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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4

    “嗯哼——”齐执直直看向她,示意自己在听。

    “既然你不喜欢我,就不要耽搁我呀。”秦罗望天,背书一般,泪珠争先恐后地出来。

    “怎么就哭了呢。”齐执轻声叹气,站起身帮她擦泪。

    凉凉软软的纸巾,还是她刚和他在一起时给他买的那个鼻炎纸品牌。

    秦罗更觉得委屈,噘嘴不说话,瞪他。

    不过一年过去,他身上的少年气已经褪了大半,甚至偶尔能瞥见一丝沉郁在眉间。

    齐执伸手去摸她头,被她避开。她继续含泪凶巴巴瞪他。

    他叹气,像是知道躲不过。

    “你当然可以和别人在一起啊,两年前你就单身了,傻”,他说话轻而温柔,内容坚决冷酷:“你值得很好很好的男孩子。”

    秦罗哭得更凶瞪得更凶,咬着唇不说话。他手忙脚乱地一边擦一边再抽纸巾。

    “还有,我怎么不喜欢你了?”他问得坦坦荡荡。

    秦罗气极,这人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吧。

    “你回来都不和我说!”

    齐执竟一愣怔,随后失笑,又像是突然有点难堪:“秦罗,你看我。”

    他比出英文字母”E”的发音,露出一整口牙来:右门牙是一片黑洞。

    秦罗知道他右门牙缺了半颗,高中踢球时磕到的。她本科时还带过他去南城的公立医院换过包的烤瓷牙——之前的那颗被他舔松动了。

    “冠面彻底掉了,我想在北城都弄好再和你说的,下周新牙套就做好了。现在我太丑了”

    秦罗面色稍霁,很快又反应过来哪里不对,怒意又上来:“你和xxx(小白富美)奔现逛展!”

    齐执神色无奈:“什么叫奔现?我之前看到她票圈推荐过北城的一个牙医,所以问过她一些问题,这次还麻烦她微信上帮忙约了那个专家,否则在北城不知道要排到几个月后了。”

    “你给她送礼物,还陪她逛展!”秦罗恨极他转移话题。

    他仍旧坦荡,直视她:“我毕竟麻烦了她,回国前顺便就问了她有没有什么要代购的东西。谁知道回来请她吃饭结果还要陪她看展啊。”说到最后,他甚至有点啼笑皆非。

    “你以后这些不要再瞒着我”,秦罗轻叹,语气温软,心智动摇。最后残存一丝理智问他:“你周四怎么在和其他几个人吃串?”

    “几个高中同学。”他不愿意再解释一句,嘴唇紧抿。不知是为了遮住缺失的门牙还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

    秦罗不知怎么的又想到分手时,问他理由,他说不想耽搁她,然后不再多说一句,也是如今神色。

    她心中又暴戾起来。

    “忘了说,我有男朋友了。”不带感情色彩的陈述。她说出来,像是九层高台骤然崩塌,像是野火燃尽融融春色。

    齐执失尽血色,但只瞬间,笑意又从嘴角缓慢延展到脸颊眼角:“这很好啊,恭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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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齐的第一轮洗白,你们信么!

    17. 礼貌(剧情)

    秦罗被他瞬间的失色撩拨,忍不住埋怨自己鲁莽冒失。

    她不知道要怎么挽回,解释刚刚分手又太过刻意。

    坐立不安,她索性去拉他手。动作胆怯,意图坚定。

    只方寸间,齐执刻意避开了她,语气轻轻,似呢喃似抱怨:“天气这么热呢。”

    多余而可笑的解释。

    秦罗眸光瞬间就黯淡了下去,她讷讷想哄他,说什么“世间只有他好”的蠢话。结果竟莫名想到陆克山,她终究说不出口。

    “怎么这么大年纪了,还是个小哭包。”他又是得体而无情的大人了,明明说的是这么怜爱的话,温柔脸色的底色是她不会错认的疏离。

    先就这样吧。

    她艰难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吃完了,走吧。”

    齐执坚持要把她送回家——他对外从来是个让人挑不出错来的绅士,让每个人都均匀地被温暖到。没想时隔这么久,她有幸再次感受这种暖意。

    他自然是站在靠马路的那一边,和她始终保持半臂的距离。他有说不尽的轶事,秦罗即使心情憋闷回应寥寥,气氛也不至于尴尬,甚至被他几番逗笑出声。

    走到树荫下,他用手遮她头顶:“树上有时会掉虫子,万一扰到你就不好了。”

    秦罗眼热得快睁不开。他之前也会这样,但从不会多余解释,问就是一脸臭屁的不耐烦,让她专心走路。

    她讨厌这种礼貌的温暖。但她清楚,这样子的他对别人又有多大的杀伤力。

    她那时好像就被他这一套吃得死死的吧。

    还没在一起的时候,她邀请他骑车去外滩跨年。他当时很是推辞了一会,后来她才知道他当时不会骑自行车,也没车,最后借了室友的车,磕磕绊绊学了半周这才能上路。

    他们到得算早的。把车停在外白渡桥边,两把锁都锁了一起,这才跟着人群逐渐挤进江边。

    人真是多,前赴后继地加入进来。越到内圈,越是被挤得前胸贴后背,呼吸不得。就像早高峰的地铁,要迟到,明明觉得车厢里的人们已经是相互支撑的沙丁鱼,不得不挤上去,悬空也是一种可见的安稳——还有那么多人来晚了,挤都挤不进去呢。

    那时他们牵手都不敢啊。她牢牢攥他袖子,感觉已经把那一片的羽绒都挤空。两只手臂在人群中如同破碎的小船晃啊晃。

    眼见一个惊涛骇浪过来,转眼就要把他们冲散了。他瞄准一个间隙艰难挤到她身后,拼死抵着后面狂风暴雨,像一座大山给她罩了一小片难得的港湾——只要他不倒下,她也不会倒。大概这个时候,他才抓住她的手,风雨不动,抵死交缠。

    一片喧闹里他在她耳边毫无风度地大声说,“你别怕”。转眼又被人群的惊呼淹没。她莫名心安。

    这是很失控的一年。过了零点后,人群逐渐有了点流动性,发现竟然中间渐渐空出了一片场地来,上面间隔放着几个很长的布罩。警察指引着行人绕开,警哨此起彼伏。他们次日在江边牵手看日出时,齐执妈妈的一通关心的电话,才让他们明白前一天晚上他们看到了什么,经历了什么。

    也曾生死相依。如果没有齐执抵住后面的压力,秦罗不敢想几米之外的事情会不会也发生在自己身上。

    即使劫后余生,这也是艰难的一晚。疯狂挤压自不必说,他们在寒风中一起瑟瑟,发现车被偷了(公交停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