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1

    失而復得，是什么滋味，我想我知道了。

    那是世界上最美好的感觉了。

    而我为什么会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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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啊，做事怎么这么衝动不经过大脑的？如果小伟他们没及时进去，你说该怎么办？」成叔坐在病床旁边给家属休息的小沙发上，杨佳静则是吃着他带来的水果。

    「不用怎么办啊，我都已经解决了他们才衝进来，真是的！」杨佳静翻着白眼说着，吃着最爱的苹果。

    杨佳静吞嚥的很小心，因为时不时就会牵动到她的伤口。她从以前就怕痛怕得要死。

    成叔忍不住的捏了下她的手臂当作教训，杨佳静张嘴哀号着。

    「那要是他们之后没进来，那男的不就还有机会可以杀了你吗？虽然你有扭伤他的手腕，但不代表他的伤势就会比你的严重啊。他很有机会再抢回刀，然后补上致命的一击。」成叔严厉的语气说着。

    杨佳静又怎么没在事后想过呢？她想着自己现在脖子上十几公分的伤口，虽然当下有自己的自我防卫，才没有划的更深……

    但这过长的伤口，还是让杨佳静因血流过多而快速的昏厥过去。

    成叔说的对，如果李伟顺他们没衝进来……杨佳静的确是没有完全脱离险境。

    「我知道了啦，以后会注意的。」杨佳静知错的说着。感觉像是回到青春期，因为小事被成叔或是身边的大姊教训的样子。

    「还以后呢！这样的事最好是不准再发生。」成叔一样再次捏着杨佳静的手臂当作教训，而杨佳静则是闪躲着，却因为牵动伤口而皱着眉头。

    「哪是我说不准就不准啊！我也不想啊。」杨佳静反驳着，手压在伤口纱布上的举动，以及面露痛苦的样子，让成叔暂时停下自己的教训。

    「你的人找到他了吗？」杨佳静问着，两天过去了，总该有点进展吧？

    可成叔只是摇摇头。「现在做事到处要小心翼翼，不像以前那样容易了。」有些无助的语气，怨着自己已经老了不中用。

    杨佳静开朗的说着。「不过你的人脉还是不错啊，不然我哪来的单人病房可以住。」

    成叔很给面子的笑着。「这点小事我都无法处理，我就真的不用混了。」

    两人浅浅的笑着，那画面是亲切的和谐。

    杨佳静继续开口问着。「那小玟那边怎么样？虽然她就在楼下几层的病房，但我一直都没去找她。」杨佳静有传讯息说自己最近突然有事情要忙，可能不会去找。但主要还是因为她还不想让小玟知道自己受伤的事，而且还是跟她的邻居有关。

    虽然那男的杨佳静从第一眼就不是很喜欢，但杨佳静并不想让姚濡玟增添过多不必要的烦恼，所以这件事，她想要私下自行解决。

    「她啊，一切都很好，我记得没错应该是今天出院。也许现在正在办出院手续也说不定。」

    看着窗外西下的天空，杨佳静觉得心中的夕阳也跟着落下，但却没有把握会再次升起。

    「这样啊。」想到姚濡玟可以出院了，她的心情的确是开心，但这也表示自己可能不会像前阵子那样，可以天天见到小玟了。

    就连姚濡玟她还愿不愿意继续与杨佳静联络，也没机会亲自确认了。

    本来想在最后说的话，现在全都堵在心里，可能再也没机会一吐为快。

    带着低落的心情继续吃着成叔带来的苹果，门上传来轻微的敲门声，成叔起身接应。

    「是谁──

    成叔话还没讲完，门一开就是一个影子晃进来──

    姚濡玟站在杨佳静的床边，似乎是为了急着见到，一路跑了过来正气喘吁吁。

    姚濡玟紧张的看着坐在床上的杨佳静，直到她喘的终于可以说话时，眼泪也跟着落下。

    「我刚刚去酒吧，想说你们快开门了我要去给你惊喜，结果我竟然听说你受重伤住院！」姚濡玟手上的包包如同她一直悬掛的心一样，重重的落在地上。

    她双手伸过来紧紧地捧着杨佳静的脸庞，像是要把她仔细的看清楚。

    见状的成叔，很识相地走出病房。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受伤了？还让我这么担心的衝回来。」

    杨佳静的手抓着姚濡玟放在脸颊上的手，轻轻的握在手里。「因为我就是不希望你担心啊，这只是一点小伤而已，我只是多住几天观察一下。」

    「你少来了，小伟说你当时受伤血流超多，没一下就昏过去了。而且你现在包扎成这样，还想说只是小伤吗？」

    杨佳静也知道此刻面对面真的很难去掩饰自己的伤势，毕竟那几乎横跨过脖子左右两边的伤口，包扎的范围的确是很浮夸的大，想避重就轻的带过根本不可能。

    不过李伟顺那个大嘴巴说溜嘴又是另外一件事了，虽然杨佳静本就没有跟他套好，但她回过头还是要好好的唸唸他。

    「怎么会这样？」姚濡玟坐在杨佳静的身旁，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看着杨佳静。

    那模样却惹得杨佳静咯咯的笑着。

    「你还好意思笑？我都快急死了。」姚濡玟对着杨佳静的笑生气着，嘴巴嘟嘟的像是小孩子似的。

    「好啦，对不起啦──

    杨佳静用着自己的衣服替姚濡玟擦拭眼泪，然后将自己的头靠在姚濡玟的颈窝处，贪婪的允许自己从熟悉的味道与温暖中索取安慰。

    「就是客人喝酒醉打破东西啊，我就好死不死的被划伤。加上可能前面我喝了点酒，所以才会一下就昏过去吧。没什么大不了的。」杨佳静出于好意的对着姚濡玟说谎。

    姚濡玟静静的听杨佳静说完，但她却叹了口气，有点失望的说着。「你知道吗？你现在的口气就跟高中那时候一样。明明就被学长冷不防地打了一顿，但却骗我说是在工作上跟人打了一架。你知道你那时候用的理由是什么吗？」

    杨佳静在姚濡玟的怀里摇头，心中知道就是骗不过这个熟悉了自己超过十几年的女子。

    「你那时候说，有人喝酒来闹事，你帮着大姊一起处理，结果好死不死被一拳挥到，所以脸上才会黑青。」

    好类似的藉口啊！

    两人都这样的想。

    「这理由听起来很合理啊。」杨佳静默默的说着。

    姚濡玟觉得好笑的噗哧一声。「但你回避我的眼神就很不合理啊！」姚濡玟推开靠在自己身上的杨佳静，看着她此刻闪躲的眼神，与当时还真像呢！

    「而且之后那群男的被人在校外揍了一顿，我就很肯定的知道你说的一定不是实话。」

    「可不是我叫人来打的哦。」杨佳静澄清着，虽然人真的不是她亲自叫来的，但事后让那时跟她很好的大姊知道后，那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不是你叫的就跟你没关係吗？你最后还不是在教官室承认一切了？」姚濡玟忍不住要吐槽一下杨佳静。「他们只不过是想追我追不成，反过来想教训一下一直跟我黏在一起的你啊。不过这有什么好不在一开始就跟我说？我那时候想不通，你也不愿意跟我说，不过我后来就想通了。」姚濡玟伸手再次捧着杨佳静的脸颊，温柔的说着。

    「你只是不希望我操不必要的心而已，你总是在我还没察觉前，就挡在我面前帮我阻挡着许多会伤害我的事，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灵上，你都为我承担着，我很谢谢你。但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可以承受真相的。」轻轻的在杨佳静的额头上亲下一吻，姚濡玟认真的看着杨佳静的眼睛。

    此刻的她，眼神已经不再回避。

    「你为了要保护我不被伤害的真相是什么？是谁害你受伤的？」杨佳静还在抉择是否要说出口时，护士敲了门进来，似乎有些意外有访客在场，而且两人还是这样亲密的姿态。

    「杨小姐，我来帮你换药了。今天有哪里觉得不舒服吗？」姚濡玟让出自己的位置。

    有些尷尬的被护士看到自己与杨佳静这样亲近的时刻，但护士还是保持专业的态度做着眼前的工作。

    「就贴布贴着的地方有些痒痒的，其他没什么大碍。」杨佳静伸手抓了抓纱布边缘的透气胶带说着。

    除了是真有这回事外，杨佳静也想缓和一下刚刚尷尬的气氛。

    护士小姐礼貌的笑着，正着手拆掉旧的纱布。「那这可能没办法啊，我换另一种的帮你贴，但闷着的肌肤多少还是会痒，忍一下吧。」护士拆开最后固定的透气胶带，一大片的纱布跟着拆下。

    被闷了好长一段时间的硕大伤口暴露在凉爽的空气中，杨佳静感到一股舒畅感。但随即看到姚濡玟吓着的模样，想到小玟还没有看过自己的伤口，这样的伤势绝对超出她原本的想像吧？

    从左侧颈的地方一路划到右边锁骨的最尾端，中间还有些比较深的地方有着缝线。

    杨佳静第一次换药的时候有照过镜子，连她都着实的被这可怕的伤口吓到……更不用说连有马赛克遮住的伤口都不敢看的姚濡玟了。

    「嘿──

    杨佳静虽微微的仰着头让护士好处理，但却丝毫不受干扰的向姚濡玟伸出手。「不要看就不会觉得可怕了。」姚濡玟握着杨佳静伸来的手。

    就如往常一样，在姚濡玟害怕的时候，给予温暖与依靠的手，此刻依旧给着她勇气。

    不敢看向伤口处的姚濡玟，低头看着与杨佳静牵着的手。

    杨佳静的手很美、很修长，指甲总是修剪得乾乾净净，虽然这可能是跟工作上有关才有这样的表现，但姚濡玟更喜欢想着这是杨佳静天生的习惯，这使得这个人有着更多令人讨喜的特质。

    姚濡玟想起以前高中时的回忆，当杨佳静第一次牵起姚濡玟的手，虽然那是在情况特殊之下才有的举动，但依旧让姚濡玟的心，持续为了这双手而激烈跳动了好几天。

    就连现在，姚濡玟的心还是为了这双手、这个人而持续的怦然着。

    「想什么？这么出神。」杨佳静的声音唤回姚濡玟的注意力。

    她沙哑、性感的声音酥麻着姚濡玟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