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文 - 历史小说 - 小疯子赢麻了[重生]在线阅读 - 第260章

第260章

    绝尘薄唇倾吐出三个字:“打败我。”

    *

    映天山没了。

    曾经山岭俊秀的映天山,恍如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生机,所见之处皆是焦土和烈火,满地散落的不再是孩童的玩具和竹叶花草,而是形态各异的头颅和尸块,更残忍的是,这些尸块通体赤红或焦黑,地上也几乎见不到任何的血迹,因为它们早就被烈火烧熟了,血迹也随着高温而蒸发散尽,这里活脱脱地成了炼狱。

    宋府大门处,为了宋音尘喜宴特地布置的龙凤喜拱门早就坍塌,随处可见的红灯笼不是掉落下来毁损了,就是早已熄灭了,大红喜字更是如同冥钱一般,洒落在地上,被践踏的肮脏不堪。

    宋天铭持着刀,衣衫早就破旧褴褛,鲜血不间断地从各处伤口滴落,他立在正中间,对着面前那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冷冷嘲讽道:“没想到世侄竟能死而复生,从地狱爬回来继续为祸世间。”

    羽寒月一身素白,如同洁净的雪,好似不会沾染人世间一丝尘埃,可手上那把冰蓝的天雪剑,此刻却如同玲珑一般魂红妖异,炫耀着它一路行来吞噬了无数性命。

    羽寒月的语气依旧温文尔雅,恍若是在和宋天铭品茶论棋,而非是残酷的死斗:“自古成王败寇,胜者才有资格决定命运。”

    “既然上天让我活下来,我自要感谢它的好生之德,竭尽所能地将我失去的东西都拿回来。”

    宋天铭已经失血过多,周身如坠冰窖,但他还是强行压下喉咙要喷涌而出的鲜血,撑着最后一丝力气站着,不会透出丝毫的脆弱。

    他是宋氏家主,无论如何都不能向如此畜生跪下:“你失去的东西?你的父亲是被你亲手斩杀,整个羽氏也已不复往昔!你失去的东西已经永远失去,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何谈拿回来?”

    羽寒月伸腿踢了下横在自己面前的一具宋氏侍卫的尸体,尸体被踢翻过来,面目好似有些眼熟。

    羽寒月略微回忆了下,大约是宋音尘身边那个叫月什么的,他曾经在羽氏见过几次。

    不过他随即将此人抛诸脑后,这样的人死多少都不重要,他跨过这具尸体,原本充满笑意的脸转瞬就森冷如魑魅:“三皇子同意来映天山只为财,确不需要对你们如此赶尽杀绝。”

    “屠山....是我的意思。”

    “要怪就怪宋家主生了个不成器的儿子,他既胆敢动我的东西,我自会向他千百倍地讨还。”

    宋天铭愣了下,明白了羽寒月话中所指后,便觉得分外可笑:“你屠我映天山的原因,只是为了报复宋音尘夺你弟弟之恨?”

    羽寒月举起剑,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如同看一个已死之人:“宋家主睿智,不知道宋音尘看到如今这幅画面,知道短暂得到栎潇的代价,是要赔上整个宋氏,会不会后悔?”

    “可惜的是,您没有机会知道这个答案了。”

    话音落下后,天雪剑就如同疾雷般刺穿了宋天铭的心脏,拔出的时候带起一丈的血浪,一代英豪就此命丧于恶魔之手。

    可让人钦佩的是,直到断气,宋天铭都依然笔直地站着,没有折损一丝颜面,无愧于天地,无愧于人间,更无愧于宋氏。

    “父亲!”一声惊呼划破天际,宋音歌提剑冲了过来,狠狠劈向羽寒月,“我杀了你这个畜生!”

    羽寒月轻松闪避,边闪边笑道:“音歌兄莫动怒,左右不久后你也会去陪宋家主,现在还是平静些,好好听我说几句话,如何?”

    宋音歌双目赤红,泪珠纷飞:“羽寒月,你丧尽天良!你劫我映天山就罢了,竟然狠毒到一路烧杀辱掠,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你当真不怕这些冤魂以后都向你索命吗?”

    羽寒月浅灰色的瞳孔兴奋不已,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似的:“那就来啊,我杀过那么多人,多一个映天山又如何?”

    “不过我方才也同你父亲解释过了,这整个映天山的人原本不该得到如此下场,可惜的是,你的宝贝弟弟动了不该动的人。”

    宋音歌愣住了:“你是为了云栎潇?!!!你屠我整个映天山,竟然只是为了云栎潇?!!!!”

    羽寒月唇角又勾起一抹冷笑:“自然,栎潇弟弟是我从小养到大的,一直都视我如兄如父。小孩子经受不住外头花花世界的诱惑,一时犯了糊涂。他既真心知道错了,我这个兄长当然会原谅他。”

    “但栎潇弟弟对我最是重要,是以那处心积虑从中挑唆,险些让我们兄弟反目成仇之人,自然是要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这整个映天山的人命,就是我给宋音尘的小小教训。”

    宋音歌握住刀柄的手剧烈颤抖,眼里的凶光如同猛兽,恨不得立即撕碎面前的人。

    羽寒月敏锐地捕捉到后方传来了脚步声,他加快语速道:“你应当很疑惑吧?宋氏盘踞这映天山数百年,还是响当当的武学世家。即便三皇子兵力强大,也不应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突破了映天山的防御,杀得你们这般措手不及。”

    宋音歌面色难看至极,说出了关键:“云栎潇是你的内应!”

    羽寒月一剑刺入宋音歌的胸膛,动作快到宋音歌都来不及反应:“音歌兄果然聪明,一点就透。我同栎潇十多年的兄弟之情,他怎可能真的背叛于我?这一切自始至终都是他设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