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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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我哥,还有我未婚夫都在场。”陈子轻口齿不清,“本来我不想跟你说的,是我这次突然在你家看到相应的前世片段,就想着,还是说一下子比较好。” 陈子轻没再继续,他点到为止,说多了反而不好。 江扶水是聪明人,会自己捋。 …… 陈子轻吃了顿饭就莫名其妙地涌出一股睡意,抵挡不住地摇晃着走进昨晚睡过的房间,趴在床上沉沉睡去。 醒来天已经黑了,枕头边有张纸条。 【析木,我有事离开三四天,你在我家住着,有事给我打电话。 等我回来,我们好好聊一聊。 ——江扶水留。】 陈子轻把纸条放进江扶水的一本人体结构书里夹着,江扶水去国外找沈文君对峙去了。 希望江扶水能活着回来,别死在国外。 他还没做自己的爱慕者呢。 . 陈子轻出去陪江爷爷看了会电视,听老人家把孙子从头到脚夸了个遍,夸累了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他实在是无聊,就对着佩戴项链的自己拍个视频,发给虞平舟。 此时,虞平舟在去公司的路上,眼下有明显的青色。 秘书不时透过后视镜看他一眼,抑制剂备着,都在箱子里,量够。 专业医师也在待命。 秘书哪里知道,虞董是为了给储存照片的加密空间命名,熬了个通宵。 这事,天底下不会有第二人知晓。 虞平舟揉着额角打开笔电,手机发出接收到视频的提示音。 虞董没点开。 秘书对他报备行程。 报备完后,过了一会,他对秘书说:“重复一遍。” 秘书:“……” 董事长刚才一个字没听? 秘书重复行程安排,就听董事长道:“下午的全部取消,往后排。” “下午有私人安排吗?” “下午回国。” . 八月里,沈文君所在的城市雾蒙蒙的,天地冰冻。 沈文君被朋友送回住处,朋友想上去坐坐,被他婉拒了,他迎着风雪进大门,手拢在唇边点燃一支香烟。 “老师。” 猝不及防的,树下阴影里传出叫声。 沈文君看着走出阴影的年轻人,他不意外对方能翻墙进来,没引起防护系统的警报:“你怎么会在这里?” 江扶水幽幽道:“来找老师啊。” 沈文君开门:“你去客房休息,睡一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等不及了。”江扶水站在亮处,暴露出憔悴的面容,皱巴巴的衣裤,凌乱的额发,以及眼里的血丝。 “你有没有跟析木说你当年来我家见到了什么,吃了什么,喝了什么,说了什么?” 沈文君被一口烟呛到,那孩子回去了?竟然还能回到某一刻。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沈文君等着那个顶着宋析木躯壳的小朋友亲自来找他,为宋析木讨要一个公道。 有些事,他只想和那个未知的灵魂说。 沈文君换鞋:“没有。” 江扶水轻轻地笑了一下:“老师,我快要被一个过于离奇的想法逼疯了,你帮我解解惑,给我引导引导,好吗。” 沈文君为难道:“我今晚有点累。” 不过瞬息,他就感觉到了自身的不对劲,他蹙起眉心:“你对我用毒?” 沈文君并没有发多大的火气,只是摇头:“扶水,你真令我失望。” 江扶水把站不住的老师扶去客厅,让他在椅子上坐下来:“是我想这样的吗?你在国外忙你的工作,我见你一面难于登天,更别提坐下来说几句话。” 沈文君四肢的力气在减退,他夹着烟的手还算稳:“你要说什么。” 江扶水拎了把椅子放在他面前,和他面对面坐,静静看他许久,仿佛在看一个熟悉的人一点点从内里泛出陌生的皮相:“你当年穿着裙子笑得很温柔,那一幕成了十八岁的男孩子心里的一个梦。” “后来那男孩子有想过,为什么会对你一见钟情,原来不是啊。”江扶水平静地说,“原来不是一见钟情。” 是前世的印记。 沈文君一言不发地吸着烟。 “前世今生。”江扶水用双手抹了把僵硬的脸部肌肉,“我们的初次见面,是你图谋不轨。” 沈文君笑出了声:“我图谋什么?” 江扶水看着他藏在烟雾里的眼睛:“我。” 沈文君笑声不止:“你有什么?” “这要问你了,老师。”江扶水说,“未来的我能为你提供哪方面的帮助,才会让你提前多年收我为关门弟子,关照我。” 沈文君的脸上依旧挂着温润柔和的笑容:“这就是你所谓的,要把你逼疯了的想法?” 第213章 我拿到反派剧本的第二十五天 江扶水也笑起来:“析木跟我说了你们在小镇上遇到的事。” 沈文君轻抬下巴,示意年轻人往下说。 “你的前世让你通过我爷爷接近我,拉满好感,引我去长陵学医,做你的学生。”江扶水把这一路嚼烂了的可能挖出来,尽数摊开,“你不止要做我学业上的老师,还要做我感情上的老师,我这几年为了伺候你脆弱的肠胃给你烧饭煲汤,像条哈巴狗一样跟着你,你什么都看在眼里,可你既不拒绝我,也不接受我。” 江扶水呢喃:“你对我有情,又不是那种能床上的情,所以是哪种情,我这辈子给过析木一块面包,他就念我好,把我当唯一的朋友,是不是我前世也给过你一块面包,今生的你对我的是恩情的情?” 沈文君看着精神状态不对的青年:“我还是建议你去休息,明天再继续你的你天方夜谭。” 江扶水前倾上半身,手肘压着腿部,在花园冻僵的十指关节有不少血点,是他把拳头砸在墙上留下来的。他扣住双手:“那老道讲的话,关于有人招出前世的阴魂改变气运相关,扶水也告诉我了。” 沈文君说:“那他有没有告诉你,我当时就说我不知道前世一直跟着我,不清楚他的存在。” 江扶水一眼不眨:“你不知情?” 他点了点头:“你不知情。” 下一刻,他一脚踹在沈文君的椅子上面,椅子带人被他踹得向后移了一截,椅子腿在地板上擦出刺耳声响。 江扶水就在那声响里低吼:“爷爷梦到的前世,你穿女装来我家,析木穿女装来我家,他亲口说出只有我们知道的隐秘,你影子里被送走的前世,这几点都摆在我面前,你当我是白痴吗?” 沈文君看着青年一步步走近,弯下腰背,两手握住他的椅背两侧,面部肌肉不受控地一下下抽搐,粗乱带着血腥的粗重气息喷洒在他脸上。 口腔里面应该是破了。 江扶水轻声:“老师,你到底用什么邪术招出前世,又是通过哪些背德的阴暗手段,在他的帮助下顶替了析木的今生?” 沈文君夹开唇间的香烟:“你是一个来我面前说这番话的。” “爱之深,恨之切。”他叹息,“我这段时间冷落你了,所以你就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 江扶水逼问:“是不是这样?” 沈文君的眼中没有学生以下犯上的不满和怪罪,他包容,并给出回应:“不是。” “好,不是。”江扶水就地坐下来,“那你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析木穿着那身裙装跨进我家大门就重回前世,他前世来我家时的样子,刚好是你今生来我家时的样子,那么巧,重叠了?他前世是一个教授,懂医术,信息素是柿子味的omega,这就更巧了,是不是。” 沈文君把一小撮烟灰弹在地上:“我都听不懂你说的话,怎么给你解释?” 江扶水垂着脑袋:“你无话可说。” “反正你就是对那孩子的话深信不疑。”沈文君无法理解地摇摇头,“他的性子你不清楚?惯常的恶作剧,喜欢捉弄人,想要身边人围着他转。” “除了他说的,还有我爷爷说的,我自己看到的。”江扶水的面部神情模糊不清,“你别转移话题了。” “我转移话题?”沈文君看着正前方墙上的抽象画,不知画的什么,扭曲又诡谲,“你怎么不想想,如果我照着所谓的前世改变今生,那我是怎么知道前世的他会穿女装去你家?” 江扶水早就预判了他的思维:“两个可能,一,前世你跟析木是认识的,他把这件小事说给你听了,二,我说的。” 顿了顿,江扶水眼神茫然:“我们前世关系不错,我在某个情况下对你说了我的隐私,被你拿来复原。” 沈文君啼笑皆非:“越说越离谱,我最后说一次,我跟我那个该死的前世没有过交流。” “就是不承认,不坦白对吗?”江扶水从地上爬起来,他拿走omega没吸完的烟,捏在指间看,嗓音又低又哑,“老师,我是不能标记你,但我可以找人做这件事,等你被标记了,我当着你的面把你的alpha活活打死,我看着你痛苦,一管让你喘口气的抑制剂就能让你全盘托出。” 沈文君静默了会,语出惊人:“你拿自己当小白鼠把自己搞成个异类,成为一个畸形的alpha,信息素放不出来照样能标记omega。” 他抬起眼皮,看着措手不及的青年:“怎么,要给你的新主人守忠?” 江扶水和他对视:“你知道了。” 沈文君笑着说:“我是你老师,我一手把你带出来的,你有什么能瞒得过我。” “还是有,”沈文君话锋一转,“你给我下毒,是我没想到的。” 这段时间名望很高的沈家家主视线有些模糊。 不幸二次分化的青年如同一只下水道里的生物,透过锈迹斑斑的过滤网向外窥探不属于自己的景色。 脱去那层好看的皮,内里腐烂萎缩。他坦露出腥臭的一面:“不止,我还能让你做不成s级omega。” 江扶水对着始终从容,宛如置身事外的omega讲出残酷的事实:“沈董,没了这个级别,沈家就不让你坐这个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