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文 - 耽美小说 - 开封小酒馆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封这么大,偶尔哪里碰上过,也可能吧。”

    男子点了点头,叹口气,在方才破旧的布衫里翻找了一下,掏出一个小包,里面整整齐齐放着一吊大钱,他把那钱推给谭知风,道:“今日之事……”

    “我们不会说的。客官放心。”谭知风非常自然而熟练的拒绝了他的钱,同时知趣的道。

    “不,我只是想谢你。”男子此时开始整理头发,裹上头巾。谭知风眼角余光瞥到屋里的三盆花有叶子的伸叶子,没叶子的晃着花瓣,都不住的往这边靠。

    谭知风在心中对他们发出了警告,那三人仍然不屈不挠的努力伸长不存在的脖子,试图把听墙角进行到底。

    男子似乎没注意到这不寻常的气氛,他收拾停当,对两眼发直的谭知风道:“我叫徐玕。”说罢,他坚持着把钱往谭知风跟前一推,左右看看:“我饿了,店里可有什么吃的?”

    谭知风回过神来,想了想,没动那钱,却往后头走去,一边走一边道:“客官稍等,我给您做碗汤饼吧。”

    这时,他想起了自己刚才说过的话。徐玕,就算是他的第一个客人了。

    一间屋子,由那生着火的半堵墙隔成了前后两间。前面安安静静的,而后面,只有谭知风一刀刀切面片的声音。那声音很轻很快,听的久了便仿佛化作了空气的一部分,和墙内柴火的噼噼啪啪混在一起,让人觉得暖和的有些让人昏昏欲睡。

    谭知风往后看了一眼,徐玕一个人在门口坐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徐玕凝神沉思,丝毫没注意到,账台后已经多了三个人。灼灼将黑釉茶盏往他眼前一放,茶筅轻轻搅动,时急时缓,白色茶沫一点点上浮,待茶筅离开杯盏时,黑釉瓷盏中的茶沫俨然成了一副鱼戏荷叶图。

    徐玕颇为惊讶的抬头一看,眼前少女身着暗红粗布衫,一张脸却很俏丽动人。少女眉眼弯弯的笑着,问他道:“客官今年贵庚?家住哪里?家中都还有些什么人?”

    账台后俊秀的少年也抬起头,饶有兴趣的问道:“你这么卖命,能赚不少钱?一个月有没有二百贯?”

    他转头一看,桌子对面还坐了个浓眉大眼的小男孩儿,瞪着眼睛问道:“二百贯有多少?二百贯能不能顶七百八十,不,七千八百文?”

    “……”

    徐玕一看就是个沉默寡言的人,面对着一连串的问题,他没说话,倒也没有流露出不耐的神色,仿佛在思索如何回答。

    正在这时,谭知风把面端上来了。随后,谭知风手里拎着木盘,背对着徐玕,一言不发看着对面三个人。他的目光在账台上、墙边、角落打量,最后先朝着账台上的花盆伸出了手。

    灼灼“哎呦”尖叫一声,徐玕周围顿时恢复了安静,谭知风满意的点点头,迈步往后面厨房走去,徐玕却叫住了他:“掌……掌柜!”

    谭知风回过头来,眉毛微微扬起,疑惑的看着徐玕。迎着谭知风的目光,徐玕好像也有点紧张,他停顿了一会儿,目光看着自己对面,好像想让谭知风坐下来陪他。

    “快去啊知风,你脑子被门夹了?”

    “谭知风你在干什么,你知道吗你现在一脸受宠若惊又不知所措的模样。真是无可救药……”

    “他为什么不吃东西,他会不会不满意、不给钱呀?”

    虽然知道徐玕听不见这些话,但谭知风已经被四面八方涌来的声音吵得头昏脑涨,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想,等眼前这个人走了之后,一定得给他们定点规矩。

    谭知风慢慢走过去,他没有坐在徐玕对面,而是搬起对面还没完工的树桩,坐在了离他的桌子不远处的账台边。

    徐玕看看他,又看看眼前的汤饼。他的神色变得比一开始柔和了许多,谭知风也忍不住大着胆子盯着他多看了两眼。

    会不会就是他?徐玕的眉眼和神情都显得颇为冷峻,但和自己说话的时候,谭知风却觉得他在刻意压制那种生人勿近的气息。

    徐玕看起来不像是住在这附近的人,他到这里来做什么?谭知风想问一问他,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这时,徐玕却自己开了口。“很好吃。”他说:“怎么做的?”

    谭知风不知道徐玕为什么会问起他汤饼的做法,他只能试着答道:“……面里有酱,有醋,有一点椒末,还有磨碎的芝麻……”

    徐玕静静的听着,谭知风只能继续说了下去:“按理说,面应该用煮虾的鲜汁来和,但店里没有鲜虾,我只能用煮蕈煮笋的汁水代替……”

    徐玕好像在细细品味,他点点头,道:“凌儿会喜欢吃的。下次,我带他来。”

    谭知风心口猛地一跳,和另外三人同时问道:“凌儿是……”

    徐玕又挑了一大股面,香喷喷的热气在谭知风眼前散开,徐玕的脸有些模糊,但谭知风还是隐约发觉他目光中染上了一丝温柔。雾气褪去之后,他开口道:“凌儿是我的儿子,今年四岁。”

    屋内一片寂静,谭知风沉默了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问起了徐玕他的事。谭知风想,自己好歹也救了他,问几句应该不算什么。

    徐玕也不介意,他一边吃汤饼,一边陆陆续续回答着。他今年二十岁,父亲是南门外一个铁匠。他自小就和隔壁家的女儿五娘定了亲,十六成亲,然后五娘给他生下了凌儿,自己却撒手走了,只剩他们父子两个相依为命。

    “这些事……”徐玕眯起眼睛,慢慢的道:“这些事……都是邻家大娘告诉我的。两年前凌儿生病,我带着他四处寻医问药,半路上自己也染了病,高烧不退,险些成了个傻子。醒来之后费劲艰辛回到开封,从前的事,都记不清了,好在,还是捡回了一条命……”

    徐玕忽然把目光挪到了谭知风的脸上,看得谭知风心头一跳,好在徐玕马上低下了头,顿了一顿,接着道:“家里经过这几年的折腾,已经分文不剩了,不管做什么都要本钱,我不得已才去角抵试试。”

    说话间,他已经把一碗面已经吃下了肚。谭知风看着他疲惫的脸上终于舒展了些,甚至现出几分满足,自己心里也一阵舒畅。

    他还有很多话要问,但这时,外面传来阵阵更声,他意识到,南门快关了。

    第8章 紧急会议

    徐玕也站起了身,他直接把方才那个布包递给了谭知风,道:“今后赶上去角抵的日子,我就来你家里吃汤饼吧。若是不够了,你找我要便是。”

    谭知风想要拒绝,但徐玕已经站起身出了门。谭知风掀开帘子一看,外头依旧飘着不大的雪,路上又湿又滑结了薄薄一层冰。

    谭知风在温暖而昏黄的店内烛光下凝视着徐玕远去的身影,寒冷的风中,徐玕回头看了一次,见谭知风仍然站着,对他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