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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大病初愈 对皇帝心怀恨意

    皇帝将最后一丝精液射出,而身下少年的穴道乖顺地照单全收。为首的太监已经过来给皇帝请安,等待着皇帝给少年定个名分。

    名分一般根据家世,名声,才艺和皇帝的宠爱而定的,所有的仆人都会根据这个来推测皇帝是喜欢上哪位小主,而又厌弃了哪位小主。

    皇帝却摇摇头,

    “他跟我一起坐轿子回去,以后就按御前侍奉的规格来,就让他住在乾清宫边上的小房子里,他不需要在后宫有房子。”

    众人惊异,这先例可是头一遭。然而谁敢违背皇帝的旨意?

    只是大家捉摸不透的是,皇帝到底是对这位特别看重呢?还是特别不看重呢?以至于连位分都不给,是觉得可以玩几天就丢掉吗?

    少年夜晚并没有离开,皇帝觉得他需要调养身体。一应亲眷都不能进去,只有少数女眷可以进去。

    严子缨觉得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的,有点发烧。

    皇帝将他接回皇宫后并未有太多表示,像是已经忘记他这个人一样。然而,当少年身后的伤口刚刚好的差不多,皇帝在半夜悄无声息地过来了。

    月光将精雕细琢的墙壁和窗户上,在地上投下了淡淡的阴影。屋里灯火通明,宛如白昼一般将整间屋子照得透亮。雕龙绘凤的大床上方,薄如蝉翼的纱帐松松地垂下。明明屋内没有风,却在空中一荡一荡的。

    大床剧烈地摇晃着,连带着上面的纱帐也在颤抖着。烛火烧得旺了,将颤动着的影子投在墙壁上,映出二人交合的姿态。其中一人坐在另一人身上,随着身下人的动作而摇晃着身体。瘦削的身体剧烈而有节奏地前后摆动,乍看上去倒像是骑在狂奔的马背上一样。

    然而那缰绳却并不握在他手中。随着身下人的手忽然伸上去,握紧少年天鹅一般柔软白皙的脖子,少年从喉间发出无声的尖叫,晶莹透亮的泪水自眼眶中一滴滴落下,滴在明黄色的袍子上。当那双手缓缓松开的时候,牛乳般的液体猛地喷溅而出,将二人身下猩红色的床单染成一片污秽。

    少年失神地微微张着嘴唇,大口呼吸着空气。香炉缩在房间的一角,随着黑暗中被烧成暗红色的香料忽明忽灭,少年只觉得鼻间有种甜滋滋的味道,像是小时候吃过的糖葫芦。

    “什么味道?好香。”少年缩了缩鼻子。他不知道,那是皇帝特意命人为他调制的香料,这样他只要见到男人就会无比动情。

    然而一天天地下来,少年却愈发憔悴。

    又是数日过去。

    “怎么不点灯?”皇帝踱了进来,看见少年在黑暗中发呆,像是一朵枯萎的花。

    是少年多的是死气而不是活气,像是将死之人。

    “公子突发疾病,太医怎么看都不好,说是心病,已经无力回天了。”

    事实上,伺候少年的一些有眼色的仆役已经盘算着要去别的宫里攀高枝了。他们都想当然地觉得少年怕是熬不过去了。

    少年烧得迷迷糊糊,皇帝坐在他身边,虽然领事太监极力阻拦,却被皇帝的一个眼神逼了回去。皇帝是这天下最大的王,任何敢于忤逆他的意志的人都会受到惩罚。

    “你想要什么?”皇帝低声说,将那人搂在怀里,神色间是难得的失落。

    “自由。”少年的声音细若游丝,这句话只有他和皇帝听到了。

    “你想让朕怎么做?”

    “放我回去吧。”

    “好,很好,”皇帝咬牙切齿说,“你要是不好起来,朕把你的家人们都杀了,看你对不对得起他们。”

    少年那边是诡异的沉默。许久,皇帝用手托起那人的脸,发现那人已经被病痛折磨得晕过去了,竟是连他的话也没有听到。

    他忽然想起那日少年朝上作答,一副朝气蓬勃胸怀大志的模样,白皙的脸庞总会低下去,在讨论到国家大事的时候眼睛里却有着飞扬的神采。

    可现在少年已经半死不活地躺在他怀里,像是水土不服的兰花,任凭他做什么都无济于事。

    他用冷毛巾在少年额头上拍了拍,

    “起来,放你回去是不可能了,你和我各退一步吧。”

    他没有用朕这个字眼,而是用了我这种平常夫妻才会用的称呼。

    许久,少年发出轻得像是听不到的声音,皇帝也只能靠近他的嘴唇才能听到。

    他听到了少年的那句话。

    “我想站在朝堂上,我不想做皇帝的男人。”

    沉默,长久的沉默,皇帝坐在那里,烛火把他长长的身影投射在少年面如死灰的脸上。

    “那么,为什么不杀掉皇帝呢?”皇帝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

    少年是病糊涂了,居然把心里最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

    那少年静了一瞬,摇摇头,这下只有嘴唇微颤,皇帝却读出了他的言语,

    “皇帝他,霸占了我的身体,他是我的仇人。可是他死了,这天下会大乱的。与其这样,不如让我一个人承受痛苦。”

    “那你当皇帝不就好了?”皇帝将这句话化作一个深沉的吻,亲在了少年额头上,

    “给我好起来,好起来你才有和朕讨价还价的资格。你死了就什么都不是。”

    在那之后,少年奇迹般地些许恢复了生气。自那以后皇帝不怎么看少年了。

    只是在少年病愈的时候,太监悄悄地进来,宣读圣旨。

    “御前公子白晨,朕念其德厚,许宫内外出入自由,另赐白马一匹,侍卫一个。”

    说是侍卫,实际上就是监视。可是能够出去自由地讨论国家大事,呼吸宫外自由的空气,还是让少年身上的抑郁之气少了很多。

    皇帝不想让他出去,但他也明白,如果放任少年这样下去,少年终将成为一具行尸走肉。

    少年的屋里也多了很多书,皇帝出入也都让他陪伴左右,还不顾众臣反对给了他听取军机大事的权力。少年没有察觉,自己的见识已经比他同期的人要高远得多,对朝廷的局势也在皇帝指导下洞若观火。

    众人中有知道他身份的,都带着轻蔑却又有敬畏。轻蔑是因为他雌伏在男人身下,像个女人一样被操。但敬畏却是由于,那个上他的男人是这天下的主人,无上的至尊与权威,任何敢于冒犯他和他的东西的行为都将是一种对他权威的挑战。

    少年明白,自己其实是皇帝身边的一条狗而已。

    在他心里,他学会了去恨这个剥夺了自己一切的男人,哪怕他是皇帝,哪怕他们有过无数次的肌肤之亲,也难以改变那人强迫自己的事实。

    而那人在他这里欠下的债,终将由他讨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