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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2.渗透

    “陛下驾到,诸臣工跪迎。”弘光元年六月二十日,乙酉恩科殿试在大内文华殿举行。“跪!”

    “免礼平身。”朱由崧坐定后,扫了扫全场,吩咐道。“新进士们怕是等急了,今天朕就不耽误时间了,眼下大明形势略有好转,但兵事、财支仍十分窘迫,诸卿就论一论,如何改变这一局面吧。”

    听完朱由崧口说的考试内容,新进士们一个个埋头书写起来,是的,新进士们不说百分百,至少百分之九十已经都押中了题,所以一个个都下笔如有神。

    朱由崧起身在文华殿内走了一圈,看了看新进士们写的最初几行字,然后向主考官马士英等人点了点头,便悄然而去了。

    一个白天又一个晚上过去了,评定好名次的策论都放在了朱由崧的面前。

    朱由崧让司礼监几个秉笔交叉审稿:“言之空洞的全挑出来放到最后,你们觉得可行的,或者有些稚嫩,且能打磨的放在前列。”

    几个秉笔太监又花了一个白天的时间,将他们看好的文章交给朱由崧。

    此时,朱由崧先对照了司礼监与考官们选择的差异,然后再拿去双方之间有差别的文章看了一遍,然后又将双方一致觉得写得好的文章过了一遍,最后又看了一下考生们的籍贯及相应的身份介绍,这才参照双方拟定的名次,勾选出了三鼎甲和前十名,至于其他的,反正殿试是不黜落考生的,便直接沿用了马士英等人定下的名次。wap.

    最终弘光元年恩科状元为长沙宁乡人陶汝鼐、榜眼是叶向高曾孙、福建福清人叶进昱、探花郎是魏良辅的来孙、南昌新建人魏庆臣,其中魏庆臣是复社成员黎元宽的弟子,也是东林-复社集团的一员,因此从这个方面来说,朱由崧虽然打压东林-复社集团,但也没有一杆子打死,给对方留有了一定的余地。

    殿试的名次出来后,朱由崧让陈王朱慈焈主持了新进士的朝拜释褐,自己却把万世叫了过去:“听说北面的情况有些糟糕?”

    “是,”万世汇报道。“自打清虏提出留发不留头后,山东、畿南、山西、狭西等地百姓反抗非常激烈,各地义军蜂起,但清军在畿南布置大军,又在山西、山东都有重兵,所以,清军虽然疲于奔命,可各地义军的损失也很大,不少义军都被清虏残酷镇压了。”

    朱由崧想了想,说道:“朝廷现在也暂时无力北进,所以,西厂这边要想办法承担起更重要的任务。”

    朱由崧提示道:“山东海岸线漫长,西厂可以通过济州水师的协助渗透入胶东津南,然后就地发动民众,组织义军,并且通过济州水师的协助搞些走私。”

    经过马汊河、芳湖、武昌南、倒水等四次大战后,京营这边用不着的冷兵器可以说是堆积如山,完全可以将其用到山东战场,用来给清军添堵;至于在山东建立走私通道嘛,在战乱不止的情况下,肯定也不会多大的收益,但至少可以抵消一部分西厂的敌后经费支出,并且可以将山东人口转移出去一部分,也算是给清廷来个釜底抽薪了。

    “另外,在山东可以搞走私,在河南和狭西也可以搞搞走私,甚至在四川,也可以跟李逆余部做做生意。”相信即便西厂不搞走私,黄得功和孙传庭部也会跟当面之敌互通有无的,因此,与其到时候被动的看到相关利益外流,倒不如现在就主动介入了,如此,不但能控制走私规模、获取必要资金,还可以把探子通过商队送到敌占区去,也算是一举数得了。“相信,对面也是欢迎你们出现的,但记住,不要搞混了主次,也不要被钱迷昏了头,要明确做这些的目的是为了规复天下,最终驱逐鞑虏、消灭流寇。”

    万世摩拳擦掌道:“奴婢明白怎么做了!”

    万世退下后,朱由崧把东厂提督赵山叫了过来:“赵山,现在市井上对那个女人的安置(【童妃案】)以及【假太子案】、【叛乱案】有什么说辞吗?”

    “回皇爷的话,在皇爷击败多铎前,市面上对那个招摇撞骗的女人还抱有一些同情,但打完马汊河一战,对于童妃更多的是痛斥了。”赵山回复道。“芳湖之战后,市井上对假太子一案的议论也少了,都认为皇爷是中兴之主,认为那三个小子是真太子也好、假太子也罢,都不能动摇陛下的帝位;至于【叛乱案】,东林党跟诸报打了场很激烈的口水战,但皇爷击败闯逆,收复武昌及湖北、南襄各府后,舆论彻底变了,只有一些不痛不痒不甘心的声音还在叫嚣,大部分东林和复社的人都闭口不言,生怕皇爷秋后算账了。”

    “这就是义之所在、万死不辞的君子。”朱由崧冷冷的评价道。“一个个都是趋利避害的高手。”朱由崧起身在室内走了几步,问道。“黄道周的学生还在为他奔走呼吁?”

    “是,黄道周的许多弟子都在想办法奔走呼吁,但现在愿意接待他们的官绅已经不多了。”

    朱由崧点点头,又摇了摇头,然后转移话题道:“内厂最近在侦办【叛乱案】中有没有蓄意扩大事端,牵扯无辜人员?”

    赵山回复道:“有的,上个月俞义跟钱禄吃过一次酒,接下来,内厂就把十几个大士绅给牵扯进了【叛乱案】,不过,抄没的家财倒是没进内厂的小金库,而是由御用监和内务府接掌了。”

    朱由崧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半天后,才问道:“既然如此,内厂和锦衣卫为什么没有动沈廷扬的沙船帮?”

    赵山回复道:“沈廷扬见机及早,在济州水师和金吾营辅军师收拾吴淞营之前,就通过定远侯府和怀宁侯府与诚意伯连上线了,然后沈廷扬又一口气向锦衣卫奉上了价值五万两的财物,向内务府也奉上了不下五万两的船只、铺面,所以,内厂和锦衣卫就高举轻放,暂时放过了沈廷扬和沙船帮,但该埋的钉子奴婢已经埋了,沈廷扬和沙船帮这边今后再有什么举动,一定逃不过奴婢的视线。”

    朱由崧看了看赵山,轻描淡写的问道:“东厂收了沈廷扬多少银子,你个人收了多少银子?”

    赵山坦荡的跪下道:“回皇爷的话,东厂和奴婢都没有收过任何人的银子。”

    朱由崧伸手在赵山肩膀上拍了拍:“朕信得过你,但信不过你下面的人。”

    赵山叩首道:“奴婢明白该怎么做了。”

    “好好查一查,也别冤枉了他们,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caler的南明之我是弘光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