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章 聚会千仙阁

    盛澈忙给眼前的小子开脱：“一定是九爷我武功太高，刚才对打的时候他手腕用力过度，现在累的连剑都抓不住了。”

    “九爷，哪有你这么夸自己的。”远在一旁的角落里倒腾泥土的正尘插话道。

    盛澈拿起石桌上的苹果就砸了过去：“你小子好好铲土吧，就知道顶嘴。”

    这时氛围才稍稍缓和了一下，凌与枫状若无事的拱手提醒：“陛下今日不是要带贵妃娘娘出宫吗？”

    “出宫？可以出宫了？可以去喝酒了。赶紧走吧还愣做什么。”盛澈听完，向角落的正尘一招手，脚下生风的跑回殿换便服了。

    赵倾城和凌与枫在院子里四目相对，互看了一番。

    “朕是真心想为你择一门好婚事，不是为自己开脱。”赵倾城尴尬的笑了笑。

    “陛下自小有回答不上来的事，就把臣往前面推，臣已经习惯了。”凌与枫咬牙切齿顺便扯了个冷笑。

    “凌与枫，你这就错怪朕了，朕岂是如此枉顾兄弟之人。”

    “那一会出宫陛下就自己应付，准臣回府休息吧。”

    “凌与枫，你小子……”

    ……

    凌与枫嘴上虽这么说，却还是老老实实的陪着盛澈和赵倾城出了宫。

    这次，盛澈竟也破天荒主动要求带上冯和槿，一行五人浩浩荡荡的去了永安街。

    “澈儿这次出宫为何还要穿男装，女装示人有何不可，反正是我带你出来的，没人会为难于你。”赵倾城看着一身玄色束腰金线勾纹的俊俏少年问道。

    盛澈神秘兮兮的笑了笑：“因为有些地方，只有穿着男装才能去，我自然要这身装束。”

    “什么地方？还有这规矩。”赵倾城蹙眉。

    “这不到了嘛！”盛澈扭头示意了一下。

    众人顺着她眼神的方向看过去。

    千仙阁！！！

    赵倾城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贵妃会带他来逛妓院，本以为只是去枫林晚喝喝酒而已。

    以前在江南当山匪时也就罢了，怎的现在精心养了这些个日子，还没把她的这些恶趣味给改掉。

    一行人刚踏进们便立刻被四面八方的莺莺燕燕给团团围住，她们在这伺候的客人不少，但像这么一班子极品长相的，还是头一遭见，各个放轻了身段，像水蛇藤蔓一般缠了过来。

    盛澈倒是驾轻就熟的模样，任凭脂粉娘在自己身边摸来拭去，可身后的几位，各个如临大敌一般，冷脸的冷脸，推开的推开，可怜那小小年纪的冯和槿，脸色煞白，被那些个漂亮姑娘缠的都快拔剑了。

    “行了行了，老鸨妈妈，让她们下去吧，别吓到我的这些兄弟们。”盛澈拂开快要摸到自己脸的嫩手。

    老鸨一脸媚笑的接过正尘递来的几锭金子，甩着脂粉香扑鼻的丝帕回道：“公子说什么便是什么，凭栏听雨已经为您备好了，公子们快些前去吧。”

    凌与枫和冯和槿本来就是硬着头皮进来的，一听这话，立刻迈开大步往楼上走，连宫中要随在主子身后的礼节都顾不得了。

    赵倾城无奈的和盛澈并排走在一起，侧目看着她还不时的给楼下暗送秋波的姑娘回抛眉眼，就心里一阵叹气，这家伙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才会主动看看他。

    凭栏听雨的夜色在长安街上算是一等一的绝，盛澈虽不是个喜新厌旧的人，但谁还不想觥筹交错下还美景尽收啊，所以就抛下枫林晚选在了千仙阁。

    一踏进凉亭，赵倾城脸色就木然收紧，因为此时，眼前除了凌与枫冯和槿，还有泰然自若的杨觞和赵景湛，看样子，他们来的比自己还早。

    “这凭栏听雨能提前定下还多亏了敬王殿下，老主顾就是有这个面子。”盛澈刚一坐下就打趣的开口。

    “澈澈今日让正尘通知我来此地，所为何事？”敬王询问着。

    杨觞和赵倾城似乎对敬王给盛澈的称呼十分不满意，各自抬眼不动神色的看向他。

    盛澈撩开锦袍盘着腿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眉飞色舞的回答道：“来这还能有什么事，当然是玩乐的，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今天一定要喝尽兴了。”

    说着饮尽眼前一大浮白。

    对这种微妙气氛浑然不察的，大概除了盛澈和正尘也没其他人了。

    “喝呀，都愣着做什么！”盛澈转着空杯子在那讨酒。

    正尘十分自觉的又给盛澈续了满杯，众人才端起了酒，皆是无言的仰头饮下。

    “都沉闷着脸，是不是觉得没乐子，我就猜到了。”她招手就把楼阁拐角的使唤小厮喊过来：“挑几个你们这最好看的姑娘过来伺候，对了，是不是西域来了批脱衣舞娘，也给我唤过来。”

    “澈儿！”赵倾城低喝一声。

    盛澈一脸我明白的表情偷偷在桌下拍了拍他紧攥的手：“放心，这秦楼楚馆里的姑娘和你宫里的妃嫔性子不同，你也换换口味，试点新鲜的。”

    “盛澈！”赵倾城忽然直呼了她的正名。

    盛澈一脸的懵然，吓的往杨觞那边挪了挪。

    这小子都跟着她来千仙阁了还装什么正经，以前又不是没和她去过粉黛苑。盛澈抬头又环顾了一圈，除了杨觞波澜不惊，正尘闷头吃喝，剩下的几乎都各有心思。

    “咱们都来千仙阁了，不找点唱曲跳舞的像话吗，你们平时都是青灯古佛度日的？”盛澈在那缓和着氛围。

    冯和槿靠近凌与枫偷偷问道：“大人，我们不是来保护陛下和娘娘的吗？”

    凌与枫低叹：“哪还用保护，陛下现在已经快被人气死了。”

    赵倾城此刻一动不动的死盯着盛澈，看的她心里毛毛的：“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一会人来了分你两个总行了吧。”

    “咳咳咳。”

    在一旁闷头喝酒的凌与枫还是被盛澈这句话给呛的差点命丧当场。他赶紧掩着唇看自己的主子，此时的赵倾城脸快黑成现在的夜幕了，只能抓起酒杯不住往嘴里灌酒。

    杨觞今天看起来倒是兴致不错，以前这种场合他几乎不会出现，哪知今日已经独自饮下三杯了。

    “你少喝点，酒量本就不大，一会醉了又不知道飞去哪里了。”盛澈对着杨觞道。

    这话倒是不错，盛澈担忧的也很有道理，小时候她灌过杨觞一回酒，杨觞真就大醉着飞檐走壁不知跑到何处去了，一天一夜才满身泥污的回来，自那开始，即使盛澈再灌他酒，他也不会喝超过一盅，所以，自此酒量就没有练出来。

    “无妨，杨兄喝多了本王把他送回去就是了。”赵景湛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皇室历来的宫廷宴会多，赵景湛和赵倾城兄弟俩酒量好的很，盛澈也算和他们喝过几场，就没见他们喝醉过。

    盛澈拿起酒杯往赵景湛杯子上碰了碰，：“还是敬王殿下爽快，来，干了。”说着又是空杯见底。

    姑娘们不知是不是因为听说要来伺候他们几个，梳妆打扮了好久才过来，之桃搭眼便认出了盛澈，依偎在她身边娇滴滴的问道：“公子好些日子没来了，之桃以为公子忘了之桃了。”

    盛澈确实不记得她了，但妓院里的姑娘每次去大概都会问上这么几句话，盛澈早就练会如何应对了。

    “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之桃姑娘啊。姑娘美貌身姿令在下魂牵梦绕多日，这不就来看你了。”

    正尘在一旁偷偷摸摸的拆台：“对谁都这么说。”

    盛澈撇了他一眼，示意他赶紧闭嘴，这边之桃侍卫嫩手刚不安分的抚上盛澈的腰间，就被坐在一旁的赵倾城一把抓住。

    “这位姑娘可会弹琵琶，本公子想听一曲。”赵倾城神色冷淡的问道。

    “会……会的。”之桃的手臂被赵倾城抓的有些吃痛，只能缩着身子后退。

    “既然会，那就开始吧”杨觞也没有来由的忽然接了一句。

    之桃赶紧命人取来玉颈琵琶，笑面嫣然的对自己尤其钟爱的盛澈道：“公子，奴家给您弹一曲《霸王卸甲》如何。”

    盛澈不擅琵琶，但听得多了也大概了解一些，都是以乐曲诉说故事，或百转千回，或高山流水，以乐动人以乐传情。

    “姑娘会不会弹《赵姬沉浮传》？”盛澈忽然问道。

    之桃面带疑惑，她自诩才情过人，学过《十面埋伏》《浔阳夜月》，各种楚辞编乐，却偏偏没听过什么《赵姬沉浮传》。

    之桃低着眉眼摇了摇头。

    “无妨无妨，之桃姑娘爱弹什么就弹什么，我都喜欢。”盛澈看美人面有忧色，赶紧安抚。

    琵琶声渐起，盛澈又喝起酒来，但叫上来的姑娘们却都唯唯诺诺，觉得自己碰上了一群怪人，一个个在那正襟危坐，没有一点要调情的意思，不得已她们只能充当个倒酒夹菜的奴婢在一旁伺候着。

    “澈澈，刚才听你说什么《赵冀沉浮传》，这是哪位大家的曲子，本王从未听说过。”赵景湛惑道。

    盛澈边喝酒边道：“这是我最近在看的一本书，以为后人会把它编成散曲流传下来，所以问问。”

    “哦？赵冀是哪朝的英雄人物？竟还有沉浮一说，听着很是坎坷。”赵景湛道。

    盛澈施施然的回答：“不是赵冀，是赵姬，秦始皇的母亲。”

    “什么！”赵景湛拿杯子的手颤了一颤，满桌的人也不自觉的睁大了眼睛。一只老乌贼的女悍匪皇城流浪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