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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草帽

    天空破晓,陈长生静静的躺在茅草上睁着双眼看着横梁,布满血丝的双眼,述说一夜未眠。

    阳光洒落在脸上,陈长生偏头看着酣睡的白若清,用手撑着茅草站起了身,轻手轻脚的来到了房门前,抬着老旧的木门避免发出声响,向外推去。

    “你要出去了。”轻柔的声音在身后传来,白若清偏过了脑袋,口齿含糊的问道。

    “嗯,去拿你的药,睡吧。”用手推开了房门,陈长生转身应和着,顺势带上了房门。

    走出庭院,小路上静悄悄的,偶尔遇到零散的行人,也是低头不语,向着村外的田地走去。

    “咚咚咚!”庭院和二婶家并不算太远,夕阳还未完全升起,陈长生便叩响了房门。

    “怎么早谁呀!”暴躁的声音在屋内传出,一声盖过一声的沉重脚步逐步靠近,木门“嘎吱”一声开了,头发炸毛的二婶出现在了门缝后面。

    “进来吧,下次不要这么早来。”二婶的声音强压着怒气。

    说着,二婶转过了身去,向着药柜走去,徒留一扇大开的木门。

    跟在二婶的身后,陈长生来到了药柜前,只见二婶全神贯注的拉开关上一个个的抽屉,掏出一种又一种没有见过的药材,放在秤砣上称量。

    二婶的动作很快,但陈长生还是发现了异样,开口问道:“这药材怎么和昨天的不一样。”

    二婶手头的动作一顿,但很快恢复了正常,脸上有了些不悦:“病人的身体每天都在变,药也要跟着变,这是很深奥的。”

    说话间,秤砣的两边平衡了,二婶将药材包入了黄纸中,捆扎好后递给了陈长生,同时接过了所需的五十文钱。

    “谢谢!”陈长生接过了黄纸包,便走出了木屋。

    走出木屋,远处的天已经露出了鱼肚白,乡路上多了许多行人,扛着锄头,向着村外的田野走去。

    他们大多结伴而行,身上都挂了个水壶,一路上又说又笑,但在这炎热的夏天,陈长生总觉得他们身上少了什么。

    陈长生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天兰城附近村民干活时的样子,答案呼之欲出:“是草帽!”

    在炎热的天气下,一顶草帽可以让人凉快不少,这对于钱财即将枯竭的陈长生来说吧可是个好商机。

    想着想着,陈长生不知不觉就跟着他们来到了田边。

    站在田边的陈长生眺望着田野,看着头顶光秃秃,满头大汉的众人,脸上忍不住浮现出一抹笑容,便回身向着庭院走去。

    索性庭院在村边,离田野并不算远,没废多长的时间,陈长生回到了庭院前,用钥匙打开了庭院的大门。

    在庭院的西角有着一个崭新的药炉偏边还放着一堆批好的细木材。

    锁上了庭院的大门,陈长生将药材放到了药炉当中,掏出了随身携带的火折子将火点燃,熬着药草。

    火焰正烈,药材刺鼻的气味直往鼻子中钻,陈长生突然听见一声开门声,抬头望去,只见白若清依靠在门框上,脸色泛白看着烟雾中的陈长生道:“你回来了?”

    大大小小的水蒸气从药炉顶上冒出,模糊了视线,陈长生挤满熄灭了火焰,将煎出来的药汁倒到了碗里。

    “药可以喝了。”崭新的陶碗里放着褐色的药液,陈长生端起滚烫的碗,放到了一旁的青石桌上。

    身体有些摇晃的白若清坐在了青石凳上,端起陶碗,呼呼的吹着,将苦涩的药液一点点咽入腹中。

    “喝完就回去吧。”陈长生拿起柴火堆旁的柴刀,砍下庭院旁一颗杂乱的细竹,三下五除二削去了枝桠,只留一根主体,对着喝完药的白若清说道。

    “你这是在干什么?”白若清看着已经将竹子拉倒火炭旁的陈长生问道。

    柴刀已经劈开了细竹,将竹子的外皮削去,做完这些陈长生言简意赅的说道:“这里的人都不戴草帽,是个好商机。”

    说着,陈长生手中的柴刀一刻不停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手中的动作。

    陈长生父母没有发家之前就是从事编织工作的,陈长生做起这些来也算是得心应手,很快就劈出了一条条细长的竹条。

    在一旁看许久的白若清,看着用细竹条不断上下交错编织的陈长生,突然出声说道:“我也要帮忙。”

    “好。”陈长生看着白若清诚恳的眼神,只得答应了下来。

    闻言,白若清来到了陈长生的旁边拿起两根细竹条便学着陈长生一上一下的堆叠了起来。

    “这错了。”看着想要跟上自己动作的白若清,陈长生手头的动作不禁慢了几分,一边点出错误,一边矫正。

    “是这样吗?”不过白若清的悟性也算挺高,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就初步学会了编织技术。

    随后更是花了一个时辰做出了一顶像模像样的草帽。

    “你就像刚才慢慢做就行了。”看了一眼白若清手上的草帽,陈长生满意的点了点头,手头的动作也快了起来。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不是吃饭就是在做帽子,从白天到夜黑,也做了二十三顶草帽。

    天空中还挂着半道残霞,陈长生停下了手头编了一半的草帽,对着双指被扎破数次还在编织的白若清说道:“好了,该睡觉了。”

    “嗯。”白若清应了一声,用手支撑着已经麻木了的双脚,向着小楼一步步走起,最后重重的躺在了床上,侧身看着在锁庭院大门的陈长生。

    锁上了庭院的大门,陈长生回到了小楼中如法炮制的锁上了全部的门窗,才躺在了自己的茅草堆上,等待着外面仅剩一点余光过去。

    余光慢慢消失,小楼内寂静无声,经过了一天的辛苦劳作,任何心事都被压在了心底。

    听着白若清缓缓打起的呼噜声,陈长生的眼皮也愈加沉重,不知不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