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文 - 都市小说 - 畸形关系在线阅读 - 第107章

第107章

    傅竞川抬头看着岩壁上的水痕,他又想起了前阵子发生的事情。

    那段时间,陈宝生一直都蹲守在码头,直到半个月后,陈宝生才在码头等到了阿飞。陈宝生办事利落,把阿飞从码头抓回来了,阿飞是个硬骨头,经过了几天的严刑拷打,阿飞还是不肯张口,没有泄漏出任何有用的消息。傅竞川不想错失这个机会,他把阿飞放出去了,又传出去,说阿飞已经把消息泄漏了。没过多久,赵家的车就停到了高架桥上,把阿飞带走了。

    傅竞川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就断定,赵家就是幕后之人。

    赵家的家主,也就是赵誉的父亲,他都七老八十了,得靠着呼吸机过活,肯定不会有心思去想着害人了。他就把目光,投向赵家的年轻一辈身上,赵家有很多个孩子,赵誉、赵佩莹是赵夫人生的孩子,像赵驰他们,全都是赵家不起眼的私生子。赵家有规矩,女子不掌权,赵家的权利,自然都落到了赵誉身上,可赵誉就是个纨绔、草包,脑子里除了吃喝玩乐以外,其他一律不行,他肯定没有脑子去设计这样的局。而最有可能设局的人,就是赵驰了。

    赵驰这人心思深沉,对谁都是笑意盈盈的,可越是这样,就越是让人胆寒。

    他表面上看,无欲无求,像是什么都不在乎,可却更像是什么都无法让他满足。

    傅竞川到现在,都还没有琢磨透赵驰这个人。他停了片刻,又转过头,去看陈宝生,“赵驰呢?”

    陈宝生不知道傅竞川怎么突然提起赵驰了,纳闷地说:“他这会儿深得赵誉的信任,赵誉把码头都交给他管了。”

    “赵驰这是要翻天了。”傅竞川表面上毫无波澜。

    “您这是什么意思?”陈宝生跟了傅竞川多年,可城府,还是不及傅竞川这样深。傅竞川跟他打哑谜,他压根就听不懂。

    “赵驰才是设局之人。”傅竞川淡声。

    “什么?——”陈宝生还没有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惊诧,“他平时对谁都很好,他这样的人怎么会是设局之人……”

    “宝生,你还需要再历练几年。”傅竞川斜睨着陈宝生。

    陈宝生脸上一白,跟打了霜的蔫茄子一样,“是。”

    傅竞川站起身,他虽受伤了,可身上的气度却不减分毫,“岛上都安排好了吗?”

    经过傅竞川这么一提醒,陈宝生马上就想起来了,“都安排好了,他们会跟我们里应外合。”

    “好。”傅竞川说。

    陈宝生站在傅竞川的面前,总觉得快要喘不过气了,他斟酌着,问道:“川哥,那咱们要走了吗?”

    傅竞川点头,“走吧。”

    大海无边无际,海浪周而复始地拍打着岸边的礁石,碰撞时,涌起一片白色的浪花,发出了轰鸣声。成群结队的红嘴鸥,在海面上掠过,发出了一声声尖锐的啼叫声,但红嘴鸥的叫声,很快就被浪涛声所淹没了。

    几艘白色的游艇,停在宽阔的海面上。

    每艘游艇的甲板上,都站着几十个孔武有力的男人,他们全副武装,手中都握着枪,像是蓄势待发的野狼。游艇内。

    身穿白大褂的医生,站在傅竞川的身后,为傅竞川处理肩膀处的伤口,因为傅竞川的伤口没有及时消毒,伤口发炎、溃烂了,但现在的医疗有限,只能简单包扎处理一下伤口。

    几分钟后,医生为傅竞川消毒、包扎好了,便躬身退下。

    傅竞川的肩膀缠着绷带,上面隐隐透着血渍,他抬起手臂,试了好几次,都没办法将衬衫穿上。

    江律看到了,急忙走过来,接过傅竞川手中干净的衬衫,“我来帮你吧。”

    傅竞川默认了江律的这个提议,他依旧倚靠在轮椅上,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你今晚想吃什么?”

    都到这个时候了,江律可没有心情想着吃,他随口回答:“都可以。”

    傅竞川其实不太了解男人的喜好,这些事情,平时都是管家、佣人去思考的,“你要是不说,我就让厨房看着做了。”

    “可以。”江律怕傅竞川的伤口崩裂,动作很小心,像是对待容易破碎的玻璃。

    傅竞川微垂着头,西服在碰到伤口的那一瞬间,钻心的疼,但他却没有表露出来,就像他说的那样,他根本就不在意生或死,在没有遇见江律的那段日子,他感觉死了也挺好的,那样就解脱了。

    他现在不太想死了。

    江律现在死心塌地想要留在他身边,他得好好活着才行。

    游艇很大,可以容纳上万人,里面的设施也很全面,有奢华行宫、星级餐厅、各种休闲娱乐,有休息室、图书馆、秋千、滑梯、海上瀑布。

    江律在游艇待了一天,都没能熟悉地形,得靠着里面的船员带路,才能找到餐厅的方向。

    餐厅是在游艇的一楼,挑高的门厅、拱窗、罗马柱,这很明显是法式餐厅。

    江律一向都不太喜欢吃这些不接地气的东西,他更喜欢吃能填饱肚子的东西,比如说路边摊的小馄炖、麻辣烫、凉面。但他现在也没什么食欲,所以不管是吃法餐,还是吃他喜欢的路边摊,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佣人为他拉开餐椅,他坐了下来,面前是消毒过的干净刀叉,倒映着他利落的下颔线条,他微怔了下,才缓缓拿起刀叉。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到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