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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人在这晒太阳熬活,你,帮我看着厢房门口,要是随便让人进来了,看我不打死你!”说着,那郑深一个箭步跨了出去,一会儿就没见了人影。 见四下无人,薛照青这才扬了扬嘴角,二夫人那边来了谁他不用猜也知道,必定是牛耿冒了危险引了院里的人过去,二夫人贴身衣物被偷,本就羞恼异常,再得贼人来犯,必定会在盛怒之下重赏捉到贼人的小厮。离二夫人院落最近的院子便是这一个,那见钱眼开的二人如何能够自持不去呢? 薛照青不再多耽误时间,他迅速走进田德桂的厢房,丝毫都不耽误就在屋内翻找着。 田德桂在薛家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可家中好多珍玩古董几乎都被他搜罗了过来,薛照青恨得心里牙痒痒,却不敢着急,生怕动了什么东西惹人怀疑。 终于,在书架之上一本古书之中,他看到了露出了尖尖一角的棕褐色信封。 踮起脚尖,拿起古书,抽出那信一看,果然,信上写有几个大字:吾兄周季候亲启。这字体的确与他的字体有九分相似,可只要细细对比,多加分辨并不难看出其中不同。 薛照青不敢耽误半分,生怕那二人回来生出许多端倪,急忙从怀里掏出另一样东西,塞到那古书之中,把找到的那封信折好紧藏怀中,心急火燎的出了这厢房的大门。 这厢刚刚从外面把门关上,忽听周城在身后喝到:“你在那里站着干嘛?!” 薛照青心里一个激灵,连忙转过身子,低着头说到:“郑大爷让我守着这房门,我不敢耽误,所以挨着这门站着,生怕有人进去。” “哼,算你有心。” “周爷,那贼人可捉到了?” “都追到后院了,哪知道一个拐弯就没影了,那拐弯的地方是一个死胡同,这人还能长了翅膀飞了不成?!” “那二夫人那里。” “正摔东西凶人呢,这女人,真是麻烦,哦,对了,见人别说我也过去追了,省着她又找上门来骂我一顿!” “是……,那小的,先行告退了。” “走吧,走吧。”周城不疑有他,放了薛照青离开。 薛照青佝偻着身子脚下生风急火火的往外走去,直走到后院一处死胡同里才微微松下一口气,他轻声唤到:“牛耿哥?牛耿哥?” 却毫无人应答,薛照青正是奇怪,忽然一双手似是从地下生出一般,一下拉住了他的脚踝……。 第59章 薛照青刚要惊呼,便看见那双手的下面,一张熟悉的脸正笑意满满的看着他。 “快,赶紧出来。”薛照青拉着牛耿的手,把他拉出那一方小小的洞穴之内。 “从前在军中学过的刨坑本事,这些天亏着用上了。”二人脚边,有一方堪堪能容下一人左右的洞穴,洞穴一边,有一个用杂草泥土糊腻而成的伪装盖子,乍看起来和脚下的杂草地并无多大区别。 “牛耿哥,你快些走,万一再让人看见就麻烦了。”薛照青拉着牛耿往矮墙一边跑去。 “青儿,那信可找到了?” “找到了!我这几天就会和富叔商议一下后续如何!” “那就好哩!”牛耿说罢,一个疾步跳上矮墙,翻身便走了。 薛照青心下微微松了一口气,四下确认无人之后,便回了自己干活的院子。 当晚,田德桂知道白日之内有贼人闯入,一府之人竟连半个人影都没有追到,顿时在房内发了好大一通火。 “你们这群狗奴才,平日里好吃好喝的喂到嘴里,都直接化了粪尿喷出来了么?!青天白日的,就让人跟闯空门似的闯进府里,你们竟然一点都知道!你们这些个人是连狗的不如么!” 说罢,哗啦一声摔碎了面前的白玉瓷瓶,些许碎片砸到了前排的几个小厮身上,一时之间,整个院子静悄悄的,任谁也不敢大喘一声。 “滚!你们这群没用的废物,都给我滚!看到你们就烦!”说罢,一个院子的小厮通通松了一口气,紧赶着脚步踩脚步的便退出了院门之中。 田德桂扯扯衣领子,这燥热的酷暑天气,让他本就烦闷的心情更多添了一些阴沉,一壶凉水灌下肚子,田德桂甩手往自家表妹的房中走去。 “刚刚听下人说,你冲家中小厮发了好一顿火?”薛田氏正坐院落阴凉之处纳凉,见田德桂来了,也不起身,自顾喝着茶, “嗯。”田德桂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兀自坐在一边:“那群伙计太没用,回头就得找个由头全给撵走。” “哼。”薛田氏一声冷笑:“不是他们没用,是因为这事儿,他们不愿意费那个心力。不过是个姨太太还有个旁支的舅爷,这些活怎么劳的动他们去费那个辛苦。” “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我在这薛府里多少年,便一直就是这样熬过来的,虽说是主子,可少不了的被仆从轻视!这么些年来,我连在偏厅上桌吃饭的位置都没有,每日每日带着一通丫头婆子伺候他们吃喝。眼下,莫说是贴身衣物被偷这么引人口舌的事情,就是有一天我这个姨太太丢了,家里的下人都不知是不是要拍手称快了!” “表妹,眼下按照你的意思?” “现在,唯有照文在祖宗祠堂里堂堂正正的继承家产,真真正正做了薛家的主子,我们才真算得了翻了身来!” “这我也知道,而今,薛乾个老不死的在那吊着,薛照青不知流落到了哪里,照文继承家业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可薛富那个老东西打死也不愿拿出三契来,我也是无可奈何啊!” “……我打算今晚找他谈一下,软刀子也好,硬刀子也罢,即使是他不愿意交出三契,那也必须召集家中支脉叔伯,先给照文一个临时话事权的位子!你我也好在薛府更有头脸一些。” “也好,省的夜长梦多。” 薛田氏抿下一口茶水,道:“我最近不知为何,总觉着心慌,像是被一双眼睛一直看着一样。眼下,唯有赶紧让照文坐实了位子,我可能才会稍稍心安一些。” 是夜,薛田氏便单独来了薛富的屋内,她本以为这迂腐不堪的老管家会一口回的死死的,哪里想到,尚未多说几句,薛富便答应了。 “大管家为何今日如此通情达理?”薛田氏的言语中似有半分怀疑。 “老奴只想姓薛的掌管这一间大宅子,当前情况之下,若二少爷再无实权在手,怕是偌大的一个薛府便要落入旁姓人手中了。”这话说的再明白不过,薛田氏听罢却也不恼。 她和田德桂毕竟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自己儿子能够掌权,于她来说,总比那个不靠谱的无赖要好上很多。 翌日,薛富亲自带人一家一家拜访了三原县周边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