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8

    这是许浊第三次手机铃声响了，在快要进入燥热夏天的早上听到让人格外烦躁。

    “要不你接吧…”?周一有点难为道。

    许浊闷了口气，牵着周一的手去学校才接起电话。周一走的时候回头轻声和林芳芳摆摆手，用口型说外婆再见。

    “你他妈可真是个爷。”?电话那头一接起便传出几声操骂，“你他妈都几天没来了，还想不想干了。”

    “不是都跟你说了。”?许浊道，“等着。”?

    许浊没和那人纠缠太长时间，说完几个字?便挂断了，倒也没什么情绪。脸上也没什么起伏。

    “你有事吗。”?周一抬头问许浊，看起来好像真的有事情。

    “没事。”?许浊摇摇头。

    周一见许浊不说，便也没多问，一路无话，在吵闹的早晨都能听到两人走路的呼吸和微喘声。许浊看看周一低着小脑袋走路的模样，无奈笑了笑，肯定又以为自己麻烦了他在闷闷不乐呢。

    “是网吧老板。”?许浊开口，“他让我回去。”

    周一抬头，瞪着大眼睛眨巴眨巴，显出疑惑的表情。

    “就是我们见面的那个网吧。”?许浊继续说。

    那家?网吧老板叫赵衍，四十左右一大叔，虽说年纪不算大，但架不住长的显老，赵衍年轻气盛的时候去到大城市打拼过，还结过婚，可是最后钱拼没了，婚也离了。赵衍受不住刺激，一夜头发白了半白，然后就回来了。回来没几年父亲也去世了，他就一直开着家里的这间小网吧。

    “我八岁认识的他，我爸去世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就走到那儿了。”许浊淡漠道。

    之后就认识了，没钱就在那儿打打零工，钱够用就混在哪儿打游戏或者回家陪小芳。

    两人走了大半路，陆陆续续出现穿着各个学校校服的学生，有人画着妆散着发，自以为居高临下。有人穿着各种昂贵鞋子互相攀比。有人随意套上校服抖着腿打量着妹子，猥琐看完后看到嗜书如命的学霸又对着投来鄙夷的眼神。有人看着洗的掉色的钱包里没有足够的零花费而低头垂泪。

    许浊不动声色的松开周一的手，和周一岔开一点距离。周一第一次听到许浊说起自己父亲，第一次听到他的故事，他身边的人。

    周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可是心里闷闷的，为赵衍惋惜，对许浊…有点复杂，周一说不上来。

    到校门口，许浊没停脚步要进去，周一?却停了下来。许浊扭头看向周一。

    “你去吧…”?周一说，“你会听课么。”周一又问。

    许浊感到好笑，小东西自己也不知道怎样是对的，让自己走还担心自己不会好好学习，在学校里自己又不上课还耽误赚钱。

    “你觉得我是坏孩子么。”?许浊问。

    周一下意识的摇摇头，又感到有点别扭，因为在周一心里许浊好像是个大人一样。其实许浊也才十七岁而已。

    “我不知道怎样是对的…”周一低眸说。

    “我也不知道。”许浊说。

    “那就一步一步走。”许浊说完故意撞了周一肩膀一下。来往的学生很多，许浊和周一因为站着不动所以都被迫被学生推着走着。许浊故意的非常自然。

    ?“今天教我学习好不好。”两人走进教室后，许浊靠近周一说。

    周一耸耸肩，被许浊弄的痒痒的，“嗯。”?

    周一本以为许浊就是说着玩的，没想到许浊还真?翻开书让周一给他讲，而且看起来还一脸认真的模样。

    周围人都觉得许浊疯了，不是许浊疯了就是自己疯了，自己到底看到了什么？？

    “这个呢。”?许浊指指下面一道导数题。

    “用公式套进去先。”周一很耐心的讲解，“x的n次方的导数是什么。”

    “忘了。”许浊说的十分理直气壮。

    周一无奈，“不是才和你说了么…”五分钟前才教他的。

    “再说一遍。”许浊继续理不直气也壮。

    周一就知道许浊会这样，也不意外，但不管许浊是不是认真的，周一都很耐心的和他说着，外面天气晴朗，阳光充足，透过窗户阳光射在屋内，有点耀人，渐进夏至，空气燥热起来，周一额头布上一层薄汗。

    许浊单手撑起脑袋，让周一笼罩在自己的身影下，许浊看着周一的小嘴巴开开合合，声音软糯轻柔，想亲他，想在这里干他。

    许浊手拿着笔往周一脸上轻戳，嘴角还带着笑。

    周一茫然的看看许浊，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看到许浊那一脸坏笑。有点无奈，皱眉叫到，“许浊…”

    “n乘x的n减一次方。”许浊看着周一说。