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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厉鬼怀鬼胎报仇反被老公压

    宿东方一开始以为自己还在做梦。身边的被子被人掀起一个角,冰冷的躯体搂抱着他,在他耳边轻吻。他防御的本能让他迅速把对方按倒,卡住脖子的同时,有生命力一样的长发也缠上了他的脖颈。

    北里脸色雪白,身上还残留着死前被虐待的伤痕,黏糊糊的满是男人射的精液和尿水,嘴角是没擦干净的血迹,在他身下笑得惑人。

    “老公好热情,想我了吗?”他轻巧地掰着宿东方的手,覆在自己隆起的孕肚上,“但是不能做,会伤到宝宝的。”

    “还记得吗?老公最后一次抱着我和我做爱,满满的都射进肚子里了……这是你的孩子,你不喜欢吗?”

    宿东方的手毫不犹豫地重新卡住他的脖子,“你以为我会怕?”

    “我告诉你,北里,我不管你是人是鬼,我都不会怕你,就算你是个厉鬼,我也要让你灰飞烟灭,永世不能超生,永远别想祸害人。”

    “是吗?”北里瞪大眼睛,突出放大的瞳孔,“那现在呢?”

    宿东方脖子上的头发陡然绞紧,憋的他满脸通红,徒劳地去扯,北里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你想害我?你想让我不得超生?宿东方,你看清楚,到底是谁像条狗一样在我面前喘不上气?”

    “你不是恨我吗,不是死了也要让人轮奸我吗,你来呀,你叫人呀!叫他们来肏我,把我肚子里的孩子都肏出来,你来呀!”

    宿东方克制不住翻了白眼,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时,北里的头发突然松开,他如蒙大赦,跪在床上不停地咳嗽,大口呼吸新鲜的空气。北里蜷缩着身体,抚摸腰间坠下的大肚子,声音温柔了很多:“宝宝不生气,妈妈不会伤害他的,你不要生气……”

    胎儿在肚子里拳打脚踢,北里薄薄的肚子时不时凸起一块,他咬住嘴唇克制疼痛,还要安抚肚子里的孩子:“乖乖的不要动,妈妈受不了……妈妈没有把他怎么样,你看,他还活着呢……”

    宿东方很清楚,自己现在应该咬破舌头试试看是不是梦,或者直接冲出去逃离这个阴森森的鬼地方,但他鬼使神差地上了床,从背后抱住北里,感觉怀里一片刺骨的寒冷。

    他环抱着妻子,手正好能摸到鼓胀的孕肚:“不舒服?”

    北里愣了一下:“你不怕我?”

    宿东方根本不回他的话,自顾自顺着肚子的弧线抚摸,“这么大,应该足月了。”

    “足月了也生不下来。”北里被他一提醒,声音幽怨起来,“他只能留在我肚子里,生生死死做我的孩子……”

    长发又裹挟着宿东方的身体,一根一根勒得极深,像北里对他刻骨的恨意。宿东方却不以为意,穿过长发抓住妻子瘦弱的肩膀,把他按在身下亲吻。

    “你不怕吗?”北里被他吻着脖颈,本能地有了反应,两条长腿暧昧地摩擦着丈夫的腰,“我全身上下都是冷的……你真的不害怕吗?”

    一声突兀的呻吟,宿东方进来了,他毫不介意自己肏干的身体从里冷到外,连阴道都是冰凉的软肉,北里的腿搂紧他的腰,被肏得摇晃着想要起身,又颓然躺下去,散乱的头发再也纠缠不住,无力地耷拉在床上。

    “宿东方——”北里仰起脖子,痛苦地在他后背抓出一道血痕,“你这个畜牲……畜牲!”

    “我已经死了,你还不肯放过我……啊!不要肏了,孩子,孩子受不了……你这个畜牲,死人都不肯放过吗,我死之前就在被你折腾,死了以后你也不放过我……”

    宿东方不再需要顾忌妻子有孕,肆意侵犯这具冰冷的身体。每一次都直捣花心,刺激到腹中的胎儿,北里每每被他肏到想要高潮,肚子里的孩子就狠狠踢打子宫,痛得他漂亮的脸扭曲狰狞。

    “畜牲,我死也不会放过你……啊啊啊啊——要去了,下面、下面要出水……你这个畜牲,有本事再肏一次……”

    北里大着肚子被他肏了两回,狼狈不堪地靠在床头,宿东方也靠过来,本来是想帮他揉揉肚子,减轻胎动,他却狠狠给了宿东方一耳光:“畜牲!”

    宿东方听到这,收回了手:“反正都做过畜牲了,那我就遂你的愿,畜牲到底。”

    “畜牲,死人你也要肏……哪里你都不放过,我杀了你……”

    北里受肚子里的胎儿牵制,放的狠话一句都做不到,生前和丈夫太多次交合让他本能地软了下来,雌伏在丈夫的肏干下。大着肚子让他不能自如地换姿势,只能侧躺着,丈夫从背后抱起他,让他坐在自己身上后入,北里护着肚子被他顶得不住颤抖,忍不住回过头,得到了丈夫一个轻柔的吻。

    宿东方对他比之前温柔许多,只有肏的时候毫不留情,前戏却是细致妥帖的,他耐心地用手在肛口开拓,几次顶到前列腺把北里直接插尿了出来。妻子受不住这种欲擒故纵,索性挺着肚子自己对准了坐下去,他也不客气,在北里屁股上一拍,就让他顺服地跪下来,撅起屁股给他干。

    “我还怀着你的孩子,你都不放过我……”

    北里转过头,哀怨的脸上流下两行血泪,在惨白的面颊上格外瘆人,宿东方却俯下身,舔掉了他咸腥的泪水,“我想你了。”

    妻子听到这句话,眼泪越发汹涌,宿东方一边帮他轻柔地擦拭眼泪,一边毫不客气地肏弄,北里哭着叫着泄了一滩,他拔出来的时候,看到妻子的下身还是生前的样子,因为被轮奸使用过度肿胀不堪,肠肉被肏出来就滞留在体外,时不时排出他射进去的东西和做爱带进去的气流。他用手指把脱出来的肠肉送回北里体内,北里难堪地呜咽几声,下意识用手去捂,结果碰到了他的手,这一下,宿东方就握住不放开了。

    他抱着十个月前在他怀里含恨而终的厉鬼,是捂不暖的寒冷,他却觉得很安心,甚至想就这么睡过去。北里幽幽道:“你离我这么近,我会忍不住在梦里就把你掐死的。”

    宿东方一手放在他肚子上,“他不会同意吧?”

    他猜的没错,北里刚刚说完,就感觉到肚子里的胎儿威胁地踢打他的子宫,妻子恨恨道:“他都知道你是他的父亲,你就这么狠心,要让我和孩子一起死。”

    “我说过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宿东方答非所问,给他看自己的手,“所以我一直没抛下你,你也知道的,不然也不可能找到我。”

    北里看到他无名指上的钻戒,那不是他们的婚戒,北里出轨的时候,宿东方就把他们的婚戒扔掉了。这个钻戒成色远不如婚戒,看上去很不符合宿东方的身价,还有一些肉眼可见的杂质,伸出手去抚摸戒指,看见上面能映出自己的身影,忍不住又掉了眼泪。

    这是用北里的骨灰做的钻石,宿东方拿到骨灰之后不肯交给魏秋,就是为了做出这枚钻戒一直带着。

    宿东方闭上眼睛,似乎已经熟睡。他听到身边妻子的哭声断断续续,最后湿漉漉地在他嘴角亲了亲,就没有声音了。睁眼醒来时天光大亮,身边空无一人,他去摸床铺,没留下任何情爱的痕迹,只有枕畔一根蜿蜒的长发。

    小微在他六岁那年,把母亲留给他的遗书做了认字的材料。他把北里的手迹奇迹般地从一堆大部头书里准确地翻找出来,问宿东方这是什么,他认不全。

    这孩子随母亲,学东西慢,认字学了很久。宿东方把他抱在怀里,给他念:“你父亲可能从未提起过,也可能骗了你,我都不确定。但是我希望你记住,你的生母叫北里,你父亲可能都不愿意提起这个名字了,你也不要在他面前提起来,惹他不高兴。”

    “爸爸。”小微怯怯地问,“你会不高兴吗?”

    宿东方摇摇头,继续念:“你要做个好孩子。你哥哥已经足够优秀,很难容下你的位置了,妈妈对你没有很高的期望,只想让你健康地长大成人。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爸爸,妈妈在哪里啊?”他懵懂地攥着手里的纸张,“我从来没见过他,他到底在哪里啊?”

    宿东方取下手上的钻戒,找了条项链穿起来,给这孩子戴上,“妈妈现在还看不到,但是他没骗你,他确实一直在陪着你。”

    “你快点长大,长大了就知道妈妈在哪里了。他也很想你。”

    “爸爸,你能看到妈妈吗?”

    宿东方想起每一个耳鬓厮磨的夜晚,亡妻的灵体回到他咽气的房间,回到那张他们翻云覆雨的床上,回到他的身边。他的情绪总是飘忽不定,有时愤恨,有时哀怨,躺在他身下铺开散乱的长发,与他隔着腹中永世不得出的胎儿深情拥吻。他总是错觉亡妻在他怀里的身体有了温度,一觉醒来除了枕畔的长发却都成了一场空。

    他不止一次问北里为什么不带他一起走,亡妻阴惨惨地笑:“你不是舍不得我吗,我偏不要你如愿。”

    “每一晚,每一晚,我都要你后悔,后悔你失去了自己的妻子,失去了自己的孩子,我要你一辈子都在后悔——”

    凶狠的厉鬼被他进入后就化成一汪春水,在他怀里呻吟扭动。北里扶着肚子颤抖着泄出冰冷的液体,泼在床铺上转瞬即逝,预示他终究不属于这个世界。丈夫却珍惜地在他额头落下一吻,把他毫无生气的躯体搂进怀里过夜。

    “我看不止是我舍不得你。”宿东方肯定道,“你也舍不得我。”

    北里的身影从视线的边边角角里一掠而过,他叮嘱孩子保管好这枚戒指,“我能看到。你也能看到,总有那么一天。”

    宿东方在幼子的成年礼结束后溘然长逝,没有任何的预兆,看上去十分安详。他很早就留下了遗书,吩咐丧事从简,务必把妻子骨灰做的戒指跟他一道火化。小微多年来才知晓脖子上的戒指是母亲的骨灰,心情颇不是滋味。

    宿未明接管了宿东方的位置,帮助刚成年的弟弟操持了葬礼。小微突然有了想法:“这么多年来哥哥对我像亲兄弟一样,是不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带着母亲的骨灰,不敢造次?”

    但他自然是不好问的。宿未明表现得很平静,仿佛这一切早有预料。小微却心心念念,想着为什么幼时父亲的承诺迟迟没有兑现。

    他已经成年了,却从未见过自己的亲生母亲。

    好在他最终还是见到了,在父亲火化的当晚。名为北里的母亲生得很美,在梦里恋恋不舍地摸过他的脸,说这是最后一次,随即起身离开。他从梦中惊醒,却只看到窗帘打开,满室阳光灿烂——这间卧室多年来不透光,阴冷可怖,这样好的阳光却是第一次。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