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燁莲的请求

    当寧娥的烫伤癒合得差不多时，她想她该啟程回家了，因此走到书房，跟皇甫龙渲和夏冰说一声。

    寧娥说道：「龙渲、夏冰，百花宴结束了，那么我也得回去。」

    皇甫龙渲从成堆的奏摺中抬眸，看了寧娥一眼。

    夏冰闔上书本问道：「不多留几天？」

    「不了，家父也在催促我该回去了。」

    夏冰的眼神中隐约带着一丝失落：「嗯，好吧。」

    皇甫龙渲问道：「什么时候动身？」

    「今日下午家父就会派人戴我回去了。」

    皇甫龙渲不冷不热地说道：「一路小心。」

    夏冰看到寧娥始终注视皇甫龙渲，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于是她伸了伸懒腰说道：「我去找小晴聊聊，顺便散散步。」

    言下之意就是短时间内，她不会回来了。

    夏冰离开后，寧娥微笑：「谢谢你了，龙渲。」

    皇甫龙渲闔上奏摺，凝视寧娥的多礼，轻笑道：「都已经有那么多年的交情了，不用说谢谢了，傻瓜。」

    寧娥凝视皇甫龙渲那抹带着几分邪佞的笑意，在他的眼中彷彿对所有的事情都嗤之以鼻，认为只不过是一场游戏罢了。

    如此跋扈又不可一世的他，如今面对夏冰的一举一动，却都足以牵动他的喜怒哀乐。

    寧娥灿烂地笑道：「以后有什么事情还得麻烦你了。」

    「不用太客气，能力所及的范围内，我会尽量帮忙。」

    「谢谢你，龙渲。」

    寧娥明白，儘管她从来没有挑明对皇甫龙渲的感情，但是她想如此青涩的情愫，也逃不过皇甫龙渲那双锐利精明的眼眸吧！

    面对已经知道解答的感情，寧娥不打算告白，她怕告白之后，她就再也不想遇上他了。

    至于离开书房的夏冰走到小晴的工作地方，却不见她的踪影。

    她询问跟小晴一起工作的奴婢：「小晴呢？」

    奴婢恭敬地回答：「奴婢刚才看见十王爷和小晴在庭院谈话。」

    夏冰微蹙眉头，看向庭院的方向：「是吗？」

    得知小晴的所在之处，夏冰往庭院的方向走去。

    一直待在夏冰身边的佑二看出夏冰有点烦恼的样子，询问道：「小姐怎么了？」

    「佑二，你们佑家四个人当中，是谁负责收集情报的？」

    佑二想了一下：「应该是佑四吧。」

    「那么请你带他来见我，我有事情要拜託他。」

    佑二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尽忠职守地说道：「好的！」

    夏冰站在不远的亭子中，凝视皇甫燁莲和小晴的互动，看到皇甫燁莲不经意的体贴和小晴青涩又含蓄的脸红。

    直到下午，夏冰并没有回到书房打扰皇甫龙渲和寧娥，直到有人向她稟报寧娥准备啟程时，夏冰才走到大门跟寧娥告别。

    夏冰叮嚀道：「寧娥，虽然烫伤已经好了很多，但是记得勤着点擦药，才不会留疤。」

    寧娥微笑：「我知道了，谢谢你这么关心。」

    「傻瓜，记得有时间再过来玩吧。」

    「嗯。」

    寧娥看了站在夏冰身旁的皇甫龙渲：「再见，龙渲。」

    「路上记得小心。」

    寧娥灿烂地微笑：「好。」

    简单的告别后，寧娥走上马车，离开皇甫府邸。

    看到马车消失在自己的眼帘中，皇甫龙渲的语气邪肆，说出来的话挺是哀怨：「怎么不见你这么关心我？」

    「说不定寧娥是龙渲大人将来的未婚妻，得是该好好关心才对。」

    皇甫龙渲微现青筋：「她不会是我的未婚妻。」

    夏冰理解似地拍拍皇甫龙渲的肩膀：「将来的事情很难说的。」

    闻言，皇甫龙渲轻握住夏冰的手腕：「那么就让冰儿成了我的未婚妻吧。」

    夏冰微蹙眉头：「我才不会成为你的未婚妻。」

    皇甫龙渲将夏冰说的话送还给她：「将来的事情很难说的。」

    语毕，皇甫龙渲走进府邸，夏冰赶紧跟上去，隐隐约约还可以听到夏冰反驳的声音。

    「龙渲大人，我不可能成为你的未婚妻！」

    自从青楼的事情过去后，皇甫龙渲和夏冰的互动如同往常那般，不同的是那个男人开始亲密地呼唤她。

    「冰儿。」

    夏冰蹙了蹙眉头，不怎么喜欢被人这么亲密的呼唤，像是看出夏冰的反感，皇甫龙渲不甚在意地说道：「唤着唤着，就会习惯了。」

    眼看皇甫龙渲是不会改变称呼，夏冰只好任由他唤去：「随便你。」

    「你叫佑四去查的事情查出来了。」

    皇甫龙渲得知夏冰请佑四查探事情，起初认为这件事情挺有趣的，最后却没想到跟瑜王扯上关係。

    夏冰欣赏道：「哦，他的动作真快。早上吩咐去做的事情，晚上就有成绩出来了，真是个好人才。」

    皇甫龙渲带着极深的笑意：「皇甫燁莲居然跟那名叛贼有关係。」

    「叛贼？你是指瑜王？」

    皇甫龙渲不怀好意地笑了一声，笑容中邪恶的成分居多。

    「而且，他刚才向我提出他要娶小晴为妾。」

    夏冰紧蹙眉头，说出令她不悦的字：「妾？」

    「他是有妻之夫了，对象是尚书千金嬋华，嬋华非常善妒，凡是被皇甫燁莲看中的女子被她知道，都没什么好下场。而曾经嫁给皇甫燁莲为妾的女子听说都被她弄死了。」

    「所以，你已经答应他，让小晴嫁他为妾吗？」

    夏冰的语气比起疑问，反倒像是质问，眼神冰冷地像是在说，你若是答应这种事情，我不可能会饶过你。

    皇甫龙渲的笑非常迷人：「我说这件事情交由小晴决定，刚才我也将这件事情告诉她，就看她的意思了。」

    「那么我去找她好好的谈谈。」

    皇甫龙渲微蹙眉宇：「这件事情交由她自己决定不就好了？」

    「小晴如此天真，我认为她会二话不说马上答应。」

    想起刚才的情节，皇甫龙渲点头说道：「是没错，只不过我要她好好想一夜。」

    夏冰微笑：「看不出来你是如此细心的人。」

    「那么你有没有爱上我？」

    夏冰离开书房，显然不打算回答皇甫龙渲的话。

    夏冰走到小晴的寝房，一进门便看到小晴开心地对她说道：「姊姊，你知道吗？十王爷打算娶我为妾！」

    夏冰坐到小晴的身边：「我从龙渲大人的口中听说了。」

    小晴非常开心，甚至开心到眼眶泛泪：「姊姊，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从来不曾妄想十王爷会娶我为妾......」

    夏冰用手指轻弹小晴的额头：「你真傻，嫁给别人做妾还那么开心。」

    「身为一个奴婢，能嫁给王爷当妾已经很不错了。」

    看到小晴一脸幸福的样子，夏冰收起笑容，认真道：「小晴，你傻归傻，但是我希望你能认真的听完我说的话。」

    「姊姊？」

    「也许我说的话，你不会喜欢，假如你听完之后，依旧执意嫁给十王爷，那么我不会反对的。」

    小晴稍稍收起兴奋的情绪，甚至带着一丝凝重和不安聆听夏冰接下来的话。

    「我想，你只是喜欢十王爷，却不曾仔细去了解十王爷身边的任何人事物吧。」

    「嗯。」

    她谨守身为奴婢的本分，从不逾矩，像是调查十王爷的事情，如此失礼的事情，她不可能做的。

    夏冰继续说道：「十王爷有个妻子叫作嬋华，她是尚书的女儿，据说非常善妒，很多曾经被十王爷纳为妾的女子都被她用计杀死。

    小晴，你只是一名奴婢，没有任何依靠，不同于嬋华还有一个尚书的爹可以当靠山，因此不论你怎么斗都斗不过嬋华的。」

    刚才的喜悦像是被一桶冰水狠狠地浇熄了，小晴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太天真了，从来没有认真思考之后的问题。

    「我想不会有人会为了一名嫁为王爷当妾的奴婢而得罪尚书的千金，因此假若你遇到了委屈，十王爷大概也会息事寧人吧。」

    夏冰看着小晴抿直的唇瓣，继续说道：「不论嬋华对你做出多么过分的事情，甚至将莫须有的罪名嫁祸给你时，你能忍吞委屈吗？甚至当十王爷为了类似的事情惩罚你时，你还能继续爱他吗？」

    小晴双手握紧裙子，语气颤抖地说道：「姊姊......不要再说了。」

    「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我先离开。」

    当夏冰要离开时，小晴失望地问道：「姊姊，是不是因为我的身分，所以我才无法得到幸福？」

    夏冰凝视朦胧的夜色，清澈的眼瞳映着繁星点点。

    「你的幸福或许是为了遇到更适合你的人。」

    夏冰正要回去自己的寝房时，看到皇甫龙渲的身影。

    皇甫龙渲询问道：「小晴怎么说？」

    「不知道，这件事情得交由她思考决定。」

    皇甫龙渲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凝视夏冰。

    她问道：「怎么了吗？」

    「你对小晴真好。」

    「......」

    他又重申他的问题：「你不觉得你也该这么关心我吗？」

    夏冰挑起漂亮的眉毛反问：「你有要嫁人为妾的问题吗？」

    皇甫龙渲的笑意凝在嘴角，看到吃鱉的皇甫龙渲，夏冰眼眸中的冰冷和疏离似乎少了一分，多了一分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