒是你要好好注意注意！”米娅不想再和店老板扯皮，撂下这句话就拉着艾尔温走向了商品区。 这家店里买的东西基本上都是食品，品类比艾尔温想象中稍多一些，除了果蔬和肉以外也有袋装的面包、面条和调味料，当然也有不少零食、糖果、速冻食品和罐头，但这些东西米娅家里多的是，用不着买。他决定买一些面包、水果和可以生食的蔬菜，以及一罐沙拉酱，回去给米娅做三明治或是水果沙拉吃。局限于米娅家的条件，他也实在做不了什么别的。 带着东西回到柜台结账的时候，艾尔温注意到米娅的眼睛总是时不时瞟向放在柜台上的那桶五颜六色的棒棒糖。他觉得米娅应该是想吃却又在熟人面前不好意思去拿这种幼稚的东西，于是在结账时拿了几根出来和他们买的其他东西放在一起。 “呦呵！看不出来啊，你还喜欢吸这个。”店老板对艾尔温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闭上你的臭嘴吧，查兹！”米娅看起来有些真的不高兴了，她拉下脸来把钱用力拍在了柜台上发出了一声吓人的巨响，“他要吸也是给我吸，你操哪门子的心？” “好好好，祝你们玩的开心，慢走啊！”店老板认怂道，他点着米娅给他的钱，点头哈腰地送走了他们。 回到车上，米娅拿出一根棒棒糖撕开了包装纸，然后递给了艾尔温说道：“吃吧？” “是给你买的，”艾尔温说，“我看你一副想吃又不好意思说的样子。” 米娅愣了一下，露出了一个大概介于 “我才没有想吃这种东西”和“没想到你这么贴心”之间，像是在生气又像是在害羞的表情，她别扭地瞪着艾尔温看了一会，最终还是把那根橙子味的棒棒糖塞进了嘴里。 “……谢谢你。”米娅看向了挡风玻璃，她平时不怎么会说这句话，所以说起来时稍微有些害臊。她发动了车子，问道：“你还想去什么别的地方吗？虽然去不了市中心，但我可以带你去公园转转？” 艾尔温摇了摇头，他一点也不想去什么公园，他流浪的那一个多月里常常会在公园的公厕隔间里过夜，现在想起公园就觉得恶心。 “我们回去吧。”他这样说道，给出了一个明确的决定而不是把选择交给米娅。自从产生了那个念头之后，他和米娅说话时就开始不自觉地带着算计，这让他感到有些内疚。 于是米娅掉头开上了返程的路，路上她表现得比平时要沉默一些，像是在想着什么心事。艾尔温没有问，他觉得米娅很快就会自己说出来的。 “我看起来真的像是个omega吗？”没过多久，米娅果然开口问道。由于嘴里含着棒棒糖，她说起话来有些口齿不清。 一般来说，一个alpha提出这种问题时都会希望得到否定的答案，艾尔温也理所当然地打算说不像，但在他这样说之前，一些线索忽然在他的脑海中串连起来—— 米娅非常着迷于打扮自己，这对于一个alpha来说并不寻常，尤其是在这个文化保守的国家里，她当然不会不知道这个爱好会让别人怎样看待她，却没有因此收敛。 米娅常常提起她的母亲，却从未提过她的父亲，显然她对母亲的认同比对父亲的多得多，虽然她没有说过她母亲的性别，但她母亲很可能是一个omega。 米娅的游戏角色是一个女性omega，他当时理所当然地觉得那是她的性幻想对象，但米娅偏好的是男性omega，无论是他自己还是她昨晚去见的那个omega都是男性，她的游戏角色投射的并不是她的性幻想对象，而是她自己。 ——所以，米娅并不是真的在为她看起来像omega而感到苦恼，她甚至可能对此感到颇有些得意。想到这里，艾尔温回答道：“的确有些像。” 米娅微微扬起了嘴角，看到这一幕的艾尔温也感到有些高兴。不仅是因为他猜中了米娅的心思，也是因为他明白了米娅并不是真的对omega有什么偏见，她之前说的那些话只是为了融入环境而已。 “……我从小就长这个样子，又瘦又小的，当时所有人都觉得我会分化成和我妈妈一样的omega，我也是被当作omega养大的——就是给我穿裙子，玩娃娃之类的。我当时可不乐意了，我想分化成alpha，让大家都害怕我，这样就不会有人敢欺负我妈妈了。”说到这里，米娅微笑起来，灿烂的夕阳映在她金色的眸子里闪闪发光。 “我当时做梦都惦记着这事。后来我真的分化成了alpha，但我妈妈也去世了，我又开始有些遗憾我没分化成omega了。我并不是对我现在的性别有什么不满，我其实还挺享受作为一个alpha的，我只是……“ 是遗憾和自己最喜欢的母亲不一样，还是遗憾和自己最痛恨的生父是同一个性别类型？这两种说法好像都不太准确。 在米娅分化成alpha之后，她发觉她再也没有办法真正和她的母亲处在相同的处境、站在相同的立场上了，她要面临的一切都与她的母亲所面临过的完全不同，却与大多数alpha所面临的相似，某种意义上，她觉得她背叛了她的母亲。她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样用语言来描述这种感觉，只好放弃了去描述它，说道：“只是有些遗憾。” 米娅依然对他的父亲只字未提，艾尔温也不打算去问，这其中的原因其实并不难猜。他要么死得比米娅的母亲更早，要么活着逃避了责任，再没有别的可能。 米娅沉默了一会，又问道：“你对这件事怎么想呢，艾尔温？” “我想人不应该被自己的性别所束缚，无论一个人是什么性别，他首先是他自己。”艾尔温脱口而出，这话当然不是他自己想出来的。在他上学时，常常有一些公益组织到学校里向孩子们发放关于性别平等的宣传册，而这就是那些宣传册的宗旨。 但他也不是在照本宣科，他是真的相信这个观点，并一直亲身奉行着它。他在学校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并为此感到骄傲，也会有计划地锻炼身体和练习武术，当然，他之前也从未想过要依靠一个alpha生存…… 米娅咬碎了嘴里的棒棒糖，咀嚼着糖果碎片的同时也在咀嚼着艾尔温话里的意义，这让艾尔温忽然觉得她有些可爱，想要捏一捏她的脸。当然，他没有把这个念头付诸实践。 回到家里的米娅突然变得很有兴致，她在艾尔温整理买来的食材时不断往他身上黏，并在他摆好那些食材关上冰箱门后立刻抱住了他的腰，把他拖到了床上。 艾尔温以为米娅又想要他给她口交，但这次米娅扑到他身上，用她温热的嘴唇贴着他的耳朵小声对他说了一句：“我来给你吸吧。” 在艾尔温反应过来之前，米娅已经把他推到了床头，将他的裤子和内裤一并扯了下来。她的个子那么小，力气却大得惊人，被一个如此纤弱的少女轻易摆布的感觉非常奇怪。在正式开始之前，米娅俯身在他的阴茎上亲了一下，然后也褪下了她自己的裤子，看来她想在给他口交的同时自渎。 他有些怀疑像米娅这样的年轻alpha到底是不是真的会给人口交，他觉得她很可能只是一时兴起在胡闹而已，但当米娅含住他的阴茎时，他立刻就知道她是会的。她用嘴唇磨蹭着他龟头的同时用舌尖很有技巧地在铃口周围打着转，力度不大不小，恰到好处，带来快感的同时又让人有那么一丝意犹未尽的痒。 他没办法说米娅的技术很好，因为他没有太多可以对比的样本，但米娅的技术无疑比他的高中时的前任好得多，她显然不是凭着直觉在乱舔，而是专门钻研过其中的技巧。他想起那天晚上米娅对他说过他的口活还不如她，他真没想到她说的居然不是气话，而是真的。 可是她为什么要钻研这种事？艾尔温想着，他的思考很快就被快感所冲散了。 omega的阴茎不像是alpha或是beta那样容易勃起，但在米娅的撩拨下，他没过多久就硬了起来，穴口也湿得一塌糊涂。米娅于是不再浅浅含住顶端，而是吞入了更多的部分开始吮吸起来，并故意发出一些淫靡的水声。 艾尔温看向米娅，看到她低着头专注地舔弄他的阴茎。她深色的睫毛遮住了那双咄咄逼人的金色眼睛，让此时的她看起来甚至称得上乖巧，至少在这一刻，她确实很像是一个omega——如果忽略她搓动着自己阴茎的手的话。艾尔温注意到她会时不时停下手来，似乎是不想比他先射，不知是出于alpha的自尊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逐渐累积的快感让艾尔温不自觉地绷紧了身体，呼吸也越发粗重起来，他忍不住想去抓米娅的头发，又担心米娅会生气，最后只是摸了摸她的头。米娅的头发摸起来比他想象中的柔软一些，手感毛茸茸的非常舒服，让他一时有些不舍得把手移开。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米娅竟然自觉把他的阴茎吞到最深的同时开始晃动她的脑袋，让他的阴茎一下一下捣在她温软的喉头。在他射精的前一刻，她稍微退后了一点，张开嘴巴让他的精液落在她粉色的小舌头上，抬起头来展示似的给他看了一眼，然后才咽了下去。 “味道还不错。”米娅喘着粗气评价道。 这种东西的味道怎么可能不错？沉浸在快感中的同时，艾尔温的心中莫名感到了些许不安。尽管这米娅主动要求的，她殷勤到过分的态度让还是他产生了一些负罪感，就好像是他在欺负她一样。他的脑海里再次响起了那个关于米娅还没有成年的警报，他轻轻摇了摇头，想要赶走这个念头。 在他射出来的同时，穴口溢出的液体也已然浸湿了一小片床单。米娅直起身子，快速地搓弄了几下自己的阴茎，射在了那一小片水渍上。她并没有就此满足，而是向前膝行了一点，趴在他身上搂着他撒娇似的问道：“你喜欢吗？”她小巧的乳房隔着衣服的布料贴在他的胸口上，触感柔软。 这个问题太糟糕了，如果米娅问的是“你舒服吗？”，艾尔温就可以诚实地给出肯定的答案，但她问的是“你喜欢吗？”。 他当然不会不喜欢，一个alpha卑微地为自己服务这件事本身就令他感到了极大的刺激，更不要说米娅的技术是这么的无可挑剔，但如果他承认他喜欢，他的底线又在哪里呢？如果他喜欢一个未成年孩子的性服务所带来的快感，他和那些伤害他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你喜不喜欢嘛。”米娅对他的沉默感到了不满，她报复性地轻咬着他的喉结，让他感到了一阵有些难捱的酥痒。 “我喜欢。”艾尔温听到他自己说。 是米娅要他这样说的，他为自己辩解道，也是米娅要这样做的。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她的游戏，目的在于满足她自己而不是讨好他，他没有必要感到任何自责。 米娅咯咯地笑了起来，开始搂着他的脖子又啃又舔，让他以为她是想要标记他了。米娅确实有这个想法，她撩起艾尔温卷曲的金发，在他的腺体上用牙齿蹭了很久，却怎么也不舍得真的下口。 占有艾尔温的念头的确很诱人，但艾尔温的信息素实在是太好闻了，她知道如果她咬下去，艾尔温的信息素就会混上她的味道，不会再这么浓郁，这么好闻了。反正艾尔温已经是她的了，他一无所有，除了待在她身边哪里也去不了，她又有什么必要再多此一举呢？ “那你摸我呀。”米娅说着捉起艾尔温的手，放进了她自己的衣服里。她的身材纤细得不太健康，艾尔温甚至可以隐约摸到她的肋骨，这让他没办法不觉得她是一个可怜的小孩子，即便看到过她残暴嗜血的一面也一样。 “我好想操你啊。”米娅把头埋在艾尔温的颈窝里，用黏糊的声音说道，语气带着满满的委屈。这时她已经重新硬了起来，阴茎抵在他湿漉漉的大腿根上磨蹭着。她就是为了这个把他捡回来的，却这么久都没能碰他，也难怪会这么委屈。 艾尔温也觉得头昏脑胀的，米娅毛茸茸的脑袋就在他颈窝里蹭来蹭去，麝香味的alpha信息素混着染发剂的氨水味和洗发水的泡泡糖味窜进他的鼻腔里，让他感觉身体内部又烫又痒的，需要被什么东西填进来才行。他用最后一点理智握住米娅的阴茎，帮助她在他的腿间来回摩擦着获得快感，也防止着她一不小心就会蹭到里面去——那里现在实在是太滑了，必须格外小心才行。 在他的帮助下，米娅很快就再一次得到了满足，惬意地翻了个身打起盹来，然而他却没办法像米娅一样舒服地入睡。对于omega来说真正的性满足来自于身体内部，而单纯来自阴茎的高潮则是好比隔靴搔痒一般。他欲火难耐，坐立不安，不得不翻身下床走进浴缸，把花洒打开，把水调冷。 冷水的冲洗让他觉得稍微好受了一点，然而在搓洗时被触碰到的皮肤依然会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酥痒。他用手指探进自己的穴口想看看自己恢复得如何，刚一探进去就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哼，那里被按压时依然会传来一丝若有若无的钝痛，但与强烈的快感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要不然下次就让米娅进来吧，他有点自暴自弃地想。反正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只要米娅不要做得太粗暴，应该就不会有什么关系。米娅会愿意用避孕套吗？如果她不愿意的话，他就得提前几天开始吃药…… 想到这里，他突然记起了一件居然被他忘掉了的大事——他还没有确认自己有没有怀孕。他的昏沉发热的头脑顿时冷却了下来，无论是暧昧的念头还是情欲全部都在一瞬间散了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