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炮灰知青只想当咸鱼 第29节
“你不能再干农活了，好好调理身体，要不你这身体就彻底败坏了！”顾竹青见王建华醒了，摇了摇头劝道。 身体这么差，家里的长辈怎么舍得让他下乡呢！ 王建华听了顾竹青的话后，脸变得更为苍白，他嘴唇抖了几下，嗫嚅道：“我知道了，谢谢！” 顾爱国见他没什么大碍，转头看向了顾竹青，可怜巴巴地看着这个老头，他捂着胸口，大喘了好几口气，一脸的虚弱，断断续续地开口道：“我……我也不舒服，你帮我看看吧！我……我应该上不了工了……” 谷麦芽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这人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舒服了！ 上次她看见顾爱国如此不舒服的一幕还是他们刚下乡，他坐牛车的时候。 顾竹青只瞥了一眼顾爱国，无动于衷地冷笑了一声：“你真不舒服就让大队长带你看病。” 顾竹青这话刚落音，顾东山的暴怒的声音就从门外传了过来：“顾爱国，你哪里不舒服，让大伯给你好好看看！你要是没缺胳膊少腿的就得给老子待地里去！” 顾爱国听到顾东山的话，吓了一跳，没想到他大伯来得这么快，而且听他大伯说的那些话，就知道他大伯这次是动真格的了，发着狠要把他给脱一层皮！ 顾爱国顾不得其他，快速凑到王建华耳边低声道：“你要不要去县里的大医院看看！去吧去吧！我请你去国营饭店吃饭！”顾爱国为了逃避劳作，他最后都打算贿赂王建华。 王建华一脸茫然地看着顾爱国，这人怎么突然要请客了！ 可一旁的谷麦芽却瞬间明白了顾爱国的真实打算，她双眼发亮地看着王建华，语气略微激动地说道：“王建华同志，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只有一副好的身体，才能建设社会主义国家！我也请你去吃饭！” 最后一句谷麦芽说的很小声。 谷麦芽对自身有很明确的认知，她就是吃不了农活的苦，现在有个逃脱干农活的时机，她当然也要把握住。 要是平时，谷麦芽还能忍一忍，即使农活再累人，她也要撑着去干活。 可现在的她本身就排斥和害怕干农活，身边还有一个人竟然也在想方设法逃避农活的人，谷麦芽内心深处逃避农活的想法就被无限放大了，压都压不下来，尤其这个怂恿者还是大队长最疼爱的侄子。 就像他们读书的时候，身边有一个不做作业、逃课的同学是班主任或者教导主任的孩子，那么有心不想做作业、想逃课的人也会忍不住朝班主任、教导主任的孩子看齐，要真被抓起来，也有高个的人给顶着！ 王建华云里雾里地听着顾爱国和谷麦芽的话，但说实在话，他是不打算去县里的医院的，去一趟医院那得花多少钱！ 他刚刚也听了顾竹青的话，自己的身体是饿狠了，也不能干农活，即使再去县里医院又能改变什么呢？能马上让他的身体好吗？能让他吃饱饭吗？能让他以后可以干农活挣口粮吗？ 王建华刚想开口拒绝谷麦芽和顾爱国的好意，但顾爱国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立马弯腰背起王建华，谷麦芽在他身后扶着王建华，他们刚要走出卫生所，迎面就撞上忧心仲仲的顾东山和李顺。 “王建华知青身体如何了？”顾东山作为大队长是非常担忧王建华的身体状况，他刚刚只听到顾爱国跟顾竹青说自己身体不舒服的事，还真没听到顾竹青说王建华的身体状况，这人要是在他们队里出了什么事，自己也得吃挂落！ 顾竹青和王建华都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顾爱国就噼里啪啦地说了起来：“大伯啊，王建华知青的身体太糟糕了，竹青大伯都治不好他，我带他去县里医院瞧瞧！大伯，快点给我开介绍信！” 顾爱国一脸焦急地催促着顾东山。 而顾东山一脸怀疑地看着顾爱国，但再看看王建华苍白着的脸，再看看顾竹青也没开口反驳，只能暂且信了顾爱国的话。 而在顾爱国身后的谷麦芽见状，心里有些惴惴，犹自一本正经地说道：“大队长，顾爱国同志一个人背不了王建华同志，我跟着一起去。” 顾东山对谷麦芽的印象挺好的，皆因李大红给他吹了几次枕头风，认为新来的几个知青里就谷麦芽还算不错。 故而顾东山听了谷麦芽的话也没有怀疑她的用意，只作思考状，片刻后就提议道：“爱国也没多少力气背王建华同志去县医院，不如我安排两个人赶着牛车带王建华同志去县医院吧！” 顾东山话一落，李顺就接了话：“就让我跟着去吧，建华是我们知青院的人，我不跟着去不放心！” 顾爱国和谷麦芽一听他们的话，心里一咯噔，自己就是为了逃避干农活才想着去县里的，哪能让队里的人和知青院里的人带王建华去县里呢！ 两个人以队里的生产任务为重，跟顾东山表明自己愿意牺牲小我带王建华去县医院，可不能耽误了春耕的进程和耽误他人挣更多工分的事！ 顾东山最后被顾爱国和谷麦芽说服了，给了他们介绍信，谷麦芽拿到介绍信后先快速地跑回知青院里假装拿钱、拿篮子，再到村口和顾爱国、王建华汇合。 当一个人开始堕落的时候，是会越来越堕落的，正如谷麦芽一般，第一次逃避了干农活，到后来，她则会越来越想逃避干农活！ 不用干农活的日子，真是想不出来的爽！ 第53章 顾爱国要开课了 谷麦芽、顾爱国和王建华在村口汇合后，王建华也不需要让顾爱国继续背着，几人就往县里的方向走去。 顾爱国是心安理得地逃避农活，谷麦芽在一开始的惴惴不安后也变得越发从容了，只有王建华一路上都在忐忑不安地看着顾爱国和谷麦芽。 “你到底想说什么？”顾爱国从路旁扯下一根野草咬在嘴里，看着王建华欲言又止的模样忍不住开口。 王建华被顾爱国注视着，一下子就涨红了脸，他低下了头，吭吭哧哧地说道：“我……我身体没什么大碍了，不需要去医院了！” 顾爱国看着他这么害羞的模样摇了摇头，不紧不慢道：“不去医院就不去医院！老子说了请你去吃饭就请你去吃饭！” 王建华连忙摆了摆双手，恳切地说道：“不用了！你有点钱自己留着吧！我……我……你不用请客！今天谢谢你们了，只是害得你们不能挣工分了！都是我这身子不争气！” 谷麦芽和顾爱国俩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多实诚的孩子啊”！ 他们还没感慨完，就又看到了王建华涨红着脸不好意思地嗫嚅道：“要不……要不咱们继续回去下地挣工分吧！” 谷麦芽脸上的笑容险些就挂不住，出来都出来了，还想着继续回去下地干农活！ 顾爱国神色也有些怪异，他把伸出手摸了摸王建华的额头，摇头叹道：“你又没发烧，不至于把自己烧傻了呀！你刚刚没听竹青大伯说了吗？你的身体不适合再下地了，你要是想下地也行，估计你再去干农活，来年你坟上的草都能长得比人高了。” 王建华听到这话一噎，哎！还是他这副破身体拖的后腿！ 顾爱国可不想再听王建华再说其他，手勾住他的脖子就往前走去。 几个人走了好几个小时才来到县城，他们来到国营饭店门口时都已经下午两三点了，早已经饥肠辘辘了。 此刻的国营饭店里的人没有饭点那么多人，只有一两个人在桌子上吃饭。 顾爱国熟门熟路地站在窗口前，看着黑板上的“今日菜单”，张嘴就点起了菜：“三碗米饭，一碗红烧肉，一碗糖醋排骨，一碗炒青菜！” “没了没了！都没了！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还红烧肉！鱼香肉丝、麻婆豆腐、红烧鱼要不要？”服务员坐在椅子上磕着瓜子，听到顾爱国的话头都没抬起来！ 顾爱国掏出了钱和票，立即回道：“要要要！都要，再给我三碗米饭！”说着他把钱递给了服务员。 服务员把瓜子壳往地上一吐，顺手接过了他的钱票，伸着脑袋往后面厨房喊着点餐。 顾爱国回身时，谷麦芽已经带着王建华坐到了座位上，他悠哉悠哉地来到了谷麦芽他们的那张桌子上等着上菜。 等菜一上来，顾爱国猛地塞了两口大米饭，而后筷子使得如残影般，三下五除二地夹了好几块鱼香肉丝里的肉丝。 他在大队里待了个把月了，也没时间来国营饭店吃饭，这一次终于又吃上了肉，香，真是太香了。 他抬头看了看谷麦芽，见她吃得还算斯文，再看一眼王建华，刚刚嘴上还说不用请他的人，现在吃得可比谁都凶猛。 “谷知青，你记得你说过要请客的话，请客的时候记得叫我！”顾爱国刚刚只说了要请王建华吃饭，对于谷麦芽这个来蹭吃蹭喝的，他忍了，谁叫自己需要用到她背后的关系及看中了她的物资。 不过人家要是请客的话，他也要来蹭吃蹭喝！今天大家伙儿为了逃避干农活都绑在了同一条麻绳上，是并肩作战的战友了，下次哪能再抛弃战友呢！ 谷麦芽闻言点了点头，她也不是占人家便宜的人，顾爱国这次请客，她下次也回请了。 顾爱国和谷麦芽聊了两句，就忍不住看向了王建华，他都忍不住摇摇头，他们队里也没人像王建华这样瘦的人啊！看看都瘦成了皮包骨，跟个行走的骷髅似的！ 顾爱国忍不住问他：“你身体一看就不好，怎么就下乡来了！” 王建华听了这话，拿筷子的手一顿，而后若无其事地说道：“我到年纪了就下来了！” 顾爱国一看王建华的模样就是撒谎，但他估计是对王建华有一起逃避干农活的情份，忍不住刨根问底。 而王建华是个老实巴交的人，最后实在是招架不住了，才把家里的情况说清楚。 说来，王建华的处境也和很多人的情况类似，上有哥，下有弟，作为中间的老二，爹不疼娘不爱最受忽视怠慢，等到家里要出一人下乡了，王建华就被父母推了出来了。 下乡后，家里要求他每个月给家里寄些钱或者是寄些粮食，他没办法只能把每天的口粮省下来，打算过几天再去给家里人寄去。 至于他怎么省口粮，也很简单，现在男知青都打饭回屋里吃了，他每顿倒半碗给同屋的周秀峰，人家给他换钱。 谷麦芽和顾爱国听后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 顾爱国更是气愤地拍了拍桌子，指着王建华怒斥道：“你出生的时候是不是脑子没跟着一起投胎呀，要不怎么就这么缺心眼呢！看看你这风一吹就倒的竹竿样，你父母把你送下乡是要你死啊，你还想着省口粮寄回家，你是不是有大毛病啊！” 王建华被顾爱国骂得满脸涨红，动了动嘴唇，无奈地说道：“他们毕竟是当父母的，他们也不容易，我多替他们分担下也是应当的！” 顾爱国听了这话，气得一口老血梗在喉咙，上不去下不来，他转过头来和谷麦芽说道：“看到没有谷知青，以后找对象可不能找像王建华知青这样的男人，要不非得被气死！” 王建华听到顾爱国竟然说了婚嫁之事，他更是急红了眼：“怎么…怎么就说到这事上！再说，我也挺好的啊，要学历有学历，要身高有身高，家里还是城里的。” 顾爱国听见这话嗤之以鼻，更是对着谷知青吐槽：“你看看，你看看，还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上了。” 王建华真的急了，他忍不住站了起来，激动地说道：“我怎么就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了？我说的是事实！” 顾爱国摇了摇头，很不屑地说道：“你不要对着我自夸，我是看不上你的！看在你今天让我免干农活的份上，我今天好好给你上一堂课，让你看清自己是怎样一个大傻子！” 第54章 梦见上辈子 别看顾爱国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可他身处在大队里，队里发生家长里短的事一箩筐都说不完，他耳濡目染之下，早已练就了火眼金睛，很多事都是透过现象看本质。 就比如王建华这傻帽儿，那就是个家里的炮灰，有啥坏事都是他顶上，有啥好事他连个影儿都摸不着。 “你看看你，就你这风吹一倒的小身板，你爹娘还把你扔到乡下，这就是要你死！你个傻缺儿竟然还想着省下口粮换钱寄回家！你还不如把自己的两条腿砍下来给你爹娘寄过去，人家兴许还会夸你孝顺，知道肉金贵还舍得寄肉回家！”顾爱国瘪了瘪嘴，对着王建华就是一顿猛批。 王建华下意识就想要反驳，但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其实他潜意识里也明白自己不受父母待见，就想拼了命地对父母好，希望父母能够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 顾爱国一看王建华的表情就知道这人是心存幻想，他忍不住嗤笑一声：“呵！你还别不服气！就你上不上下不下的老二，你父母能看得到你才怪！你要是再不改变，别说现在惨，结了婚后更惨，不仅自己要给父母兄弟当长工，连老婆和儿女都要成为你父母兄弟的佣人！我看你这身板要是再节省口粮寄回家，你的寿命估计也没几年了，到时你双腿一蹬，你的妻子儿女就要被你父母赶出家门了！你可别觉得我吓唬你，咱大队里又不是没发生过这样的事，人家自己前头刚断气，后头他的妻儿被赶了出去，他妻子实在是活不下去了，只能带着孩子跳河了！” 顾爱国教育完王建华后，又转头看向了谷麦芽，对于谷麦芽这个金元宝，他还是要献一下殷勤的：“我跟你说啊谷知青，你以后要结婚可得擦亮眼睛瞧瞧，千万别找在家不受宠的男人，要不那男人为了表明自己的孝心，不仅自己当牛做马伺候他父母兄弟，连带的还要让妻儿跟着他一起当牛做马！” 谷麦芽忍不住鼓了鼓掌：“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谷麦芽没有想到结婚的事，反而想到了上辈子的自己，上辈子自己嘴上说着不会把丢弃她的亲生父母放在心上，可她内心深处却依旧渴望着父母的关怀，越是得不到他们的关怀就越想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所以她才会犯蠢，才会闹，才会被害死！ 之前她都不想承认上辈子那么蠢的人是她，人都是活在自欺欺人中，她要是能回到上辈子，她一定先把那时候的自己给揍一顿！醒醒吧！你即使把自己身上的肋骨打断给父母熬汤，人家兴许还嫌弃你的肋骨太瘦没肉！ 谷麦芽听了顾爱国的话，不得不承认，这人说的话虽然不中听，但确实是大实话！ 而顾爱国在得到了谷麦芽的认可后，挺了挺胸，朝她抱了抱拳：“好说好说！我也就是一个喜欢抱打不平、实话实说的好同志！” 谷麦芽闭了闭眼，实在是没眼看他这得瑟样，她也就是给了顾爱国几分颜色，这人就开起了染坊。 等大家吃了饭、说了话后就已经下午三四点了，顾爱国来到县里除了要祭五脏庙外还有其他事，所以他是没打算先回红星大队的。 而他不回去，王建华也不能走——王建华这个生病的人先回去了，他这个逃避劳作的人岂不是曝光了！ 谷麦芽当然也不会自己一个人先跑回红星大队，就这样，顾爱国带着王建华去他朋友家里挤一晚上，谷麦芽则自己去招待所住着！ 也许是刚刚顾爱国的那些话让谷麦芽想起了上辈子的事，她在回到招待所的床上睡着后竟然梦见了她上辈子死后的事。 不，梦里的“她”上辈子被谷父谷母和谷家宝打了后竟然没有死。 “她”在医院醒来后就回到了谷父谷母的家中，每天安安静静地煮饭，打扫卫生，洗衣，把谷父谷母和谷家宝伺候得更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谷母每天还在一旁说着风凉话：“我就说嘛，孩子不听话怎么办，打一顿就好了！你们看看，谷麦芽被打一顿后就乖多了，在家里连个屁都不敢放！” 无论谷父谷母和谷家宝怎么作践“谷麦芽”，“谷麦芽”都不反驳，像个受气的小媳妇。直到有一天，谷父谷母说起让“谷麦芽”嫁给那个年纪可以当“谷麦芽”爸爸的二婚暴发户时，“谷麦芽”整个人都变了！ 梦里的谷麦芽站在上帝视角上，看着“谷麦芽”等到谷父谷母出去时，就拿着一把西瓜刀，捧着一碗汤药来到了谷家宝的房间。 谷家宝的作息颠倒，大白天的时候，他正睡得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