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阴谋东窗事发,云衍献计,瑛夫人落马(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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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好了之后,云衍终于不再忌口,甜的咸的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只是饭量不大,经常需要常钦帮他解决剩余的部分。 对此常钦十分无奈,却还是由着云衍随意吃。 冬至前日,趁常钦上早朝的工夫,若樱在云衍耳边悄声道:“这几日盈月宫有动静了,盈月宫的宫女私下接收望梅宫的太监送来的包裹,像是专门包药材的纸包。同日宫女还会再次丢掉药渣。” 云衍正捏着棋子自己和自己对弈,闻言抬头道:“望梅宫?确认是望梅宫?” 若樱笃定道:“确认,送包裹的是望梅宫一个叫严祥的太监。” “瑛夫人吗……”云衍手指一松,棋子坠落到棋盘上,棋局瞬间乱了。 云衍望着棋局幽幽道:“这次,轮到我了。” 冬至时节,膳房给各宫都送去了饺饵。在西域云衍没吃过饺饵,也没过过冬至,一时新鲜便多吃了些,最后不得不披上厚厚的衣物出去走走,消消食。 行至盈月宫外,云衍见盈月宫的宫灯十分漂亮,就多停留了一阵,后又想着几乎没与方长使见过面,便索性进去拜会。 然而,进了盈月宫,才知道没了主位的盈月宫萧条又冷清,看起来竟有些破败之相。 云衍的位分比长使高,宫人自然也是不会拦着。待见到方长使时,云衍才发现,方长使竟是一直在卧床,看起来十分虚弱。 本要起身见礼的方长使被云衍拦下,还叫人找了把椅子来坐到床边,“方姐姐这是,身子不适?” 方长使柔弱地笑了笑,“让七子见笑了。连日来身子一直不太好,亦是无法下床。” 云衍关切道:“是什么样的病症让你一直缠绵病榻?云衍这里有从西域带来的方子,如果对症的,方姐姐尽可拿去用。” 方长使神色顿时变得晦暗起来,强笑道:“左不过是以前的旧伤没好罢了,不劳七子挂心了。” “外伤吗?”云衍转头对自己带的小宫女道,“回凝雪阁找若桑,取我的外伤药来,药粉和药膏都拿来。” 方长使连忙道:“这……七子不用麻烦……” “无妨。从西域带来的药药性会猛一些,但效果极好,方姐姐可能会难受两日,但是伤口会好得快。”云衍笑了笑,一副温和模样。 方长使感激道:“听闻七子是位温润如玉心地纯善的佳公子,此言非虚。” 云衍却是无奈地笑了笑,“方姐姐能这样想,云衍很高兴。前些日子宫里四处流传云衍会使邪术,蛊惑众人,倒是让我苦恼了好一阵。” 方长使神色又是一暗,半晌还是觉得不忍,便隐晦道:“这后宫中……有些人是不能得罪的。尤其是咱们这些没有家族可以倚仗,没什么根基的人……” 云衍听明白了方长使的意思,对她的遭遇也猜了个七七八八,但面上还是温温和和道:“也就只能劝自己想开些了。只是一味叫人欺负,云衍实在是做不到,该说的时候,还是会说的。” 方长使看向云衍,病弱的脸上带着几分无奈,“七子倒是通透……只是人在宫中,身不由己……” 这时小宫女拿了药回来,云衍交给了盈月宫的掌事宫女,嘱咐好怎样使用,以及使用的频率。 随后云衍便起身准备告辞,临走前留下句话,“可我却偏要信,我命由我,我身亦由我。” 离开盈月宫,若樱小声问道:“公子,方长使能明白您的意思吗?” “总也是宫里的老人了,她会明白的。”云衍裹紧了大氅,准备回宫,“一没权势二没子嗣,被人拿捏到最后也是死路一条。她若是个聪明的,就会明白,釜底抽薪,尚有活路。” 又过了几日,常钦在前朝忙得顾不上后宫,云衍就在宫里学做点心,准备过年的时候做来吃。入了夜在宫门下钥之前,却听见方长使登门来访。 只见方长使的气色看起来好了许多,虽然走得慢些,但确是可以走动了。 “今日特意前来拜谢七子,我特意带了几条自己绣的帕子和打的络子,搭配男子也是好看的,望七子莫要嫌弃。” 云衍接过来看了看,随后让若樱收好,“绣工真的很好,云衍怎会嫌弃?快来坐吧。方姐姐身子可好些了?” 方长使笑得温婉,“好多了。七子给的药当真好用,总算是不用一直在床上躺着了。” 云衍疑道:“说来也是奇怪,若是我的药这么快就能让方姐姐好转起来,太医院开的方子也不至于差到让这伤拖了那么久还未治愈吧……” 方长使敛了神色,低声道:“七子,借一步说话。” 云衍立刻会意,挥退了下人,只留了若樱和盈月宫的掌事宫女,又带了人去内室。 方长使这才哀戚道:“若不是七子的药救了我一命,我只怕是过不了多久就要莫名其妙的暴亡了!” 云衍心中了然,面上却是一惊,“这话从何说起?” 方长使用手帕擦了擦眼泪,这才和盘托出,“我是个无权无势的,姿色不算出众,又没有子嗣,在宫里受气也是受惯了的,好在盈月宫主位怡夫人倒是没有刁难我。可是有一日,望梅宫里的人找到了我,说我的父亲在北境军中当副官时传错了令,要按军法处置……” “这事确实是父亲有错,可我也不能由着他被打死撒手不管……陛下为人最是刚正,向来不会偏帮后宫中人,我不敢去求陛下,只好去求瑛夫人。可谁知道,这就是噩梦的开始……” 说到这里,方长使忍不住又哭泣了起来,云衍劝慰了一番才让她缓了过来,继续道:“瑛夫人说,只要我帮她做事,我父亲就会没事。她父亲是镇北将军,行个方便不是难事。那时正赶上陛下患上怪病,瑛夫人就让我在怡夫人饮食里下药,那药有催情效果,行房后会让人身体无力……” “可她没说,持续的行房会伤到性命啊!”方长使身子微微发起抖来,“她还让我伪造下体撕裂……可下体撕裂的伤和刀伤怎么能是一样的?我不敢去医堂拿药,怕被人发现端倪,只能用瑛夫人给的药……我没敢喝汤药,只用了药膏,伤口却是一直没能愈合……” “瑛夫人的人还威胁我,若是不听话,我父亲的命就没了……那药也不让我停,我又怎会不知她安的什么心?这番前来也是趁着夜里各处眼线松懈,偷偷跑出来的。” “这些日子以来,梦里我经常会梦见怡夫人,她质问我,为什么要害她……”方长使呜呜地哭了起来,“是我的错,我也愿意给怡夫人偿命,但我就是死,也不能叫瑛夫人害死!” 向来柔弱的方长使眼中露出了浓浓的恨意,这次她是下定了决心不能再受制于人。 云衍沉默了半晌,随后才道:“这件事,方姐姐确实做错了,但你若是真心悔过,让罪魁祸首受到应有的惩罚,也算是能告慰怡夫人的在天之灵。” 方长使哭泣着点了点头,随后抽噎道:“我明日就去坤泽殿,告发瑛夫人。” “且慢。”云衍拦下了方长使,“方姐姐若是信我,便听我一言。瑛夫人这么长时间有恃无恐,想必是不会把皇后娘娘放在眼里的,告发给皇后,留给瑛夫人喘息的时间,不知她还能再翻出什么浪来。” 云衍面色一冷,眸光也变得深邃起来,“此事应当直接告知陛下。既然北境能随意免去人的罪过,又能随意置人于死地,想必是该肃清了。” “可是陛下……”方长使显然还是有顾虑。 “你也说陛下为人最是刚正,此时北境无战事,正是肃清的好时候。若是你父亲犯的真是要命的过错,受罚是应当的。但随意给人定罪,陛下也是不会允准的。”云衍端起茶碗来抿上一口,又道,“方姐姐可留了能够指摘瑛夫人的罪证?” “给怡夫人下的药我还留了一些,还有她给我服用的药。我这样一个无权无势的人,宫门都出不得,哪里能搞来那样的药?” 云衍眯起眼睛,沉吟道:“只有这些怕是还不够……这样罢,方姐姐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完整写下来,带在身上。这几日先装作无事发生,再让宫人照常去拿药。拿药前两个时辰知会我一声,我会有办法让陛下撞见。” 方长使呆愣地望着云衍,“七子……” 云衍对她笑了笑,示意她安心,“瑛夫人对我的敌意,阖宫上下怕是都知道,此举也是帮我自己。但方姐姐想必也会受罚,你可想清楚了?” 方长使决然道:“纵是我死,也绝不让瑛夫人好过!” 又过了几日,常钦终于闲了下来,云衍邀他来凝雪阁品尝自己做的点心。 常钦尝了一个,道:“口味尚可。只是这造型……你这是捏了只熊?” “这明明是兔子!”云衍颇为不满,自己又吃下两个。 常钦但笑不语,十分给面子的也吃了两个。 “吃得有些多了……”云衍苦恼地揉了揉腹部。 一旁的若桑多嘴道:“公子近日总是贪嘴,尤其爱吃点心。” 常钦打量了云衍一番,满意道:“瞧着是比刚入宫时丰满了些,不错。” 云衍瞪大了眼睛,“我胖了?” 常钦笑道:“没有,只是不那么单薄了,更好看些。” 云衍蔫了下来,“啧。陛下陪云衍出去走走好不好?” “好,多穿些。” 于是常钦和云衍一起在宫中走了走,没带几个下人。云衍刻意往盈月宫的方向走,又拐了个弯,“正巧”被常钦撞见了盈月宫的宫女和望梅宫的太监交接包裹。 “谁在那里?” 望梅宫那个太监严祥许是亏心事做多了,看见常钦来了第一个反应居然是逃跑。这下常钦面色一肃,叫人把严祥逮了个正着。 原本送药的事也不是很难解释,但方长使闻风而动,听闻常钦正在宫外,带着手书便走了出去,跪到常钦面前,一边呈上手书一边痛诉瑛夫人不仅要害怡夫人,还要害她。 常钦看完手书面色铁青,把严祥看押起来,闭锁了望梅宫,随后立刻就着人召了几位大臣连夜入宫,严查各地属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