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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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林霜这般说，可王妈妈看着她还有一些迟疑。 “妈妈难不成还怕我跑了？”见王妈妈似有些不愿意，林霜当下脸便沉了下来。 见林霜冷了脸，王妈妈连忙将脸上堆满了笑，她道，“怎么会，姑娘误会奴婢……” “既然如此，那嬷嬷就快去快回吧。”林霜直接打断王妈妈的话道，末了，还不忘再叮嘱她一句道，“天气冷，妈妈记得带上食盒，馄饨冷了就不好吃了。” 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王妈妈自然不好再推拒了。 “既然这样，那就劳姑娘等一会，奴婢很快就会回来的。”王妈妈说着便朝林霜福了福身，随后她便转身进了厨房。 没多会，王妈妈便挽着食盒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身材瘦小的丫鬟。 “姑娘，那奴婢便走了。招娣，你好生照看姑娘。”王妈妈最后叮嘱了那丫鬟一声，随后便拎着食盒快步走出了大门。 王妈妈一走，见林霜还站在院子里没动，那个名唤招娣的小丫鬟便小心翼翼的挪步到林霜面前，“姑，姑娘，要，要不奴婢给你搬个凳子？” 林霜摇了摇头，她抬脚走到大门口，将脸贴到门上，确定外面没有动静后她一把拉住院门，眼看门就要被她打开了，可这时，一只手却忽地伸出来将大门给狠狠的按上了。 “姑娘，您，您不能出去，王妈妈交待过的！”招娣拧着眉面露忐忑的对林霜道。 “招娣，我想出去买点东西，就一会，一会我就回来了。”林霜面露哀求的对招娣道。 “不，不可以，王妈妈说您不能出去！王妈妈说，我要是放您出去了，她就不让我在这干活了……”招娣眼里虽然很是动容，可按着大门的手却用足了劲。 “不会的，我会跟王妈妈解释的，招娣，求求你了……我已经三年没见过外面的世界了！求求你了……！” 招娣按着大门的手松了松。 林霜见招娣动容了，于是，忙又补了一句道，“招娣，要不，你跟我一起出去，我给你买糖葫芦，芝麻饼。” 招娣的眸子一动，随即，那道紧闭了三年的门便被林霜用力的拉开了。 第296章 你就是赌徒 几乎是林霜出门的那一刹那，消息立刻便递到了谢妩这。 谢妩原本是不想去的。 天气虽然好了，可有句老话叫，下雪不冷化雪冷，她又惯是个怕冷的人，所以，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她没打算去会一会这位林霜姑娘。 她对这个前世间接伤害阿清的人没有什么好感。 但，在听到碎玉和羡月的对话后，她却忽地改变了主意。 碎玉和羡月两人在打赌，她们赌林霜知道真相后会选择原谅孙卓继续和他在一起，还是选择抽身离开他？ 谢妩也想知道林霜的答案。 所以，最后，她还是出现在了同济堂。 虽然前世谢妩拢共加起来都没见过林霜几次，可是，对于这个深深扎在阿清心上的‘刺’她格外的记忆犹新。 虽然她并不了解她。 她只知道，阿清在她面前一败涂地。 当然，这其中更大的原因是因为阿清不屑耍弄心机去抢夺男人的宠爱，更不屑与一个小妾去争去抢。 萧郡主有萧郡主的骄傲。 虽然已隔了两世，可谢妩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林霜。 此时，她浑身都在发抖，面色更是惨白的吓人，而她旁边那个丫鬟则是一脸担忧的望着她，“姑娘，您，您没事吧？” “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表哥他不会这么对我的！” “姑娘……” “大夫，会，会不会是您看错了？”林霜满含希冀的又朝那大夫看了过去。 不想，那大夫听了她这话后，脸色‘腾’地一下便沉了下来，“这位……姑娘，老夫行医几十年了，若连麝香也分不出来，那老夫这同济堂的招牌也就不用挂了！您要是不信的话，可以拿着这脂粉盒去别的医馆！行了，你把银子付了便赶紧走吧！”说完，那大夫便有些嫌恶的朝林霜挥了挥手。 脂粉盒中放入麝香一般是侯府主母常用来对付小妾的手段，除此之外，青楼楚馆的妓.女也会用此法避孕，可既然是避孕，那说明眼前这个女子是有主的，可偏偏，她的丫鬟却唤她‘姑娘’，如此一来，他都不想都能猜到她的身份，十有八九便是大户人家养在外边的外室。 想到这里，那大夫看林霜的眼神越发鄙弃了起来。 “行了，快走快走，我还要给其他人看病了。”见林霜还在发愣支不动，那大夫忍不住再度赶起人来，最后，他干脆起身准备亲自将林霜拉起来。 就在他的手将要碰到林霜的那一刻，谢妩清冷的声音忽地响了起来，“林大夫，您这是在赶病人走么？” 林大夫虽然不认识谢妩，可一瞧她的穿着，以及她身边跟着的丫鬟便立时意识到她的身份不低，当下，他连忙将手收了回来。 “姑娘误会了，是这位……这位‘姑娘’怀疑我的医术，所以，我才让她去别家看看。”林大夫将‘姑娘’那两个字咬得极重，暼向林霜的目光更是带了一丝毫不掩饰的鄙夷。 可无论林大夫如何说，林霜都惨白着脸一言不发。 她显然还没从打击中缓过来。 谢妩只淡淡的暼了林霜一眼，随后，便侧眸朝碎玉点了点头。 碎玉会意，她立刻从怀里摸出一块碎银子扔到了桌上，她道，“这是我家姑娘替这位姑娘付的诊金，够不够？不够我再给你一些！” 看着碎玉气势汹汹的样子，林大夫哪敢说不够啊，他只得连连点头道，“够，够的。” “多，多谢。”林霜旁边的招娣很是感激的向碎玉道了个谢。 碎玉轻轻一笑，“不必，是我家姑娘心善。” “那，那，还是得谢谢你。”招娣笨拙的道。 看着她这模样，碎玉头一歪，随后，她忙转头朝羡月招了招手道，“羡月，你快瞧，这丫头和你一样都傻不愣咚的！” 正专心看戏的羡月一愣，随即一张脸立刻便被气得鼓了起来。 可碎玉却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她转头重新对招娣道，“你家姑娘这是得了什么病呀！怎么吓成这样？要不，我带你们去别家医馆看看？” 招娣苦着脸摇了摇头，“我，我也不知道，我只听到什么麝香……” 看着招娣又黑又瘦又一脸懵懂的样子，碎玉猜想她应该是孙卓随便从人伢子手里随便买来做粗活的丫鬟，所以，她不知道麝香这个东西也很正常。 见碎玉不接话，招娣脸色变了变，她一脸忐忑的小声问碎玉道，“姐，姐姐，我家姑娘没什么事吧？” “没事没事，随便开点药吃吃就好了。”见招娣吓得脸发白，碎玉连忙道。 “那就好，那就好……”一听碎玉说没事，招娣长松了一口气。 碎玉侧眸悄悄看了谢妩一眼，待得到谢妩肯定的眼神后，她忙又笑着对招娣道，“不过，看你家姑娘这模样应该是吓得不轻，对了，你们住哪啊！要不，我们送你们回去？” 听了碎玉这话，招娣迟疑的朝林霜看了过去。 姑娘这个模样，她确实带不走她，可她们若不赶紧回去，王妈妈只怕就要回来了！若是让王妈妈发现她将姑娘放了出去…… “那，那就劳烦你们了。我，我们住在榆林巷。” 谢妩不知道林霜有没有听到碎玉和招娣的对话，但她确实没有出声阻止招娣她的址报出来，甚至，也没有任何抗拒的便上了她的马车。 马车‘嗒嗒嗒’的走了起来。 谢妩以为还要等一会她才会开口说话，可没想到，马车才没走多久，她便主动开口了。 “刚刚，刚刚多谢你。” “不过举手之劳而以，姑娘客气了。”谢妩微笑的看着林霜道。 “姑娘？刚刚林大夫的那些话，你不都听到了吗？”林霜眉尖忽地一挑，随即唇角也跟着掠起了一丝讽笑。 “那又如何？”谢妩微笑着道。 “那又如何？”林霜眉心骤地拧了起来，看着谢妩的眼睛里也忽地多了些尖锐与刻薄。 她不相信谢妩没听到刚刚林大夫的话，更不相信谢妩会不懂麝香意味着什么。 刚刚与招娣说话的那丫鬟分明是知道麝香是什么东西，丫鬟知道，主子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与姑娘不过萍水相逢，所以，不管那大夫说了什么都与我没有半点干系，不是吗？”谢妩微笑着反问道。 听了谢妩这话，林霜先是一怔，可随即立刻便是释然了。 是啊！与她又有什么关系了，她不过是好心送她一程罢了。 看她的衣着打扮，一看就是候门贵族家的千金，她这样的身份又怎么有兴趣知道她这一点隐秘。 看着林霜嘴角勾起自嘲的笑意，谢妩弯着嘴角又笑了笑，她道，“虽然与我没有什么干系，但我还是想提醒姑娘一句，姑娘还年轻，及时止埙还来得及。” 林霜显然没想到会从谢妩嘴里听到这样一句话，她怔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的朝谢妩看了过去。 谢妩又朝她笑了笑，而后才接道，“姑娘去过赌场吗？” “赌场？” “是，赌场。赌场里挤满了各式各样的人，小到贩夫走卒，大到达官贵人，可只要走进赌坊，他们就只有一个名字，那就是赌徒！” “你，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想说，姑娘你现在就是赌坊里的赌徒。” “我不明白？” “只要是赌徒，那他们的结局就是注定的，那就是——输。” 看着谢妩那双清冷又沉静的眸子，林霜隐隐已经感觉到她要说什么，可是，她却不得不硬撑着道，“可不是还有赢的么……” 虽然很少，还总还是有的。 “不！你错了，没有！只要是进了赌场里的人就没有赢的！只要让他们赢了一次，那么，他们就想再多赢一点！多赢了一点之后就会想再多赢一点……直到最后将全部身家全都输进去！” “就，就算是这样，可这又与我有什么关系？”林霜白着脸道。 “我刚刚不是说了么，姑娘你现在就是那赌坊里的赌徒，虽然现在看似输的有些惨烈，可其实，若能及时收手还能保全自身，可若是孤注一掷……” 不待谢妩的话说完，林霜忽地面色狰狞的大声打断了谢妩的话，“不，你什么都不懂！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过是一个外人罢了！” 尽管她的声音很尖锐，可是，谢妩脸上却依旧挂着浅淡的笑容。 甚至，她连眼睛也没有眨一眼。 看着这样的谢妩，林霜强撑着的那股气忽地一下便瘪了下来，“我表哥他对我很好的，当初我孤苦无依的时候，是他收留的我，是他给了我依靠，给了我一个家……” “所以，你还是决定赌下去？” “我，我没有其他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