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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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一天天过去。 那隐隐令人心惊肉跳的不妙感，正与日俱增，终于在鹈鹕离开后的第3天，到达了顶峰。 灾难降临了！ 这是一个宁静的月圆之夜，来源于亘古的月亮宛若白玉盘般悬挂在高空之上，阴云很少，就连阵阵的浪涛也宁静下来，偌大的海洋宛若一面平静的镜子。 算起来，距离他们遇到蓝晶人的高塔刚好是一个月的时间。 心绪不宁的张铭抓着小白和石玛玛，让昊哥直接发动了“异空间”的能力。 虽然那臭石头嘴里复读鹈鹕大姐的名言“一生行事，不弱于人”，不过还是选择老老实实地黏在狗屁股上。 “昊哥，开启异空间！” 一层淡淡的水波涟漪，出现在了以狗子为核心的四周，将四人小团队庇护。 由内向外，观察世界，就像是隔了一层透明的肥皂泡，光线发生了些许的扭曲。 异空间其实也就1米大小的直径，以昊哥当前的实力，大概能坚持1-2天的时间。 在庇护之下，令人心惊肉跳的第六感消失了，张铭坐在地上，百无聊赖地和小白下起了象棋。 “这种莫名的危机到底是什么呢……” 两个臭棋篓子下棋，越下越臭。 渐渐地，张铭居于下风，额头上的汗水渗了出来。 “小白这几个星期棋艺见长啊！” 豁然间，宁静的外界变成了一片血红色！ 仿佛有一道冰冷死寂的红光，突兀地从天空中横扫而下，时光在这一瞬间加速了，刚刚被打扫干净的木头上长出了斑驳霉菌，一些金属甲板甚至开始快速生锈，散发出一股晦涩阴冷的味道。 紧接着又在下一瞬间，这些霉菌全部死亡，导致木头上像是糊了一层灰蒙蒙的尘埃。 “啊呜！”正在下棋的小白不由得看向了天空，哀嚎了一声。 （我刚刚打扫干净的船啊啊！！） 作为帆船上的后勤部部长，它每天都要和狗子一起打扫卫生，结果这大船一下子涂上了一层大便一样的东西，它的心肝剧烈颤抖起来，大夏天的整只龟都不好了，眼泪差点流出来。 老张“嘿嘿”一笑，趁机把棋盘一抖，棋子顿时乱七八糟。 他同样看向天空。 只见正东方的位置，出现了一颗猩红的月亮！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红月当中，缓慢蠕动着，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大号的蚕蛹。 一开始，只是每分钟动弹一两下。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它挣扎蠕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半个小时后，就到达了每秒钟数百次上千次的程度，仿佛能够在空气中，读取到它带来的冰冷杀意。 海面上的红光越来越强，大量的海藻与海洋生物在红光的照射下死于非命。 不过异空间中的四人小团队倒是没受到什么伤害。 一方面他们躲在屋檐下，没有直接照射月光；另一方面，哪怕是魔神也很难发现“异空间”这种神奇的能力——更何况这轮红月并没有针对性地寻找他们。 张铭心中暗暗叫苦，这魔神不会今天夜里就脱困而出，横扫数千公里的生命吧？ “这也太倒霉了，我总不会是扫把星，走到哪里，就把危机带到哪里。” 在月光的渗透下，海域上死亡的生物越来越多，很快海面上浮了一层厚厚的水生生物尸体。 这种疯狂的场景大概持续了一个小时。 到了点之后，红月突兀地消失了，只留下一轮绽放出皎洁光芒的圆月……仿佛刚刚的那一个小时从未发生。 “没有脱困么……” 张铭皱着眉头，为了保险起见，他们还是在异空间中躲避了一个晚上的时间。 太阳重新升了起来，照在人脸上暖洋洋的，离开异空间后，张铭闻到了海面上那股腥臭腐烂的味道，由于微生物的大量死亡，导致这片海水都有些变质了。 他不由得扇了扇鼻子，迫不及待地检查了自己的木船。 被红色月光照射到的部位，好像突兀地衰败了好几年，上面铺了一层由木屑构成的飞灰。 好在他挑选的木头坚韧而又耐腐蚀，老化几年问题不大。 “时空之虫……和时间有关系的能力……” 至于这一片海域，活着的生命体更少了。除了一些埋在泥巴当中，或者分裂速度极快的微生物外，鲜有幸存者。 张铭终于明白，为什么虎鲸们不愿意靠近了，原来还隐藏着这样的大恐怖。 “真是离谱。”他的心情有些沉重，要是隔三差五的这样搞一次，谁吃得消啊？ 万一那时空之虫真的有脱困可能，他老张只能放弃这笔伟大的垃圾，早一点逃跑了。 “也不对……” “我们刚刚来到这片海域的时候，虾、海参、贝壳还是有一些的，只是密度不高罢了。” “说明这个魔神的发飙，有着一定的周期，高于这个繁殖周期的生物，便不可能在这里生存下去了。” 石玛玛忽然说了一句灵语：“%￥……” （周期，可能是一年。） （它似乎想要借助自然界的月亮脱困。） 张铭抬起头看向天空，天空中的红月再强大，影响力也是有限的。 在强手如云的情况下，它不可能影响到整个魔神之海。 故而，昨天晚上的红月，并非真正的月亮。 “伱的意思是……” 石玛玛：（真正的月亮有着自己固有运行轨迹。当月亮运行的轨迹，与红月发生空间重合的时候，红月便会借助自然界的力量，想办法脱困。） 张铭点了点头，昨天的月亮高度和方位，与定格在“天之柱”的红月几乎一致。 “按照这种推理，一年其实只有一次机会？” “这一次没有脱困，它就只能等待下一年了。唉，高塔正在缓慢地腐朽，蓝晶人的力量再强，还是会被时间给抹平，但魔神到底会不会寿终正寝，还是个未知数。” 石玛玛：“……）” （可能不止一年，或许是好几年，它才有一次借助自然天象脱困的机会。） （另外，它可能尚未完全苏醒。） “难道它展现出的力量强度，还比不上玄武？”张铭好奇地问道，“昨天晚上只是一种本能反应？” 石玛玛：…… 能不能别贬低玄武？！贬低玄武就是贬低我石大帝！ 张铭也就稍稍放心，意味着接下来的至少一整个阴历年，他都是安全的。 用大量的海水冲洗了船上斑驳的霉菌，又用鸟毛掸子仔细地擦拭了一遍，一人一龟一狗捣鼓了老半天，才让木船恢复清洁。 这个时候“嘎嘎嘎”的声音响起，鸟玛玛知道危机已经解除，重新飞了回来。 它嘴里还叼着几条远方抓来的大鱼，自顾自地吃了一条，剩下的全都丢在甲板上。 张铭虽然表面上揶揄，心底里倒也没有看不起鹈鹕，毕竟它的体型太大，躲不进异空间，飞走才是躲避危机最好的选择。 清扫了船上的卫生后，休养生息这么久，张铭重新按下了古朴令牌上的菱形宝石。 不多时，乌篷船重新到来，它看上去似乎更加陈旧了，踩在木头上面“咯吱咯吱”地响动着。 “哗啦啦。” 乌篷船还是忠诚地完成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把张铭送到了高塔。 还是那一扇大门，还是那一个大型的接待房间。 张铭深吸了一口气，按了一下桌子上的菱形宝石，旁边的屏幕绽放出光明，出现了一个电脑界面一样的东西，其中有一个对话框与一个按钮。这相当于是蓝晶人，通过“遗愿”开发出的信息系统。 他咽了一口唾沫，输入一行数字串。 验证失败。 输入第二个数字串…… 验证失败。 第三个数字串…… 验证成功！ 屏幕界面被打开了，看上去很简陋的一个操作系统，仅用于数据的整理与权限控制，根本比不上人类电脑，无法编程。 这也是“遗愿”的局限性所在，“遗愿”一旦形成，想要修改其中的功能，可就千难万难了，就连蓝晶人自己都搞不明白超自然现象发生的原因。 而人类的电脑程序，是人是鬼都能编程，在代码屎山上面再增添一坨新鲜的。 “石玛玛，你休息了这么久，能回溯历史了吗？” “我应该如何获得更大的权限？进入到高塔当中？” 石玛玛在这台晶石电脑上捣鼓了一阵子，阅读其中的文档后，隐隐有所发现。 过了好半天，它复读出过去的某个历史场景。 玄奥的灵语幻境，在张铭的脑海中慢慢呈现，如电影般展开。 …… “外乡人，你们好。我是这里的接待者，茶朗。” “我们蓝晶文明，有足够广阔的胸怀，接纳魔神之海的失乡人，前提是你们需要做出自己的贡献。”这位名叫茶朗的黑衣工作人员，正在几个身材高大的异种人前侃侃而谈。 “做出贡献的方式有多样，第一是，献出你方族人的寿命。你们也知道了，我们正在对抗一个魔神，我们需要更多强者的寿命，作为对抗魔神的能源。” “注意，是强者。” “战斗能力越高，寿命的价值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