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打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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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在风箱的破响声中，老布莱克拿起脚边的铁钳，轻轻夹起通红的铁胚，千斤重的铁锤掀起“呼”的一声飓风声响，宛如天空坠落的流星一般，狠狠的砸在烧红的铁胚上。 铁锤跟铁砧撞击在一起的刹那，顿时溅起一连串灼热的火花，震耳欲聋的金属碰撞声不绝于耳，滚烫的火花仿佛绚丽的火焰魔法一般飞溅不止，那金属碰撞的声音在相互叠加之下，有了几分雷鸣的感觉。 乾劲在一旁看得眼都直了，他从来也没有想过，打铁竟然还能这么打。眼前这老铁匠的表现，已经不能说是打铁了，完全可以称之为艺术了！他打铁，真的打出了一种新的境界。 在这小小的案台上，千斤铁锤举重若轻肆意挥洒，确实有几分书法大师现场挥毫泼墨创作惊世巨作的气势。 老铁匠的动作并不太快，却稳得让人难以置信，铁锤千百次的落下，可老铁匠将它举起的高度，竟永远是在同一条水平线上，就仿佛经过最精确的测量，铁锤高高举起，然后又重重的落到铁砧上，千百次的敲打，竟是连一次失误都没发生过。 如果将铁锤换成一把双手剑的话，乾劲还有点信心，让这把双手剑在十次劈砍内，始终保持在同一水平线上，但他知道那是一柄铁锤，一柄重达千斤的铁锤，自己甚至连拖动它都有些困难，更何况是达到老铁匠这种境界。 望着那飞溅的火花，乾劲完完全全呆住了…… “玩家乾劲掌握初级冶炼。” “玩家乾劲掌握初级锻造。” 在一连两段系统提示音中，老铁匠也重重的落下了最后一锤，一段剑身静静的躺在铁砧上，兀自散发着灼热的气息，老布莱克拿出铁钳，夹起铁砧上的剑身，随手一抬就丢进了水桶当中，只听“兹！”的一声轻响，水捅中一片白烟升腾而起…… 做完这一切后，老铁匠才轻轻的将手中铁锤放下，又点燃了熄灭的烟斗。 “作为我的学徒，你要学习的第一件事，就是怎样正确的使用铁锤。”说着老铁匠又弯下腰来，在铁砧旁找出一柄铁锤丢给乾劲：“从今天开始，你每天用这把锤子在铁砧上敲打一千次，什么时候敲完什么时候就可以离开，等我觉得你已经能够正确使用铁锤的时候，我才会教给你新的东西。” 老铁匠丢过来的铁锤依旧沉重，只是再不像先前那么夸张，是什么连提都起不起来的千斤重锤。 这次丢过的锤头，明显比老铁匠打铁时的锤头小了好几圈。乾劲提起来试了试，感觉大概有两三百斤的样子，虽然挥动起来还有些困难，但不管怎么说比起之前那千斤重锤来，眼前这个也算不上太过恐怖了。 乾劲手中提着铁锤，并没有着急的立刻举起锤子就砸。他闭着双眼，脑海中尽量回忆着老铁匠在打铁出锤时的动作，在冥想中一次次校正着自己出锤时的错误。 布莱克那浑浊的老眼，有些好奇的看着紧闭着双眼，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的乾劲，暗暗猜测他到底在做什么？怎么还不动手打铁？ 乾劲冥想中模拟了近百次，紧闭的双眼猛然张开，充满着自信的光芒射出的同时，手中铁锤高高举过头顶猛然砸向了铁砧。 锵！ 狭小的房间，回荡着刚刚铁锤重击铁砧的声音，滚烫的火花仿佛午夜灿烂的烟花，向四方不规则的喷发。 布莱克那带着好奇的浑浊老眼，这一刻突然绽放出了前所未有的凌厉光芒，拿着千斤重锤都始终稳定如一的右手，这一刻却剧烈的抖动了一下，仿佛连轻轻的烟斗都要拿捏不住一般。 厉害！布莱克惊喜的望着已经打出第二锤的乾劲，刚刚第一锤的敲打手臂的高度跟下落的速度，完全跟自己打铁时的一模一样。 然而，这并非是令布莱克惊讶的地方，之前打铁的演练真正判断的精髓，并非是锤子的高度跟速度，而是重击在铁砧上那一瞬间发出的金属铮鸣声。 乾劲第一锤敲出的声音，同布莱克敲出的有着三分的相同，那并非是巧合能够出现的声音，而是他真的用心去观察体会了。 一锤，两锤，三锤…… 乾劲不停的挥动铁锤，在铁砧上反复敲打着。 他是如此的专注，甚至忘记了时间的流逝，甚至忘记了身体的疲劳，他忽然发现打铁其实很有意思。 老铁匠对自己的学徒也似乎不闻不问，只是自顾自的靠在躺椅上打着瞌睡，嘴边的烟斗在一片打铁声中忽明忽暗。 “您的锻造熟练度提高，力量增加一点。” “您的锻造熟练度提高，力量增加一点。” “您的锻造熟练度提高，力量增加一点。” …… 伴随着乾劲的，就只有这枯燥的系统提示音。 五百次……乾劲的胳膊越来越酸麻了，干脆将战士的三极斗劲也一起用出来做补充，继续反复的做着相同的动作。 一直到傍晚时分，乾劲才完成了一千次敲打。 当一切都停止下来时，乾劲感觉不只是右臂，而是身体的右半边所有肌肉，都酸软疼痛的在哀嚎，想要再举起手臂已经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乾劲出门的时候，老铁匠依旧在打着瞌睡，只是冲他点了点头，就又闭上了浑浊的双眼。 今天任务算完成了？乾劲拖着疲惫无力的身体走出铁匠铺，看到外面的天色忽然响起了一件事情。 “靠！系统精灵，给我死出来！” “请问有什么事情？” 乾劲抬起左臂指着天空问道：“你不是说八个小时之后，我就会自动返回原来的世界吗？你看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八个小时，我看连十六个小时都有了吧？” “有件事忘了告诉您，游戏里的时间，与现实时间是一比二，也就是说现实时间八个小时，等于游戏时间十六个小时，不过您说得没错，您进入游戏确实快十六个小时了，放心，马上您就能回到现实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