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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惹

    第七惹

    一股低气压强袭在bd的vvip区里面,那建设在中央的超圆型吧台的某个方位,那个方位的九十度范围,完全没有人敢靠近,除了……

    姓婠的始俑者和她手下的三大行事作风都有特别一套的quot;护法quot;!

    婠曲璩无视那个发放低气压的人,自个儿跟其他三大护法坐在这个人的两边,还忽略这个人的怒目,劲自跟三大护法聊聊天。

    「哎哟,有人之前还春风满脸,有同性无人性,每天提早下班,喜欢就不来上班,害公司赚少了钱,而且也不再跟客人外出过夜,这也算了,还威胁老闆们不可以扣她钱,大大声说咱们欠她的,好啦好啦,咱们老闆们没所谓,我们爱她,就依她,怎么今天就一张臭到不行的脸啊!你在赶客吗?」婠曲璩跟调酒师打了个眼色,不一会,调酒师便调了一杯像是粉红色的乳果特饮送到她面前。

    婠曲璩优雅的端起精緻的酒杯,细细地沾了一点在嘴里,清新微酸带甜的,是她最爱的味道。

    前阵子,悲夏在bd也会跟客人好好礼待,今天则谁靠近都用很坏的语气赶客,不少千金名媛受不了打击,伤心离开,连其他三大帅踢都留不住那些女人的心,看吧,悲夏这类型的浪子太受欢迎了。

    「菾可錁,你给我计算一下我最近到底让bd蚀了多少钱!」悲夏已喝得有些醉意,脸颊微红的忽然瞅看着身边一直在手指飞快地猛打在计算机上计数的女人。

    「嗄?不用计了,我心中已有条数。」菾可錁双眼完全没有离开过手上那堆单子,仍然埋头计算之馀,把单子一条一条输入到在公司里属于只可以她动用的笔电。

    「多少?」悲夏又喝了一口威士忌。

    「大约一百二十万吧,零头就不计你了。」这时,刚好全部单子都入了电脑后,她才正式抬瞅看着她,语调略为怀疑问:「怎么?良心发现?准备未来两个月全部关于你的收入都拨给公司吗?」

    那太好,以悲夏的收入,两个月就足够填那笔数有馀。

    「屁!你太看轻我!」悲夏白她一眼,然后口气很大道:「今晚我就可以还给你!」

    眉角轻轻挑了挑后便睁大眼扬起眉毛,她知道很多客人见到悲夏都出手特别阔绰,很捨得花钱,但以往基于悲夏总爱耍大牌的孩子气,客人不是合乎她心中的条件都会冷言推掉,所以悲夏每日收入的最高记录那天也只有五六万左右,她这点的坏脾气让初来不久的客人会在背后招来莐媴圆这辣手公关投诉抱怨,幸好莐媴圆那张甜到震的嘴,总让客人满心欢喜另点其他人作伴。

    纵然,悲夏很受欢迎,可她收入若在bd四大陪酒之中,算是最低的了。

    「那就真要拭目以待啊,小悲夏。」婠曲璩伸出指尖逗了一下悲夏的下巴,瞄了一眼菾可錁,再扫了其他两位护法一眼,她们四个人默契的都扬起了有好戏看的欠扁笑容。

    一百二十多万,一个放纵的晚上,可否全债给还了?

    悲夏根本一开始就没理会多少金额,她只想找一个藉口去给自己发洩心中那股莫名的不快和痛。

    痛,她知道这就是心痛,第一次有女人敢让她出现这种情绪,连婠曲璩也无法做到!

    好,很好,非常好!

    该死的庄玲妮,这个老女人!

    她一口气把半杯的威士忌灌进胃里,闭上眼去感受胃里火烧的难受,当火烧的强烈感降低了,她才缓缓睁开双眼。

    睁开这双眼,此刻,悲夏如同人格分裂,进入前所未有的疯狂状态。

    四位老闆互相又看了一眼,每个人都嘴角带笑,婠曲璩则已经从通讯录中翻找出庄玲妮的电话,正等待该出手阻止悲夏的时刻。但,太好玩了,悲夏很少会出现这个状态,还是让她们先看看戏才出手唄。

    曖昧邪恶的夜,这时才正式开始。

    夜,眨眼来到十二点多。

    庄玲妮一点也睡不着,躺在沾有礍莄特别味道的枕头之上,心空盪盪的,胸口缺了一块地方,脑海不断重覆她甩开礍莄那一幕,真是该死的一幕,世界上怎可能没有多拉a梦的啊!!!

    她要时光机啊!!!!

    沉重的叹了一口气,抱着属于礍莄的枕头侧着身,把脸埋于这软柔之中,彷彿自己被礍莄拥抱着似的。习惯太可怕了,最近已经习惯礍莄那霸道的拥抱,总爱把她困死在怀间,然后待她睡去才会去上班的。

    属于礍莄的体贴和温柔,她都知道。

    可她的爱太飘忽,她知道她抓不住。

    抱着软枕的臂弯自然慢慢收紧,平常讨厌礍莄抱她太紧,现在却很想礍莄那样抱着她,那样的话,她才感觉到礍莄给她的爱。

    闭上眼,幻想礍莄正抱着她。

    嗯?

    是否幻觉太多?

    怎么她听到手机在响?

    而且铃声是有点陌生,这是她之前针对某人所设定的独立铃声。

    不对,是真有在响,而庄玲妮醒起这个独立铃声是谁,最近这铃声几乎没响过了啊!

    今夜,那姓婠的又打来干嘛?

    噫,不对不对,每次姓婠打来的,都是因为礍莄。

    她即时睁开疲累的双眼,弹坐起来把放在床头柜抽屉里的手机拿出来一看,果真来电显示了婠狐狸这三大个字。

    姓婠的来电,她总会迟疑很久才滑动接听键。

    几乎铃声要响第三遍,玲妮才叹口气接听,已经不想跟这姓婠的浪费口水作无谓的寒暄,直接就问:「又是悲夏出了甚么问题?」

    「她在还债。」婠曲璩一手拿着手机,一手端着酒杯,眼瞄向悲夏的飘浮身影又往第二间房鑽去。

    很好,才两个小时,悲夏已经让那些千金名媛花费了接近六十多万的酒和其他週边食物和水果,看来一百二十万的金额对悲夏来说真是一件很简单的事,而且她还没答应被外带出去过夜,若她答应其中一位名媛,想必今天扣掉跟公司分帐的钱后,她自己可以进帐的薪水至少有二十多万。

    「还债?」声音略略尖声的重覆她最后那两个字眼,她真是摸不透“弯曲曲”这个人。

    「对,还债,由悲夏和你翻云覆雨后那天计起,她迟到早退所欠下公司的债。」婠曲璩依旧扬着魅力十足的笑容,舔了舔下唇,这小举动惹得刚好进来的男客人心痒痒的。

    「真对不起啊,婠老闆!」玲妮咬牙的一个字一个字说。

    想到礍莄是因为她才作出这种改变,心口顿时划过一阵暖流。

    「那里、那里,小妮妮。」婠曲璩坐在吧椅绕了绕两腿,这动作使她穿着的窄裙中间的地带有所走光似的,但酒吧太暗了,即使再怎么眼利的男人,也无法看透她那个地带的春光。

    「她到底要还多少?」以bd的消费,再加算礍莄这个月所迟到早退的严重情况,想必是一笔大数目。

    头皮发麻,玲妮脑海有一笔很可怕的数字。

    「哦,数目不算大,一百二十多万而已!她随便哄哄那些有钱太太,再加上挑一个出手特别阔绰的贵妇或千金过一夜就全数还了,别看轻她,这是她说的哟,所以我也没看轻她,等待菾可錁宣佈今夜bd业职再创高峰!太好了,最近我想买一辆ironman3里面主角所开的那台奥迪红金色的跑车,很想拥有喔!」又转换一个姿势,她似乎没想过她这么随性的动作,真的很惹旁人心痒啊。

    挑起眉角,捏紧手机,果然夜里接听这隻婠狐狸的电话一定不是甚么好的事情,还有她语调故意说得那么理所当然真教人很痛恨,她到底知不知道bd这种暗地里的经营模式是在走法律的灰色地带!

    说白一点,bd可算是一个色情场所,只要职员同意,客人可以卖走他们的一个晚上,虽则这是职员自己的决定,而且客人所给他们的小费,公司一律不管。

    「那你目的是甚么呢,把这些告诉我。」玲妮闭起了眼,不敢幻想礍莄现在到底躺在谁的女人怀中,又或是她抱拥着甚么女人,热吻着甚么女人,那是她的死穴。

    过往的一个月,她都当驼鸟,叫自己不要去想着礍莄上班的情况,不闻不问,那她就不会妒忌,不会吃醋,不会不开心,甘愿当一隻小小的驼鸟。

    「目的啊,就八掛你对悲夏做了甚么这么伤害她囉!」婠曲璩手背托着腮骨撑着头颅,又斜眼瞄向悲夏又从一间房走到另一间房,短短几步的路程,已经要大金扶着才可以走路。

    眼利的她,还瞄到悲夏的衣衫有点零乱,明明摄在裤子里的衬衣下罢都扯了出来,皮带似乎被人强行解开了,但至少没被人脱下,脖子上有几个很深的吻痕,脸上更有两个红唇印。

    嘖嘖,这也太堕落了吧,太色。

    爱情,真教人发指。

    玲妮听到这里便默然无语,她就知道礍莄今天一定是会发疯发脾气。

    「我在认识的男人面前甩开了她的手,可以了吗?婠曲璩!」痛恨的道出所发生的事情,心里却明白只有这个女人,才可以解救她,或是,解救礍莄。

    她们,都哉在这个女人手心,被玩弄。

    扬着的笑容慢慢地收起,眸子有点被胃中的酒精所迷朦,格外地散发出带点慵懒的魅力,曲璩也默然的拿着手机,瞪着桌上酒杯中的红色液体。

    过了好一会儿,她的声音才淡柔软骨的从耳边传来。

    「礍莄她……还是小孩,很爱吃醋,对像还是比她大七年的成熟事业型的女性,论经济你根本不用她动用一分一毫,不用她花钱买很贵的东西来讨好你,以你的个性,相必你们之间铁定财政很独立,分分鐘你还花钱在生活上照料她,礍莄那边她也不用你操心,她也不会让你花无谓的钱在她身上去。」

    话太长,曲璩轻轻吮了一口微酸的特饮,顿了一会儿才继续说。

    「这样的情况,她觉得无法保护你,偏偏你为一个事业型的男人而甩开了她,她是会自卑的,以往她都会以她的外表自豪,以她可以随便就赚到很多钱而骄傲,但面对着你,她的外表没有甚么效用,赚的钱更可说是无用武之地,她是一点也拿捏不到该怎么拥有你啊,重点是,她知道自己给不了或是不敢给你承诺啊,玲妮。」

    听着婠曲璩正经的解说,倒让玲妮反而不习惯了。

    这回轮到玲妮沉默了一段时间,呼吸声传在曲璩耳里是变得有点沉重。

    「可我真的从小人生目标就是做个女强人,改不了,别说了,她现在还好吧,抱了多少女人啊。」她也会吃醋的,好吗?

    那该死的悲夏身份,总爱伤她的心。

    她要的可以不用是永远的承诺,她要的是爱她的那份心,让她感到有人在爱她,可礍莄的爱太飘忽,抓不住啊。

    这才使她有点不知所措,不懂该怎么跟她走下去。

    她没认定礍莄的爱,当时才会甩开了她的手吧。

    「她现在快要醉倒了吧,抱了多少女人我怎知道。」直直白了一眼,悲夏服务的房间多得她都数不完。

    可她已吩咐大小金刚要好好看管着悲夏,至少别让她在玲妮来之前就给那群千金偷吃了,也吩咐他们别让悲夏乱找女人来吻。

    「我过来就接走她,可以吧?算多少钱?」带走人家的职员,也得要人家老闆同意。

    「呵呵呵,悲夏是安排给你廿四小时服务的啊,你可算是她现在的主人耶,主人要来带走这可怜的小狗,当然没问题,算多少钱啊,那你问一下悲夏平常被人带出去时,那些贵妇和千金付多少钱囉~不过,悲夏怎会收你钱啊,你们都上床上足一个月了!那笔钱很可观耶!」婠曲璩又不怀好意的说。

    「婠曲璩,你真是一个很可怕的女人!」说罢,她直接掛掉电话。

    真不想再多听这妖狐一句话!听了也只会增加想捏死她的唸头。

    不行,那是犯罪的!

    耳边传来嘟嘟的声音,婠曲璩把电话放下,端起酒杯摇了摇,在对着灯炮乾杯之前,嘴角又深深的弯了起来。

    扬起的微笑,使夜里的bd窜起了一阵寒风。

    员工休息间里,悲夏被冬愁和伤秋放置在沙发里去。

    可能是週末关係,今天客人特别多,特别忙,她们不忍心见悲夏继续下去,才抽个空拖走她,而且对普通的侍应生放话,说悲夏现在已醉倒,今天不再服务任何一位客人。

    侍应生都聪明地点头,他们也觉得今天悲夏大少喝得太过火了。

    休息室的隔音的材料选得太好,里面很安静,闭上眼的悲夏此时迷朦的微微睁开眼睛,伸手盖住眼睛,挡住天花板上刺眼的灯光。黑暗中,她盯看着自己的掌纹,脑袋空浮的,空白的,一点事情也无法清晰地运转。

    她……干嘛了。

    她干嘛要为了一个女人去催残自己?

    她怎会不知道每天玲妮会在参茶里偷放护肝丸,因为味道根本是不同的,她知道她疼爱她,所以她每天上班都尽量技巧地把酒推给别人去喝,又或是故意引导客人点一些贵而酒精浓度低的特饮,纵然这么做收入会大大降低,她也只好落力讨好客人,让她们多给一点小费补贴。

    疼爱。

    对,疼爱。

    玲妮给她的爱太像照顾弟弟了,害她有时候觉得很卑微,在她面前,她太细小,细小不是指年龄,而是指能力上面来说。她知道自己很多方面和玲妮很不配,至少职业上别人看起来就会这么判断,即使她在这行业里面是算是最顶级的了。

    一个是大企业里面的企划部总经理,每年花红就足够买一间房子,一个则只是陪酒而已!顶多可以在陪酒前多加高级二字,但倒是每年赚来的钱跟这个总经理差不多,若她愿意,是可以比玲妮赚更多。

    其实,经济上,她们就很平衡,只是职业名称上看来,就是一个高,一个低。

    物质上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不懂怎样才让玲妮的爱感受起来像是一般情人那样,让她不要再待她如弟弟来看待啊。

    至少给她多看看脆弱柔软的一面,让她发挥大女人本色,好好疼她,照顾她。跟她一起混了一个月,她真发现玲妮这女人总把这一面遮掩得很好,一走出来她就是很坚持的女人,任谁都觉得无需要太保护她的。

    害她……

    很痛恨自己才走了二十五年的人生,若她能早一点出世,可能不会这样。

    她也很想成熟,可她的长相不成熟就不成熟,连无意挑个眉,浅浅一笑,别人都说看起来像个街头痞子,看起来就很年轻,也惹人又爱又恨,她能怎样!?跑去韩国把样全整了?

    干!

    那悲夏再不是悲夏,礍莄再不是礍莄,她就是她,改不掉。

    话说回来,她韶礍莄就是看上了庄玲妮这女人的这一个点,她越是隐藏她那脆弱一面,脆弱流露出来时,才特别使人心疼垂怜,那才是她一眼爱上这女人的地方。

    酒精已让她头痛起来,皱起了眉头,低声呻吟,且很用力地呼吸,全身发烫,很想脱衣服,但衬衣之下只有束衣,裤子之下也只有内裤,好歹她是女生,还是会知礼义廉耻这四个字。

    手掌无力的盖住了双眼,但眼睛已经闭了起来,酒精使她进入了一个茫然的景地,完全想不到事情,像是被吸进了一个旋涡之中,耳朵翁翁的响,快要到耳鸣似的状态,耳朵被朦住了。

    连有人进来了也听不到。

    一阵冰凉忽然从额头浸进脑袋里去,熟睡了的悲夏猛然睁开眼睛,手掌拿开,刺眼的光让她看不清上空的人影是何人。「嗯……谁啊……别来烦我啦。」她挥挥手,还打到了这个人的脸上。

    「带你回家睡吧,好不好。」温柔的嗓音心疼的道,完全不把那无意的甩在她脸上的巴掌放在心上。

    或者,她已经习惯她总在无意间,伤害到她了。

    轻轻把她额上还没黏好的退热贴轻抚了边沿,让退热贴紧贴在她的额头上发挥最大的效用。

    「我那有家啊!」屁,这个白目的人是谁啊。

    她一路以来都没家,家在哪?

    直到遇上婠曲璩,她才觉得安心去存活在这世界上。

    「我的家不是家哟……很伤我心呢,小悲夏。」手掌摸上她热烫的脸,还玩弄的用指尖戳她那张菱角分明的脸颊。

    柔软的嗓音窜过悲夏的神经线,睁大的眼顿时瞪到最大,朦胧的焦距拉回来,一张气场还是很坚强但此刻带点担忧的脸颊映进她的眼眸之中,她作梦吧,庄玲妮这女人怎会在这里?她不是在家睡觉了吗?

    「是我魅力太强?看得bd的小悲夏傻了吗?」玲妮好笑的弹了她的额心。

    痛楚让悲夏呻吟了一声,但绝大部分的原因是──无奈。

    看来又是那鸡婆婠曲璩干的好事了。

    悲夏扶着沙发撑起身子,还没睡醒的她自然的因为强光而皱起眉头,半瞇了眼睛扫看了四周环境,这里是四大老闆和当红陪酒才可以踏进来的茶水兼休息间,而不属于bd的庄玲妮却此时此刻蹲在沙发边,不,现在是贴着她大腿边,坐在沙发很仅馀的空位上。

    啊,不不不,再正确说,她用屁股把她的大腿推到最边,让沙发可以空出一个位来坐下。

    「你清醒了吗?」玲妮有点忧心,她脸很红,脸不用多靠近已经闻到浓烈的酒臭味,她身上的酒味比平常是几倍。

    皱了皱鼻子,玲妮即时上半身弹开,连眉头都皱道:「嗯,很臭!」

    「你要是敢就这样睡在我床上我铁定把你捏死。」玲妮实在不敢想像有一天清晨床上有一条酒味甚浓的睡尸。嘴上是这么说,可她已端了一杯暖水,细心的送到她唇上轻唤:「来,喝口水吧。」

    悲夏也只得呆呆的张开嘴大啜了一口暖水,沾湿了的唇还被眼前人很体贴的用面纸擦乾。

    手掌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声音沙哑道:「我怎样做,你才不把我看成小孩?我要的不是你的疼,而是……你所有的爱,你要把你的爱都给我。」

    没料到她这么醉,嘴巴说出来的话都那么醉意绵绵,玲妮心里轻轻罩了一层暖流,有点感恩她遇上这个孩子。

    和她混了一起这么久,玲妮这一回主动勾住她的后颈,把脸凑到很近很近,近到悲夏竟然开始心跳加速,为她这个举动而產生害羞的情绪,属于玲妮的香水味侵袭着她,比喝醉时更有醉意啊。

    唇瓣故意凑上去轻点于她冰凉的上,在悲夏欲要吮吻她的唇时,再保持很微的距离,玲妮深深一笑,重覆了这挑逗的小动作好几遍后,悲夏已不想再有甚么回应的时候,她才真正贴贴切切的用力吻住她的,啜吮她的,舔逗她的。

    悲夏虽然接吻技巧很高超,但反倒第一次被人先挑逗,完完全全做被的一方,过往都是她去挑逗别人,原来这么的痒难耐的。

    她沿着玲妮给她的吻去回应,只想好好细味此刻带来的情意,细细长长的,不急不快,没有情慾,可以说,那就是一个充满了细绵爱意的绵密热吻,分段的进行,段与段之间的停顿位置是很短,有时候连一秒都没有,她们又难耐的把唇接合于一起,继续细细地吸吮对方。

    「呼……嗄……小悲夏,可以跟我回去了没?」喘息的捧住她的脸,额头抵住额头。

    「可否别加小?」悲夏温和地也捧住她的脸颊,往她唇上啄了一吻,笑得很温柔的要求。

    「那就……我的悲夏,你能跟我回去了没?你太臭了。」玲妮推开她,好笑的皱着鼻子说。

    被推的悲夏晃了晃,紧接她冷哼一声,却又握住她的手,往自己脸上贴去,轻语:「你和她,其实一点也不像……但一样是让我很头痛的女人。」

    玲妮身体僵住,下一秒则化开,嘴角微微扬起。

    「死小孩,你才是让我头痛的女人。」玲妮扭住她的耳朵,轻轻地揪她起来。

    悲夏假装很痛的扭住眉,哇哇大叫站起来,随即站起来后便一手拥住她的腰肢,倾身用力封住她的唇。

    这一回,她才是bd里的悲夏。

    玲妮没有退缩这个热得很辣的吻,把她的热情通通回应,让这个热吻变得激情,安静的休息室里,满是热吻时,舌头搅拌的湿润回响。

    「哩~小~妮妮~~~我向客人a了一盘超好吃的海胆刺身……呃……悲夏大人,你要不要一起吃?」甚么风也不收,直接白目闯进来的春绪在说到后面时,可爱的脸颊几乎要抽了起来。

    她只收到风,小妮来了,却那四位老闆完全没打算跟她说,人家是来接走她的小悲夏,然后来了很久,在休息也快要半小时,明明说只来带走小悲夏,却在休息间这么久,加上休息间里有摄录机,二人在里面做甚么都看得清清楚楚,春绪是明给人罢了一道!

    顺便是让她去当一转人肉制止休息间有性行为的警号。

    悲夏瞇着眼盯着一脸苍白的春绪,咬着牙说:「怎么每一次都是你,春绪?」

    「切,休息间严禁做爱,看不看懂墙上那个标示!」春绪指向莐媴圆特制回来的标示牌,图案就是圆型里面两个人躺了下来,当然,圆型的斜半是有一条线。

    「我们没有要做爱,只是在亲吻,嗯,顶多是湿吻,我才不会在那几个恶魔老闆面前跟她做爱,那我会亏大的。」这番话,是故意说给在萤幕前吃爆米花喝啤酒看好戏的四位老闆。

    哼,婠曲璩,这帐我一定记住!

    「悲夏,闭嘴啦……」玲妮红着脸鎚向她的肩,视线不敢和春绪对上。

    在目光四处飘盪时,恰好瞄到天花角落有一个很醒目的黑色半球体,玲妮马上叹了一声,脸又红了几分。

    她实在……

    没脸见人了!

    刚才她挑逗悲夏的一幕一幕,原来已经被偷看了。

    「哼!」对着春绪是一堆屎脸,但转过头对着玲妮……

    「咱们回家去,你很累了,我的小妮。」悲夏改成握住她的手,转个头是另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在她耳边轻语,更往她嘴上温柔地送上一个吻。

    玲妮染红的脸顿时多了几分娇羞,装她很冷静只点点头,嗯了一声。

    这一幕,春绪含泪了。

    唉,果真,有了爱情的人,是堆屎!

    舒适的车厢中,悲夏一路都侧着头,眸光闪烁的瞅看着那位没喝酒的司机。

    被这种目光盯着,玲妮怎可能无视,她叫自己专心开车,别管她,但……

    「别看了……我脸上是不是有甚么呢。」偷一秋看了看身旁的她,脸颊即时在昏暗的环境里烫了。

    脸颊突然略过一阵温热和湿润,玲妮尖叫一声,双手几乎要把方向盘扭向对面线「礍莄!我在开车!」

    「这时候的你,才像一个少女,那么爱害羞,那么的可爱,就是这样,我才觉得我是可以保护你的。」礍莄失笑的依着窗边托着脑袋,一脸不可思异的瞅看着一脸娇羞脸红的她。

    手轻捏住方向盘上的真皮套,淡然回道:「从小我就得坚强才能好好存活,我妈重男轻女,男是宝,女连草也不是,我再怎么爬得高,爸妈也不会重视我,大哥和弟弟平庸得只考个警察都拍手叫好,招了亲朋戚友来炫耀。我呢?出来工作才一年半就当上主任,他们觉得很正常,还要我储多点钱,别乱花,储的钱要给大哥和弟弟买楼结婚,再升上经理,他们还是那个样子,同样储的钱,要拿来给大哥和弟弟作日后投资用。」

    「你说,礍莄,我可以能够像一般女人那样等别人来呵吗?对不起,我不可能是别人来保护的女人,最多我寂寞脆弱的时候,想有一个肩膀给我靠一下,我就好了。」

    「我就是这样,礍莄,你懂不懂。」这一点,玲妮不想为谁而改变,她也不知道可以怎么改,她就是拥有一颗力争上游的个性。

    女强人和事业型女性是社会给她们漂亮的代号。

    相反,难听的代号可多了,败犬,老处女(虽然她不是),老女人,阿婶、老古董、老妖等等等等。

    说来,四十不到怎么要叫咱们这种女性是老妖?

    那七八十岁的那些婆婆该叫甚么?

    哼,世人啊!世人!

    「所以……我已经很努力成为那个肩膀啊,只是……我们还是有很大距离,这不得不承认,你是经理,我是陪酒,那个疯婆说是对的。」礍莄收起了扬起的笑容,认真却带着曖昧的伸手把她被吹起的发丝捲在指尖之间,指尖顺着发丝滑走,来到她的肩膀之上才离开。

    「她叫爱树。」玲妮怒斥她一眼。

    「爱树,她的家人有那么爱树吗,改个名字也让人难以开口。」不是她不想叫,只是,她大爷真的不是很爱树的!

    「她弟弟叫育树,在她家里,你会听到伯母会大树小树的叫,大树是爱树,因为家中最大,爱树爸爸真的很爱看树,前几年还跑去亚马逊去。」说到好友,玲妮不禁回想起中学年代第一次上爱树家作客过夜,一整晚她弟弟就大树大树的叫,害她笑了一整个晚上。

    「嘖嘖,果然一家都是疯的。」悲夏说时嘴角是含着笑意。

    回想玲妮诉说她家里的背景,跟那个疯婆差了一个很大的距离,可说是天南地北,疯婆至少是温馨家庭成长,小妮则是如同灰姑娘般坎坷的家庭成长,怎么办,这个女人,她的心铁定地想要定她,爱定她,用她下半生去捧在手心来呵护。

    她韶礍莄,竟然哉在她的手里,太不可思异。

    「还好啦,挺有趣啊。」玲妮连眸子都含着笑意,是自然恬静的笑容。

    「别露出这般可人的表情啊……」

    悲夏趁着红灯,车子停下,倾身往她唇上偷袭了一个热吻。

    被偷吻的玲妮睁大了眼,直觉反射地瞪住车子两旁,怎么凌晨时份都有车?

    还左右都有一辆!不用多说,那两辆车子的司机都对她扬起了深深的笑容,挑了挑眉毛以示……鼓励。

    鼓励个屁啊!

    「韶礍莄!!!!」

    「有!我的小妮!」身子又往她身上倾去。

    被爱人点名,礍莄耍痞的又往她唇啜吻了一下,「绿灯啦,快开车哟。」

    后头的车催促地按了喇叭,她怒瞪了礍莄一眼,很无奈的把车开动。

    一直回到屋子,她很狠心,非常恨心,把正想推倒她的礍莄来一个飞踢,再推她出房间,再锁上大门。

    好,再塞上耳塞,挡住门外的嘈杂,耳根清静了。

    瞄向床头小时鐘,已经迫近清晨五点,她飞快拿出手机在line上找到与爱的对话框,打上:「失眠了,替我请假,不扣薪水那种假,感激。」

    那边,爱树躺在慷葵怀间正温暖舒适的熟睡中,一声叮噹,黑乌乌的画面出现一个绿色的小框框。

    慷葵刚才美国回来,时差还没调好,她拿了手机就直接解锁来看。

    瞪着庄玲妮传来的讯息,慷葵失笑,一个经理随便说有应酬就可以不用上班了啦,何需爱树出手啊!

    果然骨子里她是个正经八度的女人。

    但……原因是失眠?

    听了爱树一夜的八掛后,慷葵绝对不相信是失眠那么简单啦。

    玩心一起,指尖就转向手写模式,在萤幕上手指划划。

    玲妮的房间,快睡着的时刻,她听见叮噹一声。

    心想,爱树又在晨早等慷葵电话?

    慷葵不是从美国出差回来了吗?

    她伸手往床头摸走了手机,解锁一看……

    脸即时又涨红了。

    「可以拥有bd的悲夏作为廿四小时的服务,“累”到天亮也是正常,可要小心身体,好好休息,单你是爱树的密友,放你两三天有薪假那会有问题。老闆──慷葵敬上。」

    「啊!!!!!!」玲妮对着手机尖声大叫。

    关爱树,你妈的怎可以随便看你的手机!!!

    礍莄明明也快要躺在沙发里睡着,听见尖叫声顿时弹坐起来瞪住房门去。

    「这个女人,搞甚么啊。」

    严重的叹了口气,回躺在舒服的沙发里,她决定明天要把房钥匙偷来配多一条放在她的钥匙堆里。

    无辜的爱树突然打了个冷颤,半瞇的眼睛抬头看向一脸笑容的慷葵,喃喃轻问:「有甚么好笑的……你时差还没调过来哟……」

    「没甚么,好好睡吧,我的小树树。」宠溺的往她唇上轻轻落下一吻。

    「哦……」

    不一会,爱树又沉沉睡去。

    完全不知道,慷葵已把对话框那段话清除,更不知道……

    庄玲妮把仇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