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章 第七节 （佩婕记忆的追寻）
＊＊＊＊丰原市－东区市郊外－秦宅＊＊＊＊ 灭世至今已经过了超过半年多的时间，而佩婕甦醒也四个多月了…佩婕甦醒后的第二天，佩婕的父亲秦刚志因无法拒绝清圣的苦苦哀求而许下承诺，为了避免佩婕忆起与清圣在一起的三年时光，特地向臻玥的父母亲表达辞意与谢意，之后便匆匆的搬离麒麟别庄，并在东区市郊的外围找了一栋简陋的平房安顿下来…之后的生活佩婕与父亲秦刚志虽然过的简单清苦，但也乐在其中！因为佩婕少了打工筹医药费的负担，再加上父亲秦刚志的身体健康能够自理生活，更让佩婕一时清间的不知如何是好！此刻的佩婕心中虽然还有许多疑问，但平凡之中却有种说不出的感动与幸福！ 傍晚，晚餐过后，在烛光摇曳的微亮厨房，秦刚志坐在餐桌前看着收拾碗盘的佩婕，眼中尽是不捨与愧疚…… 「爸！您怎么了？看起来不是很开心的样子…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佩婕在昏暗的光线中察觉父亲神色的异状，连忙贴心询问道。 「不…爸很好，别担心！只是想到过去一直让小婕在这样简陋的环境下生活，爸爸我不禁感到悲哀难过…如果爸爸的工作能力能够再好一点、工作能再认真一点，小婕也不至于要陪着爸爸这样受苦…唉…一想到这…就觉得愧对小婕的妈妈啊！」 佩婕的父亲看着乖巧的佩婕整理厨房的模样，不禁想到佩婕死去的母亲，而没让佩婕过正常的生活这点，更让佩婕的父亲万分自责而悲从中来，难过的流泪哽咽。 「爸～您现在的身体健康，对小婕来说就是最大的欣慰！而且您不是常常教导小婕－〝平凡就是幸福〞吗？现在这样的生活很不错啊！这就是所谓平凡的幸福了！小婕一点也不觉的苦，只要能跟爸爸在一起生活，小婕就很满足了！请爸爸千万不要自责与难过…」 佩婕将餐盘碗筷收拾至定位后坐在父亲面前，轻轻牵起父亲的手，万分体恤的温柔安慰致意。 「呜…呜…我秦刚志上辈子到底修了什么福、积了什么德？可以生下一个这么乖巧懂事的女儿…真是感谢上天啊！」 秦刚志听了佩婕安慰的话语之后，不禁感动的以衣袖频频拭泪，激动说道。 「爸爸别这么说…这是为人子女该做的事，称不上什么乖巧懂事的…对了！爸爸，家里的米快没有了，小婕明天要去市区买些米回来，先跟爸爸说一声喔！」 佩婕以言语安慰父亲后，随即向父亲报备隔日的计画与行程，微笑说道。 「这样啊…那这事爸爸去办就好了！因为爸爸明天早上要去南区帮亡者诵经，刚好顺路，所以小婕在家里好好休息吧！」 不捨佩婕平日的辛劳，秦刚志体恤致意。 「爸～您平常已经够忙的了，不要再这样来回奔波了！这事就交给我吧！您放心好了，小婕会保护自己、会特别小心的！好了，爸！小婕现在去跟妈妈上个香，并告诉妈妈不要掛念！爸爸跟小婕都过得很好！」 佩婕强力展现希望上市区买米的意图，并以极佳反应结束与父亲的话题，微笑说道。 「呃…那好吧！就麻烦小婕跑这一趟了！」 父亲秦刚志被佩婕灵敏的说话技巧给打住，只好唯唯诺诺允诺答应道。 佩婕闭上双眼，诚心的向母亲的牌位三拜上香，而知道父亲妥协并允许自己可以上街后，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对佩婕而言，这是她甦醒后第一次回到市区看看，当然，失去近三年记忆的佩婕对于世界的变化心中自然充满疑惑，但为避免父亲担心，佩婕很贴心的不去过问曾经发生的一切事情…但是，对于莫名空白的时光与记忆，佩婕再也按耐不住心里的好奇而忍不住想要去探索追寻！ （明天上街，希望能够探听或获取一些有用的线索，因为凭白丧失的三年记忆，期间所发生的事爸爸怎么也不肯提起…彷彿被战火摧残过的环境、爸爸突然復原能够行走以及空白的三年光阴，这之间一定有蹊蹺！妈妈！请您要保佑小婕快快找到答案！） 佩婕上完香后双手合十对母亲的牌位恭敬三拜，心里如此祈祷着。 ＊＊＊＊丰原市区－急难物资供应站＊＊＊＊ 灭世后的影响不单单只是建筑物的破坏与人口的减少，农作的荒芜与生產的损失是重建的另一最大问题！而在农作生產恢復之前，支撑人们生活的…便是残存下来的物资，如速食、罐头及乾粮等等，这些不会因为温度变化而快速腐坏的產品，几乎佔了人们日常食物比例的八成以上，这类物品在大劫过后依然可以维持它的功能，可以说是科技文明所带来的便利与恩惠！ 一大清早，佩婕已到达物资供应站，然而早起的佩婕并没有因此而排到前头的位置，反倒是被等着兑换物资而大排长龙的人潮给吓了一跳！ 「咦？现在才早上六点二十分，怎么就有这么多人在排队了啊？看来，下一次还要更早一点才行…看这人潮…恐怕要排到中午才买的到米了…真糟糕……」 看着人潮所排列而成的蜿蜒蛇形队伍，佩婕在心中衡量盘算后不禁面有难色，而队伍极为缓慢的前进速度，更让神色慌张的佩婕立刻紧蹙双眉暗自叫苦。 「啊！你…你…你不就是那天？…对！是你没错！唉呀！〝圣女大人〞你总算是来啦！眾人的救命恩人哪需要排队啊！来！来！来！跟我来！再怎么说也要让〝圣女大人〞先领才对嘛！……大家请让让！〝圣女大人〞来领东西啦！让让！让让啊！」 在队伍中发放用以维持秩序号码牌的供应站服务人员走到佩婕前方忽然一脸惊愕，接着在佩婕身上端详打量后以十分肯定口吻惊喜大喊，随后便拉着佩婕的手，穿过拥挤的人群往供应站前走去，一路上不断驱散人群为佩婕开路，兴奋吆喝道。 「呃…等等…不好意思…您…可能认错人了！」 不明就理被服务人员拉着穿梭在人群之中，还搞不清楚眼前状况的佩婕，连忙惊慌制止道。 「啊！是救命恩人啊！那天真是谢谢你了！感谢你挺身而出啊！感谢！感谢啊！」 一位老婆婆从拥挤人群中伸出手握住佩婕的手，频频点头表达感激之意。 「谢谢女法师救命之恩！那天若不是您…我们一家老小早就被妖怪吃下肚啦！谢谢啊！谢谢！谢谢！」 年轻妇人双手合十朝佩婕猛点头膜拜，表达由衷感激之意。 「没想到一介女流之辈…竟可协助道术士团击退庞大妖魔追兵！可真是令我们这些大男人汗顏啊！〝圣女大人〞真是不简单啊！」 「哈哈哈！可不是吗！真可谓英雄…噢！不！是英雌不让鬚眉啊！」 几个高大男子顺势与经过的佩婕握手，感激之馀顺便调侃了自己一番，大笑说道。 佩婕的出现引起眾人夹道热烈欢迎，眾人态度恭敬的纷纷让开一条路，好让这位曾奋不顾身解救自己的勇敢美少女顺利前进，眾人热情的鼓掌让佩婕惊慌的不知所措，只得低着头的任服务人员引领，朝供应站继续前进…… 「呵，您就是传说中的〝四神圣女〞吧！您的事蹟已在坊间广为流传！百闻不如一见！果然气质出眾、灵秀不凡！…唉呀！抱歉！看得出神…都忘了问您要领什么东西了！请问圣女想要申领什么物资呢？」 供应站站长以惊喜眼神上下打量佩婕并不断点头夸奖讚美，开心询问道。 「呃…真的很不好意思…我并不是各位所说的〝四神圣女〞…我…只想买一斗米…」 环顾四周，眾人奇异的感激眼神与欢愉态度，让佩婕真是害怕到了极点，面对供应站站长的询问，佩婕再次否定身份后，怯怯说出此行目的。 「买？呵呵，圣女您可能搞错囉！现在的货币已不流通使用了，必须用各户配给的〝物资兑换券〞来换取物品喔！嗯…圣女该不会是没有携带〝兑换券〞吧？」 一听佩婕表明来意，站长突然眼睛微微瞪大，笑着提示。 「咦？兑换券？我…我真的不知道要用兑换券…而且我也没有兑换券…抱…抱歉！打扰到大家了！抱歉！」 供应站站长语毕，佩婕手中拿着皮夹刚取出的千元大钞愣在原地，望着供应站站长不知所措的佩婕涨红着脸，在连声道歉后慌张转身准备离开。 「耶？圣女等等！我只是开开玩笑，请您千万别生气啊！其实您的东西早就准备好，也装运上车了，一切就等着您来领取了！」 没料想到佩婕态度会如此惊慌，站长连忙跑出供应站诚心致歉，随后向停放在广场侧边的小货车招手示意。 「呃…为我准备的东西？很感谢您的好意…但是无功不受禄…这些东西…我不能收…很抱歉！不好意思…我有事…必须先走了…对不起！」 看着满载物资的小货车缓缓靠近，佩婕不禁慌张推辞拒绝。 「嗄？圣女在灭世灾劫时拯救了这么多人…怎会无功不受禄呢？」 供应站站长以疑惑不解神情反驳佩婕的话语，而当站长准备继续说服佩婕的同时，小货车的喇叭忽然响了起来，硬生生将站长的话给打断。 「嘿！佩婕！真的是你啊！等你很久了说！快上车！快！」 货车的车窗急速降下，一戴着棒球帽的漂亮女孩探出头来察看，随即将另侧车门打开，热情招呼大喊道。 「咦？你是…采琳？你是采琳！」 佩婕稍稍端详车内女子的容貌，在确认女子身份之后随即开心大叫了起来。 「呵呵，没错！就是我！好啦！别杵在那里！先离开这里再来叙旧吧！上车！」 看着佩婕开心的模样，采琳立刻拍拍副驾驶座，笑着指示。 佩婕虽在采琳货车护送下，但仍然费了好大的功夫才穿过不断上前膜拜的拥挤人群，缓缓驶离供应站…… 在采琳车上，佩婕脸色晕红频频拭汗，可见刚刚的场景着实让佩婕受到不小惊吓！车子在市郊的崎嶇道路上平稳前进，采琳随着车内的音乐哼唱着轻松的曲调，心情似乎非常愉快！ 「采琳，才一阵子不见…你变的更成熟…也更漂亮了！而且你开着货车…这是…怎么回事？」 佩婕双眼微微睁大望着采琳的脸庞，惊讶问道。 「呵，〝一阵子不见〞…是啊！三年…其实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不过…这三年间所经歷的事…教人不成长也难吶！而说到货车…送货可是现在我赖以维生的工作呢！不过，也就是因为接受送物品给佩婕的这个委託，也才有机会见到佩婕啊！」 采琳以黯然神情回应佩婕的反应并苦笑回答佩婕的疑惑，而说到工作让彼此再度相遇，却又让采琳开心了起来。 「…唉…采琳经过三年的歷练而成长，但我却是丧失了近三年的记忆而一片空白…这点真的是让我觉得非常难受啊……」 佩婕微微仰起头，叹了口气无奈表示道。 「耶？丧失记忆？佩婕你说…你丧失了记忆？怎么可能？…难道说大家谈论灭世之时…以超绝灵气协助道术士团击退妖魔拯救眾人的〝四神圣女〞…并不是佩婕你囉？」 听过佩婕描述后，采琳瞪大双眼望着佩婕，惊讶反问道。 「关于这点…我也感到非常困扰…传闻中的〝四神圣女〞…的确不是我啊！为何大家会这样以讹传讹将我神格化…我也搞不清楚吶！唉…」 佩婕以无奈神情望着采琳，大吐苦水摇头否认道。 「可是据我所听到的…无论是外貌身材及特徵，几乎都与佩婕吻合…难道世间上真有如此相像的另一个人？」 采琳眨了眨眼，不可置信疑惑问道。 「或许吧…对了！采琳这段日子经歷了什么事，可以说给我听吗？因为我一直试图寻找失去的记忆，可是爸爸总是避而不谈，我想如果有一些线索，对于找回记忆应该会有帮助…」 佩婕急着找寻失去的空白记忆，心急恳求道。 「好啊！嗯…想当初，佩婕是为了筹措爸爸的医药费而当檳榔西施，而我则是为了偿还那嗜赌成性赌鬼父亲的赌债，才不得已下海…拥有婕、琳两大美女的〝梦幻女孩〞，那时的业绩真的是非常惊人！不过，自从少了佩婕这位台柱之后，后续加入的成员素质其实都不高…所以〝梦幻女孩〞的业绩自然而然也就一路下滑！少了谈心的好朋友…再加上被那不成材的爸爸压榨久了，也就累了…佩婕离开后约一个多月左右，我将偷偷存下的私房钱分成两部分，一部份留给那赌鬼爸爸，然后就逃到北部去重新自己的生活……」 采琳应佩婕要求，开始叙述自己的心路歷程，感伤缓缓说道。 「嗯…前面所描述的这部分，我都还有记忆，对了！采琳！…说到爸爸的病症，采琳知道我爸爸是怎么痊癒的吗？」 听着采琳的描述，佩婕突然灵光一现打断话题，提出第一个疑惑，心急询问道。 「这…我并不是很清楚呢…只知道那天你早上匆匆跑来向我道别，并向老闆提出辞职请求，然后不顾老闆加薪诱惑以及工作半个月不发薪水为由等胁迫，毅然决然坚定转过身，头连回也不回的带着笑容跑步离去！那时我心里已明白，你爸爸的病一定是痊癒了！所以那沉重的责任锁鍊亦随之解开！那时的你…看起来就像挣脱牢笼禁錮的鸟儿，飞向天空，自由了！也因此，让我心中沉睡已久的嚮往自由之心，也悄悄的甦醒了过来……」 虽不知佩婕背后真实状况，但采琳还是仔细的将过往陈述一遍，微笑说道。 「就这样？我爸爸的病就这样好了？这让许多名医都束手无策的诡异病症…竟然…嗯…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唉…真是令人费解！」 佩婕专注聆听采琳的陈述，深怕一不注意就会漏掉重要的情报，然而采琳的答案，却让佩婕因失望而轻轻的叹了口气。 「噢！对了！最后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曾问过你爸爸的状况，你只是流露出幸福的表情，说是〝守护天使〞将你拉出绝望的深渊，还说我一定也会遇到让我幸福的〝守护天使〞……呵呵，原谅我如此否定佩婕当初的说法…因为如果真有天使，人们也就不会不幸了，而我也就不会有这样的际遇了…不是吗？」 聊着聊着采琳脑海突然闪过一个画面，当下立刻做出提醒，然而说到佩婕的祝福之时，采琳态度则一转冷淡，不以为然訕訕反讽道。 「采琳…抱歉…那时的我…应该没有别的意思…嗯？对了！说了这么多，采琳的父亲呢？」 感受到采琳冷淡的态度中隐约透露一丝嫉妒，佩婕连忙致歉并转移话题关心询问。 「…死了……就在灭世大劫的时候…不过这也难怪了，一个没有目标且浑浑噩噩的人，是不该留在凡间继续浪费资源，当然，他走了…我倒也乐得轻松……」 采琳轻描淡写带过父亲的死，但细腻的佩婕仍感受到坚强语气中的哽咽，随后，佩婕便发现采琳眼角的泪光，正在闪烁流转。 「抱歉…采琳…我很遗憾听到这个消息…很抱歉……」 此时的佩婕除了道歉之外，似乎已不能说什么来表达安慰之意。 「呵呵，佩婕干嘛一直道歉啊？又不是你的错！难过的话题就此打住吧！嗯…既然你失去这之后的记忆，那就听我说说灭世的状况吧！亲临其境…真的是恐怖、危险又刺激！尤其是〝救世者〞黄劭峰率道术士团力战群魔打倒魔神，以及〝黑衣军神〞出现拯救避难人群的那段日子，真是为人所津津乐道啊！而且听说那黑衣军神并不是人，而是……」 避开沉痛的话题，采琳开始诉说灭世的过往，而提到黄劭峰与黑衣军神之时，采琳眼中更是充满崇拜与爱慕，惊喜说道。 在佩婕的导引下，小货车花了点时间绕过被断垣残壁阻断的道路…听着采琳口中描述的灭世死战惨烈，竟让佩婕感到一阵心痛与哀伤…而提到〝救世者〞黄劭峰与〝黑衣军神〞竭力奋战的英勇战姿，却也让佩婕感动与爱慕……当然，最让佩婕感到熟悉与怀念的，并不是人们口中所传述讚扬，打倒魔神、阻止灭世的最大功臣主角黄劭峰，而是形影飘忽，到处救苦救难的第二主角〝黑衣军神〞…… 「对吼～聊了那么多都忘了问了！伯父现在还好吗？在忙些什么呢？」 到达佩婕家门前时，采琳突然问道。 「嗯～託采琳的福，爸爸他现在很好！至于忙什么啊…呵，是这样的…平时只要有死难家属来请爸爸帮忙丧葬事宜，爸爸都会义不容辞前往协助，像今天早上爸爸就要去南区帮忙诵经，在此刻没什么工作可以应徵的状况下，这应该就是爸爸最忙碌的事了。」 对于采琳的关心，佩婕笑着解释。 「喔…是这样啊！本来想向伯父问个安说！还真是不巧呢…算了，改天再来向伯父请安囉～」 采琳吐吐舌头，微笑回应道。 采琳很熟练的将货车倒入佩婕家门外的小小广场，随即与佩婕下车并将绑牢货物的绳子逐一解开… 「采琳？你在做什么？这不是我们的东西…不可以把它下在这里！麻烦你将这些物品原封不动的送回供应站！」 看到采琳拉开帆布准备卸货，佩婕连忙趋前惊慌制止。 「哎呀！人家都指明是你了，还推託什么呢？这样吧！这些东西就把它当作是我们捡到的！如果佩婕还觉得不妥的话…那我下一半就好，其他的部分…就算是施捨给我的，这样总可以了吧？嘻嘻嘻！」 采琳没好气的反驳佩婕的〝好心〞，随后灵机一动提出自己的见解，窃笑说道。 「呃……」 对于采琳的作法，佩婕无法反驳，只能呆立原地，看着采琳将货物一箱箱的卸下。 十馀分鐘过后，采琳已将一半的货物卸下并以帆布盖好，以防物品因下雨而浸湿损坏。 「佩婕…硬拗了你这么多东西…真的很不好意思！不过现在与妹妹、阿姨与外婆她们住在一起的我，希望能给她们较好的生活品质…因为她们是我在这世上唯一剩下的亲人…如果有空，希望佩婕也可以来我家坐坐，我家在潭子与丰原交界的市场那边…就这样了！」 采琳将剩下约一半的物资绑好后，牵起佩婕的手，以充满歉意口吻愧疚说明道。 「不…采琳别这么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觉得平白无故拿人家这么多东西…真的很过意不去…我能体会你的状况…我跟父亲也只有两个人，这些东西够我们用很久了…如果采琳改天家里吃完了，记得再来我家拿，没关係的……」 感受到采琳深切的歉意，佩婕连忙回应安慰致意。 「嗯…谢谢！佩婕…你真的是我的好姊妹…呜…呜……好…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得赶快回去，免得阿姨她们担心……对了！其实佩婕虽然失去了这三年多的记忆，但是我相信…佩婕就是那位传说中的〝四神圣女〞！因为…现在的你散发出一种独特气质，这与三年多之前的佩婕相比，简直判若两人！那是一种…并非一般常人所能拥有的奇特神灵之气！嗯…这是我的感觉啦！等阿姨她们安顿下来了，我再来找佩婕聚聚吧！改天再见囉！」 感激佩婕的体恤，采琳感动的流下泪水，而在说出自己对佩婕的看法之后，采琳向佩婕约定下次见面之期，随后驾着小货车，在佩婕的微笑目送下，缓缓离去。 （灭世…带给世人多少悲痛与生离死别……今天看着采琳因经歷死别而成长的模样，让我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很幸福…感谢上天的赐与！佩婕能够与父亲平静的生活在这里，已经心满意足了……） 望着远去的采琳，佩婕心中有着许多的感慨与怜悯，佩婕不经意握着胸前有如玻璃碎片却微微发光的奇特项鍊，在心中感恩如此想着。 秋天的宽阔天空下，鸟儿悠然的空中飞翔，佩婕抬头望着天空缓缓移动的浮云，突然有种悵然若失的感觉袭上心头…… 「唉…花了半天的时间，却也没找到真正想要知道的讯息…为什么我会平白无故失去记忆呢？…这一切…是否有什么人在背后默默安排着？…对了！那时在临时医院麒麟山庄时，那位呼唤我名字的那个女生，似乎认识我的样子…那我何不向她询问请教一些问题，或许她能为我解开一些疑惑也说不定！嗯！明天就找个时间前往麒麟山庄一趟！」 原本满怀希望的追寻之行却无功而返，让佩婕难掩失落神情…然而在佩婕转身欲进屋内的瞬间，佩婕忽然想起自己在麒麟山庄甦醒时的一些异状，有了新的方向，佩婕失落的表情又浮现出一抹希望的笑容，望着悠游天际的整齐鸽群阵列，佩婕心中忽然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温暖，那展翅遨翔的美丽姿态，不禁让佩婕想起什么而露出羡慕的神情与淡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