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旧书

    邱深不知道自己刚刚为何被小姐指着，还说些什么通房的东西，他不懂这些，他没有念过书，并且唯一认得的字就是小姐的名字和自己的，这都是小姐在写作业的时候撑着脑袋发呆，突然喊住他，兴致勃勃地说来教他认字。

    那个时候的小姐才去私塾不久，小姐先问他：“你想学认哪个字？不能多，先说给我听听，我再想要不要教给你。”

    他的小姐聪明得很，展示大方过后马上想到难的字她自己也不会，赶忙又增添了条件。

    “我想认得小姐的名字。”邱深哪里需要学那么难的字，他只想知道小姐的名字在纸上长成什么样。

    听到他的回答的邱润清先是一愣，又觉得他这个白丁，能要求学什么难字，提起笔在纸上迅速挥动，“这儿，是我的名字，润、清。”

    润清。邱深在心里悄悄跟着她念。

    邱润清只写下这两个熟悉的字不甚满足，又捏着笔在纸上添了一个深字，就紧挨着润清二字下边，对着邱深用手点了点，“这是深字，你的名。”

    看着小姐将自己的名字和他的名字写在一张纸上，他觉得小姐慷慨的不行，他知道小姐去上私塾的费用很高很高，柳嬷嬷说他努力存好几年的工钱都上不起，现在小姐还愿意把课堂上学的东西无条件地教给他，他也不奢求多，只认得这几个字就足够。

    这张还承载了邱润清上课出神时画小人的废纸被邱深小心地保存了下来，藏在一个只属于他的箱子的最底层，放入时被邱深抚平了四个皱起的角，连着他那份不能露面的心绪一起被压了进去。

    吃饱喝足后邱润清摸上自己有些凸起的小肚子，注意力又从饭菜回到还放在桌旁的那一堆书上，抬眼看到在给她收拾碗筷的邱深，不自觉地叹气出声，就算这小子是她的通房男丁，看着一副痴痴傻傻的样子，怎么从他身上学会东西啊。

    这一声叹息被邱深听了去，“小姐在为什么事情苦恼？邱深能帮小姐吗？”

    痴傻是真，忠心也是真。邱润清见他这样笑得更勉强了，“邱深啊，柳嬷嬷说你是我的通房男丁，你要帮我学这个。”

    邱深见女孩拍了拍昨天他抱回来的那一堆书，他看不懂书的封面上是什么字，也没有翻开看过书中的内容，在书房里找到的时候被装在一个大匣子里，虽然被蒙上了灰尘，但是他也能看出上面的花纹精细，用得是艳丽的颜色装涂。

    邱润清看他真的摆出在认真思考的表情，突然觉得学规矩也没那么艰巨了，“唉，你别那么认真，这些规矩都是我来学，你是帮我而已，你先把盘子送回去，走走走。”

    她摆摆手把他打发走后，自己抱起一沓书里最上面的那一本往床上一趴，用手指边摩挲着那个不太能认出字形的“欲”字边翻开了第一页。

    单看第一页就花了邱润清一刻钟的时间，倒不是因为字多难懂，这一页就画了两张图，一张是女子的下体，另一张是邱润清从未见过的男子的那物。

    原来是这种书！

    邱润清只看这图上粗略地绘着就感觉自己的脸上正冒着热气，冰凉的手掌贴上都被烫得吓了一跳，但她又迟迟没有合上书本，带着好奇继续翻了下一页。

    后几页都是大段大段的文字，邱润清读这些的时候比上课时还要认真仔细，手指划过最后一个句号，她也完全明白了柳嬷嬷说的通房丫鬟要如何教会男子了。

    她并非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去私塾的女子甚少，周围乌泱泱地全是别人家的小少爷，大公子，他们凑在一堆，聊天的话题自热逃不开女子，也自然会落到房事上，邱润清就坐在那里，耳朵张开，不想听也得听。

    但真的将这事落在她自己的身上，又不免会感到羞涩，在看书里展现的性交姿势图时还惊讶于会将肢体摆放成这样，一边感叹女子身体的软一边又忍不住去窥那插入下体穴中的棍物。

    一册翻到底，邱润清已经完全滚进了被子里，在没有意识中将自己的双腿夹紧相互摩挲着腿心的那块软肉，以抚慰在看书时对里面内容的渴求，再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被底裤贴着穴的那一块的冰凉给惊住，她流水了，这是刚从书中学到的说法，这水从穴里流出，是专门来润男子的肉棍的。

    她不禁用手捂住脸颊，只从指缝里露出两只眼睛来打量着，光是看到自己名里的字出现在这本书里就感觉害臊，像是里面发生的事也在她身上完完整整地演示过一遍了似的。

    等邱深回到房里时，发现小姐已经不在屋内了，床上的被褥被乱糟糟地堆成一团，他感到奇怪，小姐午睡起来后他不是迭过了吗。

    他又看到还摆在桌面上的书，被码得整整齐齐，邱深记得小姐说要他帮她来学这个，小姐现在不在，好奇的火焰不由得在他的心里点燃起来，就这样悄悄地翻一翻，也不会被小姐发现的吧。

    邱深大手一挥，直接翻过了第一册的一半，密密麻麻地全是小字，他一整面下来，只找到了一个“润”字认得，也不知道在讲些什么，难道是要小姐给他解释要如何帮她吗。

    又往后翻过几页，几张大胆暴露的图画直接呈现在邱深的眼前，全都是男男女女两具赤裸的身体相互交织在一起，四肢都作得粗略，只有两人身下的性器被细细地描绘了出来，还有一簇簇下体的毛发都描得逼真，看得他面红心跳。

    是小姐说，他要帮她学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