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命运，可以更改；胜利，属于人类
【过去】 “老师，您觉得预言看见的未来是不可改变的吗？” 那年。 刚过十四岁的亚莉·绿荆棘紧紧地抱着魔法书籍，来到了海柔尔的身边，轻声地问道。 她睁着那双美丽的鸢色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的老师，眼里仿佛有火焰正在燃烧，似乎想从海柔尔的口中得到否定的答案。 这个女孩的问话那么地轻，可是她想找寻到的答案却有千钧之重。 海柔尔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 她只是对自己的学生说，“以后你便会明白了。” 明白命运的不可抗争性。 所有继承魔法预知这一脉的魔法师，没有一个人不曾想过这个问题。 但是他们全部都被不可抗拒的命运给磨平了棱角。 也许有一些小概率事件可以改变。 但是那些真正的既定的命运，是无法触摸，无法更改，无法控制的。 亚莉·绿荆棘虽然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但是她明白了自己老师的意思。 她低下头去，静静地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缓缓抬头，一字一顿地说道，“不是的，老师，一定可以改变的。” 海柔尔并没有呵斥这个在异想天开的女孩，她只是用一种一带着些许悲伤的眼神看着面前这个坚定的女孩。 她永远欣赏这种敢于和命运做抗争的勇气，并且透过面前的这个女孩，看见的年轻时候的自己。 曾几何时，自己也是如她一般。 亚莉的天赋很高，等到以后，她能看到的一定比自己更加遥远，更加的深沉。 也许等她看到更多的悲哀和不幸的时候，她便能够明白，人类在面对那犹如潮汐般涌来的命运时，是有多么无力了。 魔法学院后山之中，有一种小型的异兽，名为蓝色珍珠鸟。 它的羽毛白蓝相间，有着宛如珍珠一般的眼睛，尾巴上蓝色尾羽长长的，就像是小扇子一般。 这样的蓝色珍珠鸟一家三口，便是海柔尔教导亚莉魔法预言的对象。 死亡。 无一幸存的死亡将降临到它们的身上。 它们生命之线停滞在了两个星期之后。 “老师，我不能一直守着它们吗?或者是把它们带走，这样它们就不用死去了?” 明明亚莉的预言结果和自己是一样，但是这一位来自绿荆棘家族的女孩依旧试图做着抗争。 海柔尔轻轻地摇了摇头，“亚莉，我并不是要阻止你去保护它们，只是它们死亡的命运已经既定了，哪怕你插手，也不过是延缓所谓的命运罢了，你最终无法做出什么改变的。” 亚莉·绿荆棘执拗地问道，“既然无法改变，那为什么我们还要学习魔法预知呢？” “如果知道了而无法改变，那我还不如最开始的时候便不知道呢。” 闻言，海柔尔只是摇头，“魔法预知一旦涉及到真正生与死的命运，是没有办法改变的。” “在危险来临的时候，它只是能够给我们一些提示，以此来达到规避危险或者是警示的作用。” “如果你真的要直接以插手它们既定命运的方式保护它们的话，那你有可能会受到极大的反噬的。” 而一旦亚莉没有直接插手的话，那么那一家蓝色珍珠鸟活下来的概率就基本没有了。 过了一个星期，亚莉还是在不断地往蓝色珍珠鸟的小巢跑，每一天都在那棵树下讲着一个新的故事。 在这一段时间中，师生用多种方式，从多个角度进行了魔法预知，但是最终的结果都没有丝毫的改变。 海柔尔在心中感叹着生命逝去的轻易，并没有制止亚莉的行为。 就在蓝色珍珠鸟一家即将死去的前一天晚上。 脸上明显带着深深疲倦的亚莉找上了门来，她看起来兴奋极了，甚至还有一点儿语无伦次，“老师……老师……我，我看见了，希望……” “一点儿，只有一点儿……但是，是生的希望……” “命运线……发生了改变……” 海柔尔很惊讶。 她再一次进行了魔法预言，但是结果却和之前的一样。 “不是，不是的……老师，是，是只有很微弱的光点，在那只蓝色小珍珠鸟的身上……” “不是因为我……我涉及它的命运线，只有很小的细丝一缕，对我根本造成不了什么影响……” “光……是它……是它……” “是它自己……” 亚莉每一天去树下讲的，都是关于鸟儿翱翔于天际的故事。 明明她的话，蓝色珍珠鸟是听不懂的。 但是却产生了亚莉可以看见的命运的变更。 在命运降临的，那一天雷雨交加的晚上，亚莉捧着那只有那一只存活下来的蓝色珍珠鸟来见她时，海柔尔就知道有些事情发生改变了。 “老师，你看它啊……它活下来了……” 那一只小小的蓝色珍珠鸟正蜷缩在亚莉的手中，因为受伤和寒冷还在微微颤抖着，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但是不可以否认的是，它的心脏还在跳动着。 海柔尔不知道它是怎么活下来的。 但是只要有一个答案就行了，那就是活着。 活着。 它活下来了。 在面对着那对于它来说是无尽黑暗的命运面前，它最终活了下来。 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一件会让人动容落泪的事情。 “可以的，老师，可以的。” 这只是一份很小的奇迹，但是却可以说是亚莉亲手创造的奇迹。 属于她那一双眼睛看到的，从此以后便会坚定不移的。 海柔尔知道，面前这个女孩，她将会永远成为命运的抗争者了。 预言，不是为了逃避。 而是为了更加勇敢地去面对。 —————————————— 【现在】 不远处，庄园后的小道传来了声响。 黑暗之中勾勒出了一些暗色的轮廓。 有什么正在靠近。 海柔尔的眸光瞬间锐利起来，将手中的法杖的更紧了 但等她探查到来人是谁之后，那一颗微微悬起的心又放了下来。 是外出的搜救小队回来了。 在小队之中，这一座庄园的主人，凯布尔·绿荆棘和亚莉·绿荆棘赫然在列。 这一次，他们又带回了更多幸存的人们。 凯布尔在庄园之中存放了很多食物，只要合理的分配，他们还可以撑很长的一段时间的。 外出是极其危险的，但是显然凯布尔和亚莉父女两人不可能会放着那些在苦难中的人们视而不见。 每次不是他们其中一个出去，就是两个一起出去搜寻救人。 他们不负绿荆棘之姓。 “老师！我们平安回来啦！”一身灰扑扑的亚莉，脸上还带着一些细碎的伤痕，但是这并不妨碍她高涨的情绪。 能够救助更多的人，将他们带回庄园，这就很让亚莉很满足。 “老师，您去休息吧，我来吧！我可以的！”亚莉知道老师需要施展庇护整个庄园的魔法，这对她的精力消耗是很大的。 “没事的，老师我还可以。”海柔尔就像是慈祥的祖母一般，将亚莉头发上的沙粒灰尘拭去，“那边哪位，向我介绍一下他吧。” 海柔尔的话音落下，没等亚莉说话，隐藏在暗处中的人便走了出来。 是一位腰间佩剑的俊朗少年，他有着一头黑发，浅紫色的眸子里是一片沉稳平静。 但是他的双肩之上，一边蹲着一只白兔，一边立着一只白鸟，显得奇特极了。 “您好，尊敬的魔法师。”身份未明的少年先向海柔尔问好，语气真挚郑重，显然对于海柔尔，他怀抱着一定的敬意。 “老师！这位是洛尔斯，这次如果不是他的话，我们可能就会回不来了。”亚莉向海柔尔介绍着黑发少年。 本来他们这一次出去搜救，一切都发展得非常顺利，但是回程的时候突然遭受到了袭击。 要不是黑发少年洛尔斯的出手相助，恐怕他们这一次会伤亡惨重。 所有人的命运，只有一片黑暗。 人类啊！进入了末路！ 那双闪烁着微光的鸢色眼睛看到的，是一片翻腾着无休止境的黑雾，最终会将人深深地拽入其中。 那是人无法逃脱的，无法反抗的，令人窒息和绝望的死亡。 亚莉现在也无法看到自己的未来会是什么样的了。 这就代表着，她也可能随时会死去。 但是她是亲手目睹过奇迹之人，所以她并没有退缩。 那一只她救下的蓝色珍珠鸟，在走完自己剩余的三年生命之后，便老去逝去了。 但是却教会了亚莉一个道理。 那就是，命运能够被更改。 而更改的钥匙就掌握在他们自己的手里。 海柔尔用那一双柔和却又清亮的蓝眼睛细细看着面前半大的男孩。 似乎想要透过虚假的表面看见最真实的内里。 她看见了一些浮于表面的事物，但是更多的就看不见了。 例如说眼前之人，他是一位真正的骑士。 “你好，名为洛尔斯的骑士，感谢你的帮助。”对于眼前看起来远比她小很多的洛尔斯，海柔尔却用上了一种平等的尊敬态度。 海柔尔没有多言。 当时她可以感受到，这个黑发少年身上那若有若无的割裂感，一种不属于这里，不被束缚的气息。 还有一种，一种…… 她想要看清…… 想要追寻的…… 却找寻不到的事物在他身上…… 海柔尔微微眯了眯眼。 听见海柔尔的道谢，洛尔斯只是说道，“这没什么的，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那您是要再次停留休整，还是要立马出发了呢？” 亚莉有些惊异地望向自己老师，她不太明白自己老师为什么要这么问。 洛尔斯也有些惊异，他看向了海柔尔那闪烁着奇异微光的蓝色双眸，大概明白了几分。 恐怕面前的这位魔法师，能够看出一些旁人所看不出的东西了。 “是的，我很快就会离开的。”洛尔斯点了点头，显然他并没有留下来的意思。 “洛尔斯……”见此，亚莉还想说些什么话。 毕竟留下来，大家在一起的话，也有一个照应。 要是一个人独自穿梭在黑雾之中，随时都有可能会死去了。 “亚莉，我们留不下他的。”没等亚莉的话说完，海柔尔便伸出手去拦住了亚莉。 面前之人是不会留在这里的，他无比的坚定，在找寻着一些什么。 “不要让这位骑士为难。” 海柔尔转头望向了亚莉，问道，“还是说，你看见了什么吗？” 是否看到了希望的光点了呢? 还是触碰到了命运的转折点? 都没有。 亚莉沉默了下来，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在面前这个黑发男孩的身上，依旧是一片黑暗，一片虚无，什么也没有。 既然这样，她就没有理由去扭曲洛尔斯的意志，请求他强行留在这里了。 夜幕之中，海柔尔和亚莉在庄园的瞭望塔上，静静地遥望着洛尔斯轻盈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 这样的相遇和别离。 不过在瞬息之间。 在模糊了生与死界限的灾难之中，他们可能再也不会见面了。 洛尔斯的身影消失了很久，亚莉还是没有收回目光。 “怎么了吗？亚莉?难道你……”海柔尔看着自己身旁的学生，并没有将后半句说出来。 但是亚莉知道自家老师是什么意思。 “不，不是的，老师，我只是很感激他。”亚莉否定道。 她顿了顿，接着更加坚定说道，“并且知道我的生命又多了一份重量，我一定会坚持下去的。” 就算最后不能创造奇迹。 她也希望能够再见一次奇迹的降临。 —————————————— “风的精灵啊！请聆听我的呼唤吧……” “秘技·长剑……” “雨之……” 灾难降临了。 死亡，也随之而来。 就在洛尔斯离开不久之后，以为能度过一个平安夜晚的海柔尔和亚莉，看见了那足以吞噬一切的黑雾。 那一团又一团高达百米的黑雾，笼罩在其中的怪物就像是野兽一般，将庄园当成了它们的狩猎场。 绚丽的魔法和各种招式落到了黑雾之上，却无法对它们造成什么真正实质性的伤害。 在那些魔法师中，只有海柔尔能够和其中的几头怪物抗争。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也可以明显看出她的力不从心了。 那不断变得苍白的脸色和渗出的汗水，吟诵的速度也缓慢了很多，她已是强弩之弓。 “亚莉，你来这里干什么嘛？！还不回去！”凯布尔·绿荆棘感受着落到自己身上的治愈魔法，那熟悉的脚步声让他知道，是自己的女儿来了。 他身为高级骑士，虽然平日过得是养尊处优的生活，但是在克曼尼的影响下，还是拿得起剑的，而且不比其他的骑士差。 “你在说什么?父亲?”亚莉在安抚好庄园之中的人后，也迅速来到了外围的防御圈，她誓要与父亲和老师共存亡，“我怎么可能不来呢？” 她怎么可能不来呢? 进也死，退也是死。 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还不如就这样放手一搏呢。 亚莉一手举着法杖，腰间别着一把过世的母亲留给她的长剑。 在榨干最后一滴魔力后，她还要拿起剑挥舞到最后。 海柔尔就在外围防御圈的最前面，那被举起的法杖所散发出的光芒，是无尽黑暗中唯一的亮色。 “老师！我来帮您！”亚莉年纪轻轻，但刚刚度过十八岁成年礼的她，却已是半只脚已经踏入高级魔法师的序列了，她现在，也算是一个半高端的战斗力了。 未来，她在魔法的造诣绝对不低。 只是，她估计没有未来可言了。 没有奇迹发生，她那年轻的生命就将消逝在这里。 他们全部的人，都将死在这里。 海柔尔感到了无尽的悲哀和心疼。 她不希望亚莉在这里死去。 不希望这个那么善良又有天赋的孩子就这样在灾难中陨落。 但是她又知道，她不可能将亚莉劝回去。 所以，除了坚持到最后，她别无选择。 有人倒下了。 甚至连哀嚎声都来不及发出。 又有人倒下了。 在亚莉的面前。 那是他们家族之前一直供养的一位魔法师，香莫丽·蒂丝。 在自己还小的时候，是她引导自己进入了绚丽神秘的魔法世界。 亚莉看到了一截手臂残骸。 上面护甲镌刻的图案她很熟悉。 那是家族骑士团的劳伯队长大叔，他的妻子为他刻上去报平安的。 前不久他还和归家的她炫耀过这件事。 还有父亲呢？ 她看不见了…… 眼睛很酸涩，可是却累得连一滴泪都落不下来了。 身上哪里都疼，嗓子也完全哑了。 血液不断地从她的身体里流逝。 死神的镰刀已经架在了亚莉的脖颈之上。 那双漂亮的鸢色眼睛里全是红血丝，但是隐藏在深处的坚定和信念，一直不曾消逝。 直到那无情的尖刺击穿老师的身体时，她那仿佛不知疲惫地挥舞长剑的动作才停了下来。 她的脑子嗡嗡作响，思维一时间好像停滞了一般 血…… 血…… 全是血…… 一个人怎么可以流那么多的血呢? 海柔尔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平日里被整理得很柔顺的白发全部被鲜血浸染了。 手中的法杖也断成两半，远远地脱手而出了。 死亡，没有人可以避免。 只是没想到，她还是无法多撑一会儿啊…… 落在地上的海柔尔已经无力再动弹了，而那高扬起的尖刺似乎想要进行最后的抹杀，将海柔尔彻底分成两半。 “老师！！！——” “啊啊啊————” 看见这目眦欲裂的一幕，亚莉终于嘶吼出声，一时间爆发出极强的速度，奔到海柔尔的面前，举起长剑，狠狠地挡住了那长剑。 “砰————” 极大的冲击力，让亚莉那把极其爱护的长剑断成了两截。 但是这也成功的让尖刺偏移了方向。 亚莉一个翻身，拖着海柔尔往旁边狼狈地滚去。 坚硬的的石头地面让她身上的剧痛更加强烈，亚莉痛得都双手不断地颤抖着，一时间再也站不起来了。. 但是她还是护在了海柔尔的身前，眼里燃烧着的是不屈的烈焰。 她何时受过这种苦呢？ 但是就因为见过一次奇迹。 她便坚持到了现在。 也许，这次真的走到了终点。 “踏踏踏——” 杂乱不堪的脚步声突然从她的身后传来，有人正在向她们靠近，意识到了些什么，亚莉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 她不用回头，便能看见不断地有人从她的身旁走过，将她们团团围了起来，形成了一个保护圈。 就那些她救助的普通人。 一个。 两个。 十个。 百个。 千个。 密密麻麻的人。 组成一道又一道的城墙。 在百米之巨的怪物面前，他们渺小得蝼蚁一般，可是那背对着亚莉的身影却又高大得像是巨人一样。 他们一句话也没有说，手上拿着不伦不类的武器，双腿还在打着颤，但是没有人后退。 这些人，他们大部分都是连异兽都未接触过的普通人。 明明之前连直视那些黑雾怪物的勇气都没有。 现在却义无反顾地站在了亚莉的面前，决心要保护她们了。 不知道是什么迷糊了亚莉的双眼。 是…… 光…… 光点…… 是光点啊…… 亚莉终于再次看到了。 那微不可见的光点，那她曾经在蓝色珍珠鸟身上看见过的光芒。 在这一片无尽的黑暗中，零零碎碎地不断聚集在一起，终于再一次出现在了她面前。 希望，有出现吗? 奇迹，会降临吗? 命运啊！能否被更改呢？ 人类啊！能否取得胜利呢？ 会的。 亚莉一瞬间泣不成声。 —————————————— 星海之中。 九道恐怖的高大生物，那些所谓黑雾怪物的领导者。 此刻都被一条条从虚空延伸出来的银色锁链束缚住，困在精妙绝伦的魔法之阵中。 但是从那不断被挣断又重新修复的锁链中可以看出，同时控制这样九只恐怖的怪物，绝非是一件易事。 其中一只怪物具有了传念交流的能力，它向面前束缚着它们的那个人传递着信息，似乎是在劝说他放弃。 “看来你对你们的眷族挺有信心嘛。” 那道挺拔的人影轻笑着，接着说道，“不过不用再说了，我对于人类的信心，绝对远超于你们。” 那立于灾难面前人类圣师，君零，此时的他，已经有一半的黑发全部变成了银丝。 但是他根本不在意，祂在燃烧着自己的生命力，却未曾后退一步。 “我说，人类会取得胜利的——” 君零紫眸中光芒大盛，那是他对于人类永恒不变的信任。 半神级法杖智慧之杖被祂再次高高地举起，无数的禁忌魔法就像是流星一般落下，在星海之中降下极其绚丽的一幕。 “我一直坚信着，他们会的————” 而他要做的，就是一点引导，将改变一切的钥匙交付到人类自己的手中。 然后，改变命运！ 『【圣师君零】解封度：80％』 沉睡在最深处的神格，开始剧烈的颤动起来。 而盛开在神格周围的血晶白蔷薇也在不断地消逝和重生着。 整个庞大无比的第三层迷失幻境开始剧烈摇晃起来。 在这一瞬间，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虚幻交织着现实，过去交织着未来。 奇迹，在此刻降临。 —————————————— 人类前公元纪年108年。 人类光辉新纪元5010年。 过去与未来交织。 虚假变为现实。 一道刺破天际的锐利剑气落下。 将黑雾怪物分裂成无数的碎片。 那明明已经离去的洛尔斯再次出现。 他回头了。 然后穿越过虚假的幻境，穿越过无尽的岁月。 将属于未来的，属于那光辉帝国的，将那属于人类的，不可言说的奇迹带到了那个史诗上的时代。 他的存在昭告着世人。 这场战役最后的结局。 胜利，属于人类。诺以浈的退坑成神后：我又穿回了游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