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淫词艳曲唱新调,倒浇红烛夜行船
妙音本来是被当做艳奴养成,出身低微已不可考,因此虽然也读书识字,但却不爱诗书,闲来无事更是不曾做那附庸风雅的事,只弹琴吹箫,或叫自己的宫人来唱歌合奏自娱。 皇帝来时他整调笙弄弦,面前一张低矮的小小几案上放着一只青玉香插,点起一支降真香,再供上一瓶开得繁茂的水仙,倒也颇得雅意。 曲调断断续续,是妙音正在调弦,尚未拨出成形的调子,就听人禀报皇帝进来了,急忙起身行礼。 他爱浓艳装饰,但自己在宫里的时候却也不曾多费力气,穿的是银红裙襦,再用沉沉深蓝压住,醒目又显得不轻浮,更没上妆,也来不及,只带人恭迎出去,皇帝就已经掀帘进了他这侧殿。 妙音虽然没有料到今日皇帝会驾临,但他迎驾也不是一次两次,身边人或许会因长久不来之后这点待遇紧张不知所措,他却不露分毫,低声叫人上茶,又迎了皇帝到里面去。 见皇帝显然没有直接干事的意思,妙音也就先让他坐下,自己接过刚煮好的茶奉上,笑意盈盈:“陛下来得巧,我这里正好做了新的糕点,您也尝一尝。” 他吃点心喜欢咸口,这在宫里倒是少见。皇帝虽然也吃甜食,但只要做得好,是不挑口味的,偶尔换个咸口的吃,也觉得新鲜,就点头准了。妙音就转身叫人去拿,又示意他们把箜篌收了。 皇帝来时在外面就听见他这里的乐声,此时见了那箜篌,忽然想起一事,便对自己身边的内侍道:“我记得库房里,有不少乐器,凤首箜篌,也有的吧?” 这内侍便躬身答道:“凤首箜篌库内有二,都是昔年外族进贡,曾经宫中擅乐舞的娘娘所留,其一长二尺,腹广七寸,凤首及项长二尺五寸,面饰皮?,?弦一十有四,项有轸,凤首外向;其一项有绦,轸有鼍首,尺寸倒是一样的。奴婢前日才清点过,清楚无误。” 皇帝点了点头,来看妙音。 妙音含笑,心知他来自己这里,是来找消遣的,想了想,道:“臣妾却不喜欢那有鼋首的,嫌看着难看。您觉得另一架如何?” 皇帝就颔首,吩咐道:“就把另一架拿来,赐给他。” 这内侍立刻应了,出去亲自去办。一时茶点齐备,妙音也净手后亲自熄了降真香,捧出一个紫玉香炉,拿出篆香点上,放在案上,又叫人陈设锦毯,唤自己调教出的一队宫女上来准备作歌和声,自己则进去换了一身衣裳,青红两色坦领半臂配上里头素白长袖上襦,下面是青红两色间色裙,双肩腰上饰以璎珞珠翠,臂弯挽着虹色轻纱,端坐锦毯之上,红唇似血,翠眉红粉,软玉温香。 一时凤首箜篌送到,妙音接了,见保养极好,显然时时上油,再略作调试,也就发现此琴比自己那架要好出不知多少,更十分华丽。这箜篌通体为桐木,凤首高昂向外,中空处蒙着蛇皮,桐木上红漆,当真是龙身凤形,连翻窈窕,缨以金彩,络以翠藻。 妙音爱琴,见之心喜,又谢恩一番。 他见皇帝神情中不知怎么透着一种慵懒倦怠,似乎人虽然来了,但却只是图个放松,并无十分需要自己殷勤趋奉的意思,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低头调弦,示意宫人合奏器乐,自己则引领乐声,弹出一串响遏行云的清音。 如他这般的艳奴,最要紧的是知情识趣,主人有何等需求都能满足,而非只图肉欲贪欢。因此妙音琴技着实不错,比之宫中伎乐也是各有所长,调教起宫人来,也是像模像样。他察言观色的功力更是不俗,见乐声一出,皇帝神情更加安然,于是待弹过一部,便启唇作歌,唱曰:“凤额绣帘高卷,兽环朱户频摇。两竿红日上花棚。春睡厌厌难觉。好梦狂随飞絮,闲愁浓,胜香醪。不成雨暮与云朝。又是韶光过了。” 他这处富丽小巧,俨然是宠妾所居,人更是艳丽妩媚,唱起这等思春之词,再有宫人细细和声,倒也别有声色趣味。这唱词婉约又香艳,略带春日幽怨情思,但却不显得甜腻或酸涩,而是有怜惜春光,感伤自身青春短促的意思。何况妙音声调清越,姿容绝艳,自然是一种靡软的享受。 唱过一遍,妙音又低头弄弦,片刻后再唱:“楼倚春江百尺高。烟中还未见归桡。几时期信似江潮。?花片片飞风弄蝶,柳阴阴下水平桥。日长才过又今宵。” 他选的都是摹写春日深闺思妇的词,闲愁幽怨中又带着融融春意,含情媚眼每一抬头,必定落在皇帝身上,虽然唱着闺怨,但却是把思慕摆在明面上,实则是勾引。 妙音虽不爱读书,但于此道的悟性却不低,皇帝倚坐在上,很快就沉浸入这软语轻唱的缠绵之中,显而易见放松下来。 只是他所选的这些相思之词,也难免叫皇帝分神,想起瑞香虽从未说过相思这两个字,但也把缠绵依恋写在脸上,一时间颇为动情,两曲过后,就赐酒给妙音,唤他起来,随后赏赐操琴弄笛的宫人。 妙音一个眼神,他们接了赏就纷纷退下,室内一时安静下来。他知道这大概是放松够了,要说话了,于是凝神等待。 果然,片刻之后皇帝开口道:“你倒是瘦了些。” 妙音下意识摸摸脸,笑道:“妾生来体丰,瘦一些也是正好,自己倒不觉得。” 实际上,皇帝看出这个来,他倒是吃惊。他自幼就是公主家奴,因貌美而被嬷嬷选入做艳奴培育,后来因公主有心往宫里送美人才挑中了他,因生来就丰满妖娆,因此对身材也是有要求的。进宫之后一切自主,饮食与日常也变了,这才随心所欲,过了一冬虽不曾受什么委屈,但确实是瘦了。 皇帝上下扫视他一番,又道:“也有段日子不见你了,可曾受什么委屈?” 这话比前一句还像没什么意思的寒暄套话,妙音心想,掌管宫务的是皇后,他就是真受了委屈,难道敢说吗?不过他也明白的,皇帝的消息来源不能只有一个,即便皇后不曾委屈了他,但宫里上上下下,内官无数,有些人胆大包天,若是见谁日久无宠,定然是连皇后也敢蒙蔽,只图蝇头小利的。 于是便起身给皇帝换了一杯茶,笑道:“妾一切都好,皇后慈爱,姐妹们和睦,没有什么。何况您也是知道妾身这个性子,闲来不爱出门,又去哪里受委屈?” 其实他就算不出门,消息也还是灵通的。何况他毕竟也是唯二的两个婕妤,上头除了薛充容,就是皇后,地位不算低,有什么赏花会,品茶会,都少不得请他去。不过……就算皇后慈爱仁厚,如那等侍寝后不曾册封,也没机会再见皇帝的人,在宫里只有籍籍无名的份,便是受一些苦也是必然的,他就是知道,也没有必要提起,于是自然说一切都好,自己所见一片太平景象。 这点细枝末节,没人会放在心上的。 皇帝点了点头,又是一阵安闲的沉默后,问道:“你冷眼看来,觉得罗真此人如何?” 妙音略觉诧异,但又不是那么吃惊。 罗真与他同为婕妤,又是个谨慎的人,有什么事都来同他商量,一来二去,两人的来往确实不少,也算是交上了朋友。但说到底,对皇帝而言,虽然宠爱罗真,喜爱对方的美貌,却不会轻易断定一个人的心性,多方求证,长久观察,才能落定对这个人的安排。 这一点上说来,妙音虽然出身比不得罗真,但身份却因只是奴婢一流出身,反倒更容易得到皇帝信任。毕竟他除了效忠皇帝,让自己变得更有用,还有什么办法?说不定连个孩子都生不出,自然长远看来是比不上罗真的了。 于是他沉吟片刻,答道:“虽然略显软弱,但本心不坏,更守规矩,一片赤诚,不是个爱惹是生非的人。” 不要看宫里如今人不算多,但底下小妃嫔也不算少了。罗真妙音以下,怎么也有十几个人。这十几个人就算无宠的时候,也是暗潮隐隐,不可能一直宁静。人嘛,都想往上爬,做那人上人,这无可厚非。 罗真貌美,满宫里都是出众的,又一连晋升,薛充容那里时常闭门谢客,谁的面子都不给,于是妙音与罗真这里,就少不了人趋奉,甚至言语暗暗挤兑,希望他们能提携自己。妙音还算清静的,他长得妖娆,看起来就像是不好相处,何况和皇后走得近,就是故意露出几分骄横,也无人敢说什么,反而更怕他,不会纠缠不休。罗真却是不能,他年轻,又没经历过什么,自然很容易被人拿话架住。 妙音确实存了暗中观察他的心思,但也发现罗真虽然言语不算犀利,但却守得住本心,被人趋奉也不见满足,反而更喜欢安静,也不知成天闷在宫里是做什么。若是有人酸言妒语,罗真虽然性子绵软,但也能冷下脸来呵斥。他毕竟地位更高,恩宠比起旁人更是只多不少,有时候妙音也不如他,所以偶然发怒,倒也吓得住别人。 所以,妙音对他的评价也不低。 他知道皇帝的性情,对宫里所有人都不像是真正上了心的样子,也就这几个月皇后那里声势烜赫,看起来是有了几分缠绵悱恻的意思。对于其他人,能够受得住本心,耐得住寂寞,安分守己在自己位子上待着,就是皇帝眼里最优良的品质了,于是倒也实话实说。 妙音拿不准的是,马上就要进新人了,不知道皇帝此举是不是在给皇后筹谋班底。他自己自然是其中之一,毋庸置疑,但罗真要是在皇后麾下……未必能够使唤得当啊。 沉吟片刻,妙音仍旧什么都没说。他看似嚣张,谁的面子也不会给,活活一个妖姬做派,但实际上深知谨言慎行的重要,绝不可能在皇帝面前随心所欲说话的。 过了一阵,皇帝也不再多想,吩咐道:“再弹一两首曲子,唱歌给我听吧。” 妙音看看天色,心知也差不多是该到榻上去了,这一次抚琴,就是真正助兴,于是抱了凤首箜篌上来,坐在皇帝身侧,信手拨弦,乐声泠泠如泉,想了想,唱起久违了的淫词艳曲。 “蜀锦地衣丝步障,屈曲回廊,静夜闲寻访。玉砌雕阑新月上,朱扉半掩人相望。 旋暖熏炉温斗帐,玉树琼枝,迤逦相偎傍。酒力渐浓春思荡,鸳鸯绣被翻红浪。” 妙音少年时,没少学勾引男人的诸般手段,真论起来,他虽知道自己比不过真正阅历无数的那些,但好处是天然一种肆无忌惮的妖娆风流,抱琴拨弦,缀着明珠的鞋尖自裙下伸出来一点一点伴随节拍轻晃,弹完一曲就抡指炫技变调,往饮酒的皇帝怀里靠去,轻柔歌喉如绵似雾,渐渐缠绵悱恻,又唱一曲。 “婷婷袅袅,款款依依,昔昔恋恋惜惜。一朵阳春清雨,笑浅风清。韶光作流水,似梦里,遥相辉映。说不尽缱绻风致,谁人解,此中意。香暖金猊,被翻红浪,最是旖旎。却向蜜河柔波,深处去。无限盈盈香贴金缕衣,声声潋滟弄玉笛。那光景,怎销得醉到如今!” 唱到一半,他的腰就被皇帝把住,往怀里搂去。妙音始料未及,手下一连拨错几个音,气息也乱了,强自忍耐,仍旧往下唱,到底身子悸动,难以维系。他的技艺虽然精湛,却有一阵子不被临幸,身子忍耐不住,皇帝着意挑逗,自他腰间伸手,自下而上解去坦领衣带,又来扯他上襦系带,原本这身衣裳就会露出一大片颈间胸前肌肤,如此更是顷刻间就让他胸怀大敞。 妙音丰乳一跳,被皇帝从下一托,整个人就酥软了,倒进男人怀里,胡乱拨弦,低低吟唱,眼神缠绵,红唇开合,不似声色娱人,反而是在声色豁人,直如一条艳丽蛇妖,身子柔软,便如蛇一般在皇帝怀里翻滚。 他太知道这词唱的是什么滋味,酒力渐浓春思荡,鸳鸯绣被翻红浪,无限盈盈香贴金缕衣,声声潋滟弄玉笛,唱到极致,声调婉转缠绵,娇柔妩媚,更是颤颤巍巍,被皇帝轻柔抚摸挑弄就彻底打败,渐渐将胸乳往皇帝手中送。 好不容易耐住性子唱完,妙音来不及安置好原本宝贝的箜篌,随手一推,任其从裙上滑落下去,就随手拿起桌案上一枝梅花横在赤裸胸前,撩起裙带松松,越发碍事的长裙,踢了鞋子往皇帝身上爬去,美艳无双,主动凑上去在他耳边低语:“妾不曾好好读过书,这样,算不算无限盈盈香啊?” 此时他点的那篆香正是燃到清幽繁盛之时,满室如水波般蔓延涌动的幽甜,妙音身上胸前更是梅香隐隐,幽冷清发,衬出他的艳妆也有孤标傲世的意味,格外勾人。皇帝一把将他抱起,就走向了内室。 妙音搂着他的脖颈,还没进门就不管不顾吻住皇帝嘴唇,妖精般高声淫浪呻吟起来,一面替他宽衣,一面将自己往他身上蹭,宽阔裙幅下一双长腿使劲绞缠,像是饿疯了的蛇妖。皇帝居然没法把他拉下来,到了床边就一起滚进床帐里,都来不及放下帐子,就去撩起妙音的裙子。 他是个知情识趣的人,下面穿的居然是胫衣。所谓胫衣者,自然也是裤子,但只有左右腿各一条裤管,中间是空的。从前宫中倒是很流行这种古衣,为的是方便皇帝掀开裙子就能干,只是皇帝后宫不似从前一样人多且荒唐,所以倒是很少见到。 如今见了,皇帝也忍耐不下去,松开了妙音的裙带,勾起他的双腿架上肩膀,就抓着妙音双乳,顶在穴口。 妙音被他握着脚踝架上去,再也不能用力缠他,颇觉不便,但被他上下磨蹭就一阵颤抖,呻吟了一阵,声调越来越浪。皇帝向来爱听他的呻吟,高高低低,起伏不断,声音好听,调儿也稀罕,弄他不同的地方,他的叫声也自有不同,好似一张艳丽妖娆的琴,任凭拨弄,因此对妙音一向是出尽手段挑逗玩弄。 但这次不同以往,他想尽早吸奶,于是不再循序渐进,双手揉着妙音丰满双乳,就在他腿间胡乱顶弄起来,也不图迅速进入,只是一顿乱蹭。妙音空旷了不知多久,到了这一刻自然是忍不了了,被他蹭得战栗发抖,哀声恳求,连声乱叫,什么陛下,好人,郎君…… 皇帝就喜欢他叫的浪,好几下之后,终于蹭开妙音簇拥在一起的嫩肉,挨到了穴口。妙音闭着眼喘气,一幅还没进去就快要撑不住的样子,从前只有操的狠了才会溢出的奶现在就涌了出来,被皇帝手下一捏,立刻飙射而出。 妙音又痛又爽大叫一声,皇帝趁此时机立刻一顶,叽一声就进了里面。 这穴湿热,如泉眼般汩汩流水,虽然紧窄,可承受并不勉强,才进去妙音就拉长了声要高潮般浪吟起来,头高高扬起,整个人似乎要被折成两半一般,双足绷紧痉挛,下身更是紧致非常。 即使是已经把他操熟了的皇帝,一时间也觉得寸步难进,如花般层层合拢夹紧的嫩穴虽软,可也不是那么容易突破。 不过皇帝并不急着索取,而是一低头,咬住妙音一颗乳头,将汩汩流出的乳汁一扫,又一吸,虽然下面没动,但妙音也尖声浪叫,下身又是狠命一缩。他的声音唱起靡靡之音能把人骨头都唱酥了,何况是床上? 这样一个艳丽美人被你一举一动弄得蹙眉哀叫,又哭又求,轻轻一下就让他欲仙欲死,又有几个男人可以不动心? 皇帝换着边的吸了他量极少但喷涌得十分急迫的奶,两人都已经停顿下来一段时间,妙音不再如方才一样发紧,肉穴开始惯性地一吞一吐,张张合合,显然渐渐放松。皇帝搂住他,正好二人都身处床帐里头,灯烛照耀不到,一片蒙昧昏暗中,呼吸相闻,声响暧昧,不一时就都春情大炽,激烈起来。 妙音百般迎凑,二人胡乱翻滚,皇帝也是被他勾得理智全无,尽根猛捣,将妙音紧巴巴拢在一起的子宫再次捅开,在里面尽情翻搅,直搅得妙音蹙眉掉泪,要死了一般痉挛抽搐,淫艳无双。 待子宫被射满之后,妙音双腿这才被放下。他的裙带早已彻底松开,皇帝不几下就扯开了碍事的青红两色长裙,又扯去妙音下面所穿的胫衣,捞起妖艳美人,令他坐在自己怀里,自己用后穴纳入自己那根东西,又是一场酣战。 皇帝后宫中,若说谁最得他意,自然是瑞香无误,可论肉体侍奉谁最在行,却只有妙音能够勉励逢迎,与他一夜间战个旗鼓相当,所谓技艺娴熟,当真不是说说而已。 几次三番改换姿势,妙音其实已经觉得神倦力乏,但却不得不奉陪到底,一面躺在男人胯下吸舔那根精神奕奕的巨物,一面发出呜呜嗯嗯色情湿润的声音,好一阵后终于令皇帝再次射出。他一时吞咽不急,差点呛到,只好躲闪,却弄得一脸都是浓精,红唇微肿,唇脂凌乱,甚至他自己身上还印着自己的胭脂,可见承幸之激烈。 妙音已是再也不能,连下头双穴都红肿不堪,一动就淌出一片汤汤水水,皇帝也已经发泄完全,见他媚眼迷离,伸出手指刮去脸颊上一处浓精,送进口中含吮,也不由喉咙一紧,小腹一热,骂了句妖精。妙音不以为意,爬上他怀里趴好,二人静静相拥,享受酣畅淋漓之后的余韵。 皇帝握着他的手,呼吸规律,胸膛起伏。 次日妙音醒来,已经日上三竿,他慵懒拥被坐起,先要一杯蜜水喝了,这才起身要水沐浴。他爱洗澡,早晚一次,这已经人尽皆知,不算什么。 皇帝已经走了,但妙音这里的宫人却是知道昨夜一场酣战有多激烈,难免还要做梦:“陛下没陪您用早膳呢。” 多少是有点失落的意思。 妙音哗啦一声出浴,示意宫人过来给自己擦身,声调略带沙哑,抬手戳了女孩儿额头一下,似笑非笑:“用不用早膳,有什么要紧?你家主子我,图的是一时荣宠吗?我这等身份,向上爬不易,落下来却轻松,稳扎稳打,站稳脚跟,陛下心中始终有我的一席之地,这才是最重要的。” 他不图做那解语花,也不想去挑战一番能否得到真情,只要皇帝想起妖娆妩媚,心头第一个人永远是他,那么不管离开多久,就总有再来的时候。 “昨天那些人,见了陛下,也有不少心思动了吧?呵,与其在这里嫌你家主子我懒得争宠,不如帮我看这些。”妙音擦完身,自己走出来穿衣,肌肤如玉,润骨丰神,身上更是落满了被疼爱的痕迹,回头只看一眼,就让这宫人脸红心跳,立刻低头:“知道了。” 他虽然与自己的宫人说话时不爱摆架子,但莫名就是拿捏得住所有人。 人走后,妙音自己穿好衣裳转出来,神清气爽。 他今日是不必用裹胸了,昨日刚被狠吸了奶,今天不会再有了。想着,他摇了摇头:“唉……相思来相思去,是痴,也是命啊。” 当年与他一同受训的人多了去了,可命却未必有他好。有的人早早香消玉殒,有的人痴心不改被人骗走,更有的人受了刑杖被打烂了也不肯供出偷的东西到底给谁了。 妙音自己从未动心,更受公主看重,未曾伺候过客人,当时在公主府,也是艰难,示范遭人嫉妒。如今他倒是入宫了,算飞上枝头,一朝翻身,但怎么还要看别人人生自古有情痴的怅惘? 妙音叹息一声,坐下叫人传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