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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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若非扶苏公子命他来调查污蔑赵黎大人的罪魁祸首,赵佗是决计不愿跟这些人同流合污的。 目光在这些人身上一一扫过,少年牙关渐紧。 扶苏太子猜得不错,这些人对赵黎大人和邹氏商铺的敌意强烈,毫不遮掩,偷偷将纸张塞进奏折堆的人很可能就藏在他们之中。 想起那个只见过几面,就让他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好感的少年,赵佗的手缓缓收拢。 如今朝堂上关于赵黎大人的风言风语多得叫人不胜其烦,再放任这些造谣者逍遥法外,那位光风霁月的人物还不知要被抹黑成什么样子。 他必须尽快将犯人从聚会里揪出来! “赵佗小友,那边风铃碎屑多,容易弄伤手脚,不然到老夫这边来坐吧?” 朽朽老矣,身材枯瘦的男子隔着一张矮桌,对赵佗露出善意的笑容,但那双深深凹陷的眼睛里,却满是阴谋算计。 他轻轻瞥过砸坏风铃的中年人,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愚昧的蠢货!今天他们为了请这少年参加聚会,不知花了多少气力,可这蠢货居然一上来就开罪于他,先是砸坏东西,再是打发乞丐似的搪塞银两! 将看不起三个大字写在脸上! 是!这少年的确出生卑微,职位也尚且低贱,但他可是太子身边的伴读!未来天子的近臣! 如何就能目光短浅,行为粗暴的将人得罪了? 心中满是鄙夷与市侩的男子讨好的将赵佗拉到了身边,伸手轻轻拍抚着少年的背脊,连声道:“别生气别生气,他来的路上喝了点酒,这才大手大脚的砸了小友的东西,对了,说起来在下家里有块上好的玉砚,小友正是得用的年纪,改天就拿来送给小友 ,就当是替这位兄台给小友赔个不是了。” 男子说话带着几分赵国的口音,将他的来处展露的一览无遗。 赵佗被他拍着背,心中还是万般不快。 再好的玉砚也比不上那跟赵黎大人有几分相似的风铃! 可为了完成扶苏太子的命令,也为了还赵黎大人一个清白,他今天必须在这里卧底,跟这些成分不明的家伙们同流合污。 赵佗眉头轻皱,终是在男人的劝说下,喝下了一杯“谅解酒”。 “咕嘟”两声,随着少年人喉结的吞咽,男子脸上露出了笑意:“那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小友之后,万万不可再放在心上。” 单薄的唇瓣被抿成一条直线,眉目俊朗的少年垂下了视线,看着被仆从一扫帚扫走的风铃,心像是抽了一下,他淡淡点头,掩饰住了所有的情绪:“自然是这样。” 男人笑嘻嘻地点点头,从袖子里拿出一份书信来:“那还要麻烦小友你,帮忙将这个放进秦王的奏折堆里。” 这是张被折叠起来的白纸,微微翕开的纸张中写着好些小篆,赵佗刚想将其打开看看里头都写了什么,被对方立马按住了。 “欸,小友只要将其塞进奏折堆就好,用不着看这信里都写了什么。” 说着,他招了招手,从身后喊来一个随从。 随从步伐缓慢,好半天才踱步到赵佗身边,赵佗防备地抬头,发现随从手中拿着一个鼓鼓胀胀的布袋子,走动间发出金属碰撞的清脆声。 “咚”,沉甸甸的袋子被随从放落在地上,口袋一解,露出里头金灿灿的黄金来。 金黄色的光反在少年脸上,晃得他忍不住抬手挡了一下。 “怎么样?”老人家笑得满脸褶皱:“这是老夫给的定金,事成之后,还有另外的犒劳。” 赵佗听得忍不住手指抽动了两下。 原来如此,他们就是靠着黄金,高价收买人心,使得陛下身边的侍从也为银钱所驱使,从贪欲中生出了胆子,要做这掉脑袋的事。 “小友,小友?”老人笑得像是一朵盛开的菊花,他唤回了赵佗的心神,不住地催促道:“怎么样小友,这纸张?” 赵佗克制着自己想要直接从老人手里接过重要证据的欲望,控制着自己先往地上的袋子里看了一眼,又响亮地发出一声“咕咚”,而后才咧开嘴,满脸高兴的洋溢出喜悦之情:“好!” 他指尖触上微凉纸张,刚要用力从对方手里抽过来,一个清润的嗓音就从背后响起:“等等,这件事似乎有所不妥。” 说话的青年跟其他人不一样,气质出众,外表清俊儒雅,唇角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让人一看就心有好感。 赵佗见到他也是一阵愣神,只道咸阳何时来了这般公子,再一想,对方居然跟旁的这些鼠辈狼狈为奸同处一室,就止不住的心生可惜。 等到他将手中的证物交给扶苏太子,这里的所有人都得深陷牢狱之灾。 赵佗忍不住地问:“这位公子是?” 下颚线清晰,轮廓分明的男人礼节周全地朝他轻轻点了点头:“在下张良。” 张良! 这个名字赵佗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听过,可睨着男子让人心生好感的外貌,他总觉得自己脑子里蒙了一层白雾,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究竟曾在何处听闻过这么个名字。 “张良!”砸了风铃后格外得意洋洋的中年人一下子从软垫上跳了起来,“韩国那个张良?赵黎格外看中的那个张良?” 一语道明了青年的身份,中年人跳脚地道:“我们的聚会怎么能让他也一道进来?” 赵黎在秦国那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 她开口说是欣赏的人,自然早被她拉拢了去,怎么可能偏向他们? 一旦这张良进了聚会,知晓了内里情况,他们往君王奏折堆里塞东西的事情,迟早被揭发出来! “急什么,这位张良小友是我路过邹俯时请来的!”与张良同坐一张矮桌的粮贩面上隐隐有着得色,“先生有所不知,张良小友拿着那位的亲笔信求上邹府,想要找万扈的门人将他推举到君王面前,放在平常自然是件轻松事,可如今万扈府上是个什么情况呐?我们一封书信叫她自身难保!还有什么能耐将人推荐到君王面前?” 端起青铜樽大大喝了一口,粮贩快活得面色通红:“所以我就将他带来了我们的聚会,现在,我们才是能够将他举荐到君王面前的人!” 能够从赵万扈手里抢人,顺便将其狠狠地比下去,自然是件痛快事儿,但是—— “但是你也不听听他讲的什么话?他说什么?说这事儿不妥啊!” 若真的是上道的人,知晓前途的重要性,懂得跟着他们有渠道的人走,又哪里会在东西都要给出去的节骨眼儿上出来阻止? 茶室众人的目光在张良的身上得到汇聚,连带着赵佗也跟着他们一并看了过去。 少年的心跳一下一下急促了起来。 就算要告发阻止这些躲在暗处的坏人们的做法,最起码也该等到聚会结束之后,怎么能人还在对家的大本营里,便暴露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这位赵黎大人所看中的张良先生,在茶室众人的愤怒之下,会遭受怎样的对待? 赵佗几乎不敢细想。 可若是要出手解救对方,他自己可还身肩卧底的任务呢! 要是他们俩一并被发现心有反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