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驱虎吞狼的结果出来了,能对自己生杀予夺的胡知县,完全奈何不了岑玉行。 哪怕被自己供出,岑玉行也仍旧安然无恙,这一点看他健步如飞的样子就知道。 伯父的案子最终究竟做了怎样的定论呢?既然自己已认罪,又为何会在岑玉行的房间里醒来? 答案其实显而易见,必然是岑玉行带他回来的,至于原因—— 他越想越害怕,不知对方打算如何报复他。 岑玉行已经端了一杯水过来,放在床头,见颜知一动不动只是警惕的看着自己,好奇地问:“你不喝吗?” 颜知这才伸手去够那杯水。只是他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姿势实在古怪,不得要领。 岑玉行好像刚看出他行动不便似的,这才拿了水杯往他唇边送。 颜知刚觉察到唇被浸润,便觉察水杯里的水一股脑倒进了他的嘴里,一时吞咽不及呛咳起来,这一咳,牵扯到了伤处,便又痛得眼前一黑,再次昏迷了过去。 岑玉行并非故意,只是从未这样照顾过人,见呛到了颜知,早就撇了水杯,手忙脚乱的用袖子擦他的脸,擦完,见颜知又失去了意识,忙再次伸手去探他的鼻息。 确认人还活着,才松了口气,悻悻站在一旁,盯着脚边的水杯反思。 颜知再次醒来已又不知过去几个时辰,睁眼身边还是岑玉行,便不由得心想,自己恐怕迟早是要死在他手里。 “你醒了?要再喝点水吗?” 颜知不答,沉默将头扭向另一边,心想岑玉行八成故意在折磨他。 渴死和呛死二者选一,他觉得前者还舒坦些。 正赌气想着,一个凉凉的东西凑近了他的唇边,几滴水浸润了他干到开裂的嘴唇。 垂眼只看见一个小匙子从他嘴边被收回去,颜知有些不解的回过头,看着那个再次往他嘴边送来一匙子水的岑玉行。 这人究竟……想干什么呢?他不理解。 第19章 龙阳之癖 “我将你供述给了胡知县。”颜知索性直接问,“你还打算……留着我的性命么?” “嗯?”在颜知看来如此符合逻辑的一问,在岑玉行听来却觉得十分古怪,他护着颜知还来不及,颜知为什么觉得自己想杀他? 而且,别说供述给县衙,便是直接上报到父皇那,难道是一件很大的事吗? “我伯父的案子……” “已经没事了,不要胡思乱想。眼下,养好了伤才是最要紧的。”岑玉行说着,又送来一匙子水。 “……”没有什么能比未知的恐惧更令人无法承受,颜知几乎崩溃地问,“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想要你快点好起来。” 岑玉行说得温和,却把匙子强硬塞进了颜知的嘴里。 颜知不说话了。 他原本力量和体格就不敌岑玉行,如今更是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彻彻底底的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剥皮也好,抽筋也罢,现在岑玉行想对他做什么都行,还有什么可说的? 其实眼下他心里最担心的是母亲的身体,却唯独不敢问岑玉行,就怕提醒了他母亲的存在。 花了一刻钟才喂完了一小碗的水,岑玉行用指腹蹭了蹭颜知恢复了水润的唇,心里充满了成就感。 颜知对岑玉行这亲昵的举动感到不适,立即偏过头去,佯装朝一旁关着的窗看了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午时已过去一会儿了。”岑玉行将水碗放在一旁,道,“一会儿大夫会再来一趟。对了,你饿吗?” “……”颜知从前一天中午至今粒米未进,早已饥肠辘辘,却实在没法松弛地开口对眼前的人说出“我饿了”这种话。 “那,我陪你再睡一会。”说着,岑玉行便掀开被角,准备挤进来。 颜知立时道:“我饿了。” “那你想吃点什么?”岑玉行看起来丝毫不觉扫兴。 “什么都行。” 岑玉行听完,竟真的扭头便离开了卧房,不一会儿,便带了一碟点心回来。 “大夫说要吃些清淡的,我让人去给你熬粥了,你先吃些点心垫垫肚子。” 颜知见他拿了一块糕点便要喂到自己嘴边,急忙别过头:“我自己来。”然后伸手将那点心接过。 吃了两块点心,颜知脸上才稍微恢复了一些血色,他看了看边上盯着自己许久却依旧兴致高昂的岑玉行,不禁问道:“你就打算一直这样盯着我吗?” “嗯。不行吗?” “……”颜知没想到他还真承认了,一时语塞,“你没有别的事要去做?” “有是有的,但不急于一时。”岑玉行道,“我不过让你离了视线几个时辰,便差点再也见不着你了。我不会让这种事再发生一次。” …… 比起被莫名其妙的话逼疯,还不如索性将窗户纸捅破。 颜知于是皱起眉头,壮着胆子问:“你总说这些暧昧的话做什么?难道真有龙阳之癖不成?” “龙阳之癖?我没有那些癖好。” 颜知刚在心里松了口气,便听见对方继续道:“我想要的,只你一个。” “……??”颜知刷的一下红了脸,半开着口,直直瞪着眼前的人,却见他面色如常,仿佛刚刚那话不是出自他口一般。 这人是天生不知怎么写羞耻二字,还是在这戏弄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