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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后我被暴君日日娇宠 第77节

    听到这里,陆景琛紧紧皱着眉头,显然表现出一副很不耐烦的表情。

    他冷声道:“不过是一个婢女,主人打就打了,你分明就是借题发挥,故意在给本王难堪。”

    对于他的脑回路,安栩十分不能理解。

    她刚才表达的还不够清楚明白吗?

    为什么到了陆景琛的耳朵里就是另一个含义?

    还有,什么叫做不过是一个婢女,就好像在形容无足轻重、无关要紧的事物。

    木槿好歹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要不是她及时回来将其带走,可能早就被陆景云给打死了!

    究竟是有多么冷血的人,才能说出这样残忍无情的话。

    若他明辨事理,她还有说下去的必要,现在看来,她无话可说。

    “王爷的意思我明白了,既然如此,那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我现在就收拾东西离开王府,从此以后咱们两不相欠。”

    说完,安栩便给木槿使了个眼色,小丫鬟立刻点头,心领神会地转身跑进了寝室去收拾东西。

    陆景琛见状本想上前阻止,可是却看到桑御立刻做出防备警惕的姿势挡在了安栩身前。

    “管好你的狗!”他不悦道。

    “哼,王爷此言差矣,不要以为自己养狗所有人都跟你一样也养狗,桑御是我的侍从,太子殿下命他保护我的。”安栩双手环胸,趾高气昂地看着他。

    桑御一愣,眼底闪过一抹柔光,嘴角微微勾了勾。

    而站在一旁的青屿则是满眼的愤怒,带着恨意死死瞪着她。

    陆景琛生气地骂道:“好啊,入宫一个月,竟真的勾搭上了太子,安栩你可真是好手段,为了别的男人竟然还敢悔婚,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吗?”

    安栩冷笑,反驳道:“王爷似乎忘了,是你勾搭季芯柔在先,何况我和太子殿下之间清清白白,他不过是看我可怜,又念在六公主的份上,不想我被你们折磨死,所以才会把桑御派过来。”

    “本王什么时候折磨你了?”

    “你折磨的还少吗?小时候陆景云每次欺负我,你都怪在我的头上,罚我不能吃饭,关我的禁闭,长大后更是变本加厉,之前在猎场,我身受重伤你却不管不顾,打了我的婢女,将我们扔在马厩里自生自灭。”

    “回到王府后,你还把我关进地牢,不让我吃饭就算了,明知我又渴又饿还故意在我面前吃喝,嘲笑愚弄我,这不是折磨,又是什么?”

    面对安栩的质问,陆景琛顿时有些难以回应,他微启薄唇又抿住,眼神之中闪过一抹罕见的慌乱。

    在他看来,那些惩罚不过是安栩自作自受,她活该。

    想到这里,他理直气壮地说道:“景云不会无理取闹,明明是你先找惹她,何况你是姐姐,让着妹妹不应该吗?”

    “其次,秋猎时你未经允许擅自闯入猎场杀了那么多黑狼,那些可是太子殿下的猎物,你随意猎杀很可能会给我们王府带来巨大的威胁,幸好殿下没有追究,否则你难辞其咎,我罚你不过是想让你长长记性!”

    “最后,上次关你是因为你先对本王出言不逊,还吐口水,如此大逆不道,本王没有将你碎尸万段,都是轻的!”

    他语气强硬态度恶劣,完全没有把安栩的委屈放在眼里,甚至觉得,这一切都是她蛮不讲理。

    “果然,无论怎么说王爷都觉得自己是对的,我不想跟你争辩,因为你不是我,对于我的经历永远都不会感同身受。”

    话音刚落,木槿已经拿着东西出来了,正是安栩刚才收拾好的那一包。

    以前她就跟木槿交代过,如果有一天要走,就先拿她藏在枕头下的东西,那是最重要的。

    只要有了这个包袱,别的都可以无所谓。

    “小姐,没什么好收拾的,奴婢随便拿了一些衣服。”木槿故意当众汇报。

    那个小包袱看起来平平无奇、松松垮垮,的确不像是装着什么好东西的样子,陆景琛自然也不在意。

    安栩则点点头,转过来淡定地说道:“王爷,我只拿了一些我贴身的衣物,别的一律没有带,这样可以离开了吗?”

    陆景琛气得脸色铁青,眯了眯眼,语气威压:“安栩,你要是敢离开这个院子一步,便再也回不来!”

    他威胁她,因为他不相信,一个十五岁的小丫头真的敢离开赖以生存的地方。

    出了王府,安栩无家可归,就算她现在是郡主也一样。

    并且,她主动离开王府,本就不占理,绝对不敢因为这点儿小事儿入宫去麻烦太后。

    所以,他料定她只是在虚张声势,想要自己服软。

    笑话,他是堂堂镇南王,岂能给一个小女人给拿捏住。

    本以为胸有成竹,安栩现在肯定感到害怕,从而哭着认错。

    却不料,她竟然淡定地笑了,并且毫不犹豫地说道:“再也回不来?那可太好了,多谢王爷成全,木槿、桑御我们走!”

    说完,她冷下脸来,抬脚大步流星地往院子外走去,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和迟疑。

    第106章 只要本郡主动动手指你就得死!

    可即便如此,她这样的行为在陆景琛眼中就像是作死一般可笑。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拦住安栩。

    “你究竟要闹到什么地步?”

    面对陆景琛的质问,安栩微微蹙眉,心中有无数的委屈与怨怼,可话到嘴边又实在不想跟他废话。

    对于一个已经不抱任何希望的人而言,对他说再多,也是对牛弹琴。

    若此时她还希望能得到他半点怜悯,她一定不会走。

    可她不是原主,对陆景琛没有爱,只有恨!

    安栩的眼神充满冷漠,这样的表情是他从未见过的。

    可他不信她能说放下就放下。

    即便是现在吵着要离家出走,也不过是希望引起他的关注罢了。

    “让开,我不想说第二遍。”安栩冷声道。

    陆景琛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语气笃定:“你觉得欲擒故纵真能对我有效果吗?从小到大,你什么招数没使过?一定要闹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你才肯罢休?本王警告过你,不要做任何让自己后悔的事!”

    安栩觉得可笑,勾了勾唇角,甩开他的手,退了两步拉开彼此的距离。

    靠近他一厘米,都让人恶心!

    “陆景琛,你真的以为我还喜欢你?”她反问,满眼嘲讽。

    “你喜欢或是讨厌,本王都不感兴趣,但是你既然是父王留下来的养女,就该遵守我镇南王府的规矩,老老实实的待着,安分守己才能活得安稳!”他警告道。

    安栩轻笑着摇了摇头,满眼讥讽,反问:“活得安稳?我在这里住了十几年,敢问王爷,哪一天,我过得安稳?”

    “你什么意思?”

    “从小到大,我虽然是老王爷的义女,表面上都叫我一声三小姐,可实际上呢,我住的房子是破的,冬天没有棉衣没有炭火四处漏风,夏天暴雨满屋都是雨水,吃不饱就算了,还要受府中下人的白眼和刁难,我能活到现在不是靠你们王府的可怜,是靠我自己命大!”

    原主曾经历过的苦难,在安栩的心底挥之不去。

    她怎能不替原主感到痛恨和厌恶?

    “你的意思是,我镇南王府委屈了你?”

    “不,是您的王府太高贵了,小女子实在高攀不起!”

    说罢,安栩绕开他接着往外走。

    陆景琛一怒之下抓住她的胳膊,生气地质问:“从小到大,你所有的东西都是和景云一样的,本王从未苛待你,可你却为了引起我的注意故意装可怜,把东西都藏起来,还冤枉那些下人偷了你的东西,这些本王都可以不计较,但为什么你现在仍然执迷不悟还在用这些事骗人?”

    安栩急了,推开他生气地喊道:“我骗你什么了?我有必要骗你吗?我过得好与不好,现在纠结还有什么意义?你就当我是骗你的!”

    他不信她的任何话,即便能看到她穿的破,住的艰苦,可依然觉得是她装出来,为了吸引他关注的。

    太可笑了!

    但更可悲!

    安栩,你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这样的男人!

    “好,你不是说自己过得不好吗?从今日起,本王让你搬入更好的院子,给你更多的衣服和吃用,这下你满意了?”陆景琛明显不耐烦,打算用这些东西来搪塞她。

    可是安栩想要的是自由,早已经不是那些可有可无的身外之物。

    她用一种看笑话的姿态打量着他,满眼的苍凉与冷漠。

    “陆景琛,有一年大雪,我发了烧,和木槿蜷缩在破旧的棉被中,外面寒风呼啸,刺骨的冷,我多希望你能想起我,来帮帮我,可是整个王府都没有人在乎我的死活,那么大的雪,我仿佛是路边的乞丐一样,那个时候我最想要的就是换个房子,有一条厚厚的棉被,可惜,我什么都没有,即便是做梦都不敢奢望,你说我骗你,难道我身上的冻疮,也能骗你吗?现在我好不容易熬过来了,你却说,你要给我这些东西,你觉得现在的我,需要你施舍这些吗?”

    陆景琛蹙眉,一眼瞥到了她手背上冻疮留下的痕迹,心中猛然一陷。

    难道是他误会了?

    那些下人真的在背地里苛待她?抢走了原本发给她的棉衣棉被?

    可当是他亲口询问管家,确定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了安栩,管家怎么会骗他?

    一时间,他还是不愿意相信安栩的话,觉得她这般惺惺作态,一定是有目的的。

    可是看着她那双冰冷至极的眼睛,又觉得她说的是真的。

    如果不是真的心灰意冷,为何那双曾对他那般炙热的眼神,会像现在这样仿佛蒙了一层寒霜。

    “事实究竟如何,本王一定会派人查明,但如果你仍旧是满口谎言欺骗本王,后果你也要承担!”

    安栩叹了口气,无奈地问:“你为什么觉得我会骗你?陆景琛,我承认,以前年少无知爱错了人,可现在我已经不喜欢你了,对你毫无感觉,甚至可以说讨厌你,我用不着你派人调查,我现在只想离你越远越好!”

    即便调查出真相又能如何?

    能让原主过得好一些,幸福一些吗?

    不能!

    他们谁都弥补不了了。

    因为原来的安栩不在了,她死了!

    十六年来,这个可怜的小女孩,没有父母的爱,没有暖和的衣服,更没有一个家。

    她只有无尽的痛苦和折磨。

    最终带着怨恨与不甘死在了恶狼口中!

    季芯柔欠原主的命,这辈子若不能以命相抵,都不算完!

    听到她说的话,陆景琛眸底闪过怀疑,依然打心底觉得她在耍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