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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8章

    陈争驱车回洛城,一路上都在梳理梁家出事之后,梁岳泽的改变。

    梁岳泽在m国待了很长一段时间,其父母、姑姑回国之后,他还待在那里。那么他和执意寻找真相的宾法一定有交集。

    宾法首先怀疑的人大概率不是梁岳泽,而是梁岳泽的姑姑,因为当时梁岳泽不像要接手云泉集团的样子。他们之间会聊些什么?后来梁岳泽一回国就解散了游戏战队,进入集团高层,宾法是从那时开始盯上梁岳泽?

    那么“量天尺”是什么时候接触梁岳泽?也许在金丝岛,那双从黑暗中射出来的目光就落到了梁岳泽身上。是他们唆使梁岳泽接手云泉集团。

    陈争握着方向盘的手渐渐出了汗,他的发小早就不是他熟悉的那个人了。普通人为了复仇尚且可以放弃一切,那梁岳泽这样本就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呢?

    一到机动小组,陈争第一个找的就是鸣寒,但鸣寒不在,卢贺鲸说鸣寒去渭海科技了。陈争歇了口气,“卢局,我有事要汇报。”

    卢贺鲸端详着他,片刻,“来我办公室。”

    工作场合,陈争从来都是将卢贺鲸看做上级,从称呼到礼数,没人看得出他和卢贺鲸有血缘关系。陈争说完掌握的客观线索,卢贺鲸的眉心已经紧紧皱了起来,陈争又说到自己的判断。卢贺鲸打断,“我记得梁岳泽和你一起长大?”

    陈争说:“是,所以后续行动我可能要回避,卢局……”

    卢贺鲸抬起手,“没有外人,不必这么拘束。”

    陈争愣了下,办公室确实没有外人,但他们聊的不是私事。

    卢贺鲸说:“那你站在发小的角度,给我分析分析,梁岳泽投靠‘量天尺’的几率有多大。”

    陈争默然片刻,“当时云泉集团很困难,就算是他二叔和梁语彬在,想靠自己翻盘,都很难做到。梁岳泽……他从小就有些小聪明,但在管理那么大一个企业上,只能算是半途出家。”

    卢贺鲸说:“所以他一定有‘贵人’相助。”

    陈争说:“回来的路上,我在想是他先有让云泉重整旗鼓的想法,还是‘量天尺’先找到他。后者的可能性更大,因为连梁家老爷子和他姑姑都放弃了,他哪来那么大的信念?”

    卢贺鲸说:“但针对梁家的也可能是‘量天尺’。你不关心商场,以前还小,不了解云泉集团已经发展到什么地步。它在整个函省有巨大的影响力,实业、地产,很多企业被它打压。老百姓感受不到,但对同行来说,它就是个吸血的庞然大物,是个必须除之而后快的怪物。”

    陈争皱起眉,“你是说……”

    “看看‘量天尺’最早盯上的人,霍曦玲、卜阳运,他们和梁家正好是反面。‘量天尺’绝不会靠近云泉集团这种已经完全成长的企业,只会利用霍、卜。但霍、卜怎么成长?资源有限的情况下,只能从庞然大物的口中抢食。”卢贺鲸将一份报告放在陈争面前。

    陈争拿起,“这是……”

    “我查了云泉集团出事之前的重点项目。”卢贺鲸说:“云泉集团是在梁老爷子手里发展起来,靠的是实业,但是继任者,也就是梁岳泽的二叔梁吟凡一上位就开始谋求改变,走的是科技这条路,并且计划出海。梁语彬是他战略的坚定拥护者,因此还和梁老爷子闹过不愉快。”

    一阵电流在陈争身体里穿过,“渭海科技和运扬科技,和云泉的规划是在同一条路上!”

    “是,结果你也看到了,渭海之所以能发展起来,就是因为当时业内一片混战,没有龙头。”卢贺鲸目光锐利,“假如云泉集团没有出事,霍曦玲还有今天吗?”

    陈争拿着报告的手用力,页边被捏得皱起。

    “云泉集团不是‘量天尺’想要争取的盟友,反而是必须干掉的势力,它不倒,‘量天尺’培养的企业就起不来。”卢贺鲸说:“所以我让鸣寒再去找霍曦玲。这女人不简单,交待一半,藏着一半,我不给她来点刺激的,她恐怕什么都不会说。”

    此时在渭海科技,霍曦玲在听到云泉集团时,五官几乎僵住了。

    鸣寒打量着她,提醒道:“霍总?”

    “云,云泉集团……”霍曦玲视线在桌上扫过,“我们虽然都在科技企业这个大类上,但其实不在同一条赛道。”

    鸣寒说:“那是现在,但当年,我是说云泉集团出事之前,你的发展方向和梁家不谋而合。”

    霍曦玲不安道:“谁说的?”

    鸣寒笑了声,“自然是我们查到的。霍总,你有很关键的线索没有交代。你以前不提云泉集团,那这次我主动带着线索找上门,你觉得你还能藏到什么时候?”

    霍曦玲沉默不语。

    鸣寒等了会儿,直截了当:“你和卜阳运曾经有同样的述求,同一个竞争对手。它就像海洋中的鲸,一旦它死了,你们这些小鱼就有取之不竭的食物。你赢了,卜阳运赢了,‘量天尺’也赢了,输家只有云泉。不,是曾经的云泉。”

    霍曦玲脸色越来越白,眼中充满恐惧。

    “当时你绝对想不到,云泉集团还能重振,并且又一次成为渭海不可企及的庞然大物。”鸣寒缓缓地说着。

    霍曦玲将脸埋进双手,肩膀轻轻颤抖。

    鸣寒说:“我问过你,你和卜阳运有没有共同的仇人,你们有没有联合起来对付过某人。你不肯说。我现在是否能得出结论,因为你们一起做的事太脏,而你们的这个仇人如今又过分强大,所以你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