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文 - 都市小说 - 萨列里与莫扎特在线阅读 - 第88章

第88章

    钟导一拍手,很是激动:“可以,可以!明天上午再给他们留点儿磨合的时间,没问题的。”

    于是,夏千枝就这样和吕天俊单独坐到了国贸某高档餐厅中。

    邻座中,两人的经纪人和助理包下一桌,一边聊闲天一边保护自家艺人。

    不过,狗仔和远处路人们悄悄举起的手机并不在保护范围内,因为公司和剧组约好了,要故意炒一波cp。

    幽暗的烛光,优雅的法餐,一瓶红酒。

    虽然知道这只是磨合,但心仍然在期待中砰砰直跳。这氛围实在是太暧昧了,夏千枝很不好意思地微笑抬眼看向对面的人。

    “不得不说,你真的很有魅力,‘女神’的称号当之无愧,难怪那些见过你真人的朋友都在羡慕我呢。我撞大运了,能和你搭戏。”吕天俊率先破冰,倒一杯红酒,推向夏千枝那一侧。

    “谢谢。”夏千枝接过红酒,抿了一口。“你这么夸我可不好意思了。”

    餐厅放出了古典的小提琴独奏,悠扬的弦音如泣如诉,让心情有些飘飘然了。

    吕天俊手肘撑在桌沿,目不转睛地盯着对面这位大名鼎鼎的直男女神。他浓密的睫毛在烛光下忽闪忽闪,书生气与大男子气一同从那双温柔的眼中迸出。

    “说的都是实话。你现在单身吗?”

    夏千枝愣了一下,怎么突然问这么私人的问题,她有些不自在。

    “对。”

    吕天俊带着些许调侃,舒了口气:“那我稍微安心了点,要不然跟你演亲热戏,我都怕你男朋友飞过来揍我。”

    夏千枝轻轻笑起来,眼眸低垂。这个男人长得帅,会说话,也有幽默感,挺不错的。

    “有也没关系啊,公事公办,都理解。”

    氛围瞬间轻松了不少。

    他们便目的明确,毫不拖泥带水,直接进入到对彼此深入了解的阶段。

    “千枝,你是怎么看苏令楷这个人物的?”吕天俊优雅地切下一块牛排,放入口中。

    一涉及到工作,夏千枝就下意识开始认真起来了。

    “我能理解苏令楷强吻强开,因为苏令楷是家里的长子,横行霸道惯了,而且他很急躁。但说实话,我个人是不喜欢这一系列操作的,我觉得它是建立在对女性的工具化的基础上。我不太理解为什么方斐她作为一个女性,还会编排这么俗的桥段。不过剧本整体不错,苏令楷后来改邪归正了一点。”

    听着听着,吕天俊皱起眉头,甚至一脸迷惑。

    “嗯嗯……不过,你们女生不就喜欢这种强硬点的吗?”

    夏千枝将红酒杯放到桌上。

    “分情况。情投意合时,强硬是一种情趣;但在第五集中,林木深对苏令楷的感情还没有到可以接受他强吻的程度。”

    “吻了就接受了啊,苏大公子个人条件和家世都无可挑剔,木深被他喜欢也算一种福气。”

    突然,夏千枝觉得心里一阵堵得慌,吃不下饭了。

    她顿了片刻,尽可能将语气控制在温婉的范围内:“难道木深不该有选择权吗?”

    吕天俊耸耸肩,不以为然:“没必要啊,你们女人不都习惯了趋利避害吗。”

    “是全人类,不光是女人。”夏千枝的胳膊突然开始僵硬。

    这下,吕天俊终于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他半开玩笑式地问了句:“千枝,你是传说中的女权吗?”

    夏千枝没灵魂地笑了两声,配合他开玩笑的语气:“……也不算吧。”很不舒服。

    “哦。”吕天俊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默默吃饭。吃了一会儿,他切换了话题。“哎,这儿的黑松露蘑菇汤不错,你快尝尝。”

    “嗯。”夏千枝再次略感不适,因为刚才的语气有点像命令。但她依旧习惯给别人面子,便象征性地喝了口面前的汤。

    “我跟你说,上次拍戏的时候,我们去了一家叫‘心輪’的餐厅,那儿的金枪鱼大腹贼好吃。金枪鱼不是那个‘マグロ’嘛,……”

    吕天俊不知怎的突然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好像也不是“不知怎的”,他本来的性格好像本来就是这样。

    你很多日语的名词发音不对,能不能不要老故意说日语。夏千枝仍对他报以礼貌的微笑,但内心越来越堵。

    莫名觉得坐在对面的人像一只耀武扬威的大公鸡。

    渐渐地,她开始怀念过往的片段,不经意间溜了神。

    如果坐在对面的人是一棵树就好了,就能少说两句了,最好还是一棵海棠树。那双圆圆的桃花眼总是认真倾听,永远带着世界上金贵的尊重。自己和她说话时,总能聊得有来有回;虽然有时会因她的缺根筋而尴尬,但那尴尬也是事后想起能会心一笑的。

    都怪俞秋棠那家伙,她……拔高了自己对普通人类的预期,夏千枝略带苦涩地想。

    不知过了多久,吕天俊终于说累了,转而专心吃饭。烛光下的红酒,暧昧感稍稍褪去些许。

    “挺有意思的,你的经历挺丰富的。”其实夏千枝一句话也没听进去,只觉得有点烦。对面那张无比符合审美的帅脸,魅力渐渐消退了。

    吕天俊冲她一笑,挑了挑眉:“对了,我还要提前道个歉呢。”

    “怎么了?”

    他放下叉子,酝酿一会儿后,说得仍很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