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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需要成为别人期待的模样(巫医线完)

    除了偶尔帮人看诊之外,阿久最近都不怎么待在家里,甚至有时连夜里都不回来。他们之间从来都不会太过问对方的事情,之前在青森也是,她偶尔带着猫咪外出捕猎,他照看药草,或是独自去往密林采药。

    若是去的地方较远不能连夜赶回,他会提前知会,就算是因半途遇事耽误彻夜未归,他也会主动解释前因后果。她与他的相处一直很舒服,因为他给她如婚前一般的自由闲适,又给了她足够的信任和安全感。

    阿久无疑是一位完美伴侣,比她之前相亲遇到的那些雄性都靠谱多了。但凡之前遇到的雄性有他一半好,也许她就答应了,真要那样的话,估计现在她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继承人了吧。

    那个巫师果然就是葛欢,她数次前往,花了好一番力气试探,才终于确定下来。海巫师都有各式各样的怪癖,而葛欢的怪癖之一就是昼伏夜出,所以即便都待在葛庆那里,她也并不经常能遇到葛欢,而且一见面就是捉弄他,实在算不得关系很好。

    所以葛欢会来到这里,要么就是受母亲所托,要么就是有别的什么原因,总之不可能会是关心则乱,自己跑到这里来找她,还掩人耳目当了灵泉的巫师。

    葛欢的嘴还是和在海底时一样紧,问半天问不出一个字来,如果不是靠近时他的一根触须从巫袍里漏了出来,还被眼疾手快的她及时抱住,他甚至根本不会承认自己就是葛欢。

    葛欢受母亲所托前来寻她,然而受兽人大陆磁场的影响,强大的海巫师也无法施展全部法术,大陆边界布有很强的结界,以他的能力无法强行冲破。他也曾试图联络葛庆,可发出的通讯信号有如石沉大海,至今未得到任何回信。

    存在了至少几百年的大陆,海与陆的边界什么都有,他在那里发现了一只猫的骸骨,它被海水冲刷侵蚀,被鱼虫闸蟹吞食殆尽。他本来并不会过多留意一具骸骨,但是那只猫的身上残余着芳璃的味道,应该是前段时间他在她身边看到的那只猫形兽人。

    溺水的痛苦让猫形兽人回复了本体的兽态,不同于大多数猫类的娇小,这只猫的体型很大,根据骸骨的形状来看,保守估计,兽态比成年东北虎还要大些。

    这种大体型的猫,完全拥有自保的能力,至于他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葛欢并不关心。死了倒好,省得还要他亲自动手,妄图搅乱师姐幸福的人,他不会放过。

    “先不说那些。阿久最近很奇怪,但是我问他他也不肯说,还总是躲着我。葛欢,你有什么办……”

    看着迟钝的师姐,葛欢习以为常,如果她真的那么敏锐,那就不是她了。不过,巫医和那只猫不一样,他是她的伴侣,所以,他并不介意帮他一把:“他怀孕了。如果你现在找到他的话,或许还能欣赏到成年青荇鸟的半兽态。”

    眼睁睁看着芳璃一溜烟跑了,葛欢面无表情地从袖子里掏出水晶球,藏不住的触须微微摆动,水晶球里渐渐印出芳璃奔跑的影像。

    从葛庆手里逃出来,又强行突破结界进入兽人大陆对他来说已经是极限,杀妖兽时他看似轻松,其实已经是强弩之末,到现在,连化形术都难以维持,不然也不会被她抓住了破绽。

    软而长的触须隔着空气虚触着水晶球上的影像,毫无血色的脸一如既往苍白泛青。师姐的眼睛里从来都没有他,不过没关系,只要他的眼里一直有师姐就够了。

    葛欢腾出空看了看墙边的骸骨,接着又目不转睛盯着水晶球看,注视着师姐的人只需要他一个就够了,但是既然那只猫已经死了,那他会按照他在骸骨上听到的遗愿,带它完成未尽的欲望。

    心愿已了,大猫的骸骨崩塌消散,连残渣都不剩了。

    葛欢看不起这种自我了断的懦夫,倘若他苟延残喘活至今日,就能和自己一样做想做的事情,待在想见的人身边,而不是把没用的遗愿托付给早已抛弃了兽人大陆的神灵。

    水晶球里印出的人影从奔跑的芳璃,变成黏在一处的情侣,葛欢收起水晶球,不再看了。

    芳璃找到久时,他隐在密林草丛之中,洁白的袍子连同青色的羽毛胡乱地散落在地上,两只巨大的鸟爪露在草丛外面,听见声音,草丛里的人瘫在地上连动也不动,只等着这幅畸形躯体被视之于众。

    他看不见东西,但能分得熟悉之人的脚步声,纸包不住火,瞒是瞒不住的,再过些时日他的肚子更大或者灵力更不稳定,连一天几个时辰的人形态都维系不住,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他知道是她过来了,他听得出她的脚步声,轻柔的,欢快的,以及焦虑的。他听见她急匆匆穿过树丛,又在靠近他时小心翼翼停下,他不忍心让她这样为难,尽管自己现在的模样畸形而又凌乱。

    “小璃……”出声后他就后悔了,现在他的声音哽咽而娇媚,听起来就像个等待操弄的婊子一样,事实也确实是这样,他刚才还在一边叫着她的名字一边用兽化的羽翅自慰。

    他的小妻子半跪在草地上,把他抱进了怀里,抚摸着他因怀卵而鼓起的肚子上。巫医身上还残留着自己的味道,肚子上弄上了一些自己的东西,他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出来,又被芳璃紧紧抱住。

    虽然体弱多病不够强健,一点儿也不符合兽人大陆的择偶标准,但一直以来,阿久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将她护在他温暖的羽翼之下,他包容着她的任性与莽撞,为她搭起了一道安全又宽敞的屏障。

    不同于兽人大陆的其他雄性,也不同于海底的雄鲛,他爱着她,护着她,却从未想过拘着她,也从未拿爱与所谓的责任束缚她。阿久陪她度过了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和他在一起时,她一直都是自由的,在此之前,她从未如此自由快乐过。

    芳璃是族长长女,从小身边的人都告诉她,不可以像其他孩子一样放声痛哭,不可以随意表露情绪没规矩地大笑,即便没有喜欢的人,也不可以迟迟不找夫婿,因为她从出生起就注定了要成为吟鲛族的继承人,她的一举一动都要遵循未来族长的标准。

    她和阿久说自己是丢下本应背负的责任偷跑出来的,所有人得知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都是责怪她任性,可是阿久只是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生来如此便是对的吗,为什么没有人问你到底愿不愿意呢?”

    阿久目盲体弱,族中人丢掉了他这个累赘,在边界森林流浪时,所有人看到他第一眼都断定他活不到成年,可他活了下来,还成为了青森的巫医,那些曾经想要把他压在身下的高大兽人如今跪倒在他的脚下,为他的举手之劳感恩戴德。

    “不需要按照他人的期待而活,小璃,只要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了。”

    ……

    “小璃,好难受,摸摸我。”

    她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抱住因兽态暴露而脸红的巫医,帮助他度过这场孕期发情的难关,就像他当初无私地帮助了她一样。

    遇到阿久之前,她没有特别想做的事,也没有崇高伟大的梦想,如果可以选择,她更想永远做一只无忧无虑的游鱼。没有方向的日子自由而虚无,只有阿久会让她觉得停在某个地方,为了某件事情倾尽全力,也会是快乐的。

    “鲛人是忠诚而专一的物种,不管你的外表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离开你的。不过,抛开种族因素不论,我个人对阿久现在的形态似乎也很感兴趣,一只色情的可爱小鸟。”

    “小璃……”

    大翅膀又小妻子把裹住了,真是容易害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