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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1章

    陈争和鸣寒赶到居南市局时,黎志正在亲自审问凛冬,刘晴的尸体已经解冻,马上要进行尸检。

    镜头下,凛冬很平静,有关刘晴的事,黎志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但其他的,他沉默以对。

    “你怎么知道刘晴在那里?”黎志说:“是谁杀了她?为什么要杀她?”

    凛冬说:“是杀死霍烨维的那个凶手。刘晴是我的粉丝,她恨霍烨维,被凶手利用了。”

    黎志说:“你还是没说凶手是谁。”

    “那不重要。”凛冬说:“他只是一把刀,一个工具,就和现在的我一样。”

    黎志问:“什么意思?”

    凛冬沉默。

    黎志只得再问:“那你怎么知道刘晴尸体在冷藏库?”

    凛冬说:“他们告诉我的。他们让我来告诉你们。”

    “他们是谁?”

    又是沉默。

    黎志问:“那你的目的是什么?”

    凛冬说:“她和她姐帮助过我,我不希望她一直待在那种地方。”

    黎志听出不对劲,“只是这样?”

    半分钟后,凛冬再次开口,“这只是我的个人意愿,但我说了,我也只是工具,他们觉得,我让你们找到刘晴,会让我接下去的话更可信。”

    黎志问:“什么话?”

    凛冬看向门口,“陈争来了吗?”

    陈争的声音传到黎志的耳机中,“黎局,我刚到。”

    黎志说:“陈争来了,但保险起见,你现在不能见他。”

    “是吗?”凛冬点点头,转向摄像头,“陈警官,你在看吗?我的消息和……有关。”

    陈争神经顿时绷紧。凛冬没有说出那个名字,但从口型看,是韩渠!

    “黎局,凛冬这个人,我要带回洛城去调查。”陈争拿出卢贺鲸签名的文件。

    黎志也明白凛冬必然涉及省级单位的案子,“我给你们安排特警。”

    刘晴的尸检正在进行,但陈争已经等不到出结果了。凛冬戴着手铐,从审问室里被押出来。走廊另一端,传来脚步声和哭声。来的是刘熏,她满面泪痕,不顾警察的阻拦,死死抓住凛冬,一巴掌扇在凛冬脸上,“是你害死了晴晴!是你杀了她!”

    凛冬没有分毫反抗,脸颊火辣辣地肿了起来。“对不起。”

    刘熏哭嚎得更加厉害。她转过身,看到陈争,“陈警官,我妹妹死了。你们没有将她找回来。”

    鸣寒下意识挡在陈争面前,如果刘熏会像扇凛冬巴掌那样扑过来,他会毫不犹豫推开她。

    她一步步走近,右手颤抖得厉害,已经举不起来了,“我的妹妹……”

    她没有说完,举起的巴掌落在了自己脸上。她颓然地坐下,双手捂着脸,发出绝望的呜咽。

    看到这一幕,鸣寒若有所思地皱了皱眉。刘熏给他的感觉有些奇怪,一时难以说清,总觉得有表现的痕迹。

    陈争拉着鸣寒,从刘熏身边经过,发现刘熏这次是独自一人来的,那个总是跟着她、保护她的郑飞龙不在。

    凛冬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鸣寒投去一道危险的视线,凛冬皱起眉,片刻后低下头。

    特警出动了两辆车,鸣寒执意要和凛冬坐在一辆上,让陈争坐另一辆。陈争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如果路上会出事,那一定是凛冬所在的车出事。

    但从居南市到洛城,全程风平浪静,黑夜静谧得就像没有任何风浪的大海。

    机动小组的审讯室,陈争坐在凛冬面前,凛冬嘴唇干裂,陈争递给他一杯热水,他姿势别扭地端起,喝了个干净。

    “韩渠怎么了?”陈争问出这句话时,心跳非常快。凛冬是“量天尺”抛出来的诱饵,他在这时带来韩渠的消息,很可能说明韩渠已经在“量天尺”里暴露了。

    凛冬眼眶和鼻尖红了,泪水几乎瞬间滑落,好似他之前的冷静全是伪装出来的。

    “韩,韩警官已经死了。”

    陈争脑子嗡一声响,嘴唇动了动,却一个音节都没有发出来。

    正看着监控的卢贺鲸也是一言不发,只是眸底忽然闪了闪。

    “怎么死的?”鸣寒的声音在陈争耳边响起,镇定,沉着。陈争回头看他,他注视着凛冬,眼神和语气一样干脆利落。

    陈争深吸一口气,迅速调整情绪。

    “韩警官是为了救我,我活着,就说明他已经……”凛冬擦拭眼泪,低声道:“是我的错。”

    陈争问:“1月13号,你独自从家中离开,是去干什么?”

    凛冬说:“我收到了韩警官的消息,他让我去忠诚街,有人会在那里接应我。”

    陈争问:“真是韩渠?”

    凛冬流着泪摇头,“不是,但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那是个陷阱,他们要用我来检验韩警官。”

    忠诚街是洛城相对落后混乱的地方,监控少,三轮车面包车乱停乱放。凛冬看到了“韩渠”告诉他的面包车,车上有两个陌生人。他心中忐忑,但一想到韩渠等着自己,鼓起勇气上车。

    车开出去不久,他就因为颈部受到重击晕厥。

    醒来时,他被关在一个似乎是小镇招待所的地方,没有窗户,他的所有证件、通讯设备都被搜走,他失去了对时间的概念。有人来给他送饭,他问对方知不知道韩渠在哪里,对方只是冷漠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