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九十五章 战争教会
卢宁·范·巴特尔站在了一根倒塌的石柱上，看着下方正在商量如何挖掘地下掩埋遗迹的其他真神教会的高级神职人员，一股莫名的烦躁感从他的心底深处冒出来，让他有种想要将眼前一切全部毁灭的冲动。 也难怪他会有这么大的情绪，因为他已经在这个无趣的、该死的地方整整待了两个月了，而这两个月的时间他们不但没有任何进展,甚至就连一个统一的挖掘方案都没有拿出来。 原本他们是准备趁着护国公巴巴利萨带着妻儿出去旅游的机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这个初始之神圣所地下掩埋的东西给挖出来，带回各自的教会，可结果到现在巴巴利萨都回来好长一段时间了，他们的挖掘行动依然还停留在计划中，这使得卢宁脑子里已经不止一次产生过将这些家伙全都杀死自己独自一人挖掘遗迹的想法了。 只可惜,他的实力并不允许他这么做，否则的话他已经动手了。 现在他已经在怀疑自己会被调派到这一次挖掘任务，很可能是一次阴谋，一次针对大主教的阴谋，目的就是在对大主教动手之前，剔除掉他这个大主教的得力助手。 作为战争教会的十二名战争祭司之一，卢宁一直以来都被认为是梅斯维尔大主教的得力助手之一，也是梅斯维尔大主教成为战争教会教宗的最大支持者。 战争教会可以说是大陆上最古老的教会之一，但作为真神教会，它却非常年轻，只有两百年不到的时间，而在此之前，它一直都是以地下教会的身份在大陆各国秘密的传播教义，在局势最坏的时候，他们甚至被真神教会当作是异端邪教来对待。 也正是因为过去的局势非常糟糕，随时都有可能因为真神教会各个异端猎人组织或者异端裁判所的围剿而覆灭，所以战争教会在过去很长时间都没有一个统一的领袖，比如教宗、教皇之类的，教会内部的权利由三名战争大主教分别执掌，他们也代表了战争的开端、进行和结束三个阶段,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制度,才使得战争教会在经历了一次次大规模的围剿后，依然能够存在于世，并且顺利发展，因为只要有一名战争大主教还存活，那么战争教会就不会覆灭。 中央王国地区作为整个大陆战争最多的地区，战争教会理所当然的将这里当作了他们的主要教区，而他们的教义也在这个战火频发的地区很受欢迎，明面上、暗地里加入战争教会的人数不胜数，甚至有一段时间，战争教会可以向外宣称整个中央王国地区全都是战争教会的信徒，虽然这么说有些夸张，但距离事实也不是很远。 也正是因为战争教会如此顽强的生存能力，加上极具强大传教能力，才使得真神教会逐渐改变对战争教会的态度，最终在两百年前在战争教会进行了一系列的宗教改革，剔除了教义中残忍、暴虐的那一部分，改进了一些血腥的献祭仪式后，真神教会接纳了它成为其中之一,从而使得战争教会得以公开传教。 经过两百多年安全的传教时期后,战争教会逐渐发现的宗教改革的一些弊端，比如在剔除的那一部分教义中，大部分都是战争教会的教义内最蛊惑人心的内容，失去了这一部分教义，战争教会在传教的过程中，虽然增加了不少信徒，但那些都只是泛信徒，并非真正的信徒，毕竟没有正常人会将战争当作信仰，至于狂信徒更是少之又少，远远不像在过去还是地下教会时那样有着大量狂信徒愿意为教会殉教。 此外，原本在地下教会时期帮助战争教会度过一次次灭教危机的三主教制度，在进入和平传教的时期后，其优势也就荡然无存了，反倒其劣势变得愈发明显，其中最明显的劣势就是教会分裂。 三位大主教都有着平等的地位，都掌握了一本教会经典，也都对战争教义有着自己独特的理解，在教会中拥有大量属于他们自己的追随者，一开始这种分裂状态还不明显，但随着两百多年的时间走下来，教会内部的裂痕越来越大，并且其他一些和战争教会有着敌对关系的教会，也借机进行挑拨，使得战争教会内部的架构更加支离破碎。 虽然现在战争教会是旧大陆各个真神教会中，发展势头最快，信徒最广、教区最多的教会，但这些只是虚有其表，实际上教会内部已经虚弱至极，随时都有可能因为内斗而消亡。 对此，无论是三位大主教，还是下属的十二战争祭司全都对情况非常清楚，并且愿意摒弃前嫌，改善教会内部的情况，而他们觉得想要彻底的解除三主教所带来的弊端，唯一的办法就是选出一个属于战争教会的教宗。 虽说只要是教会的正式教徒就都有资格成为战争教会的教宗，但实际上真正有资格成为教宗的人就只有三位大主教而已，像卢宁就是支持其中的梅斯维尔大主教，这位大主教手中掌握着的是代表战争结果的教义书。 不过，在选出教宗之前，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做，那就是让战争教会信仰的战争与暴乱之神成为真正的神灵，而不是那种伪神。 一直以来，战争与暴乱之神都拥有众多的信徒，因为旧大陆的战争和暴乱在文明出现的那一刻就从来没有停止过，长期出于战乱之中的人或多或少都会选择信仰战争与暴乱之神，所以如果要以信徒的数量作为神灵力量的强弱对比的话，那么战争与暴乱之神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神灵。 但实际上，战争与暴乱之神无论是在地下教会时期，还是现在的真神教会时期，其地位和力量一直都处于那种不上不下的尴尬状态，在众多神灵中，祂既算不上是最强的，也算不上是最弱的。 之所以会如此，完全是因为战争与暴乱之神从出现的那一刻就一直都是伪神，或者说更接近神灵的半神，这种情况并不是孤例，事实上在真神教会和地下教会之中绝大多数神灵都是如此，而这种伪神状态唯一的弊端就是离开了教区，祂们的力量会大幅度的减弱，而且信徒的数量和质量也决定了祂们的力量强弱，一旦教会力量削弱，祂们自己的力量也会削弱，不像正义等真神一样教会的强弱对其影响微乎其微。 所以，当教会内部开始决定要选拔出一位教宗领袖的时候，战争与暴乱之神便下了一道神谕，那就是三位大主教中任何一人能够找到一件蕴含世界战争法则的神器，谁就能够直接成为教宗，获得祂的赐福。 也因为这道神谕，战争教会所有的派系势力都在各自支持的大主教指挥下，去往世界各地寻找拥有战争法则的神器，虽然在这个过程中也的确找到了一些传说中的神器，但这些神器别说蕴含战争法则了，就连普通的世界法则也没有。 这种情况直到半年前，一名为战争教会编写大陆战争史的学者在研究中央王国地区的历史时，发现了一条线索，那就是当年中央王国地区孕育而出的初始之神拥有世界的战争法则。 这名学者在发现这条线索后，就暴毙而亡了，死因虽然说是意外，但实际上到底是什么，只有很少几个人知道。 学者死亡并没有引起战争加会内部任何动静，反倒是学者提供的那条线索倒是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于是经过一系列调查后，卢宁所处的梅斯维尔派系中就有人从一本非常古老的书籍中，发现位于巴巴利萨领地附近的初始之神圣所地下，就埋藏封禁了初始之神的遗物，其中极有可能蕴含了世界的战争法则，因为根据他们查到的资料表明，在遗物中就有一件初始之神战斗时使用的武器，而这件武器中蕴藏世界战争法则的几率非常大。 当时正在为梅斯维尔大主教扩大信徒影响力的卢宁被临时调到了挖掘初始之神圣所这件事上，因为这对梅斯维尔大主教非常重要，而卢宁又是他最信任的手下，这件事只有交到卢宁的手中才会让梅斯维尔大主教放心。 而卢宁接手之后发现盯上初始之神圣所地下废墟的人并不是只有他一个，还有好几个真神教会都盯上了废墟中封禁的初始之神遗物，并且其中几个真神教会都已经联合起来，一起派人前往圣所了。 为此，卢宁不得不付出一些代价，加入到了这几个真神教会联合之中，并且代表战争教会唯一的参与者代表，以杜绝其他两位大主教横插进来的可能性。 原本卢宁觉得这次挖掘任务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因为他们事先已经知道在圣所地下埋藏了一个初始之神的圣所废墟，并且对这一代有着绝对掌控权的护国公巴巴利萨又没有在他的领地中，他们挖掘时只要不闹出太大动静，就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可不曾想，几个月过去了，挖掘工作依然还停留在讨论阶段，没有任何进展，导致卢宁疑心重重，总觉得事情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至于挖掘工作为什么停滞不前，始终还在讨论中，主要就是因为他们发现自己无法破坏地面圣所废墟建造者施加在那几个封禁之地的禁制力量，甚至好几个人都在试图强行破坏那几处地基的时候，身上莫名其妙的发生了一些意外。 而且更为重要的是随着护国公巴巴利萨回来，他对初始之神圣所的关注又加强了不少，逼的他们这些真神教会的高级神职人员不得不伪装成工人，以躲避巴巴利萨的耳目。 想到这里，卢宁就有些生气，他实在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这些教会高级神职人员要惧怕护国公巴巴利萨？仅仅是因为其圣徒的身份吗？在他看来，只要他们这些真神教会联合起来，对护国公巴巴利萨施压，别说偷偷摸摸的挖掘圣所遗迹了，就算是让护国公巴巴利萨派人帮他们挖出来那些封禁遗物也不是什么问题。 只可惜，他提出对巴巴利萨施压的建议后，得到的只是其他教会高级神职人员的嘲笑，接下来几天看他的眼神都像是在看一个无知的人，这也让他愈发的恼火，变得越来越不合群，以至于现在在商量如何对付那些地基石中蕴藏的力量时，他都没有想过参与进去。 “这是……”就在卢宁看着眼前依然在做着无用功的这群废物们，心里准备另起炉灶，自己一个人干的时候，一股和他体内战争神力产生共鸣的力量忽然在圣所另一边传出来。 感觉到异常的卢宁不动神色，在其他教会的人没有注意到他之前，悄悄的离开，朝着共鸣力量传递过来的方向走了过去，很快他就来到了那个地方，而那股共鸣力量也在此时消失不见。 这里是他们找出来的五处蕴含多种神力的地基石之一，按照推测这些地基石就是为了封禁地下被掩埋的废墟中初始之神的遗物，只是因为地基石内蕴藏的神力影响，他们无法判断出下方被封禁的遗物到底是什么。 然而，现在卢宁在没有挖开地基石之前，已经可以确定，这块地基石下面封禁的遗物应该就是他要找的初始之神武器了，因为刚才的共鸣力量分明就是世界的战争法则所引起的共鸣反应，是战争与暴乱之神的启示指引。 这在他看来显然是战争与暴乱之神已经对他们这种磨磨蹭蹭、拖延了几个月的挖掘行为极为不满了，所以在他想要脱离那些废物独自动手的时候，给予神灵启示，让他可以知道自己应该从那里开始着手挖掘。 “直接用神术轰开这块挡路石。”认为已经得到神灵启示的卢宁没有再多想，并且也变得大胆了起来，他不准备再继续拖延下去，决定立刻使用最强的手段，击碎眼前的地基石，将石头下面的东西拿走，至于会闹出什么样的动静，这些他都不管了。 想到这里，他便迫不及待的走到了那块地基石上，开始施展他最擅长的战争神术，那是一种专门用来攻城的神术，他能够借用战争神力制造一个无坚不摧的攻城锤击碎任何阻挡物，而这个阻挡物自然也就包括了下方的地基石了。 可就在他施展神术的时候，地基石中各种神秘符文产生的神力瞬间涌出来，就像是一道道烈火一样将其包裹起来，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烧成了灰烬。九城君的蒸汽朋克下的神秘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