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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恳切地道:“还请嬷嬷助我一臂之力,那奶娘我已经带来了,现在后面叫人看管起来,求大娘寻个妥当点的牙婆把她远远发配了吧。” 贺大娘点了点头,赞道:“你如此行事倒是妥当,就交给老婆子去处理了,定然给你办的滴水不漏。” 二姑奶奶放了心,又与贺大娘闲话了半晌,说了些嫁为人妇的生活,上有公婆,下有姑嫂,其中辛苦言语难以道出万一。 相公又是个不省心的,如今二姑奶奶只盼望这一双儿女快快长大成人,她也就没什么挂心的了。 说来说去,又说到涟姐儿身上,二姑奶奶一脸愁容:“先前怕伺候的丫鬟婆子太多,给涟姐儿惯出一身娇气,她房里自幼就只放了一个大丫鬟和奶娘,那大丫鬟年纪也大了,该放出去嫁人了,涟姐儿房里怎么都得添人了,我瞧来瞧去,身边竟没个适合的。” 贺大娘心中一动,一个瘦小的身影在她脑海里闪过,勤劳,肯干,不是个嚼舌根的,人又实诚,多好的丫鬟人选。 略一犹豫,贺大娘安抚二姑奶奶道:“我手边有个小丫鬟,长的差了点,人是极好的,聪明懂事,手脚又勤快,还有点胆小,不是个惹事的。” 二姑奶奶一听,单凭长的差这一点就千肯万肯了,后面的反倒都成了陪衬。 两个人就说好了,等贺大娘把那奶娘处理了,就把小丫鬟送过来,左右身契也在李府手上,跟大太太说上一声就是。 贺大娘回去后,见天色暗了下来,就换了身外出的衣服,深蓝色的夹袄,头发上蒙了同色的布巾,又从灶上拎了一壶杏花酿,到街上寻她的结拜姐妹去了。 陈牙婆做了李府那一单大买卖,最近手里宽绰不少,李府过年双薪,连带着她这个抽佣的也跟着沾了光。 家里过年置办了一只猪,又买了不少鸡鸭鱼肉,把几个徒弟欢喜的不行,直嚷嚷要在师傅家过年。 陈牙婆喜笑颜开的应了,今儿个眼见到了年关,就叫几个徒弟把猪拽出来杀了,她两手抄在袖子里,在一旁看着,那猪似乎知道寿命将近,叫唤的凄厉无比,陈牙婆却一脸高兴,连道:“叫唤的好,叫唤的好,这下左邻右舍都知道咱们家杀猪了。” 几个徒弟平日里何曾干过这等伙计,刀磨的雪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没人敢动手,陈牙婆正要恼了,就闻得外面有人叫门:“大妹子在家吗?” 陈牙婆一愣,听声音似乎是自己那老姐姐,只是这么晚了,她登门做什么?心中起疑,脚下可不慢,李府的生意全靠这老姐姐牵线搭桥来着。 一开门,贺大娘提起酒壶晃了晃,笑道:“咱们老姐俩来好好喝上一盅。” 陈牙婆赶紧伸手把酒壶接了过来,赔笑道:“老姐姐要来喝酒,自管来就是,何必还自己带了酒,羞煞妹子了。" 贺大娘啐了她一口,骂道:“你家里的酒也喝的?那就是兑了水的马尿!” 陈牙婆讪笑两声,忙把贺大娘让进了院子,贺大娘一看,乐了,陈牙婆的几个徒弟死死压住一只肥猪的四蹄,最小的徒弟手提一把明晃晃的尖刀,两条麻杆样的细腿打着颤。 贺大娘哈哈大笑两声,两步上前,一把就从陈牙婆最小的徒弟手里把刀抢了过来,喝道:“按住了。” 那猪也似乎知道来了瘟神,竟然不再叫唤,一双眼睛可怜兮兮的盯着贺大娘,哗哗的落出一泡珠泪,贺大娘左手按住猪头,骂道:“你个畜生,马上要重新投胎做人了,还哭什么,快快安心受死,早点解脱,若是又排个畜生道,岂非后悔一世?!” 话罢,手起刀落,干净利索的一把插进猪的脖子中,直没至柄,候了片刻,贺大娘把手里刀又转了一圈,猪抽搐了一下,骤然停止了挣扎,猪尾巴软软的垂了下来。 陈牙婆抚住一颗砰砰乱跳的心肝,面色有些苍白,方才只怪徒弟心慈手软,真见了杀猪的才觉的胆寒。她静立片刻,待心绪稳了些,上前拽住贺大娘的袖子道:“走走,咱们老姐妹去喝上一盅,这里叫他们打扫就是。” 贺大娘点点头,唤过陈牙婆的小徒弟,叫他等一炷香后把刀抽出来放血,叮嘱他猪血一定要放尽,不然猪肉酸硬,不好吃。 陈牙婆的小徒弟吓得腿脚都软了,勉强应了,陈牙婆又叫他等下切块肥膘多的煮熟了端上来。 陈牙婆的青瓦房看着气派,分下去还得两个徒弟挤一间,她自己也不过落的一间房罢了,余的都用来盛放买卖的人口了。 陈牙婆领着贺大娘进了自己屋子,让贺大娘脱鞋上了炕,从炕桌上拿起两个茶盅,用茶水涮了下,把茶水直接往地上一泼,才用贺大娘带来的酒壶倒了两杯酒出来。 贺大娘带来的果然是好酒,一杯下肚,就有股子热气升腾起来,烧的人全身发烫。 陈牙婆抿着酒杯,小口小口的喝着,贺大娘半天一口,一喝就是半盅,直喝了半壶酒下去,贺大娘才道:“大妹子,老姐姐厚着脸皮求你来了。” 上卷 从丫鬟做起 第五十三章 人心难道不是肉长的吗? 陈牙婆左眼一跳,心道,来了,脸上挂了笑道:“老姐姐说这话就外道了,咱们姐妹间如何当的起一个求字?有什么事情尽管说来,只要妹妹能做的,自然尽力去做。” 贺大娘呵呵一笑,随意地道:“也没什么,就是灶上有个婆子总是不服管教,我想把她卖了,又怕她生事,就想求妹妹给找个远点的买主。” 陈牙婆这些年也不知道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闻言怎会听不出里面的猫腻,当即就哭丧着脸,委屈地道:“老姐姐,不是当妹妹的不肯帮你,自从你家妹夫和外甥一起去了,我就发誓,再不干那丧良心的事情。” 原来陈牙婆青年丧夫,中年丧子,这话却是有几分道理,贺大娘沉吟半晌,从袖里摸出了一块银子,轻轻放到了陈牙婆面前。 陈牙婆两眼一亮,不动声色的把手盖在银子上,轻巧的挪到了袖中,用手一掂,至少五两,当下就转了口风:“既然是老姐姐托付的,我就拼上十年寿命不要了。” 她顿了下,又道:“前几日有人托我来买个婆娘回去,说是家里穷,三兄弟老大不小了还没娶老婆,做爹娘的就砸锅卖铁的凑了点银子,想给儿子买个媳妇回去,至于买回去是给谁做媳妇就说不准了。” 说到这里,陈牙婆对着贺大娘暧昧地眨了眨眼睛,用手捂住了嘴巴,忽忽笑道:“那种民风不开化的地方,可是不讲究什么天理人伦的。” 贺大娘对这种腌臜事情厌恶至极,鼻子紧了一下,似乎闻到了烂了十几天的菜叶子的味道。 陈牙婆也是个人精,立刻转移了话题道:“上次送进李府的丫鬟里,有一个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