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爱与仇恨与疯狂的死亡舞蹈

    情事结束后的两人还在平复着呼吸，就在这时，仓库外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沈黎队长？”门外的人大声喊道，“沈队长在里面吗？”

    “是警局的人来找我们了！”林鸿兴奋地站了起来，大声回应道，“是的！我们在这里！”

    “喂！”沈黎紧张地扣着衬衫的纽扣，“我衣服还没穿好呢！”

    “不要紧的，沈队快点穿，我去看看！”林鸿站起身来，朝仓库大门的方向走去，“门锁被锈死了，我们怎么也打不开！”

    “没关系！从外面可以弄开！”外面的人回应道。

    接着，从门外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不久后，仓库的大铁门被打开了。

    林鸿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但这个笑容很快就凝固在了脸上。

    门外站着七八个人，既没有穿着警服，也不是熟悉的面孔。为首的男人手上拿着一根铁棍，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就照着林鸿的脑袋狠狠地挥了下去。

    剧痛和晕眩一起向林鸿袭来，他的膝盖一软，倒在了地上。

    “别管这小子了，目标是里面的那个！”

    雨点般的脚步声从林鸿的耳畔响过，闯入者们绕过他的身边，朝沈黎的方向走去。

    “等、等……”林鸿挣扎着伸出一只手臂，握住了离他最近的一个人的脚腕，竭力阻止着那人的前进。

    “这小鬼的头还真硬！”被抓住的人狠狠甩开了林鸿的手，“头儿！怎么办？”

    林鸿听到一个清冷的男音淡淡地说道，“在他的大腿上开两枪。”

    “OK！”

    “砰”“砰”两声枪响，大腿骨处先是传来了一阵凉意，紧接着，难以忍耐的剧痛迅速辐射到了整个身体。

    可是林鸿连叫喊出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剧烈疼痛和被击打头部的晕眩感，很快就令他失去了意识。

    在他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他似乎听到了沈黎撕心裂肺的叫喊。

    “林鸿！！”

    沈黎的脑袋上被粗鲁地套上了一个黑布袋，布袋中不知被喷洒了什么药物，令他很快失去力气，陷入昏迷之中。

    当意识逐渐回归大脑的时候，最先恢复的是听觉。不知从何而来的滴答水声，回荡在空旷的四周。

    滴答，滴答，滴答。仿佛没有尽头一般，机械地重复着。

    紧跟着，嗅觉也开始回归。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腥涩的味道，分不清是铁锈还是血液，腥涩中夹杂着一种刑警们熟悉的臭味——尸体的腐臭。

    沈黎试着挣扎起来，很快发现自己被吊着捆绑住了双手，四肢都无法灵活活动。

    手腕上绳索的触感和绳结的绑法，沈黎再熟悉不过。除了他以外，不可能是别人。

    紧接着传来脚步声，那人朝自己走来，头上的黑布被掀开，视觉也恢复了。

    “我们又见面了，我的小母猫。”叶铭温柔地说道。

    叶铭，如五年前一样，俊美的脸上挂着残酷的温柔笑容。

    “叶铭。”沈黎喘息着低声说道，眼前的景象与他猜想中所差无几。

    他所身处的地方大约是某个地下的废弃仓库，看来被叶铭当做杀人现场已经不是一两天了。粗糙的水泥地上到处都流淌着暗红色的水洼，血液和积水混在一起，散发出刺鼻的恶心味道。不用看也知道，叶铭一定就是在这里，虐待并杀害了那名可怜的妓女。

    “我说过了，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叶铭温柔地笑道，伸出一只手抚摸着沈黎的脸颊。

    “把你的脏手拿开。”沈黎低声说道，“不然我就把你的手指咬下来。”

    “哦呀，真是厉害的小野猫啊。”叶铭愉快地笑着，把手抽回来，“不过才两年的时间，乖巧可爱的家猫就变回乖张的野猫了吗？”

    “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沈黎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来，“我从来，从来就不是你的什么母猫！”

    “啊，我懂的。”叶铭轻笑道，伸出手来在沈黎的身上抚摸着——抚摸着他身上穿着的笔挺警服，“毕竟，现在的你不一样了，不能对不起身上的这层皮才行啊，对吧？冷面严厉的刑警队长，受部下敬畏的魔鬼沈队，谁又能想到这样的队长是居然是个Oemga，是靠着三年的淫乱卧底，才能拿到这样的职位的呢？”

    说着，叶铭露出了一个愉快的笑容，“啊，不好意思，当年和你一起毕业的同期们应该是知道的啊。毕竟，两年前的时候，大家都亲眼看到过你淫乱的样子了啊。”

    “叶铭！！”沈黎愤怒地大声吼叫，用力挣扎着，但四肢被绳索牢牢束缚，仿佛笼中的困兽，动弹不得。

    “哎呀，惹小野猫生气了呢。”叶铭立刻后退两步，举起双手一副无辜的样子，“别误会了，我在心里是非常佩服你的。要是换成是我，在那种状况下，可绝对坚持不了三年之久，可你不但坚持下来了，最后还成功击溃了这么大的一个黑帮，实在是让人侧目啊。”

    “你到底……”沈黎喘息着问道，“是在什么时候发现我的身份的……”

    “真的想知道吗？”叶铭伸出一根手指，挑起沈黎的下巴。

    沈黎紧闭双唇，用沉默而锐利的目光瞪着叶铭。

    “在你到我身边一个月之后。”叶铭愉快地笑了起来。

    沈黎的瞳孔放大了，“你说……什么……”

    “没错，就是一个月之后。”叶铭笑得更加开心了，“你确实做得很完美了，无论是假身份，还是你的表现，确实没有半点疏漏之处。但是啊，你最大的失败就是太成功了。在你之前，无论我找多少Omega宠物，从来没有人能在我的折磨下坚持一个月以上，不到一个月，一定会开始逃跑。当然了，那些逃跑失败的家伙，下场都很凄惨就是了。但是你没有，就连一次都没有，这不是反而很反常吗？”

    沈黎瞪大了双眼，身体忍不住地开始颤抖起来，愤怒、羞耻、恐惧、杀意同时涌上他的胸口，“那为什么……要让我在你身边待三年！为什么不在第一个月的时候就杀死我！”

    “因为这样不是很有趣嘛！”叶铭愉快地笑了起来，“明明是训练有素的警察，却必须得像娼妓一样跪下舔男人的鸡巴，这不是超级有趣的嘛！”

    “人渣！”沈黎愤怒地喊叫着，“就因为这种理由……你就因为这种理由而不惜让自己的组织被灭吗！”

    叶铭微微一怔，随后笑道，“是吗？你连这件事都发现了啊，不过是你的话，我确实也不惊讶。”

    沈黎的胸膛还因愤怒而剧烈起伏着，吐出的每一句话都压抑着怒气，“尤毅只不过是你的傀儡而已……只是表面上的首领，实际上所有的权力都掌握在你的手里。你躲在尤毅的背后，把尤毅当成挡箭牌……而自己既大权在握，又不会被敌人盯上，你的算盘打得真是太好了。”

    “别把我说得像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一样嘛。我只是不喜欢出风头而已。”叶铭笑得如沐春风，“再说了，黑社会组织也好，金钱和犯罪也好，这些无聊的东西，哪里赶得上我的小猫咪有趣。”

    说着，叶铭伸出手，从沈黎的脸颊开始抚摸，指尖滑过他的喉结，顺着制服的衣领慢慢向下滑去。

    “疯子！”沈黎愤怒地喊道。

    叶铭突然收敛了笑容，双目中的神情变得像鹰一样锐利，“是真的。”

    沈黎皱起眉头。

    “在这个世界上，丑陋的东西大都差不多。金钱、美色、杀戮、权力……当你把这些东西全部享受一个遍，立刻就会觉得无趣。”叶铭冷漠地说道，脸上连一丝属于人类的表情都没有，“所谓的黑社会，也不过只是一群贪得无厌的鬣狗聚在一起，疯狂地彼此撕咬罢了。在过去，爱斯基摩人捕狼的时候，会把刀上冻上一圈猪血，插在雪地里等着。狼受到血腥味的引诱，就会开始舔舐刀尖。猪血被慢慢舔化，锐利的刀尖就会划破狼的舌头，但是已经沉迷于血腥味的狼连自己血的味道都尝不出来，最后就会因失血过多而死亡。这就是，所谓的黑社会。”

    这个故事让沈黎皱起眉头，因厌恶而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一直在看着你。”叶铭打断了沈黎的话，笑道，“这两年间，你一直在找我，但我却一直在看着你。看着你极力想要掩盖肮脏的过去，装出一副严厉警长的样子；看着你在犯罪现场落荒而逃，躲在暗巷的角落里偷偷自慰的样子；看着你裤子里全是精液，却还忍耐着在部下面前装出一副兢兢业业的样子……你都不知道，那样的你有多么美丽。”

    说着，叶铭走近了沈黎，着迷地望着他的身体，伸出手来隔着一层制服抚摸着他的胸口和腰肢，“即使穿着这身警皮，也不能掩盖你的身体早就变成了一具肉便器的事实。快感就是你的粮食，这副淫乱的身体早就离不开男人的碰触了。哪怕你再怎么拒绝，心里再怎么想把我碎尸万段，看……就只是被我这样轻轻抚摸两下，身体就已经有感觉了吧？”

    “住手！！”沈黎用力挣扎着，却怎么也无法挣脱，“放开我，你这个混蛋！变态！人渣！”

    但叶铭却无视沈黎的叫喊，兀自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你和他们不同，只有你是真正属于我的东西。这具身体的浑身上下每一个地方，每一处敏感都是我调教出来的，每一次高潮都是我给予的。”

    叶铭的手指向下滑动，在沈黎的胯下停住。警裤里，那根东西已经肿胀了起来。

    “离开我以后，你一定也寂寞极了吧？”叶铭轻笑着，靠近沈黎的脸庞，在他的耳畔处吐着热气，“白天还好，可到了夜晚在床上辗转反侧的时候，欲望就变得难以忍耐了，对吧？你会想起我对你做过的一切，你会想起疼痛带来的快乐，会想起男人们把大鸡巴贯穿你身体的感觉，普通的自慰根本不能满足你淫乱的身体，这时候——唔！！”

    就在这时，沈黎竟然转过头来，狠狠地咬了一口叶铭的耳朵。

    叶铭捂住耳朵，后退两步，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滴落。

    沈黎狠狠地瞪视着叶铭，一滴血珠从他唇边滑下，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的身体从来也没有属于过你，这具身体就算再怎么淫乱，每一块肌肉也都是我自己的东西！”

    “啊，原来是这样啊。”叶铭突然间露出了然的笑容，“真是不错的眼神，这双眼睛里射出的对我的仇恨比任何人都更强烈，真是最棒的眼神了。是啊，我知道了，你之所以露出这样的眼神，是还在期待着他来救你吧？”

    沈黎一怔。

    “那个把你当成英雄一样崇拜着，恋人一样爱慕着，你的那个年轻的实习生，名字好像是叫做……林鸿，对吧？”叶铭微笑道，“莫非你真的有这么天真，期待着他会来救你吗？”

    沈黎睁大了双眼，剧烈挣扎起来，“你对他做了什么！”

    “阿黎。”叶铭温柔地说道，“你是最了解我的人，以你对我的了解，你真的觉得我会放那小鬼一条生路吗？”

    沈黎的表情变了，他像一只濒死的野兽般用力地挣扎着，即使手腕被粗绳磨出了血也毫不在意。他愤怒地嘶吼着，眼角渗出泪花，“你这个人渣！！我要杀了你！”

    最先恢复的是听觉，林鸿听到安静的四周传来水滴的声音。

    滴答，滴答，滴答。

    水声很微弱，但在安静的空气中持续不断地、机械地响着。

    我在哪里？

    随后跟着恢复的是嗅觉，空气中充满了刺鼻的消毒水和碘伏的味道。紧跟着，身体的知觉也开始恢复，头部和双腿分别传来剧痛，让他禁不住浑身一颤。

    林鸿艰难地睁开了眼睛。果然，他正躺在医院的病房里，手臂上扎了针，一旁的支架上挂着药水瓶。

    韩景胜坐在他旁边，一只手撑着下巴，却还是阻止不了脑袋一低一抬地打瞌睡。

    “沈队！”林鸿猛地坐起了身，头部的晕眩感让他恶心想吐。

    “喂喂！你干什么！”韩景胜被吓了一跳，连忙跳起来按住他，“你刚刚做完手术，现在还不能动的！”

    “沈队被叶铭抓走了！”林鸿一把拽住了韩景胜的衣领，“他怎么样了？有没有找到他？叶铭那个畜生——”

    “很遗憾，我们还没能找到他们的踪迹……”韩景胜马上说道，“但是但是，其他沈队们已经在努力搜查了，你现在就好好休息，他们说叶铭一时半会应该不会伤害沈队长的，你就先放下心来——”

    “不行！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林鸿强忍着晕眩和恶心感，一把将手背上的静脉滞留针拔了出去，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的双腿才刚刚包扎好，仅仅是站起来的动作，就让伤口渗出了血，染红了绷带。

    “你干什么！”韩景胜惊叫道，立刻拦住了他，“你疯了吗？你的腿上可是中弹了！你要是这么胡来的话，腿说不定都会废掉！”

    “那我也必须去找沈队！”林鸿露出了痛苦的神情，“我必须去，再晚的话，就会赶不及了！”

    “你没听我说话吗！”韩景胜着急地说道，“叶铭要是想杀沈黎的话早就杀掉他了，犯不着费那么大劲把他抓跑，所以沈黎一时半会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不是！”林鸿大声反驳道，“我要是去晚的话，沈队他……沈队他会杀了叶铭的！”

    “哈？”韩景胜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好啊。”

    叶铭云淡风轻地说道，一时间让盛怒中的沈黎愣住了。

    “你说什么——”

    “我说，好啊。”叶铭的嘴角扬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他从自己的口袋里取出一把弹簧小刀，朝沈黎用力一挥——割断了捆绑他四肢的绳索。

    “来吧。”叶铭将小刀扔在了地上，后退两步，伸平了手臂，嘴角挂着那意味不明的笑容，“杀了我吧，阿黎。”

    沈黎难以置信地看着叶铭，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你真的疯了吗？”

    “疯了？”叶铭小笑道，“也许吧。到底是我疯了呢，还是这个世界疯了，有时候我也分不清。但是，你一定很恨我吧？三年的屈辱，三年持续不断的调教，然后在你好不容易找到生命中的阳光时，我杀死了他。啊啊，就算说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恨我的人也不为过吧。”

    “你这变态——！”沈黎的身体颤抖着。

    “捡起刀来吧。”叶铭笑着说道，“你不是说过，我最后会不得好死吗？这预言就要实现了啊。来啊，捡起刀来，以你的身手，用不了一秒钟就能割断我的喉咙。然后你还能用小刀把我的尸体切成小块，把我当年对你做出的事情全部在我身上再做一个遍。你可以强奸我的尸体，你可以割掉我的阴茎，还在等什么呢？快啊！”

    是的。沈黎是如此憎恨着面前的男人，这个人渣就应当被碎尸万段，尸体就该被男人们奸淫一百次后扔去喂狗。

    无法原谅。

    无法原谅他曾经对自己做出的那些事情。更加无法原谅他把林鸿——

    沈黎的太阳消失了。那唯一能够驱散他心底阴霾的太阳，已经不在了。

    沈黎弯下腰，捡起了小刀。

    “喂！你说沈黎会杀死叶铭是什么意思？”韩景胜大喊道，“你回来把话说清楚啊！”

    “没有时间了！”说话的功夫，林鸿已经跑远了。

    没有时间了。

    林鸿心急如焚地奔跑着，即使双腿的伤口带来难以忍受的剧烈疼痛，他也必须奔跑着。

    就在医院中清醒过来的那一刹那，林鸿突然明白过来了叶铭的真正目的。

    为什么黑莲所有的干部都没能逃离，却只有叶铭逃走了？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叶铭早就知道沈黎是警方的卧底。

    假如这个可能性成立，叶铭又为什么要留沈黎这个卧底呆在自己身边三年之久？这是个无法解释的悖论。

    直到刚刚，林鸿才想到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可怕的可能性。

    叶铭根本就不在乎组织的存亡，他已经对金钱和权力感到了厌倦，黑社会的生活已经不能继续吸引他了。这样的叶铭，之所以把沈黎留在身边，不惜花费那么大的代价也要达成的目的——不过是想看到正义忠诚如沈黎这般的人，也会最终堕入地狱的无尽深渊，变成和他一样的人。

    如果沈黎真的下手杀死了叶铭。

    如果沈黎真的被仇恨所蒙蔽。

    如果沈黎真的下手在叶铭身上复仇的话……

    他就正中了叶铭的下怀，地狱的阴影将会紧紧地将他缠绕，沈黎将永远都无法从血腥和仇恨的阴影里逃脱。

    那种事……他绝对不允许！！

    “怎么了？怎么还不下手？”叶铭大声喊道，“我的身上没有任何武器！不信的话，你就来亲自搜搜看！还是说你有那么怕我？怕得连拿着武器接近手无寸铁的我也不敢？”

    沈黎握住小刀的手颤抖着，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压抑不住的愤怒与仇恨。

    “你这样也算是警察吗？”叶铭大声地嘲弄着他，“还是说，你终究只是一名披着警皮的娼妓？只配给Alpha们舔鸡巴？”

    “住口！”沈黎大声怒吼着，“我要把你碎尸万段，你这种人渣就该被强奸一万次，让狗一块块地吃掉你的尸体！！”

    “对啊，没错啊！就是这样啊！”叶铭的眼中射出兴奋的光芒，他大声喊道，“面对我这样的人渣，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快点来啊，快点杀死我！你知道那个叫林鸿的小鬼是怎么死的吗？我叫人扭断了他四肢的关节，他是在痛苦中叫着你的名字死去的！”

    最后一句话彻底刺激了沈黎，他再也忍耐不住，握紧了小刀朝叶铭冲了过去，“你去死吧！！”

    多么美妙的声音。

    多么美妙的仇恨。

    叶铭闭上了双眼，享受地伸展开双臂，拥抱着这份仇恨与最后的死亡。

    是他亲手将白色的和平鸽染成了象征死亡的乌鸦，如今这只鸟儿的每一根羽毛都滴淌着绝望与鲜血。

    这是多么的——

    “砰！”

    枪声突兀地响起，在空旷的地下仓库里造成了巨大的回响。

    沈黎愣住了，他不得不顿住脚步，手上握着的小刀还没有挥出，手上却沾上了叶铭的鲜血。

    那血从叶铭头部的弹孔里流淌而出，滴落在了沈黎的身上。

    在沈黎的刀尖刺穿叶铭之前，有人在远处开了枪，枪法干脆利落，正中叶铭的头部，叶铭当场死亡。

    失去了生命的尸体缓缓倒在了沈黎的面前，沈黎向前望去，对面伫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林鸿。

    林鸿的站姿十分怪异，双腿颤抖着无法站直，但他握着枪的手却非常稳，竟然从那样远的地方一枪爆头。

    林鸿的目光与沈黎的目光相接了，前者露出了一个疲惫的笑容，跪在了地上，“沈队……太好了，赶上了……”

    “小鸿，喂！小鸿！”沈黎扔下小刀跑了过去，“林鸿！林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