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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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勘愣了愣:“十、十四。怎么了师兄?” “可惜了。”谢晏兮淡淡道。 这么没头没尾一句,元勘顿时紧张了起来:“怎么就可惜了?十四岁怎么了?满庭还比我小两个月呢!” 谢晏兮道:“我答应过师父照拂你们到十六岁,如今还差两岁才可以把你赶出府去,怎么不算是一种可惜。” 元勘:“……” 元勘麻溜闭嘴了。 但闭嘴不了半柱香。 元勘背着手,在旁边走来走去,时而探头看一眼满庭的进展,再看一看自家师兄血肉模糊的伤,替师兄倒吸一口冷气。 满庭实在受不了:“你能不能坐一会儿。” 元勘叹了口气:“是我不想坐吗?是我坐立难安啊!咱们师兄明天就要洞房花烛夜了,这一身的伤,怎么交代,怎么去见新娘子?满庭,你可得加把劲,我看那凝小姐不像是好糊弄的样子,明晚说不定有得师兄受的!” 满庭心道他只是个医修,又不是什么能续骨生肌的大罗金仙,而且就算是大罗金仙来了,师兄这满身的伤也得躺十天半个月。 “师兄洞房花烛,又不是你洞房花烛。”满庭实在没忍住:“凝小姐就算再不好糊弄,也总得体谅师兄平妖受伤。” 元勘“啧”了一声,脸上写满了“我恨你满庭是块啥也不懂的木头”,他用手比划了半天,满庭什么都没看懂,不由得皱眉,元勘只得比口型。 比了半天,不小心漏出来一句:“……不行!万一师兄他不行……!怎么办!” 这下满庭听到了。 满庭满脸严肃,斩钉截铁:“本来就不行!” 元勘愣住。 未曾想满庭又苦口婆心地看向谢晏兮:“师兄,你可不能逞能,要静养,能躺着就不能坐着,能坐着就不能站着,出门最好八抬大轿,马车也不能少于四匹马。” 元勘:“……” 这个榆木脑袋,他都那么明显地努力小声了,怎么满庭偏要这么大声说出来! 怎么小他两个月就这么不开窍的吗! 谢晏兮:“……” 他一点也不想看两张还挂着稚嫩的少年脸上对他到底“行不行”这个事情的担忧和牵挂。 “元勘,满庭。”他终于慢慢开口,声音带着压抑情绪后的刻意平缓:“这一趟白沙堤之行,身上的符箓都用光了吧?神行符,匿踪符,辟邪符,守身符,各画三十张,三天后交给我检查。” 元勘愣住。 满庭也愣住。 四种符,三十张,三天。这意味着一天要画四十张符。 以他们如今的境界和速度,平均十张符要报废六张,这意味着他们一天大约要画一百张符,才能堪堪勉强完成。 而一百张符,等同于将他们体内最后一缕三清之气都彻底掏空,经过一晚上的吐息纳气后勉强填平,第二日旭日高升,再周而复始。 谢晏兮看似随口报数,实则分明是将两人如今能够调用的三清之气算得一清二楚,势必要将两人彻底榨干。 满庭:“……” 是他先开口的吗,他什么都没说啊,就是关心了师兄一下,为什么还要带上他。 周遭终于陷入了让谢晏兮满意的一片安静,罚画符这事儿元勘实在太有经验,这会儿已经马不停蹄地开始屏息纳气。 纳气到一半,元勘又满怀期待地爬了起来,欲言又止地盯着谢晏兮。 谢晏兮:“……” 谢晏兮扫了他一眼:“放。” 元勘笑嘻嘻凑过来:“师兄啊,按照你和凝小姐占的日子,明儿你可就要大婚了。虽然准备不太充足,师兄你如今又是这副体虚的不行模样,但师兄大婚,我们做师弟的总不能不在场吧,万一凝小姐生气,我们还能为你美言几句。所以,师兄,你看符箓这事儿……” 这事儿,不然就算了吧。 元勘心里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边说边搓了搓手,未尽之意溢于言表,就差写在脸上了。 谢晏兮:“……” 谁体虚?谁不行? 他闭了闭眼,刚想说元勘是不是觉得四十张还不够画,边听到了门外轻微的窸窸窣窣之声。 “谁?”谢晏兮扬声。 “回谢公子,奴婢是凝小姐遣来的。”一道侍女恭谨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凝小姐说,千万不可叨扰到公子,只是有几句话,想要与公子身边的小元大人说。奴婢遍寻不到,才在这里守候,不想还是惊扰到了公子。” “无妨。”谢晏兮扫了一眼睁大眼的元勘,道:“何事。” 元勘也在寻思凝家小姐有什么事情找她,莫不是自己送去的彭侯汤深得她的喜爱,又或许是明日大婚前,凝家小姐又想要多问他几句师兄的喜好? 啧啧,这谢府没了他元勘,可真是不行啊。 元勘正在漫天乱想,侍女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那侍女的声音轻缓曼妙,说得却是让元勘先是全身轻飘飘,旋即沉甸甸的话:“凝小姐说,素闻小元大人在符箓一道极有天份,特来请小元大人多画几张辟邪招福的符箓,想明日大婚时贴在谢府。” 元勘:“……?” 侍女继续道:“也不用太多,凝小姐说,谢府虽大,但如今尚未修缮完毕,所以三四十张应该也足矣。未来或许需要更多,小元大人如若留有余力,自然多多益善。” 元勘:“……???” 元勘差点晕过去。 ……自然也就没有看到自家师兄那张因为痛极而沉沉如霜的脸上,浮现的一个极轻的笑意。 第33章 扶风谢府门头和墙头的红绸本就未卸,如今沿街已经压了更厚更明红的几层上去。 那几层红绸,自然是随凝辛夷从神都而来的贡缎,比她那日踩在脚下的鎏金缎还要更红更灿烂,如此层叠,像是落满枝头的盛绝花朵,惹得扶风郡人频频驻足探头。 凝辛夷虽未出面,但她自神都带来的侍女们到底出身龙溪凝家,这等事情哪里还需要她亲自指挥,六天的时间,足够她们依照素来的章程,将一应事情操办得完美无瑕。 只是需要凝辛夷点头确认的情况,的确也有不少。 譬如高堂不在如何安排,譬如宾客几何,又譬如…… 紫葵战战兢兢地跪在凝辛夷面前,声音都带了颤音:“小姐,紫葵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那日我明明收好了的,就在这个匣子里。可如今这金钗……这金钗怎么都凑不齐六对十二支了!” 凝辛夷懒洋洋靠在贵妃榻上,手里捻了一串琉璃珠,心道你若是能凑齐才奇怪,表面却轻轻挑了挑眉。 她不置一词,那边紫葵更是紧张,将额头都贴在了冰冷的地面,心里悔恨有加。 那时凝辛夷满脸不耐烦,将金钗一把扔在地上,她确实没有逐一核对,就直接命侍女收在了匣子里,哪曾想过,竟会出现如此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