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文 - 历史小说 - 反派师尊又双叒死了在线阅读 - 第238章

第238章

    “是吗?”亦故离盯着钰玄祁,向后退了两步,什么话都不想再和钰玄祁说。

    眼前这个人太陌生了,陌生到亦故离已经再难将眼前这个人和他记忆里的那副模样重新对应上。

    他便是喜欢上了这样一个人,最终害了那么多人

    “自然。”钰玄祁说道:“如今既然你来了,本尊也便不隐瞒了。这些日子魔族找不到什么消遣,本尊便想到,你也是个不错的消遣玩意。师尊啊,你说你,若是早些出来,长阙山何必死那么多人这种天气,尸体都臭了,倒是平白糟了本尊的心情。”

    在说到“师尊”二字时,他甚至刻意的加重了声音。

    亦故离环顾了一圈周围的惨状,越发觉得可笑,“……这些人,包括我,我们在你眼里,都只是玩物吗?”

    “钰玄祁,我出来了,你便不能再杀长阙山的人了。”声音停滞了一瞬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亦故离苦笑了一声,“不骗我,你说的。”

    墨色的长发被风吹乱,亦故离在对钰玄祁说完了最后一句话之后,他深吸了一口气,握着剑的手毫不犹豫的用力。

    这样做,算是赎罪

    说赎罪,大概是他亦故离太高看他自己了。

    他对不起的人太多了,这样结束,与其说是罪有应得,倒不如说是当了逃兵。

    第294章 可惜,你死不了

    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呢?

    亦故离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得到什么。

    最开始一心向道,他总想着有朝一日自己能够飞升成仙,得以证道,再不济,也是要成为一个能够保护长阙山的存在。

    后来遇到了钰玄祁以后,他想的又是什么呢?

    一辈子的清修太过孤苦,身边若是有个人能够陪着他也是好的。

    后来他亲眼看见凤疏齐杀了钰玄祁,心中有的,满是恨意。

    他从未和一个人如此亲近过,也从未有人愿意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守在他身边,唯有钰玄祁是个例外。

    可钰玄祁死在了他眼前。

    他不明白为什么凤疏齐这样的人能够和他的心上人长相厮守,还能生下一个孩子,一家和睦,而他却连钰玄祁的牌位都没能立一个。

    他想过对容止远下手,但是当他看着容止远一天天长大的时候,当他听见容止远关心他的时候,难免会心软。

    他想,若是在钰玄祁刚刚拜入他门下的时候,他便这样陪在钰玄祁身边,是否钰玄祁也会这样活泼可爱,也会逗他笑,关心他?

    后来再次相遇,是在长阙山前,他看着站在云端的那人,看着那位高高在上的魔尊,涌上心头的并非是对魔族的恨意,也并非是对上位者的恐惧,而是久别重逢的欣喜若狂。

    那人正是钰玄祁。

    即便当时的钰玄祁带着面具,即便他以魔族的身份再次出现在他眼前,但是就在重逢的一瞬间,亦故离便清楚的明白,那就是他的心上人,就是他的小徒弟。

    他有很多话想问钰玄祁,但是最想要做的,还是靠近他,再次感受一下他的体温,确认他是真的活着,是真的回来了。

    亦故离觉得自己这辈子活的像个笑话,就像当年钰玄祁见到他的第一面,透漏出的并非是久别重逢的喜悦,而是杀意。

    他甚至还以为是钰玄祁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如今想来,哪里是苦衷

    不过是他亦故离自己不甘于自己那么多年的苦等化为泡影,不甘心自己的心意化为泡影,沦为笑话,不甘愿自己自以为是的情意成为他单相思的笑话罢了。

    钰玄祁一开始接近他,便是带着目的来的。他又如何能够指望自己感化一匹心怀不轨,虎视眈眈的恶狼?

    而今他成了整个长阙山的罪人。

    少年时立下了要保护长阙山,要和魔族对抗的志向,到了如今,他却成了那个害了长阙山的罪人。

    “我听说,魔尊的剑,见血封喉。”亦故离说。

    而后他骤然用力,剑刃一转,突然转向了钰玄祁的方向,但后者显然早就已经预料到了亦故离的想法,只是淡定的向后退了一步,捏住了亦故离握剑的手腕,反手一带,将他箍在了自己怀里,抓着亦故离的手,重新将剑刃橫到了亦故离脖颈前。

    钰玄祁的眸子微微眯起,“想死”

    “嗯。”亦故离的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眼底满是猩红,“不过,我更想你死。”

    “是吗,这般恨我”钰玄祁似笑非笑,“那你可知,你自己在外面和本尊纠缠,而在一墙之隔的殿内,是你长阙山上还活着的那些缩头乌龟”

    亦故离不语,只是闭上了双目,毫不犹豫的向前,直接撞向了剑刃的方向。

    若是可以重新来过,他宁愿自己当年直接闭关百年,百年不沾染人间是非,一心向道,或是除妖伏魔,走遍山河。

    断不会再让长阙山沦为今日之景。

    手中的魔剑落地,在脖颈被划破的瞬间,最先让他感受到的并非是窒息感或是痛感,而是从伤口快速蔓延到他身体各处的魔气。

    “当真是一心求死?”钰玄祁抬手一挥,落在地上的魔剑立马自己飞回到了他腰间的剑鞘之中,自始至终,剑身上都没有沾染上半分血迹。

    他挽上亦故离的腰身,另一只手捏着亦故离的下巴,掰着他的脸,逼亦故离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