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节
但姜鹿溪给她钱让她坐出租车不坐汽车的意图,程行又哪里会不知道。 此时站在一旁的姜鹿溪闻言就抿了抿嘴,她先是看了一眼那个出租车旁边的两名女生,年龄应该不比他们大多少,应该是高三的学生,他们虽然放假了,但是安城许多高中距离放假还有一段时间呢。 看了一眼她们后,姜鹿溪又瞥了一眼程行。 “看我做什么?”程行看着姜鹿溪向着他望了过来,程行好笑地问道。 姜鹿溪没吱声。 这个样子的姜鹿溪,确实很可爱,也很有意思。 不过程行也没继续逗她,对着那名司机道:“不用了。” 他去了另外一辆车,问道:“去安城吗?” “几个人?”那司机问道。 “一个人。”程行道。 “一个人不太好跑,得等等人,不然连油钱都不够。”他说完后又道:“要是你急着走的话,可以先坐那名老哥那辆,他三个人就能走,我这要走得很长时间呢。” “你拉几个人可以走?”程行问道。 “起码得三个。”他道。 “三个人多少钱?”程行问道。 “六十。”司机道。 程行给了他六十块钱,问道:“可以走吗?” “可以,当然可以,这就走。”他笑着说道。 他打开后备箱的门,帮程行把行李装了进去。 程行看着姜鹿溪道:“我走了。” “我把围巾还有你的手套给你。”姜鹿溪说着要脱围巾。 “你把围巾和手套脱了,天那么冷,等下怎么回去?”程行没好气地问道。 “那你把围巾和手套给我了,你怎么办?”姜鹿溪问道。 “怎么又犯蠢了?出租车跟汽车不一样,汽车只能把我们送到镇子上,但是我坐出租车可以让他把我送到家门口的,出租车里还有暖气,冻不到我的。”程行道。 “我没坐过出租车到家,我不知道嘛。”姜鹿溪道。 “现在知道了?”程行问道。 “嗯。”姜鹿溪点头道。 “那快回家吧,记住杂草自己不要除。”程行道。 “嗯。”姜鹿溪点了点头。 “鹿溪。”程行忽然喊道。 “嗯?”姜鹿溪问道。 “傻瓜。”程行笑道。 “哦。”姜鹿溪哦了一声。 三嗯一哦,结束了他们临别前的这场对话。 程行打开门对她挥了挥手,然后上了车。 姜鹿溪静静地站在原地。 等出租车走远了之后,她才把手放进口袋里,然后回了头。 夕阳西下,天还未黑。 风很冷,但心很暖。 “刚刚那是你女朋友吗?”车上的司机师傅笑着问道。 “还不算。”程行笑道。 “那你可得加油了,长得真漂亮,而且一看就是好女孩儿。”司机师傅笑道。 有些女孩儿,是不是好女孩儿,其实确实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的。 他刚刚可是能从后视镜里看到。 车子都走了老远了,那么大的风,天那么冷,她还站在原地等了很久才走。 痴情的女孩儿,心眼肯定都不会很坏的。 “确实是个很好的女孩儿。”程行点头道。 想到刚刚与她临别前的情形,程行又摇头笑了笑。 明明只是短暂的分离,他们明天就会相见,却跟要分开许久一样。 不过真正的喜欢一个人,大概就会这样吧。 画一个姑娘陪着我 再画个花边的被窝 画上灶炉与柴火 我们一起生来一起活 画一群鸟儿围着我 再画上绿岭和青坡 画上宁静与祥和 雨点儿在稻田上飘落 车子里忽然响起了赵雷的《画》。 这是赵雷在2011年8月份发布的一首歌曲,收录在专辑《赵小雷》中。 或许是因为自己本身是一个文艺工作者,是一个以笔谋生的写手吧,程行很喜欢那些词曲都由自己独立完成,且词写的特别好的歌手。 如许嵩,如李健,如毛不易,如赵雷。 赵雷真正的大火,是在16年写出《成都》这首歌后,但程行认识他,却在更早之前。 这首歌的歌词很美,是赵雷想象当中的世界跟生活。 看起来虽然很平淡,但这种平淡的生活,却也是这个世界上许多人可望而不可求的。 但这一世,画里的姑娘与生活。 程行终于可以不用在梦里去寻找。 …… 第321章 笑容 车子停在门口后,程行打开车门下了车。 来到家里的大门口后,程行敲了敲门。 不多时,程行便听见了快速走来的脚步声。 院子的门被打开,程行就看到了等待多时的母亲。 “今天早上就到安城了,天黑了才知道回家。”邓英看了看他脖子上连围巾都没有,手上也没有手套,又道:“安城有多冷又不是不知道,这两天风又大,回来的时候怎么不买个围脖?手套也不买。” “好了,妈,人家大学生回家,就算是父母觉得不耐烦了,也总得是待了一段时间之后吧?刚回来的几天总归是很亲切的,不说要啥有啥,总不至于刚回来就劈头盖脸的训我一顿吧?”程行对母亲笑着说道。 其实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母亲对自己的关怀。 因为就在不久前,自己也曾对姜鹿溪这般又是生气又是心疼过。 大概,这就是关心一个人的爱了。 程行把院子的门给关上,然后对着邓英道:“好了妈,院子里风大,我们先进屋。” 程行说完,又在院子里坐在椅子上假装对他回来并不期待也不关心的老爹说道:“爸,你也别装模作样的在院子里坐着了,这院子里风本来就大,不用你拿个扇子在那扇也吹不到你。” 程船闻言没好气地扔掉了手中的扇子,然后对着程行说道:“知道风大,还不买个围巾?装酷耍帅哪有自己的身体重要?” 程船以为程行又跟小时候穿衣服一样,为了好看,为了拉风,而故意不去带有些臃肿的围巾呢,他小时候穿衣服喜欢不拉拉链,邓英教育过他很多次都没用。 “又不是小孩子了,真不是装酷耍帅,围脖手套我也有买,刚刚上车回家前,我才把围脖跟手套脱下来。”程行道。 “那脱下来在哪呢?”邓英问道。 “我把姜鹿溪送回家的时候,外面天寒风大,就没想让她送我,就先离开了,结果姜鹿溪那个傻丫头围巾手套什么都没带,从家里跑到了镇上来送我,我就把围脖跟手套给她了。”程行道。 邓英跟程船闻言愣了愣。 程行早上就到了安城,一直到现在才回来。 他们当然知道程行是去送姜鹿溪,跟姜鹿溪在一起呢。 若非如此,程行到了安城第一时间不回家。 邓英早就拿好扫帚在院子里等着他进门了。 “这孩子,怎么能这么倔。”邓英闻言便开始心疼了起来。 都别说见到了,就光是听程行说这种情形,就知道她没有戴围巾跑到镇上得有多冷,姜鹿溪奶奶去世的时候,他们是去过姜鹿溪的村子的,从他们村到镇上又正好吹着北风。 对于姜鹿溪,都别说程行喜欢她,她也觉得说不定姜鹿溪真能跟程行有些什么了,就算是两人没有任何关系,甚至姜鹿溪都没有给程行当过家教。 光是听过她的事情,邓英就很心疼这孩子。 “给的好,反正你坐车也用不上围巾跟手套。”邓英道。 几人说着,回到了屋里。 “你吃过饭没?”邓英问道。 “妈,回来的时候不是跟你说了嘛,在姜鹿溪家吃过了。”程行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