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万事俱备

    翌日，转战华北各地匆匆走个过场的众人回到北平。中午，聚集在六国饭店中餐厅接风洗尘，席间听取汇报。

    他不会在意，经过两天时间酝酿相信很多事都悄悄发生。像石精忠如果假叛投应该把消息传回山城了，戴春风知道他态度后要做决定。

    一是坚持潜伏不漏痕迹，不配合他抓捕行动，如果这样他也没办法，只能尽力而为。二是同意，允许石精忠交代问题，从而北平军统人员相继被捕，操作起来轻松很多。

    遗憾的是共党那边一直没消息传来。也罢，既然共党不参与只能用军统人员，无非筹码低一些，尽量争取。

    另外，白箬应该跟南京汇报过各项事宜，火还没烧起来，都需要时间。

    吃过午饭，把石精忠喊到房间里，“怎么样，第三天了想清楚没？竹机关昨晚派人催促，想尽快看到效果。白秘书应该跟你们交代过目前面临的困境，没收获，要重新拘押，我无能为力再救你们出来。”

    石精忠先是沉默，低着脑袋踟蹰片刻：“褚队，属下想的很清楚，今后留在宪兵团做事，想回去也难。军统对待叛徒向来零容忍，只希望不要牵扯到家人。”

    “关于家眷事情，等我到山城在想办法吧，先解决眼下。”

    褚文昊示意白箬记录，话都说明白了，不管真假到了该交代的时候。

    “属下来北平仅仅三个月，担任乙组副组长负责收集各类情报，下属只有他们十人，根本见不到马汉三面。按照规定小组成员各自隐藏身份，有情况到指定地点接收任务。乙组只有一部电台在组长梁龙哪里，直系长官梁龙：二十六岁，救国军出身，没有军校经历，接触来看为人阴险毒辣，性格极其谨慎小心。一旦发现危险会毫不留情转移，连自己人都不放过。在北平三年，早期就跟随马汉三，从小队长一步步爬到如今上校组长……有些本事。”

    白箬认真记录，不忘开口询问：“你跟梁龙平时在那见面？对其本人熟不熟悉，你觉得怎样才能抓到他？”

    石精忠沉吟道：“我跟梁龙约好有事到前门胡同里有个废弃邮箱上面，用红色笔画上特殊符号。第二天我会到鼓楼不远处一家叫雅轩的茶社见面，三个月见过五次面。被捕前梁龙要求侦查梁宏志出行规律等相关情报，没想到下属做事马虎被竹机关锁定，整个小组暴露。按照规定任何直系下属或长官被捕都要马上切断所有联系，抹出以往痕迹，再去找也不会有任何发现，恐怕早就人去楼空。至于去哪能找到他……”摇摇头：“我对他不了解，更不允许探听长官行踪。”

    凭借她经验分析，石精忠说的不像假话，两天时间有意无意试探过。从只言片语中能寻得几丝信息，再结合刚刚说的能做个大概确定。….褚文昊站在窗边静静吸着烟，演戏需要天分，同样需要参与进去，认真一些演，太假了会被观众一眼看穿。

    “为何要调查梁宏志，军统要刺杀他？”

    “这个...”

    “有可能，前前后后了解月余，应该是马汉三下达锄奸命令，只是中间我等被捕后续消息不清楚。”

    “调查月余...”

    “看来军统目标梁宏志，错不了。”褚文昊想了想：“这样吧，精忠按照之前流程先到前门胡同留信，再到茶楼等待，几率很低也要试试，晚上在汇报。”

    “你去通知川岛，让她跟梁宏志谈谈，准备当做诱饵吸引军统人员出来杀他，具体如何安排让竹机关自己想办法。”

    “是。”

    ......……

    “那个混蛋出的馊主意！”

    北平伪政府办公室里传出一声咒骂，身形精瘦精力却极为充沛的小老头梁宏志此刻极为愤怒，即便面对日本人也没收敛情绪，老子活到现在容易嘛，让我去送死，没门！

    花田代表竹机关，田中代表宪兵司令部，川岛纯粹来凑热闹勉强代表南京特高课，白箬代表宪兵团，开诚布公说明情况希望他主动配合。

    “梁院长，你要知道军统要杀你，大日本皇军不出手提前抓获军统特务，你打算躲到什么时候？”

    “免谈！”

    梁宏志抬手制止，脸色阴郁：“日方如果逼迫我参与，我会上告南京。抓不抓军统特务那是你们竹机关责任，跟我没关系。军统想杀我，哼！可没那么容易，最多住在政府大院里不出门，我看他拿我如何！”

    川岛斜瞅一眼，最烦这种自以为是搞不清状况的汉奸，不知所谓！

    语气清冷提醒：“梁先生太小看军统特务了，以为政府大院里上百警卫看守他们就进不来，出行几十人护驾就拿你没招。你确定政府大院里没有军统潜伏人员？你确定能躲过上百军统特务统一行动？”

    “说不得，你那秘书已经被军统收买，偷偷往你茶水里下点毒药，神不知鬼不觉就完成刺杀，这叫防不胜防，梁先生确定每次都好运躲过？”

    “我听说梁先生刚纳了第九房小妾，花样年华，美艳动人，舍得天天窝在办公室不出门，还是能保证你那九房小妾平安如意？”

    梁宏志听罢嘴角抖动，眼神不善盯视她，狠狠抽着香烟思考，川岛的话有一定道理。

    沉默良久后静气询问：“要是配合多久你能抓到？我总不能天天跟防贼一样，工作还做不做，提心吊胆没法生活！”

    川岛轻蔑一眼，把玩着手指语气轻佻：“说不准，也许今晚就能抓获，也许十天半月，军统不露头想抓也没地方抓不是。不过你放心，皇军估算就在这几天军统必然实施刺杀，不会拖太久。”

    梁宏志烦躁掐灭香烟，郑重询问：“怎么配合？”….川岛懒得开口，旁边花田接话：“首先梁先生出行警卫，有原先二十人锐减到四人。四辆汽车锐减到两辆，出行时间做调整，不能按照之前作息来……”

    “不行……不行！”

    不等他说完梁宏志摇头拒绝，“警卫四人绝对不行，太少！顾前不顾后，两辆汽车很容易锁定，坚决不行！”

    八嘎！

    田中冷冷道：“四名警卫有大日皇军假扮，他们都是帝国优秀士兵！格斗经验丰富，对敌、侦查、提前预警能力超强！军事素质过硬，以一当十的帝国勇士！岂是你那些废物警卫可相比！”

    梁宏志尴尬无语，张张嘴：“那个……既然是皇军护卫这一条勉强能接受。可更换作息时间为何？军统特务真要杀我，想必已经提前侦查清楚，更换了还怎么杀？”

    花田帮忙解释：“军统特务已经调查梁先生很久，却迟迟动手，这中间存有很多可能。按照皇军分析来看，最有可能你出行时间跟城内保安团、警察局到街上执勤有关。”

    “梁先生早上七点出门，先到悦来楼吃早点，除了二十警卫，周围街道上警察跟保安团士兵有上百人，期间有皇军穿插巡逻。”

    “中午待在政府大院里，下午六点回家时比早上情况更甚，周围街道上全是警卫。平时参加活动警察局早早隔离几百米，任何乱民没机会靠近，所以梁先生一直很安全，军统特务想杀也没机会，只能调换时间。”

    梁宏志咳嗽两声，他最怕死，安排上下班刚刚好警察、保安团执勤、交班时间，很好保护自己，规避风险。

    “我已经给梁先生五姨太打好招呼，五点钟发病送往医院。梁先生急匆匆带着秘书跟警卫赶往医院探病，一路上警察跟保安团稀疏，皇军会在医院五百米外提前埋伏，只要军统动手保证一网成擒。”

    “这样的机会不可多得，我相信梁家大宅里一定有军统眼线，消息会顺利送到军统内部。真没有，也不配成为大日本皇军对手，今后可肆意清除！”

    梁宏志不时用眼角扫视白箬，身材太好，口干舌燥。

    “行！不过我需要安全感。”指了指白箬：“我要她担任我三天秘书，否则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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