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文 - 其他小说 - 被威逼利诱入住男生宿舍后在线阅读 - 年少轻狂

年少轻狂

    陆晨海尝试着活动着自己的长臂,结果是一阵难以缓释的酸痛。

    “血友病”是他的缺陷。

    他兴许无法再奔跑在操场上了。

    一旦受伤,无人为其疗愈便会面临死亡的威胁。

    他垂着眼睛,拨弄着手中的怀表。

    与薛祁推论出的结果不同,他不止可以加快或减慢时间。

    比如那天,他推开了薛祁的门,无数次想要杀死他却无果。

    无数次对着他的太阳穴开枪,无数次将刀尖指向他。

    他也有机会去规避与谢言的交合,以此来让自己逃开惨遭缺陷拖累的痛苦。

    他与其他几人不同。

    他没有万贯家财,没有赫赫有名的父母,一旦放弃了前程,就拥有不了为了,自然也给不了她一个未来。

    然而他可以改变自己的人生走向,可以选择与她交集抑或拉起一根长长平行线。

    选项只有“TrueorFurse”,一个是坚持到如今的梦想,一个是仅仅认识不过半年的无望爱人。

    坚持是一件很难的事情,然而放弃亦然。

    回想起第一次教练让跑八千米,是炎炎夏日,汗水浸湿了一整件背心,低头能看见自己被晒成蜜色的皮肤和急剧起伏的肌肉。

    小腿已经酸痛得发麻,只能凭借肌肉记忆维持着自己勉强向前,到最后甚至变成“无氧呼吸”。

    无数次在篮球场上与人对垒,撞得浑身青紫,跌倒流血不止,伤口沾满砂石。

    他的前程早已写定。

    一道路是追随毕生梦想,一道路是坚持他的年少轻狂。

    任谁都会去选择前者。

    他佝偻着背,低头去伸出双手按自己的小腿,思咐着踟蹰。

    早知如此绊人心。

    在谢言的眼里,他兴许也只不过是一个玩伴而已。

    会有意无意地避开她,却躲在其身后凝望背影。

    在知晓其真实身份以前的忐忑不安,在阴暗的角落里无数次自我否定,渴望接近却又害怕为其所厌恶。

    最终的结果,会将一切过往化作梦境,除了他无人铭记,抑或就此销声匿迹。

    “啊——”

    他松了手向后倒去,烦躁地将身体埋进松软的被窝。

    “陆晨海……”

    将掌心对向双眼,陆晨海嗷叫。

    “你怕不是个傻子吧——”

    就算是这样了都还不想放弃,也真够傻的。

    可是……去他妈的。

    不做些什么令人哀婉的事情怎么能算得上年少轻狂啊。

    陆晨海将手放下,呈“大”字型抬头看天花板。

    何如当初莫相识?

    如何才能不相识?

    如何才能莫相思?

    山雨欲来。

    沈遇的下午是泡在厨房里的。

    找到了一些面粉,又取了点肉馅,依照曾经在孤儿院里的习惯包了很久的饺子。

    很久没一次性包过这么多了。

    窗外的天气有些阴沉,今年的除夕或许见不到烟火。

    但今年是有她在的。

    往后的几年,她也会一直在。

    沈遇笑着,又往里添了些肉。

    外头纷纷扬扬下着雨雪,白色如絮的雪点落在地上,水乳交融。

    多像……一对生死相随的爱侣。

    即使是注定消失的悲剧来临,也足以为其咏叹,死并非生的对立面,而是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

    远处躲雨的猫咪端坐着,等不到他的姑娘。

    沈遇掐着点,将饺子下锅。

    【作话】

    最近几章反反复复写了四五遍都不是很满意。

    毕竟我认为这里是一段小高潮hhhh然后就——

    习惯性会先打一遍手稿誊的时候再纠错修改

    从上一章开始到剧本杀结束写了五本本子

    全都被我撕掉了……

    无比痛恨我的文笔写不出华丽场面(悲)

    小幸运

    走廊上的灯盏随着脚步声逐渐清晰而被一一点亮,谢言听到了门锁被旋开的声音。

    “……纪先生?”

    拄着手杖的男人微微颔首,缓步走近了她。

    “谢小姐。”

    手杖被放置一旁,纪黎挨着她坐下,形容枯槁的手几乎碰上了她。

    他满面愁容。

    “怎么了吗?纪先生。”

    “我……”纪黎用了一种极悲伤的语气,又轻叹:“如果谢小姐拥有一个孩子,如果他屡次违背了你的意愿,乃至做出了许多错误之事,你会如何呢?”

    谢言愣了愣。

    思索片刻后缓缓:“请问错误的事是指什么呢?”

    “几乎违背了所有他应该做的事情,做了一切本应该无意义的事情。”

    “唔……比如说?”

    “为了一个玩具,冲撞了他的父亲……”纪黎沉声,摇了摇头,转移了话题:“谢小姐是S市人?”

    “其实直接叫我谢言就好——不过我确实是,怎么了嘛?”

    他又摇了摇头。

    粗糙的手掌蹭上她的滑腻手背,冰凉的触感叫她不寒而栗,几乎想要抽出。

    “谢……言。”那言字仿佛在口中绕转千回才缓缓吐出,纪黎轻笑,又道:“为什么会叫谢言呢?大恩不言谢?”

    “咦?为什么会想到这个……”借着思索挠头的动作,谢言将手抽了出来:“具体的原因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原先不叫这个名字来着……害,这不重要。”

    纪黎像是没有意识到她这番动作似的,猩红的双目紧紧锁着她,口中吐露出过于直白的话语:“美妙的嗓音,柔软的娇躯,不盈一握的……”

    “请、请您自重!”谢言皱着眉头想要站起离开,却被那人看似无力的手拉回了床上,随后男人的重量倾上。

    谢言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挣扎也无济于事。

    那人眼中有着对待宝物的狂热,有近乎不顾一切的疯狂。

    这种眼神她也曾在另一个人的身上看到过。

    但区别是,纪黎的眼中没有任何一丝浅淡的爱意与欲念。

    他的语调平稳依旧,缓慢,如同恶魔低语:“这姣美身躯,我十九年前便已得见了。你本该是我的所有物……可没想到一不小心就让你逃脱了啊……”

    谢言愣怔。

    反问。

    “什么意思?”

    “你本该是属于我的。”纪黎亲昵地抓住她的一缕发丝,眸中浮现出忧伤之感,又将指逐渐滑向她的细颈。

    “我本为你安排好了一切,你的未来,你的爱人,你那一身能力的去处……可那个男人、那个十几年来从未变过面容的男人……”他愤愤道,卡住谢言脖子的手不禁增了些力气。

    谢言听得一头雾水,只知道本能地去阻止那人。

    “现在你的父母死了……那个男人的记忆也不复存在,现在你的命、你的异能,都被我掌握手中……”

    “我……父母……?”谢言艰难开口。

    知晓她父母之事的人在少数,然而结合现状,她不得不做出猜测:“是……你杀的……?”

    那人的笑容残忍而疯狂。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那是给予他们应受的惩罚。”说着,他缓缓地俯下了身子,干裂的嘴唇贴在了谢言的耳际:“那么谢小姐,现在你是想要杀了我,还是被我杀掉呢?”

    说着,收紧了自己的手。

    极大的压迫感在一瞬间席卷而来,谢言艰难地喘息着,狼狈挣扎。

    忽得她想起先前薛祁交与她的,声称要还给纪黎的那把手枪。

    ……不管是真是假,现在那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呼吸被扼住,她颤抖着手从枕头下摸出了那把冰冷的枪,抵上了那人的太阳穴,慌乱摆弄时发现保险栓已被人贴心拉开。

    那人温柔得好似能够包容一切的嗓音于脑海中回响,师者独有的絮絮语调,以及暖乎乎的手掌,将此交付。

    食指扣上了扳机。

    弹于其中不得不发。

    天台上下着雨。

    乔亦哲缩在屋檐底下看雨。

    手里抱着一个小得有些可笑的玩具吉他。

    一条腿曲起,而一手搭在上面支着下巴。

    Sphinx:你记得早点来啊。这雨七点钟就会停了。

    Sphinx:你……今天要是鸽了我,我就再也不会理你了……!

    Sphinx:喂喂喂,姐姐。

    屏幕对面的那人没有回答。

    他撇了撇嘴,呼出了一口浊气,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硬糖剥开丢进了口中,拍了拍手掌后便抱起了小小的吉他,翘起二郎腿。

    “今天是这一年的最后一天了……”

    “呵……最后一天,啧啧啧……”

    他低下头思咐片刻,看着雨滴打在地面上荡出圆圈。

    “我听见……咳呃。”

    吉他有些走调。

    “我听见雨滴落在青青草地……”

    “我听见远方下课钟声响起

    可是我没有听见你的声音

    认真呼唤我姓名……”

    许久未弹奏过吉他,伴奏的音声先是显得过于磕绊生涩,后愈来愈流畅,随着雨声渐响,他的歌声也随之张扬。

    这是曾被戏称为“Z中的音乐王子”的乔亦哲。

    回忆在乐声中翻涌着,乔亦哲唱着唱着便开始不禁失笑,眼尾却绽出泪花。

    那些美好的记忆随着毕业时撕碎的书本,一同飘散在风里了。

    逝去的青春,回不去了啊。

    “遇见你的注定

    他会有多幸运……”

    “砰!”

    【作话】

    鸽太久了都不敢上po了(瑟瑟发抖)

    最终还是决定用这一版

    (悲)

    这两天争取都码出来——

    咳咳这几章小乔和薛祁的出场率比较高

    还有剧情要稍微多一点

    是为了后面的甜甜甜!!(信我啊)

    泪了

    泪了

    老尼姑今天终于决定放弃自己这辈子第一个暗恋的男生了(闭眼)

    太难过了

    在所有人的起哄与祝福中在所有人都以为我们是天作之合的这场闹剧里我和他都是唯独的清醒者

    我真的不知道他到底喜不喜欢我啊……(叹)

    鉴于和谢言一样的缩头乌龟属性(nmd当初写谢言还真的是基本完全照搬我自己性格因为省事←喂)

    我也只能放弃了(叹)

    我也想把爱宣之于口将隐晦爱意说到最尽兴

    搞不懂啊这个男人

    看起来对我有意又处处无情

    男人给爷爬爬爬

    纸片人他不香吗(闭眼)

    赦免

    随着瓷碗落在地上乍起的清脆声音响起,房门被沈遇单薄的身体猛撞了开来,一入眼便是一片狼藉。

    中年男人狼狈的尸体倒在谢言的身上,她的手仍保持着握枪的姿态,身体在他的注视下抖成了筛子。

    “沈遇……”

    “咚!”

    尸体被拉拽着丢到了地上,沈遇红着眼睛将床上愣怔着木偶般的谢言拉到怀里。

    口袋中手机忽得响起尖利的啸声,有机械齿轮运作的声音遍满房间乃至整座别墅。

    ——“凶手已作案,请诸君就位,在被封锁的别墅中,寻找真凶,将其绳之以法。”

    ——“请凶手立即逃离现场,洗脱自己的罪愆,嫁祸他人。”

    ——“游戏将于24小时后终止,进行对输家的审判。”

    乔亦哲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对着屏幕上鲜明的红色字体默了半晌。

    而后低下毛茸茸的脑袋,对着因弹了许久吉他而被冻得有些发红,现如今半举起合十取暖的双手呼了一口微暖的气。

    “今年的冬天又该下雪了。”

    “冷的要死……”

    眼角仿佛也被冻得通红,他将玩具吉他抱回了怀里,支着身子站了起来,佝偻的身影在风中摇晃,似是一只折了双翼的巨龙。

    “呼……”

    “笨蛋姐姐……”

    “早就知道你这家伙是凶手了——”

    不过没事的。

    我呢,不会让你被杀掉的。

    我保证。

    今天的冬天好冷。

    很冷很冷。

    连空气都冰冰凉的。

    乔亦哲点了一根烟,却没送进口中,只是将其丢在湿淋淋的地面上,那亮光骤然熄灭,落地时溅起一圈圈水花。

    而他却是慢慢踱向前方的灯火通明。

    陆晨海随后赶到了现场,手里还紧攥着怀表,仿佛随时做着“如果谢言是死者就立马回溯时间”的准备。

    谢言的情绪已经被暂时安抚了下来,沈遇一遍遍地对她灌输着“这只是游戏规则,而纪黎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NPC”的概念。

    她跪坐在床上,胡乱将满身满脸的血蹭上沈遇洁白无垢的衣上,眼泪不停地滚落下来,开口话语也断断续续。

    听完事情的经过,沈遇面色一僵,转头看向陆晨海的时候发现他也不过是板着脸,然而神色却如常。

    陆晨海回了他一个扯着嘴角的笑,也凑上前去薅着谢言的头发轻声安抚:“冷静下来啦,小言。等一会离开这里了,咱们放一把火烧个干净就万事大吉了……没有人会知道这里曾经起过枪声。”

    “说到底,这只不过是一场游戏而已。”沈遇拍了拍谢言的背,将她的身子从怀中放了出来:“制作人敢设置这样的规则,自然也不怵结局。”

    他莫名地低声笑了。

    这其实并不像他。

    笑的时候溢出的仿佛是骨子里带出的凛冽傲意,以及杀伐看淡的冷漠。

    “你的反击是对的,假使没有任何玄幻的前提,今天死在这里的不是你就是他。这显然是正当防卫。”

    “你的父母逝世了还不够,难道还要让自己也死在他的手中吗?”

    “更何况啊……”陆晨海耸了耸肩膀,又薅了一把谢言的脑袋,似乎只要这样做就能使她安定下来似的:“没有人会拿生命来玩这样一场毫无意义的游戏啦。”

    沈遇应和一声:“想要让从来没有举过枪的这家伙轻易得手,是几乎不可能的事吧。”

    谢言默。

    沾满鲜血的手无助地攥着沈遇的衣料,内心盘算着做着挣扎,而身体在一瞬间被抽离开来。

    入目是张扬不逊的少年,见面便摆着一张臭脸酸溜溜地说着:哎呀这可真是郎情妾意好不温馨呢打扰了打扰了。

    “酸死了酸死了——”陆晨海捏着鼻子打趣,被来人捶了一拳。

    乔亦哲看向她的那双深灰色眼睛亮晶晶的,满心欢喜地唤她一声姐姐,而后整个人巴上了床将她拥入怀里,夸大其词说着:“呜哇——我还以为是姐姐出什么事了,结果看来不是你呢……幸好幸好。”

    他的表演过于浮夸,让谢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口绷住的弦也随着他的到来放松了下来。

    “乔亦哲……”她无奈地想把狗皮膏药似的贴在自己身上的少年推开来,然而无济于事,便尴尬道:“又没真的死掉……你用不着这样啦。”

    她低低呼出一口气,也放弃了挣扎,将脑袋磕在乔亦哲的肩膀上,对着沈遇与陆晨海说道:“总觉得认识你们之后我的心理素质强大了好多……连这种事情都——”

    “好了好了想什么呢。”陆晨海取笑:“你要是实在接受不了,我回到过去替了你也是一样的?”

    “被这种家伙盯上了,”沈遇抱胸看她:“迟早要面对这种事情的。”

    异能者在法外之地。

    陆晨海耸肩。

    “总之还是先想办法出去。”

    “规则上说……要先选出凶手。”

    沈遇沉声。

    【作话】

    说好的更新结果还是鸽到现在哈哈哈哈哈哈

    太忙了太忙了

    每天忙完事情也都至少十二点了——除了晚睡也找不到时间来摸更新

    令人悲伤的是我还得早起

    成仙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好想开新世界观这个世界观真的好幼稚啊当初开了就是想到时候弃坑玩的(喂)

    呼

    没时间真的是硬伤啊我泪了

    赴命

    气氛一下子便再度沉了回去。

    ——“凶手已作案,请诸君就位,在被封锁的别墅中,寻找真凶,将其绳之以法。”

    意思是如果不找到凶手便将其投票出局,就出不去吗?

    乔亦哲倒是不以为然,死死地将谢言圈在怀里,如同一只护食的猫,出口话语却漫不经心似的,尾音扬起,比起言语更似是在哼着不知名的歌曲。

    “开个锁有什么难的,还是你们得不到姐姐就想毁掉她~?”

    沈遇冷着脸反驳,自言从未想将谢言票选出局,伸手想将这肆意妄为的家伙拉开,又仿佛嫌这番动作太幼稚似的而兀自止住,只得拉着一张臭脸,身边布满了低气压,仿佛说着“本公主天下第一不开心”似的。

    陆晨海则是伫立在原地,默不作声,眼睛时不时看向被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头发以及半块被刘海挡住的额头的谢言,又看看乔亦哲。

    “那就去找喽。”乔亦哲耸耸肩膀,低头掰过眼神涣散的谢言的脑袋,重重的咬了一口她的鼻尖:“喂喂,你可不许走神。”

    谢言打了一个哆嗦,将思绪拉了回来,缩在乔亦哲的怀里,一手暗搓搓地隔着衣物掐着他侧腰上的软肉以作报复,开口声音闷闷:“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干嘛掐我?”乔亦哲狠狠拍了她一把,撇撇嘴又再次亲亲她:“还是怕?”

    谢言翻了一个白眼,企图趁这家伙意识松懈,从其怀里挣扎出来,却仍然无济于事。

    保护她这件事居然在意识之先嘛……

    唉。

    谢言又缩回去做鸵鸟。

    “要我说啊,你们这两人就先下楼去看看能不能撬门咯,要实在不行再一起想办法呗。”乔亦哲耸耸肩膀:“我想和姐姐说会悄悄话,给点面子咯。”

    “喂喂——”谢言反抗。

    “不会吧不会吧,某人放了我的鸽子还不够,连句话都不愿意和我说……?”

    谢言放弃抵抗,做了妥协。

    “遇哥小陆你们先去找找有没有什么地方能出去吧……我和小乔一会就过来。”

    沈遇兀自走了。

    脸色阴沉沉的,似乎自己生着闷气。

    而陆晨海则是深深地看了乔亦哲一眼,轻轻呼出一口气来,也跟在沈遇后边走了。

    房间里谢言终于挣脱了乔亦哲的束缚,嘀嘀咕咕说着“你这家伙怎么回事”诸如此类埋怨的话。

    乔亦哲则是笑的很开心,揉揉谢言的脑袋又捏捏她的脸,眼睛黏在她的身上舍不得移开半刻,仿佛说着“哎呀我家崽子终于长大了学会自己狩猎了”。

    谢言诡异地打了一个寒战。

    “谢言。”

    惊异于这厮为何突然唤了自己姓名,脑袋被忽得抬了起来,随即少年气袭了上来,微干裂的唇覆上她,舔吻着她同样干裂的唇瓣,以手为梳,缓缓理顺着其凌乱的头发。

    另一手则是抚弄着她的脸颊,一路向下擦过脖颈又撩过胸前,引得谢言颤颤,又迅速下移到了小腹,流连片刻后才覆上大腿根部,手指微微陷入肉里。

    舌尖极致温柔得从唇角撩拨到犬齿隆起的位置,探进去后毫不受阻拦得与对方唇舌纠缠。

    谢言几乎是立即便软了身子,然而空气中的血腥味、对方与自己身上遍染的血迹以及将将出门的二人,无一不昭示了现在的不合时宜。

    “乔……唔、乔亦哲?!”

    乔亦哲也深谙于此,只是在将吻撤回后,又浅浅吻了吻她的唇角,一把将她拉下了床,理了理对方衣衫,又气呼呼地踢了抵上的尸体一脚。

    反手把谢言往门外推去,一手抓过一只手机塞进了她的手里,说着:“姐姐你先过去,我一会就来。”

    “诶??”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谢言一脸诧异,也没多看一眼手机便将其塞进了衣服口袋。

    乔亦哲耸耸肩膀:“捆着你太久的话,我会被沈遇那家伙杀掉的——”而后又瘪了瘪嘴,抓着她的手在自己的鼓胀上摸了一把,叹出一口气后便用那招牌的、带着一丝邪气的笑看她,解释道:“一和姐姐亲亲就忍不住了——我总不能这样去见他们吧?”

    谢言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口,一字一顿。

    “你他妈知道还亲??”

    乔亦哲假装看风景。

    只瞥到了一摊血迹。

    迅速氧化的粘稠血液已经全全化为了黑色,诡异万分。

    他脸上表情分毫不改,望见谢言的担心神色笑意更深,便又一次俯下身子去捏了捏她的脸颊。

    “知道你担心时间拖得太长会节外生枝……我下次不这样了。”

    “下次一定。”她翻了个白眼。

    “好了好了你快点去吧——我硬着难受。”

    “你——!”

    乔亦哲把她推出了房间,反锁上了房门。

    “啪嗒”声响起的那一瞬,脸上的笑容霎时没了踪影。

    他低着脑袋走回到床边,从床头柜上拿起了一部手机,刷脸,打开。

    桌面上是简简单单的、竖排列着的八个大字。

    “玄不解非氪不改命”。

    这是谢言的手机桌面。

    他坐回了床上,闻着残留其上、熟悉的玫瑰香。

    就在刚才,他还和自己所爱坐在这张床上拥吻,她唇上的柔软触感还分明。

    他怅然若失地摸上自己的嘴唇,干裂的死皮被润湿后抚平了,乖顺得贴合在两片软肉上。

    “再见了,姐姐。”

    “下辈子再见面的时候……”他轻轻叹出一口气,点开了微信界面。

    “记得叫我的名字啊。”

    “谢言……”

    您的身份为:凶手。

    按下确认键后,系统将判定您为自愿放弃游戏及生命,伏法归案。

    确认。

    “姐姐,给我做小蛋糕吧。”

    “下次一定噢。”

    窗外那本早就应该停歇的雨声,越来越大了。

    【作话】

    小乔英勇赴死

    呃啊还是不满意啊明明重新写了好几遍了

    不知道你们看不看得懂我清奇的脑回路(?)

    下下章应该能有肉

    下辈子

    从你的世界路过,我很幸运。

    几日前。

    那两人仍旧鲜活。

    “很久很久以前,王国中有一位……走丢了的小傻子?”

    “为什么是小傻子啊喂!!!”

    “因为只有傻子才会被巨龙骗得团团转啊。”

    “你!”

    “好吧好吧,那就……有一位蠢蠢的公主……”

    很久很久以前,王国中有一位蠢蠢的公主。

    遇到了一条……不可一世的恶龙。

    “恶龙啊恶龙,你为什么要绑架我呀?”

    “你的眼睛很美丽,比洞穴里任何一枚珠宝都要璀璨万分,我渴望拥有它。”

    “这么说,您是爱上我了吗?”

    “也许是,亲爱的。”

    更多婆婆好书敬请加入:

    Q裙682596267

    谢言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一旁沉溺于幼稚烂俗爱情故事中的乔亦哲不满地瞥了她一眼,哼哼唧唧又握着笔向下画着。

    谢言一条腿搭着他晃了晃,开口询问的声音轻飘飘:“如果你是恶龙,处在一个没有法律法规的世界,是不是也会绑架我啊。”

    “我会每天都给你送去金银珠宝,直到我的洞穴再无一点折射出的光亮。”仍沉浸于故事情节中似的,乔亦哲开口宛如咏叹:“到那时如果你还是没有被我打动……我就把你的王国一锅端了!”

    谢言给了他一个白眼。

    “那应该把小公主放在阳光底下,没有了光,宝石是没有办法折射光彩的。”

    “可是……”

    “可是她本身就是一道照进我心里的光啊。”

    耳鸣。

    耳鸣。

    乔亦哲的身体被埋在废墟里有碎裂的木板插进了他的身体,贯穿了整个肺部。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气,疼痛万分。

    他死死得盯着房间内仅存的能够投射进光亮的地方,仿佛从那片虚幻中,能够看见那人的影子。

    那人顺利得离开了吗?那两个家伙……会好好照顾她吗?

    他艰难地将血咽进了肚子。

    “从小到大……”

    “我没为你……做过什么。只会、添乱……胡闹……惹、你生气……”

    他艰难地说着,粘稠的血液不断从口中渗出来。

    他本来没力气说的。

    他本来不该说的。

    可是仿佛只要开了口,那道代表着谢言的虚影就能够听到一般,然后轻笑一声,无奈地对他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不分彼此,不用为这种事情感到内疚。”

    这样的话。

    他用指甲扣着地面,极力维持着神智清醒。

    而他又似是极不清醒的,一直反反复复念叨着什么。

    “姐姐……对不起……对不起啊……姐姐……”

    “谢言……呜……”

    他的异能是明明是通过消耗血液来预知未来,此时浮现在脑子里的,却尽然是他与她曾经相处时的场景。

    原来“预知”到了极致,就是追忆过去。

    “大家好,我是乔亦哲。”

    “是从初一(3)班跳级来的,谢谢。”

    “谢言你这家伙怎么这么笨啊,你这家伙迟早要被理科拖累死。”

    “求我我就给你补课啊~”

    “你要考哪所高中啊。”

    “好巧。我也一样。”

    “文理分科?”

    “笑话,我当然是跟着你走咯。”

    ——“为什么?”

    “我们从小就在一起,才不要分开呢。”

    ——“哈哈哈……你这家伙,难不成等以后我结婚了你还要做我的陪嫁侍卫?”

    “不是不行啊,到时候我看还有哪个男人敢欺负你。”

    ——“最喜欢欺负我的人明明是你才对——”

    “姐姐,跟我一起去Z大吧,你的生活费都交给我来负责,我养着你,好不好?”

    “这两天会很忙,如果我回来得早的话,姐姐可以亲手为我做小蛋糕吗?”

    “世界上除了伯父伯母,不会有人比我对她还要好,哈哈。”

    “我可以为她死。”

    “从今以后,我们只有死别,没有生离。”

    早早得预知了结局,早早得知晓了她的死期。

    早早得研究起能够使她脱逃的办法,早早明白事情的起因经过。

    最终迎来凛冬时节一场并不算美好的落幕。

    胡闹了小半辈子,装可爱也装了小半辈子。

    以“弟弟”的名义骗取了她的依赖,她的怀抱,她的无限制的原谅。

    以各式各样的卑劣手段,威逼她来到了Z大,威逼她与自己发生极致亲密的关系,威逼她与薛祁分手。

    可是回头看去,自己却从来没有真正得到过什么。

    所有的一切都与她有关,所有的一切,都并不称得上完美。

    他的人生是一场炫目的闹剧,充斥着堕落、黑暗、独占以及偏执。

    他曾经拥抱过光啊。

    他怎么能……怎么舍得……看着光芒消散呢。

    哪怕永远堕回黑暗也好,哪怕拱手让这束光芒拥抱他人也好。

    只要他曾呼吸过的天地还能够沐浴着那片温暖就好。

    至于黑暗,就回到黑暗里去好了。

    就当他这短短的十七年光阴,只是做了一场不敢爱也不敢恨的大梦好了。

    前小半生做了一个躲在她身后装傻充愣的懦夫……

    现在,就好好做她的无名英雄吧。

    再见了,谢言。

    下辈子,再也不要只做你的“弟弟”了。

    弥留之际,乔亦哲向那束光芒伸出手来。

    就好像……就好像时间又回到了十七年前,他向谢言伸出手那时一样。

    很久很久以前,巨龙的巢穴被剿灭,金银珠宝,还有美丽的公主,都被骑士带回了王国。

    公主很蠢,尽管巨龙死了,也一遍又一遍地问着骑士巨龙的去向。

    “巨龙到天上去了。”骑士轻轻回答着她蠢蠢的问题。

    “那他为什么不带着我一起呢?”

    “因为……因为……”

    “我也想到天上去。”

    “为什么?”

    “因为我和巨龙先生要一直一直在一起呀!”

    很久很久以前,公主的眼底失去了光。

    …………

    “巨龙啊巨龙,你为什么不愿意让我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呀。”

    “傻瓜,待在我大大的翅膀下边,就永远也不会受到伤害了呀。”

    逃出生天后的谢言……

    昏死过去整整三天。

    天空中终于纷纷扬扬得下起小雪,莫名燃起的建筑物附近火星飞溅,丝毫不受天气的影响,开着属于它自己的花儿。

    据说,那座荒凉无人许久的别墅,是因为烟花爆竹被意外点燃而失的火

    没有人在其中发现尸体,却找到了一部因为故障而始终亮着屏幕的手机。

    那是相册的界面。

    弥留下来的是约莫七八岁的少年少女,坐在一起傻愣愣得笑的一张照片。

    多美好啊。

    【作话】

    我写不虐!?!我居然写不虐!???!!!呜呜呜呜呜为什么虐不起来啊呜呜呜呜我的文笔退步了吗呜呜呜

    先虐一手小乔

    以后妈妈给你发糖啊(拍肩)

    乔亦哲:??明明说好要鲨了薛祁的为什么把我献祭了??

    薛祁:?我都变成透明人了到底谁比较可怜啊

    陆晨海:……(悲)

    沈遇:为什么这个副本只有我没吃到肉?

    谢言:(咬手帕)我好废啊

    因为写爽了所以好像提前把这个星期的份写完了所以下一章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更了哈哈哈哈哈哈(被打)

    下章是肉春梦梗

    (春梦h)前程来世

    谢言睁开了眼。

    长发如瀑曳在身后,散落在胸前的几缕发丝遮住了赤裸身体的微妙曲线。

    浑身沉甸甸的,谢言感到自己像是一个挂满了金属装饰品的玩偶,以一种极为羞耻的姿势跪趴在地上——两手向前伸直,而胸口紧贴铺满黑色玫瑰花瓣的地面,乳尖肿胀着,硬得有些发疼,小腹微微凸起,涨得厉害。

    她不适得尝试着活动着腹肌,力图将灌满了子宫的异物排出去,于是“噗叽”一声,粘腻的液体便欢快地涌了出来,顺着大腿内侧一路下滑,带来极其诡异的触感。

    她这才发现自己浑身都是粘腻一片,像是被涂满了精液、又晾了许久却并未经过清洗,于是那些液体便失了水分,黏在她的身上。

    “啧。”

    是男人的声音。

    她微微愣神,虽眼睛并未被遮住,但依然只能看见面前模糊一片。

    她身前立着一道黑色身影,配合着她眯眼打算细看的动作,缓缓蹲下了身子。

    男人喉间逸出了一个音节,垂了垂好看的眼眸,一手解着身上皮衣,另一手则抬手握上她的下巴,拇指陷入唇缝,逼迫她含了进去。

    清亮的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音色让她捕捉到了一丝诡异的熟悉感,却说不清楚究竟是从哪听过。

    只是……真的很熟悉。

    也是。

    毕竟……单凭这么一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