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之不去
周生家的老宅，少说也有几百年的历史。平日里人少，看着阴沉沉，跟鬼宅似的，一下子住进来那么多人，亮起了许多灯，远远看去，像是一座小镇。 …… 昏暗的房间里，少年瑟瑟发抖的躲在被子里。 “咔嚓”一声，房门被打开，昏黄的灯光照进来，倒映出一个人的影子。灯光不过片刻，又被关在了门外。一如失去的希望。 他清晰的听见脚步声一步步逼近自己，那声音就像是黑暗里的妖魔鬼怪，让他恐惧到了极致。 脚步声到了床边便停下，少年感到一边的被褥下陷了许多。 他颤抖着，恐惧着，紧紧的闭上眼睛，期盼着魔鬼离开。 黑影似乎很享受他恐惧的模样，有意拉长这种折磨，摸着被子感受底下克制不住的颤抖。 良久的等待让少年误以为他已经离开，刚要掀开被子偷看，脚踝处被一只手握住。 他激烈的收缩，却被往外拖出去，被子掀开来，他无力的被那人抱在怀里，低沉的嗓音仿佛来自地狱，“躲什么呢？那么久了，还学不乖。” 握住脚踝的那只手移在腰间，逐渐从裤头里摸进去，玩弄着生涩的某处。 少年发出幼兽一般的呜咽和泣音，无力的靠在男人怀里，脚趾绷紧的卷缩，崩溃的昂起脖颈喘息。 “哥哥……哥哥……”无数次被调教的缘故，让他隐约在情事上学会了讨好的话语，“求求你……” 求什么呢？痛苦是他给的，欢愉也是他给的，他朦胧的理智只记得这是不多的，是背德的事。 他不能沉沦其中。 男人埋首在他颈边，唇舌游离在肌肤上，炎热的吐息和低喘让他看起来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另一只手伸进上衣，技巧高超而恶劣的把玩着少年胸前的一点。 “呜……”他哭泣着，不得满足，只能自己胡乱动手，生生把自己逼疼了，他似乎很不愿意被拉进情欲里沉沦，即便是疼痛也不在乎，只要能保持理智，不再沉迷那肮脏又下流的欲望。 男人怎么会允许他清醒呢？ 在他的世界里，怀里的人，无论疼痛还是快感，只能是他给予。 刚刚熄灭的欲望被含进湿热的口腔，极尽所能的刺激。 连初次都是被男人给予的少年哪里经得起这般挑逗，无力的抓住男人的头发，明明要拒绝，却被迫抬高了腰臀，无力的将自己送出去。 当他发泄出来后却茫然的想要爬出去，他当时的理智有些混乱了，不太记得自己为什么要逃……只是出于本能反应。 当身下顶入滚烫的性器时，他才明白自己没有逃过一劫。 他们又在犯罪。 如果是疼痛，他可以提醒自己，去憎恨那个将自己逼到如此地步的男人，可是当快感袭来时，他是崩溃的。 “不……不要……”他讨厌这样的甜美欲望，更讨厌如此淫乱的自己。 只要尝过甜头，就意味着他需要付出更多的代价，他在那封闭的阁楼里经历过很多这样的教训，无数次。 少年纤细漂亮的身躯在黑暗的月光里一展无疑，充满了青涩的诱惑。 他很清楚，一旦掉进陷阱就万劫不复。 立刻咬破了舌尖用疼痛刺激自己保持清醒。 可是他太嫩了。 男人扳开他的嘴，往他嘴里塞了一个咬球，冷冷道，“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你就受着吧。” 高大的身躯压下来，让他无处可逃。 他想破罐子破摔拿下咬球呼救，这个时候，什么面子尊严他已经顾不上了，只想逃离这个淫欲。 男人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平静而淡漠的开口，“想求助？叫吧，试试看，有谁会救你。” “你母亲会救你吗？” “还是你觉得这个家里有人会冒着得罪我的可能来救你？” 少年因凶狠的顶撞而受不住的落下泪来，在月光里很漂亮，带着浓浓的绝望和无助。 正是他这样的表情，推生了男人压在心中的阴暗，想要撕咬他，破坏他，玷污他！ 咬球被取出，他含着男人的手指，舌尖舔过指腹，卑微的讨好着。 他用力而扭曲的抓着被褥，汗水从额头流下，挂在睫毛上滴落，整个人被撞得凌乱不堪，发出的声音破碎而低吟。 嘴角流下延液。 没有人会来救他…… 事情闹大了他母亲以后还怎么在这个家里立足…… 他只能压抑自己的声音，不要泄露出去。 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无数次。 他恐惧每个晚上的来临。 即便是今夜也不例外。 当他听见了熟悉的脚步声和黑影时，立刻从梦中惊醒过来，热汗淋漓，过眼望去，什么也没有。 珩千古又倒回床上，瘫软的松了一口气。 什么鬼，都过了那么久还会做噩梦。 太讨厌了。 他想下楼喝点水冷静冷静。 当他打着哈欠下楼，不经意看见他母亲正在茶水间泡着什么。 他母亲一直很在意身材和容貌，很注意养生，只有周生缙偶尔会有喝些东西的习惯，他母亲伺候了那么多年，珩千古不用想也知道那是给周生缙的。 正要打声招呼，下一刻，珩千古发现了诡异的一幕。 珩千凝正在往里面添加一种白色的东西，看起来像糖块，她慢条斯理用汤匙搅混着，直到那东西在水里化开，与茶香混在一起。 她甚至还洗了一遍那个汤匙，仔仔细细的，擦干净，再放回去。 珩千古心下震惊，呼吸都停止了片刻，直到她离开茶水间，珩千古才静悄悄走下去。 她放了什么？糖？可是这种事情有佣人干……她为什么一直亲力亲为？！ 珩千古一思索才发现不对劲。 她母亲从他进老宅的时候就一直保持着这个习惯，隔三差五就给周生缙送吃的，喝的，自己却不碰，小时候珩千古不懂事偷偷喝了一口，还被揍了一顿。 那不是对一个顽劣孩童该有的反应，他还记得当时珩千凝的表情很恐怖。 正因为印象深刻，他才一直铭记于心，再也不敢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