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八十六章 世界并不脆弱
看着薇拉·透特穆勒一脸严肃的宣称深渊大魔如何可怕的时候，希尔维亚就有种想笑的感觉，她甚至有种冲动告诉对方，眼前就有一个拥有深渊魔龙血脉的人。 不过，最终她忍住了，跟着转头看向了雷欧，在寻求雷欧的意见。 至于雷欧在听后，想了想听到的内容，忽然问了一个有些脱离话题的问题，道：“泰瑞莎女士，当年救了你，把你带回到这个世界的那件神秘奇物还在身上吗？可不可以让我看看？” 听到雷欧的询问，房间内其他人都愣住了，她们不明白为什么雷欧忽然把话题转移到了精灵身上的神秘奇物上。 精灵泰瑞莎也对雷欧突如其来的要求感到不解，她原本并不打算答应雷欧的要求，但她之后又看了希尔维亚一眼，犹豫了一下，便从脖子的项链上摘下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黄金挂坠，然后暗了一下挂坠的暗扣，挂坠变成两半，露出放在里面的一块看上去很普通的木头碎片。 薇拉以前就看过这东西，所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而希尔维亚则是有些失望，在之前听到精灵泰瑞莎说她依靠这件神秘奇物的帮助，在两个深渊上位种族毁天灭地式的争斗中活了下来，并且保护她安全的逃离了那个毁灭的世界，回到了现在的世界，她就在猜测那件神秘奇物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或者说是拥有多么强大的力量，但现在她看到的仅仅只是一块普通的木头碎片，她丝毫不能够在上面感受到任何力量的气息。 只是在她看向雷欧时，却稍微改变了一下自己的看法，因为她从雷欧有些严肃的神情中，看到了一丝不寻常，显然这块木头碎片并不像她所想的那样简单。 其实，希尔维亚并不知道，雷欧在看到这块木头碎片的第一眼时，也是将这当成了一块普通的木头碎片，而感到失望，因为他也同样没有从这块木头碎片上感受到任何能量波动，所以他下意识的认为精灵泰瑞莎的神秘奇物很可能被调包了。 只是，当他的精神网从那块木头碎片上扫过的时候，他立刻发现了这块木头碎片的不寻常之处，这个不寻常之处简单的来说就是这块碎片的密度超乎想象，以他的精神网竟然无法探知其极限所在，木头碎片在他的精神网中呈现出来的就是一个无法被穿透的实体，而更为神奇的是如此高密度的物质却非常轻，就如同一块真正的指甲盖大小的木头碎片一样。 要知道在雷欧的记忆资料库中，拥有如此超高密度的物质出现的那一刻，就会产生超乎想象的引力波，造成空间塌陷，甚至可能形成黑洞，可现在这种物质却被一个人轻易的存放在黄金饰品中，挂在脖子上，这么反物理的一幕又怎么会让雷欧不感到疑惑和好奇。 “这东西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希尔维亚非常直接的朝雷欧询问道。 薇拉和精灵泰瑞莎对希尔维亚向雷欧请教问题感到有些意外，因为在她们收集到的资料中，希尔维亚无论是能力，还是学识都远超常人，可现在希尔维亚却向看上去很不起眼的雷欧询问问题，这倒是出乎她们的预料。 不过她们很快就想起了有关雷欧的一些情报资料，特别是雷欧在南方学术之城中那个知识之灵化身的称呼，这时她们才意识到雷欧并不像是她们所想的那样普通，对此她们只能用希尔维亚的光芒太强烈，才会将雷欧遮盖之类的借口来解释自己在认知上的失误。 雷欧没有在意周围的视线，他直接向精灵泰瑞莎示意了一下，询问是否可以拿出来给他看看，精灵泰瑞莎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木头碎片拿出来，递给了雷欧。 在接到木头碎片的那一刻，雷欧就立刻知道了这块碎片的来历，因为就算碎片中蕴藏的力量在救下精灵泰瑞莎后就耗尽了，但碎片上残存的一丝极其微弱的力量气息依然像是一个醒目的标签一样向雷欧展示自己的身份。 “白鹿。”面对询问，雷欧简单的说了一个词。 希尔维亚听后只是稍微愣了一下，便好奇的看了看雷欧手中的木头碎片。 至于薇拉和精灵泰瑞莎则完全是一脸茫然，不明白雷欧为什么会突然提及一个动物。 虽然雷欧不清楚这块木头碎片到底来自什么植物，但他可以肯定的是白鹿曾经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将这块木头碎片贴身存放，所以这块木头碎片上也沾染了白鹿的力量气息，而且这股气息非常纯正，甚至超过了他和希尔维亚手上带着的戒指。 只不过，因为木头碎片脱离白鹿身边太长时间了，所以碎片上沾染的白鹿气息也在逐年减弱，按照现在这种情况来估算，再过几年，这块木头碎片上的白鹿气息恐怕就会彻底消失了。 虽然雷欧忍不住这块木头碎片的来历，在他的资料数据库中也没有相关记载，但从这块木头碎片被白鹿细心的贴身保存，并且在其还拥有力量的时候能够抵挡深渊上位种族的攻击等等线索，他绝对有理由猜测这块木头碎片很可能是世界树的碎片。 “什么白鹿？”薇拉见雷欧仅仅说了一个动物名城后，就没有后续了，便忍不住心中好奇，追问道：“雷欧阁下，您是不是知道什么有关这件神秘奇物的事情？” 雷欧没有回答，而是模仿出白鹿的神力将其注入到自己手中的戒指里，只是白鹿化身并没有如他所愿那样出现，似乎之前出现的那一次已经消耗完戒指中的力量，而他模仿的白鹿神力也并不像是他所想的那样完美。 在迟疑了一下后，雷欧转头向希尔维亚说道：“将你的戒指给我用一下。” 希尔维亚闻言，没说什么，拔出自己手指的戒指，递给了雷欧。 雷欧继续像刚才那样将白鹿神力注入其中，而这一次戒指出现了反应，戒指上一阵光芒闪过后，一头非常迷你的白鹿化身悬浮在空中，只是祂似乎还没有明白过来自己现在的处境，茫然的看了看四周，最终视线落在了雷欧手中的木头碎片上。 在白鹿化身出现的那一刻，薇拉·透特穆勒和精灵泰瑞莎全都不约而同的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敬畏情绪从比内心更加深的地方传出来，如果不是她们自制力足够强大，忍住了那种本能般的冲动，或许她们现在已经跪在了那头迷你白鹿的面前了。 不过，即便她们强忍下了各种异常，没有让自己丢人，但她们此刻也同样丧失了行动能力，整个人就像是化成了图腾柱一样站在原地不能动弹。 “你怎么会有这东西？”白鹿化身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了木头碎片面前，低下头，鼻子收缩了一下，像是在闻木头碎片上的气味一般，然后便抬头朝雷欧询问道。 因为白鹿使用的语言是古法兰语，所以薇拉和精灵泰瑞莎都听不懂，但她们都觉得白鹿化身在说很重要的事情。 “它是什么？世界树的碎片吗？”雷欧没有回答，而是询问道。 白鹿化身并不介意雷欧无视祂的提问，反倒认真的解答雷欧的问题，道：“当然不是世界树的碎片，如果真的是世界树的碎片，那么现在这个世界……”说到这里，祂故意停了下来，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而改换回答，道：“它是我一个好朋友的残骸，我的好朋友已经死了很多年了，这块残骸放在我的身边也很久，不过后来我在另外一个世界闲逛的时候，遭遇到了袭击，这东西也就遗失了。我后来去那个世界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你是怎么得到它的？” “这东西不是我的，是她的。”雷欧指了指精灵泰瑞莎，如实告知了情况，随后便将泰瑞莎的经历简单的说了一下。 “精灵？”白鹿这时才注意到了房间内另外两人，而当祂看到泰瑞莎身上那明显的精灵特征后，也露出了少许惊讶的神色，说道：“这个世界不可能产生精灵才对，她的祖先应该是来自其他世界的精灵。是艾恩·伍多德、还是……” 白鹿并没有把话说完，似乎有所禁忌，祂随后转头看向了雷欧，问道：“你不惜动用戒指中的力量，把我召唤到这个世界来，应该不会就是为了让我看看这块残骸吧？” “当然不是，我是为了这个城市地下的东西。”雷欧指了指脚下，说道：“这里被镇压了一个深渊上位者，而且祂可能会使用深渊献祭的方法来污染这个世界，把这个世界拖入深渊之中。” 听了雷欧的话，白鹿并没有显露出任何异常，甚至都没有施法调查雷欧所说的是不是真的，祂只是非常平淡的应声道：“哦，我知道了，就只是这件事吗？” “你不担心吗？”看到白鹿的异常表现，雷欧有些疑惑道：“你不是在这个世界布置了那么多棋子吗？你难道就不担心在你的棋子发挥作用，为你完成你想要做的事情之前，这个世界就被拖入到深渊吗？” “这个世界比你认为的要坚固得多，别说一个深渊来的家伙了，就算是一群也不会腐化这个世界的。”白鹿漫不经心的说着，丝毫没有将雷欧所说的情况当回事。 看到白鹿这样子，雷欧不由得疑惑道：“既然这个世界并不是那么容易腐化，那你用了那么长的时间在这个世界布置棋子，到底是为了什么？你又为什么要让我和希尔维亚来到这个世界呢？” 白鹿并没有把她的计划告诉雷欧，而是回答了雷欧另外一个疑问，道：“不，你弄错了一点，并不是我让你们来到这个世界的，是你们自己。” 说完这番话，白鹿化身便在雷欧眼前直接解散了凝聚身体的力量，从几人面前消失不减，而雷欧手中那枚戒指也都蜕变成了正常形态，无论雷欧如何用动用模仿的白鹿神力，戒指都没有任何反应。 见此情况，雷欧没有再尝试了，伸手将戒指重新带回到了希尔维亚的手指上。 而此刻薇拉和精灵泰瑞莎也恢复了活动能力，只是情绪并没有完全恢复，虽然刚才她们仅仅只是当两名听众，甚至还是听不懂对话的听众，但她们却已经在这段时间通过各种方法发现自己异常的原因是什么了，同时白鹿化身所散发出来的特殊神力，也让她们产生了一些联想。 现在身体已经恢复正常，精灵泰瑞莎就迫不及待的向雷欧询问道：“祂是什么？是自然之神吗？” 问题被抢先问了，薇拉不由得瞪了同伴一眼，然后也看向了雷欧，等待回答。 雷欧回应道：“某一方面来说，祂的确可以被视为自然之神。” “某一方面？”薇拉和精灵泰瑞莎都感到了疑惑，她们虽然并不信仰神，但却也知道神应该是纯粹的，极致的，如果是自然之神的话，那么就不存在某一方面的说法，这显然有悖于她们的认知。 然而，雷欧并不打算继续说这个话题，而是将手中的木头碎片递还给了精灵泰瑞莎，虽然刚才白鹿解释了一下这块碎片的来历，但他感觉到白鹿说谎了，这块碎片恐怕并不像祂所说的那样仅仅只是一个好友的残骸碎片。 只是，他此刻的注意并没有在这块木头碎片上，也没有在白鹿提供的有关这个世界非常坚固之类的信息上，而是在有关他和希尔维亚来到这个世界的原因上，白鹿否认了是祂暗中操控才使得他们夫妇来到这个世界，而是因为他们自己。 虽然白鹿在刚才的交谈中，有些内容撒了谎，但雷欧认为在有关他们来这个世界的原因这件事上，白鹿应该是如实说了，这才是他关注的原因，因为如果真的如白鹿所说的话，是他们自己决定来这个世界的，那么他们肯定事先知道这个世界存在，肯定也知道如何进入这个世界，而不仅仅只是随意的打开一道空间裂隙，可问题是他并没有与之相关的记忆，这也让他心情沉重了起来。 一旁的希尔维亚也看出了雷欧的想法，并且她的关注点也同样和雷欧一样，想的事情也是如此相似，所以便听到她沉声说道：“我们是不是丢失了一段记忆？”九城君的蒸汽朋克下的神秘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