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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存在房间里。”回想起方维贴满宋新珩海报的房间,程先生沉声说:“这些东西留着也没用了,送给你,就当做个纪念吧。” 宋新珩知道方维以前喜欢他,但喜欢他的人多了去了,想来也没有值得稀罕的地方。可就算这么想着,看到这些记录着时间的定格画面,他的心情从未如此沉重。 “我们方维从小就很优秀,如果说有什么让我们头疼的,还是从知道他大学突然追星开始的。”他说:“他成绩太好,刚去大学就拿了不少奖学金,后来几年都坚持不要生活费,说是自己能养活自己。但后来进了饭圈,那么理智的一个人,突然开始疯狂砸钱,我知道的那次,为了抢个演唱会的前排,一个月的生活费都给搭进去了。实在没钱时,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 “他不是那种什么都会说的孩子,所以很多时候反而是这点让我们很担心。”程先生不知道宋新珩能不能理解方维那时的执着:“前两年想着他还小,三分钟热度,我们也没太在意,后来情况却没有好转,但看他那么喜欢,我们也只能尊重他。” “可就算再喜欢也没什么用,毕竟是粉丝,卑微和渺小是在所难免的。”程先生放下了手里的照片,看着宋新珩:“这样的付出,已经被你抛弃过了,做过的事情必须负责,既然方维好不容易放弃了,我也希望,你能为他着想,尊重他的选择。” 第七十六章 告别 不知道宋新珩是否将市面上能买来的周边都塞进了这间小屋,方维做出取舍的过程,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无法估量要把这些东西全部看一遍所需要的时间,方维挑了部分限量版的专辑和下架杂志,等次日再醒来的时候,地板上还平放着无法顺利合上的箱子。 时间还很早,方维起床后出了房间,不仅没有见到父亲,也没有见到宋新珩。从冰箱里拿了些燕麦牛奶果腹,吃到一半,门铃骤然响起。门口停的是程先生的车,见方维一如既往没有收拾好东西,他也没有多做责备,只把放不下的周边放回了柜子,把箱子搬了下去。 “你以后,多少也该试着改改优柔寡断的性格。”并未交待宋新珩的去向,方维没有问,但心里猜到了一二。坐上后座,方维小声道了歉:“对不起,是我给你们添了这么多麻烦。” 车子渐行渐远,方维贴着车窗,直到那间显眼的别墅完全消失在了视线里,才缓缓收回了目光。起初的道路还很陌生,走着走着,方维的记忆便清晰起来,即使只走过一次,他也记得这条路的终点通向哪里,到达目的地时,方维下了车,先看到的是站在门口的宋新珩。 不知道程先生选择了什么方式说服了宋新珩,但既然来了这里,妥协的态度便显而易见。清晨的温度冷得过分,程先生看着方维发红的鼻尖,帮他扣上了羽绒服最上面领口的暗扣。 “进去吧,让你带的东西都别丢了。”他说:“不用紧张,该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 在方维的心目里,宋新珩神通广大,在比对中渐渐泯灭了信心,忘记了自己家人也可以为自己做到很多事情。凌晨解决了办手续的特殊预约,从演播厅赶过来的蒋先生,此时此刻正在和提前来的负责人员协调,看到方维进来,疲惫了整夜的他,神情渐渐放松了下来。 “要交的材料,他已经签过字了,剩下的事情很简单,结束了,我们就回家。” 宋新珩站在走廊的尽头,也许是方维刻意回避着他的存在,连表情都变得很模糊。隔着几米的距离,宋新珩看到那个常年在镜头前不苟言笑的男人,此时正微低着头,扶着方维肩膀,耐心说话的样子很是温柔。似乎证明除了宋新珩之外,挂心方维的人其实并不在少数。 办理离婚的人也是个大婶,但和结婚时的那位不同,性格内敛不少,寡语少言地处理着大清早的麻烦事,只在看到算不上久的婚姻时长时,抬起视线冷静地打量了眼前的两人一眼。伸手要过了两人办理离婚所需的证件,她淡淡地问道:“两位真的已经考虑清楚了吗?” 方维点了头,签下自己名字时,自伊始便不断累积的那些过往,好的坏的,像是骤然从肩上卸去,产生了一瞬的失重感。把手里的签字笔递交到宋新珩手里时,对方也几不可闻地应了一声,饶是如此,宋新珩签下自己的名字时,本该流畅的笔画还是多了几分犹豫的味道。 不算很久之前,同样也是坐在这个位置,只是那时的处境不同,心境也与现在差之千里。回忆起那个小心翼翼交付出未来的自己,再想到昨夜,宋新珩吻到自己时,嘴角稍纵即逝的弧度,方维为这并不循序渐进的人生感到困惑,仿佛不画上句号,就无法看清未来的前路。 亲眼见证钢印落下,方维捏着从桌子对面递来的深绿色小本,食指摩挲过烫金的封面字体,眼前便能浮现出自己曾经的拘谨笑容。宋新珩也伸手拿过了自己那本,他什么也没说,只随手把证件塞回了外套的口袋,在方维扭过头来看他前,提前离开座位走出了门。 一时兴起开启的关系,方维也没对结局寄予厚望,毕竟人生的关键时刻就那么几个,轰轰烈烈和不了了之都是人间常态。只是到正门口时,原本以为已然离去的宋新珩,却还在哪里等着,即使方维的身边站着两位不待见他的人,他还是突然哑声道:“我能送送你们吗?” 他昨晚彻夜未眠,脸色很是憔悴,一开口有点可怜,反而让人没办法直接拒绝。 方维上了车,程先生和蒋先生心照不宣地保持了沉默。没有得到明确的回绝,一早上都绷着张脸的宋新珩,默不作声开着车跟在后面。等到了机场,没再见到宋新珩的人,方维松了口气,在候机厅坐了没几分钟,宋新珩从入口一侧走了进来,手里还提了大堆零食。 “这些都是你爱吃的,你带着飞机上吃。”大堆零食里,甚至还有温度依旧烫手的几个肉包子。不知道他是从哪里买得这些东西,方维讷讷地道了谢,但即使暴露在两位家长警惕的视线下,宋新珩看着方维咬了口包子,这才小心问道:“我能…再跟你说几句话吗?” 程先生对着这般的殷勤毫无动摇,起身的时候,却被更沉得住气的蒋先生轻轻拉了回去。方维犹豫了几秒,还是把包放到了座位上,跟着宋新珩走了。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的背影,蒋先生轻声安抚着放不下心的程先生:“没什么关系,离都离了,只是几句话而已。你昨晚去,他们今早就离了婚,就算两个人之间隔阂再深,维维应该还是想和他和和气气的告别。” 宋新珩是公众人物,为了避免引起骚动,想要在候机厅里寻找些偏僻些的位置。方维跟着走了一段,看着周围的人少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