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各怀鬼胎

    宴会之后，兄弟俩都喝得微醺，八剌连日赶路劳累，告罪先去休息了。等他的人全部离开之后，已被木八剌沙封相的阿古拉小声说道：“大汗，这八剌王爷你觉得可靠吗？我总觉得这‘新药’的配方来的是不是太轻易了？”

    木八剌沙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八剌这个时候来的确让人生疑，但如果是忽必烈派来的，为何要把‘新药’秘方给我？如果这‘新药’秘方是真的，那实在说不过去啊。”

    阿古拉面露凶光，冷冷地说道：“大汗，先看看这‘新药’是不是真，然后无论真也好假也好，除掉此人才是最安全的！”

    木八剌沙吃了一惊，讪讪地说道：“这……这怕是不妥吧？八剌如果诚心来投，我要是杀了他，以后蒙古英雄谁还敢投靠我？而且我与他从小相交甚笃，这没来由地杀他，我也于心不忍啊……”

    阿古拉笑了笑，说道：“大汗真是宅心仁厚，但古来成大事者须不拘小节，留下此人用处不大，但却可能后患无穷啊！”

    木八剌沙还是不愿决断，摇摇头说：“阿力麻里城内属于他那一系的王公还有不少，若是我杀了他，恐怕我这汗位也坐不牢啊！”

    阿古拉狡黠地笑道：“大汗，有时候杀人未必需要自己动手，您忘了昨天来拜见您的‘师侄’了吗？”

    说也来巧，昨日欧阳潇潇的“徒儿”钟明亮受杜可用派遣去光明顶议事，路过天水，得知木八剌沙正在此地。这木八剌沙是欧阳的结拜兄弟，按辈分来算可是他“师伯”，上次自己又险些刺杀了他，于是他就顺道跑来拜见并为上次的事致歉，现在正住在驿馆。

    木八剌沙若有所悟，阿古拉小声地如此这般了一番，两人才带了几个侍卫一同前往驿馆。

    钟明亮已经在收拾行李准备次日启程了，忽然驿卒来报说是木八剌沙汗亲自来拜访，弄得他倒有些受宠若惊了，慌忙出来迎接。

    把大汗一行迎进驿馆坐下，钟明亮有些手足无措地说道：“小侄哪敢劳师伯大驾，且不说师伯乃察合台汗万金之躯，就是论辈分，又岂有让您亲自前来之理啊，折杀小侄了。”

    木八剌沙平易近人地笑了笑，说道：“贤侄，如果不是有要紧的事，本汗公务繁忙，确实可能要怠慢了贤侄。但今日之事，事关你师父的大计，却是半点耽搁不得啊。”

    钟明亮吃了一惊，急切地问道：“啊？师伯，什么事关系到师父啊？”

    木八剌沙小心地屏退左右，似乎心情沉重地说道：“你师父造‘新药’、火枪，大败忽必烈军、收复川东之事已经天下皆知。你师父能够摧枯拉朽地速败忽必烈军，除了他英明神武之外，这火器之利也是关键啊！”钟明亮当然听说了这些事，只是不知与他今日来拜访自己有何干系，只得茫然点点头。

    木八剌沙继续说道：“我有个不成器的堂兄，受忽必烈的蛊惑，盗了这火药秘方，正要去献给忽必烈！”

    “啊？”钟明亮这下彻底不淡定了，顾不得礼节，急切地问道：“此人现在何处？”

    木八剌沙有些为难地说道：“此人现在已经被我扣下软禁，但他耳目众多，我还是怕泄了密。但贤侄你要知道，他是我嫡亲之人，在我察合台汗国有很大的势力，我若杀了他恐怕要平生内乱……”

    钟明亮虽是稍嫌毛躁，但也并非不谙世事的江湖汉子，听他这么一说立马就明白了他的来意，问道：“师伯是想小侄出手，结果了这细作？”

    木八剌沙叹了口气说道：“那奸贼与本汗从小相交，本汗也实不忍杀之。但若任由他活着离去，让忽必烈知道了火器的秘密，那不但是本汗与你师父，怕是天下百姓都要遭殃啊！”

    钟明亮点了点头，谨慎地说道：“那请师伯将此贼住处和画像给我，小侄今晚就动手，必手刃此贼！”

    木八剌沙欣慰地点了点头，当然他早有准备，从怀中取出了画像和地图，还详细地将行刺地点给他细细讲解。

    八剌略作休息之后就将火药配方给了木八剌沙，又大宴了一场回到住所。夜深了，他还没有入睡，而是在灯前翻着一本《武经总要》。他旁边端坐着一名喇嘛，却正是蒙古国师八思巴，日间戴了帽子换了俗装扮成随从而已。

    八剌边看边笑道：“国师，南朝人把这曾公亮的《武经总要》吹上了天，我看这里面吹牛的地方可真不少，好多务虚、夸张不说，这火药的配方可是离了大谱啊。”

    八思巴虽然对军事不感兴趣，但火器最近在蒙古成了“热搜”，不由得他不关心：“王爷，怎么个离谱法？”

    “你看这火药配方，什么川乌、狼毒、砒霜、乾粪、松香、雄黄、断肠草、姜汁、烟膏、虾蟆油、骨灰……没说的还有十几种。而且还有三类配方，什么毒药烟球火药、蒺藜火球火药、火球火药，令人眼花缭乱，却是没有半分用处！”八剌带着嘲讽的口吻说道。

    “哦？”鉴于身份，八思巴从来没问过他火药配方，但也忍不住好奇：“王爷为什么说没用？”

    八剌呵呵一笑，有些得意地说：“这些南朝人喜欢把简单的东西复杂化，来显得自己高明，明明一样东西可以搞定的，却要弄出几十样东西，来显示这‘秘方’的珍贵。其实火药中有用的东西就硫、硝、炭，自从拿到了‘新药’配方，反复试验，发现真的只有这个配方下威力才能最大。加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不仅不能增加威力，反而烧不快、烧不尽，威力尽失。难怪我蒙古工匠翻看古书，做个无数次试验，也造不出‘新药’，这欧阳潇潇真是天纵奇才，懂的‘大道至简’的真谛啊！”

    “嗯，”八思巴有些沮丧地回应：“那人确实让人不可思议，年纪轻轻武功竟然到了如此地步。他凌空虚点，竟如利剑万道，老衲没沾着他半分衣角就败下阵来，千万士兵也拦他不住。这等武功老衲不仅平生未见，甚至是闻所未闻。文武全才也就罢了，还有鬼神一般的创造，不知道几百年几千年，世间才能出一个这样的人物啊！”古墓流浪的穿越神雕末期，从偶遇郭大侠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