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女144
常年当兵,给他一种敏锐到极致的直觉,他把烟丢在地上,用脚踩灭,对着身后杀红了眼的将士们道:“撤退!都撤退。”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那黑色的裂口正以光速不断地扩大,他的耳朵开始嗡鸣,像是一根根针刺进了大脑,他开始说不出话。 然后就是一片入目的漆黑…… —— 这是他被困的第3天,他已经整整叁天没有喝水和进食了,嗓子干得冒烟。 他不知道他被那黑漆漆的洞带到了哪里,约莫是被埋在了某个建筑物下面。 他叫不出声来,也不敢乱动,生怕在一片漆黑中碰倒了什么重物,到时候压在自己身上。 漫长的等待是痛苦的,尤其是等待死亡。 他的听力很敏锐,他专门就进行过这方面的训练,他这些天一直在听外面的动静。 有人来了…… 滴滴滴滴滴滴。 他听到了一个类似金属探测仪的机械发出的滴滴声。 有石灰掉了下来,砸在了自己的脸上,他知道是上面的人在挖掘着什么,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闻到了属于外界的、新鲜空气的味道,但是他眼前还是一片漆黑。 他听到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长官,这里有个人,我刚用生命探测仪测过了,他还有生命迹象。” 然后就是一个有些冷淡的女声:“不用管他。” 那声线很好听,听起来像一个年轻姑娘的声线,但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气势,只有长年久居上位的人,说话时才会有这种气势。 “可…可是,见到人类同胞但不施以援手是违反联盟人权法的。”中年男人听起来像是有些为难。 可是女孩不为所动,嗤笑了一声,半阴不阳地来了一句:“你还嫌地下城里面吃闲饭的嘴不够多是吗?联盟早就没了,现在是我管着你们这些废物吃饭,听我指挥,懂?” 中年男人唯唯诺诺地应了声“是”。 尼贝尔虽然听不懂他们口中的什么“联盟”、什么“地下城”,但他接受到了一个信息,那就是他们并不打算对他施以援手。 一瞬间,死亡的恐惧压倒了一切,他嗓子干得难受,但还是不顾一切地用华语喊出了:“我是煎饼国的元帅尼贝尔,只…咳咳”他说到一半肺部就止不住地开始发痒,然后就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 他急得快要死了,生怕那两个人已经走了。 “只…咳咳…要你们…咳咳咳…救我,我会给你们很多…咳咳咳…用不完的财富。”终于把想说的话说完了,尼贝尔的咳嗽声依旧不止。 万幸对方折返了回来,那个女孩用一种有些疑惑的语气道:“煎饼国?” 要是以前尼贝尔听到有人用这种轻慢的语气谈到自己的国家,他肯定会非常生气,但是现在,求生的欲望压倒了一切,他完全顾不上生气了。 那个女人伸手摸向了他的胸口,但只滞留了一会,对方取下了他别在胸口的国徽。 良久,她听到女孩用一种命令式的口吻道:“把他弄出来吧。” 听到这句话,尼贝尔才放心地彻底昏睡了过去。 —— 尼贝尔的眼前是一片漆黑,他似乎浸没在了无边的黑暗里,他这辈子不知道打了多少场仗,杀了多少人。 他打的仗大多数是非正义的掠夺战争,在此时此刻,他竟不由地想起了每当他将要杀死一个敌军的时候,对方那咬牙切齿中带着怨毒的诅咒:“尼贝尔,你这个猪狗不如的渣滓,上帝永远不会保佑你的,你死后一定会下十八层地狱!” “你会被拔舌,挖眼,下油锅,恶魔在你耳边低语,你将会生生世世都受到诅咒——” “砰——” 还没等那人将自己肚中恶毒的诅咒全部倾泻完毕,尼贝尔就干脆利落地给了他一枪,送这人去见他所信仰的上帝。 “那就愿上帝能保佑你出现在天堂吧。”尼贝尔似笑非笑地看着地上已经没有生气的尸体:“不然要是让我在地狱见到你,我保证让你后悔今天说过的话。” 上帝是什么?是某种超脱宇宙万物的存在,他真的存在吗?目前没人给出确切的说法。 你信,他就在,你不信,他就不在,很显然,埃里克是不信的。 他杀了很多的人,这其中有老人、妇女、小孩,照理说他早该下地狱了,可是事实是,不该死的人都死了,他这么个早该死的人却一直活的好好的。 每天声色犬马,推杯换盏,沉醉在酒精、尼古丁、还有女人带来的快意里。 可是在快要死的时候,他的心跳的是那么快,脑海里皆是尸山血海,仿佛地狱就在他的眼前。 救救我…… 救救我…… 不论是谁,救救我…… 他的意识逐渐的昏沉…… —— “长官,已经没有达到合格标准的机械义肢了,如果要进行肢体克隆是话,以我们目前的设备起码需要好几个月。”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伴随着各种仪器碰撞的声音传来。 尼贝尔的意识是在肢体被完全麻痹的状态下苏醒的,浑身什么感觉都没有,如果不是因为他还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恐怕他就要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还活着了。 “那就拿不合格的先给他换上,毕竟条件有限。”然后是那个年轻女孩的声音,她的放慢语速软下声线来的声音听起来沉静又温柔。 然后他听到了一阵脚步声,约莫是那个中年男人走了。 脚步声停止后,他马上又听到了脚步声,推测应该是那个女孩在向他走来:“别装了,仪器探测到你的生命指标趋向稳定,你现在是醒着的。” 尼贝尔浑身僵硬,但是他脸皮厚,即使被人戳破还是装成一副刚刚醒来的样子睁开了眼。 然后他发现自己的眼前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清,尼贝尔的心中抑制不住地一阵慌乱:“我…我的眼睛这是怎么了?” 他一开口差点把自己吓到,他的嗓音沙哑的可怕,听起来就像是那刀具摩擦玻璃的声音,让人听起来牙酸。 那个女孩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问道:“在询问问题之前我需要你向我交代一下现在的年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