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文 - 言情小说 - 皇上难当在线阅读 - 第279章

第279章

    “呵呵,二位姑娘有所不知,”杜庞见二人那般脸色,也猜到大概情由,便笑着解释:“我家老夫人管得严,公子四岁的时候就开始上学堂,琴棋书画,弓马骑射,样样都得学,难得有空闲下来的时间,小孩子嘛,常常被拘着,难免惦念吃和玩,对这些,老夫人也是允许的!就是长大了,公子的大部分时间,也是身不由己的。就是这次出来游玩,算是彻底放懒了一回!”

    闻言,拨云意味深长地点点头,表示理解,并暗自嘀咕道 :“这样一说,好像本姑娘的兴趣也是吃喝玩乐!”扭头见权洛颖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碰了碰她:“想什么呢?”

    “啊?哦,没什么!”权洛颖晃了一下身子,反应过来,方才正在想李攸烨小时候的样子,不经意间走了神,这番被拽醒,脸上不由覆了两层红霞。

    “咦,妹妹,你身上什么东西在响?”拨云正纳闷着,忽然指着权洛颖问。

    “嗯?”权洛颖愣了愣,一下子站起来,手中地瓜掉在地上,跨前两步,从腰间摸出定位仪。

    滴滴滴,滴滴滴……李攸烨的呼救信号正不停亮着。(看官不要觉得雷哦)

    “在看什么?”拨云探头来瞧。

    权洛颖忙把定位仪塞进怀中,抓着杜庞,一脸焦急:“她有危险,快跟我走!”

    杜庞一听,吓得一哆嗦,急喊陈越:“陈师傅!”奈何左右不见陈越身影,知道他不在,他心里一时着了慌。

    “出什么事了?”胡万里闻讯赶过来。

    “胡先生,我家公子有危险,请你带些人,跟我去营救!”杜庞已经忙不迭说了,权洛颖在前头走得急切,他赶紧上去追。

    “怎么是往上走?游儿她们不是下山了吗?”拨云一边跟在权洛颖后面,一边不解地问。

    “跟我走便是!”权洛颖心紧张地砰砰直跳,她记得这山的一面是悬崖峭壁,而李攸烨的位置,似乎离那里很近。

    “爷在哪儿呢,在哪儿哪?”当一行人到达山巅,杜庞望着空无一人的周边,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权洛颖一颗心几乎都要跳出胸口。这山顶后面即是深渊,那陡峭的山棱像锋利的刀刃横亘在眼前,几乎要把微薄的夜色凌空切断。众人的火把已经挑了起来,山风吹着火焰,发出类似旌旗的震耳欲聋的呼啸声,在峭壁之间激荡。

    “有人吗,快来救我们!”是江玉姝的声音。从深渊里漫上来,气若游丝,却霹雳一般炸入众人耳中。

    一众人迅速围拢悬崖边上,透过朦胧的夜雾,看到了下面惊险至极的一幕。令人眩晕的陡壁上突兀地延伸出一株劲松,一翠一白两个身影悬挂在末端,在半空摇摇欲坠。看不清楚表情,只从那压抑的声音中,判断,她们现在命悬一线。

    “公子——”杜庞已经吓得面色苍白,径自趴下,去捞下面江玉姝的手:“江小姐,千万不要放手,不要放手!”江玉姝虚弱地抬了抬眼皮,上面的景象以流沙般的速度一点一滴的涣散,似乎有人来了,“有……有救了!”她一臂环着苍松,一臂死死抓着昏厥的李攸烨,面容发紫,已然快支撑不住。

    众人已经急成热锅上的蚂蚁。

    “这样不行,用绳子,下去救人!”胡万里大声喊道。话音刚落,眼前忽然划过一抹夜色中模糊的淡蓝,电光火石间,已经以凌风姿态,坠入悬崖。

    “小颖!”“权姑娘!”所有人都错愕不迭。拨云眼睁睁地看着她跳下深渊,来不及阻止,脸色瞬间惨白。杜庞惊恐地仰起头,那漂浮的衣袂已然从头顶掠过,抛入悬崖,他俯身下望,那影子已然正劈着劲风,往那孤枝飞去。他浑身一震,脑子里轰然蹦出一个念头:她要为爷殉情吗,这也……

    无人知她如何在万丈深渊,悬空停摆。这超出自然规律的画面,让原本还在为她绷紧心弦的一干人等,转眼间目瞪口呆。拨云支持不住,腿一软瘫坐下来,望着那停下来的人,咽着口水,一脸难以置信。

    “太好了,公子有救了!”杜庞眼中泛泪,欣喜异常。他就知道,权姑娘不会贸然跳下去的,她拥有一些常人没有的能力,要不然李攸烨也不会在浴火后起死回生了。

    只是常人可不像他这么想。一如江玉姝那样,见那淡蓝朝她俯冲下来,停在她面前,脑子里忽然闪过几个诡异模糊的画面,但怎么也记不清楚。

    “江姑娘,你先坚持一会儿,我把她带上去,马上下来接你!”权洛颖扣紧腰上的透明绳索,往下划去,伸手抱住了昏迷的李攸烨,又抬头道:“江姑娘,可以放手了!”

    “可……可以了!”江玉姝手上已无知觉,直觉身上一轻,李攸烨已经全部落入权洛颖的怀抱,悬紧的心一下子落到实处。她太累了,从坠崖到现在过去多少时辰,她已经记不得,只知道这一次,她死也不会放手了。权洛颖操纵绳索,快速往上移动,到了悬崖边上,众人从怔愣中醒来,慌忙把李攸烨接上来,她又反身跳了下去。

    “哎,哎,小颖……”拨云见她又跳下去了,心脏差点又从胸腔中蹦出来。这,这,真是吓死她了,能不能事先说一声再跳啊!

    权洛颖重新划到江玉姝旁边,将其抱住,往上升的时候,江玉姝哆嗦着手指,似乎要去捉她的衣襟,可惜全身骨骼似被掏空,她只剩撑眼皮的力气,哆嗦着绛紫的嘴唇呢喃道:“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你,你,是人还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