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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女的?

    这一日,赵家兵铺的生意,还算火爆。

    兵器可置换,好规矩。

    最欣喜的,当属老孙头儿,老家主的心血,不止守住了,还被发扬光大,他家的孙儿,着实给他长脸。

    赵云自后园走出,晕晕乎乎。

    修炼资源又耗光了,得找地儿买点儿,譬如补充精力的药丸,譬如浸泡身体的灵液,黑市是个好去处。

    “你家师傅,还来不来了。”

    麻衣老者与之同行,几日未回黑市,得去财满楼看看,一路嘀咕,等了这么久,都未等到那个老前辈。

    “神龙见首不见尾。”

    赵云打了哈欠,不知是困了,还是精力疲竭。

    “他啥个修为。”

    麻衣老者揣了手,有意无意的说道。

    “天武。”

    赵云的回答,也是随意,修为这事儿,朝高了说呗!

    “天武境,对得起他之神秘。”

    麻衣老者暗道,有那么一种眼界,他望尘莫及。

    “再传我一部秘术,我与你说个秘密。”

    赵云拎了酒壶,话说完又补了一句:有关我师傅的。

    “好说。”

    “我家师傅,是个女的。”

    “女的?”

    麻衣老者这俩字,嗓门儿颇高,惊得街人多一阵尿颤,傻逼吧!嚎什么嚎,一把年纪,没见过娘们儿?

    “女的?”

    麻衣老者无视街人,又揣手搁那嘀咕,头回见老前辈时,听音色是男的,如今看来,多半用了变声丸。

    想想也对,隐藏身份嘛!

    这边,赵云一边揉脑袋,一边朝这伸了手,揉脑袋是被麻衣老者震的,一嗓子太响亮,至于伸手,自是要秘术,秘密已说了,若耍赖的话,老子必骂娘。

    至于他说的秘密,没毛病。

    他如今的一切,基本都是月神赐予的,唤她一声师傅,也并不为过,他可是乖孩子,从来都不骗人的。

    “咋能是女的。”

    见赵云伸手,麻衣老者装作未瞧见,快走了一步。

    “别耍赖啊!”

    赵云腿脚更麻溜,苍白的脸,已有黑线。

    “有意思。”

    麻衣老者唏嘘,速度快乐不少,如一道黑影儿,穿行在人群中,看街人一阵惊异,人不可貌相,这老头,身法如此诡谲,定是武道强者,且是深不可测。

    “与赵云同行,他家的前辈?”

    “赵家的客卿长老,俺基本都知道,未见过他。”

    “搞不好,是新加入的。”

    议论声颇多,麻衣老者溜了,赵云成瞩目对象。

    “你个老不死的。”

    赵云暗骂,追是指定追不上,那老货跑的忒快。

    待到黑市,他先去了财满楼。

    麻衣老者嘛!并不在,多半去他处溜达了。

    找人无果,赵云黑着脸走了。

    黑市热闹,却鲜有吆喝声,都知是啥行当,懒得吆喝,销赃的嘛!各个都神秘,天晓得揣着什么宝贝。

    这一逛,便是一日。

    待夜幕降临,他才往回走,手中有银子,满载而归。

    再来财满楼,店门是开着的。

    赵云凑上前,扶着门框,探头往里瞅了瞅。

    麻衣老者是在的。

    这老货,的确悠闲,躺在躺椅上,睡的那叫个惬意。

    “就他一个,没外人。”

    赵云收眸,撒丫子便跑,跑出两步,才想起忘了点儿啥,又折返了回来,往财满楼中,扔了一道爆符。

    完事儿,跑的比兔子还快。

    轰!

    很快,便闻轰隆声,还带雷鸣。

    财满楼火了。

    自远去看,整个房顶,都被炸翻了出去。

    “好你个小东西。”

    麻衣老者的大骂,霸气侧漏,倒没伤到他,却被炸的灰头土脸,无需去问,便是是谁扔的爆符,看这爆符,自带雷电与火焰,整个忘古城,也就赵云有。

    “养眼。”

    黑市出口方向,赵云嘿嘿直笑,果然,加了雷电与兽火,爆符的威力,果是够霸道,炸人必定更强悍。

    出了黑市,赵云便扯了黑袍。

    已至深夜,街道上除了酒鬼,基本不见人影儿。

    赵云提酒而行,难得清静。

    蓦的,有马蹄声响起,听马匹嘶昂声,乃白云驹。

    赵云未回眸,无需去看,便知马背上是柳如月。

    的确,是柳如月,不知这大半夜的,又跑去溜达去了,至今才归来,远远便瞧见了一道背影,乃赵云。

    她轻轻勒了一下马缰。

    疾驰的骏马,随之放慢步伐,直至与赵云并排而行。

    那一刻,有酒鬼揉眼。

    定眸再看,确定未看错,那是赵云与柳如月,一个身在马背,清冷淡漠;一个徒步而行,提壶饮酒。

    这,就很有意思了。

    若放在白日,整条大街都会热闹的,他俩都名人儿。

    “斗败了柳家兵铺,是否颇有成就感。”

    柳如月未下马,也未看赵云,她的话,还是那般清冷淡漠,自那夜后,这是她第一次开口于昔日恋人。

    “大小姐是来问罪的吗?”

    赵云灌了一口酒,也未看柳如月,比想象中要平静。

    “害三叔被发配,你良心不痛?”

    “我家兵铺被炸时,你可有问过他,良心痛不痛;要整垮赵家兵铺时,你可有劝过他,给赵云留个活路,他发难时你不劝,他有难时来指责,他赢就是理所当然,他输便是我害的,柳大小姐,你这是哪门子道理。”

    “如今的你,怎的这般无情。”柳如月轻唇微启。

    “这话,该是我问你。”赵云伸了个懒腰,“你父乃族长,只他一句话,柳沧海便可回家族,有空与我说教,竟没空去求你父亲,是不愿?还是本就无所谓,同样的无情,你有何资格来说我。”

    “赵云,你变了。”

    “你又何尝不是。”

    “听我一言,邪道终非正途,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柳如月一语淡漠,身在马背,却恍若在云端,高高在上,如一尊女菩萨,在用她的慈悲,教化着众生。

    话落,她扬了马鞭。

    缓步而行的白云驹,顿的一声嘶昂,如白云飘过。

    马,绝对的好马。

    马背上的人嘛!就不敢恭维了,

    不晓得,若她知晓赵云已能修炼时,会是啥个表情。

    “邪道?”

    身后,赵云拎着酒壶,上下左右的看自己。

    我邪吗?

    这一瞬,他颇想把柳如月拽回来,好好问问她,我特么哪邪了,拜了个天宗的师傅,看谁都不像好人?

    再回兵铺,老孙头儿他们已睡下。

    赵云未叨扰,紧锁了房门,放下了一众行头。

    映着月光,他盘膝而坐。

    骨骼咔吧声,随之响起,是炼体,也是在参悟。

    朦胧中,他恍似又望见了一道背影。

    可惜,他看不清,许是太远,远到了岁月最尽头。

    蓦的,沉睡的月神,微皱了俏眉。

    她在赵云意识中,赵云能望见,她自也能望见。

    那背影,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